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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6. V 文 / 藍幕晴天

    尉止君聞言俊美般的臉上有些微驚顫,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香包,又側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語慈,立馬心領神會,急忙朝老翁頸了頸首,道了聲謝謝後,就拽緊語慈的手湧入到人群中。

    本來一向高傲的他是不會向任何人接受東西的,更加別說是圍在一堆人群中寫字作畫,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今日不知為何,他就是想這麼瀟瀟灑灑的做一回老百姓,做一回真正的自由人。

    所以他情願隨著人群到處湧動,有時候都快被擠得變形了,他也不願離去,特別是在看見語慈樂不思蜀時,他更覺得此番出宮是來對了,雖然語慈不太情願同自己講話,但總是會亦趨亦步的跟著自己,如此,此生又有何求?

    南越朝經常下雪,是很難看到東方日出的,特別是臨近初升的那一刻,更是難以一見,尉止君當下就雇了輛馬車,帶著語慈去了南海高山,那地方長年累月被冰塊堆積,早已成了一座雪山,任是陽光再烈也難以化開,膽大的人就敢來此目睹朝陽日落,膽小的人也只能坐在茅草屋中幻想那般景象。

    在尉止君年少時,曾來過一次,之後就不曾再來,不過他是個貪戀景色的人,那年,他不過十歲,跟在先皇的身後,愣是要人在雪山上建立一座冰雕城,那是一場耗費人力、物力、財力的大工程,可他就是要,先皇無奈之下只好命當地父母官立刻開工,建設完了之後,先皇卻因年早逝,至此,他也再未來過。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去那裡看看,去那裡走走,所以擇日不如撞日,立即帶著語慈浩浩蕩蕩的上雪山。

    語慈坐在轎攆內,抬眸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尉止君,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這尉止君吃了哪門子的藥,居然帶著她在宮外瘋了一天一夜不說,翌日清晨就要帶她去南越臨近天涯海角的雪山,真是莫名其妙,可望著他俊美的臉龐,心下有些微悸動,竟看著看著入了神。

    「你要這樣看著我到什麼時候?」尉止君猛的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了語慈發直的眸子,見她急忙慌張的轉移視線,他不禁也跟著勾起嘴角一笑。

    語慈沒想到被抓個正著,面子裡子都有些掛不住,急忙側過身子去掀轎簾子,隨後兩眼看著窗外,心卻有些砰砰跳動。

    馬車輪子在這個時候磕到一塊巨石,馬兒一用力,車子就跟著猛地往前一滾,走得有些急,卻也沒讓馬兒受驚,可裡頭的語慈卻被這震動給顛簸了一下,手下一個沒抓穩,身子往前一栽,整個人都趴進了尉止君的懷裡,幾乎是下意識的摟住了他的腰,才穩住了重心。

    待馬車走得平穩時,語慈才鬆了口氣,發現自己正窩在尉止君的懷裡,急忙想鬆開摟住他的手,他卻順勢緊緊的抱住了她,幾乎快要將她揉進他的體內,就那麼緊緊的抱著,片刻不肯鬆懈。

    「尉止君!你瘋了嗎?快放開我!」語慈又急有怒,拚命想推開他,卻越是掙扎,他就摟得越緊,真是羊入虎口,這個尉止君只要一碰到女人投懷送抱,他就跟發了情瘋似的,剛才真該一頭抱住車壁,撞死總比勒死的好。

    「我怕一鬆手你就不見了,讓我就這樣摟著你吧…」尉止君附在她的肩頭低喃,要是可以的話,他願意這樣一輩子摟著她。

    「我又不是燕子,怎麼可能一鬆手就不見了呢?你趕緊放開我,我都快呼吸不了了…」語慈的聲音裡儘是無奈,軟了聲音,竟好生寬慰起他來。

    尉止君任性的摟著她,力道放鬆了些,卻硬是不放手,似乎在宣誓什麼一般,惹得語慈真想拔掉發間的簪子殺了他,可是聞著他身上熟悉的香味時,心中竟跟著一暖,就那麼任由他抱著去。

    抵達雪山時,尉止君才依依不捨的鬆開她,語慈垂首撫了撫自己的心口,方才是痛了嗎?為了他的一個擁抱、一個靠近而痛?為什麼就那麼的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呢?

    那顆只有他的心不是早就死了嗎?為何還是這麼的痛…

    尉止君將語慈抱下了馬車,隨後打發車伕離去,自己牽著她的手去了那座建在高處的冰雕城,深知語慈不喜爬山,所以攬住她的腰,單手抓住峭壁上的青籐,一路飛了上去。

    那直立在雪山上的冰雕城,猶如一座城堡,巍然聳立,晶碧輝煌,雖高處深池,卻深壁固壘,更是透明如晶,固若金湯,在這樣的雪山間,那座富麗堂皇的冰雕城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覺,猶如皇宮,更甚金宮,那是處人間仙境呀,所謂金城湯池、石城湯池也不過如此,用這些詞語似乎還不能描述出這座冰雕城的美、固、牢,只能歎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語慈幾乎瞪圓了眼睛,她不知道這看似蒼茫的南越城,竟然還有這等美景之地,這簡直讓她震驚至極,除此之外,忽然感覺到對尉止君的瞭解少之又少,似乎到了根本就不懂他的地步。

    她望著尉止君稜角分明的側臉,見他一直拉著自己的手,不會因這美景而鬆開,反倒是更加緊緊的揣在他寬厚的手心裡,彷彿一鬆手她就會真的消失不見一般,語慈不曾發覺自己正揚起嘴角微笑,跟在他的身後,忽然多了一絲安全感,不問緣由,只管走進去,那就是最正確的答案。

    進入冰雕城,裡面的冷氣立即襲來,卻添加了一絲絲陽光的氣息,那是從外頭照射進來的初晨之光,這座冰雕城竟可與那天際相連,站在高樓處,伸出十指,彷彿觸摸到了那雲層,仙霧飄渺,繞指而曳,隨著氣息,飄至雲間,累積雲層,隨風緩緩湧動,甚是美麗。

    尉止君攔住她的腰,招呼她在高樓處的矮几上坐下,然後看著那初

    升的太陽陷入沉思中,他側頭看著語慈露出許久未見的天真笑容,心下更是難受,這樣的時間還有多久?

    若能這樣坐擁日出日落,該是人世間最幸福的事情吧,可是他們二人之間誰又能給誰多一點時間來化解之前的恩怨呢?就算如此,一切能重來嗎?

    尉止君仰頭看著那冒出山頭的金光,五光十色,彩霞滿天,那一束又一束的光線撒滿了大地,為蒼白的南越鋪上了一層神秘的光芒,頓時變得熠熠生輝起來。

    他想起昨晚老翁送他的香包來,隨即勾起嘴角一笑,急忙從腰間掏出寫著緣定今生的錦袋來,接著拉過語慈的身子,認真的看著她。

    「慈兒,我將這定情信物送給你。」他將香包遞到語慈的手裡,然後握緊她的手,鄭重的說道:「我尉止君欠你太多,所以只許你一生一世,不許你生生世世…」

    這句話說得有些傷情,語慈聞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香包,不明白尉止君是什麼意思,總之這句話讓她有些心痛,握緊香包,裝作若無其事的側過頭繼續看日出,心卻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此生你我已經相識並相知過,彼此卻總是活在痛苦中,但願來生來世,你再也不要遇見我這種混蛋,或許你會更加幸福,只要你幸福,哪怕我沒有來生,我也無怨無悔…」

    說完後,尉止君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的紅唇,那一吻,小心翼翼勝過所有,他揚起嘴角笑,笑容裡滿是明媚,這種笑晃到了語慈的眼,可他卻是將頭側了過去,令她也無法再看見,卻不知他已經淚流了滿面。

    不捨是什麼感覺,恐怕沒有人能體會到…

    接下來的五日,尉止君陪著她在冰雕城內度過,初晨看日出,黃昏看日落,夜晚望朝陽,晨曦盼晚霞,週而復始,始而復周,此處的『周』字卻要改成『日』字,因為短短五日,過得甚快,一眨眼已經臨近黃昏,待太陽一落下,他們就該返回宮中。

    這幾日下來,兩人之間說的話不多,看彼此的時間卻是最長的,有時語慈中午微微閉個眼睛,尉止君都會守在她的身旁,幾乎不曾離開過,晚上就更別提了,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死死的擁著她,絲毫不曾鬆懈過,卻不會對她逾越半豪。

    夜深人靜時,是語慈最糾結的時候,尉止君幾乎夜夜說著夢話囈語,總是攪亂著她下定決心的心,望著噩夢連連的他,心下竟有些不忍起來,伸出手替他拂去額頭上的冷汗,他卻抓緊她的手,搖著頭不讓她去觸碰他。

    面對這樣的他,語慈有時候也慌了神,沒了定向,直到聽到西南方向的簫聲時,她才知北冥政一直在自己的身邊,便再次狠了心,打算回了宮定要逼尉止君交出兵符和虎符來。

    今日是第五日,黃昏已經臨近,滿天的彩霞光影斑駁的倒映在冰雕城的牆壁上,已經是夕陽西斜,那泛著金魚肚皮的晚霞正護著紅日下西山,又隨著風兒追散開來,天涯海角到處是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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