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逆襲不可能之事 文 / 刀鋒北斗天樞
赤色電芒一閃,猶如奪命的鐮刀,就要收割少年的生命。墨重一通亂摸,將身上所有石塊通通丟了出去,小蛇此時也是發狠,不閃不避,誓要咬死這個敢偷盜他靈藥的傢伙,見大石飛來,竟是硬生生在空中扭轉身體,避了過去,就是這一耽擱,墨重終於找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身體中的燥熱讓他幾乎快要燒起來,忍住暈過去的念頭,不顧漸漸模糊的眼睛,硬是向上爬去。但是,人的速度怎麼比得過蛇,小蛇一伸脖子,一口咬在墨重的小腿上,墨重痛的嗷的一聲,意識越加模糊,竟然發狠,伸手將小蛇拽了下來,怒道:「你也欺負我!你們通通都去死吧!」少年狀若瘋魔,一口直接咬在了小蛇身上。小蛇拚命的扭動著,要將自己拔出去,奈何少年咬死了就是不鬆口,把它當作痛苦的宣洩第,越咬越用力,牙齒咬穿了鱗片,溫潤的蛇血流了一嘴。「你咬我的肉,我就喝你的血!」含糊不清的聲音從墨重口中發出來,他索性躺在地上,盡量忘記自己身上的燥熱,猛力吸著口中的蛇血,漸漸再也支撐不住,昏睡過去。
天色漸晚,星光灑滿大地,斷崖邊,少年沉睡著,口中銜著一條早已死了的蛇,大地似乎不忍讓他受凍,輕輕散發出一點光芒,好像一層薄被,披在少年的身上。一點點神韻從少年的口鼻中飄出來,裹挾這一股藥香,漸漸他的身體不再滾燙,夢囈中,好像還在呼喚這媽媽。
第二日清晨,墨重從原地醒來,一口吐掉了口中的蛇屍,渾身上下摸了一便,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有太大的變化,除了目力和力氣有所增加外,並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少年直呼晦氣,費了這麼大勁,收穫卻不好,實在是得不償失。收拾一下還能帶走的東西,拎著蛇屍,墨重打算返回猿猴的洞窟,在外過了一夜,也不知小猴她們怎樣了。臨近巢穴,墨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一路上安靜的嚇死人,連一隻鳥都沒有,如此廣闊的叢林,走獸遍地,飛鳥成群,如今確是死一般的安靜。又趕了片刻,終於,墨重發現了原因。一聲震天的猿吼,是那隻大猿的叫聲,好似在和什麼人交戰,怒氣沖沖,不多時,又是一聲狼嘯,兩者不相上下,裹挾這巨大的能量,席捲整個戰場。僅僅站在外圍,墨重就被勁風掃的差點飛出去,急忙紮好步子,頂住狂風。「到底是什麼東西,能發出如此威勢!」墨重心中驚訝,一顆變強的心更加堅定了,沒有力量,就像浮萍,只能隨波逐流,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
兩個強者交戰,這樣的機會墨重怎麼會錯過,稍微猶豫了一下,墨重就頂這風壓,一步一步靠近戰場。一塊空地,那裡原來生長著很多古木,需要好幾人合抱才能丈量他的大小,如今被不知名的力量連根拔起,脆弱的好像水裡的紙船,碎成一片一片,散落在四周,中央是交戰的雙方,金色的巨猿好似天神下凡,金色的毛髮在陽光下反射出金屬的光澤。另一邊則是一頭巨狼,臉上猙獰的疤痕告訴墨重他是一頭孤狼,或是被擊敗,或是被驅趕,這是他恥辱的過去。兩頭巨獸互相撕咬在一起,巨猿大開大合,兩隻手胡亂的向孤狼砸去,只要中一下,必定是筋斷骨折,地上一個個坑完美詮釋了拳頭力蘊含的力量。
孤狼狡猾的不予巨猿正面抗衡,他始終與巨猿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好像一個耐心的獵手,既不讓獵物跑掉,也不會讓它傷到自己。巨猿久攻不下,越發的煩躁,索性拔起一根大樹,將它當棍子揮舞,這下巨狼無法閃過,被結結實實抽中,橫飛了出去,白色的狼牙上出現了一抹猩紅,這一下雖然沒有打碎他的骨頭,也傷到了內臟。「嗷!」一聲嚎叫,孤狼眼中泛起了凶狠的光芒,居然撲了上去,要與巨猿肉搏,巨猿也是一聲嚎叫,丟了大樹,雙手架住撲過來的孤狼,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向孤狼的脖子,孤狼頭一偏,肩膀被咬中,鮮血四濺,它也被激起了凶性,反口咬住了巨猿的手臂。四肢用力,竟將巨猿向後頂去,撞在一片石壁上,巨猿吃痛一時鬆了口,巨狼趁機往後一跳,躲過了撈過來的巨猿的手臂,巨狼眼中狡詐光芒一閃,往後再退一步,抬起前爪在地上一拍,一股奇妙的波動散開,大地好像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竟然裂開了一塊,將巨猿沉了下去。墨重在一邊驚得眼珠子都快下來了,這是什麼力量,完全擺脫凡塵的束縛,一拍之下碎裂大地。巨猿在坑底不甘的大叫,一時半會它還上不來,這能乾嚎,巨狼拖著受傷的肩膀晃晃悠悠的向巨猿的巢穴走去。「不好!」墨重大叫不好,洞中那一抹金黃不是自己的好兄弟還能有誰,一旦被堵住,就要淪為巨狼的口中之物了。
墨重跳將起來,一把掄起身邊的一塊大石,砸向巨狼,同時快速的向洞穴衝去,巨猿養了他兩年,他不能見死不救。巨狼根本沒有在意那塊飛來的石頭,身子一偏就躲過去了,一隻渺小的螻蟻也敢來壞他好事,讓他心情十分不好,巨猿隨時可能脫困,巨狼也不浪費時間,抬爪就向墨重拍去,巨大的狼爪足有墨重一個人那麼大,墨重快速的左右騰挪,奈何狼爪太大,還是被拍中。他感覺自己的胸口要碎了,劇痛讓他發出一聲慘叫,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嘴裡噴淋出來,他也沒有心思理會了,他多麼希望能暈過去,哪怕死了也好。一股淡淡的銀光從他的心臟出飄了出來,正是那個消失的祭牌,祭牌發出嗡的輕響,好像受到了挑釁,飛速的旋轉起來,一個龐大的吸力從祭牌中發出來,牢牢吸住這隻狼爪。
墨重又是一口血噴出來,這塊祭牌是要玩死他麼,一個人身上壓著一頭巨狼,早就死了,墨重憑著祭牌吊住的那一口氣,硬是撐著沒有失去意識。墨重感覺自己分成了兩半,劇痛猶如潮水一波一波襲擊著他的靈魂,指甲早就深深的插入土中,「啊啊啊啊!」一聲聲的慘嚎很快就消失了,他已經沒有力氣喊了,游離間,好像魂遊地府,陰陽兩隔。墨重身體中又爆發出一股力量,三股力量直接把本就稀碎的身體破壞的更加徹底,正是之前服下的蛇血和靈藥,靈藥之力的加入直接讓拉鋸戰變成一邊倒,祭牌吸收著巨狼身上的血肉再造墨重的身體,靈藥之力一面幫著祭牌,一面在新生的筋脈力亂竄,剛剛形成的筋脈哪裡承受的住這種衝擊,頓時破碎的一塌糊塗,相當於又將他的血肉粉碎。墨重緊緊的咬住牙齒,默默忍受著非人的折磨,巨狼也不好受,他發狂一般試圖將爪子拉出來。一聲大吼,大坑中的巨猿終於脫困了。
巨猿一出來就看到巨狼將自己撿到的二兒子踩在地上,頓時飆紅了眼睛,殺起騰騰的衝了過來,在它的額頭上,竟來又打開一隻眼睛!新出現的一隻豎瞳散發出淡淡的金色,開了三隻眼的巨猿朝巨狼一聲咆哮,巨狼呆滯了一下,好似受到了什麼恐怖的攻擊一樣瘋狂的哀號,他瘋狂的撕咬自己的前爪,生生將自己的爪子連帶一塊骨頭咬斷了向旁邊滾去。巨猿又是一聲大吼,這下巨狼更加的瘋狂了,破壞這周圍的一切,僅剩的三個爪子不停的抽動,染滿了自己血的臉詭異的扭曲著,巨猿毫不憐憫的發出了第三次吼叫,這一次,巨狼安靜了下來。是的,如果不是周圍被破壞的痕跡,巨狼就像一尊石像一般立在那裡,一點生息都沒有,他就這樣死了。墨重張大著嘴巴,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是看來個清清楚楚,借助祭牌,他看到一隻大手從巨猿眼中伸出來,一把從巨狼身體力抓不一個和它一模一樣的虛體,一把將那虛影抓走,巨狼就在虛影離體的那一刻完全靜止了。
一陣劇痛襲來,墨重才想起自己暫時沒空想別的,重塑的血肉終於能夠稍稍滿足藥力的要求,橫衝直撞的它們不會撞碎筋脈,只是發出一陣一陣的刺痛。祭牌發出柔和的光籠罩那一根狼爪,此時這根狼爪只剩不到三分之一,墨重勉強向巨狼的屍體爬去,他需要這些血肉,他有預感,如果不能得到補充,這個狀態,會死。
巨猿在一邊舔著他的傷口,小猿在一邊蹭著,巨猿嚎叫一聲,第三隻眼閉合,溫柔的撫摸這自己的孩子,抬頭看到正在向巨狼屍體爬行的墨重,抬手想要幫他一把,眼看手伸過來,墨重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祭牌不管你是敵是友,吸住巨猿的手臂,又開始吞噬,巨猿痛叫一聲,想要將手臂拉回來。祭牌哪裡容得到嘴的肥肉溜走,牢牢的吸住,一點一點的血肉被吸走,填補到墨重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