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你跑不掉了 文 / 刀鋒北斗天樞
祭牌吸住巨猿的手臂,便從上面掠奪走一大塊血肉,若不是藥力快要耗盡,祭牌還能在巨猿身上再吸一些下來。巨猿抽出自己的臂膀發出一聲委屈的嚎叫,走回山洞取了幾個野果,嚼碎了敷在傷口上,很快就止住了血。得到巨猿血肉的祭牌專心恢復著墨重的身體,畢竟墨重差一點死掉,不一會兒,胸口到心臟曾經破碎的地方不但長好了,而且比原先的更加強壯,被藥力滋潤過的筋脈拓寬了,只不過墨重不知道,仍舊認為自己除了多了一把子力氣沒有別的變化。「啊!」一陣刺痛,胸口的窟窿補好了,那種麻麻的感覺卻因沒有退走,反而開始向上蔓延,漸漸覆蓋住他的腦袋,向下延伸至下半身,墨重發現自己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至肉仍由這種麻麻的感覺改造自己的身體,最然並不好受。
巨猿齜牙咧嘴的處理好身上的傷口,又小心翼翼的靠近墨重,伸手碰碰他,見沒有那股吸力,怪叫一聲,一把撈起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墨重,一手拉著小猿,向森林的深處衝去。戰鬥的餘波漸漸散了,森林裡的生物開始躁動,強大如孤狼的血肉一定是大補,如果再順帶殺死巨猿的話,真個是一筆再合算不過的買賣。巨猿帶著自己的兩個孩子,被迫捨棄了曾經的巢穴,向森林更深處行去。一路上墨重猶如木偶一般任巨猿擺弄,酥麻的感覺在全身上下遊走,終於是累了,慢慢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墨重覺得神清氣爽,抖抖身子,落下一地的死皮屑。握起拳頭墨重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力氣又有增長,輕易便舉起一塊青石。一次險死還生的經歷,讓墨重意識到自己的弱小,被狼爪踐踏的滋味可不好受,即使祭牌也不能保得次次都能脫險,小小的少年渴望著強大,渴望著以絕強的姿態接回自己的母親。
「呼,97,98,99,100」第100次揮拳擊打在樹上,震的樹枝搖曳,大片的葉子從樹上脫落,紛紛揚揚的撒在少年的頭上。揭開染血的繃帶,指骨上被生生磨掉一層血肉。來不及喘息,墨重一個前衝,蹬蹬蹬直接衝上樹,靈巧的在樹枝上來回騰挪,腳步在樹枝上一點即收,人已到了另一顆樹上。匆匆吃了點果子,稍微休息一下,又回去揮拳。舉拳揮到一半,一聲獸吼傳來,墨重驚的三兩下衝但樹上,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轟隆聲漸進,一頭好像是牛的怪獸蹣跚著走過來,一隻腳受傷了,正往外滴血。墨重舔舔嘴唇,一頭受傷的怪獸,自己還是有機會的,摸摸身上的石匕首,直接從樹上一躍而下。牛怪沒有料到會有生物在附近,一見一隻小猴子盡然也敢來挑釁它的威嚴,怒吼一聲,低下頭,一雙牛角向還在半空中的墨重刺去,要將這隻猴子穿在角上。墨重臨危不懼,半空中調整自己的姿勢,一腳踏在牛角上,接力一個後空翻穩穩的落在地上。殘疾的牛是跑不快的墨重好整以暇的調整好呼吸,手中匕首一橫,架在胸口,直接朝牛屁股衝去。牛怪一擊不中,也沒有調整姿勢,逕直保持著前衝姿勢順勢一掃,*退墨重,又是衝了過來。牛頭喘息著,體力消耗了不少,瞪著一雙赤紅的大眼睛,仰天長叫,一對牛角發出晶瑩的光芒,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服又衝擊了過來。墨重瞳孔一縮,又是這種奇異的手段,好像借助了天地偉力一般,使使用的人強大了不止一倍。墨重想躲,卻被一股氣機死死鎖定著他,潛意識裡,他知道,這一擊,躲不掉!
墨重屏息凝神,將匕首橫在胸前,眼看牛角越來越近,噹的一聲擊在石匕首上,匕首當即碎成兩片,蹦飛了出去,墨重差點拿捏不住手上的半截,虎口被震的血流不止。藉著這股力量,墨重順勢劃向牛怪的腹部,全力舉起手中的半截匕首,捅了進去。牛怪哀嚎一聲,想要剎車已是來不及了,頓時內臟掉了一地,撲倒在地上,眼看已經是不活了。墨重倒在地上,開心的笑著,這是他自己殺死的第一頭擁有奇異力量的怪獸。原地喘息良久,墨重將身上的清理乾淨,正要將巨獸分割帶回去,遠處又是一陣窸窸索索的聲音,夾雜著一些人聲。「是人的聲音!」墨重大喜,這麼多年他做夢都想回去,緊走幾步,霎那間,墨重呆立在原地。
沙啞的聲音猶如夢魘般纏住少年,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聲音,那明晃晃的鬼頭大刀帶起來的頭顱。深吸一口氣,墨重三兩下竄上一棵樹,將自己隱藏起來。「奶奶的!晦氣!到手的獵物給跑了,老大,現在咋辦?」「別急。」又是熟悉的聲音,「那畜生被我的符擊傷了腿,跑不了多遠。」「老大!看!那畜生竟然死了!」疤頭一聲驚叫。「哇哈哈!不愧是我的符,果然威力驚人,神威蓋世,哈哈哈哈!」「老大,它好像是被開膛而死的。」「嗯,定時那畜生知道遇到我必死無疑,所以自行了斷了。」華服男子漲紅了臉,丟了面子,罵罵咧咧的前去查看屍體「還好這雙角沒有毀去,不然虧大了。」
怪牛的腹部被刨開,露出一個可怕的大洞,腸子等內臟散落一地,沿途淨是血跡。華服男子刷的拔出腰間的劍,一劍砍在牛角上,叮的一聲,斬出一片火星。「果然是好寶貝,這蠻獸的牛角已經千錘百煉,只需少許祭煉,就是一把神兵利器。可惜,我不懂祭煉之法,否則,怎麼會放任這塊肥肉飛走。」「老大!不對勁啊!若是有人殺了這畜生,怎麼會不取角就走了,這痕跡不是此地野獸所為,怕是將要處理的時候聽見我們來了,慌忙躲起來了。」話音一落,刀疤男和男子同時揮動武器斬向周圍樹木,饒是墨重身手敏捷,也是險之又險的跳到另一棵樹上,避免被他們發現。「看來是多慮了。」刀疤歸刀入鞘,男子也是收起長劍,掏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刀對刀疤說:「別浪費時間,速度解決。」堅硬的牛角在銀色小刀面前好像豆腐一樣,輕易就被割了下來,兩人小心翼翼的將兩個牛角裝進袋子了,轉身準備回去。
墨重瞇著眼睛,從樹上清楚的看到這一切,那把銀光閃閃的小刀讓他兩眼放光,神兵利器啊。見兩人要走,墨重悄悄的在樹冠上移動,一點一點的向兩個人移動,「哈哈哈,老大,這次任務交了可得多給小弟幾個子兒,的翠花真是,太漂亮了。」刀疤跟男子侃侃而談,好不快活,「這是這個時候!」墨重猛的在樹上擲出半截匕首,同時自己也從樹上跳了下去,如老鷹撲食一般,直取刀疤男的喉嚨。刀疤感到勁風撲
撲面,下意識的一矮身,一聲悶響,墨重趁機騎坐在他的背上,手中持著碎掉的另半截匕首,毫不留情的直接插進刀疤的脖子,血飛濺出來,撒了墨重一身一臉,小小的臉龐上沒有驚恐,平靜的好像在做一件平常事,刀疤揮手拔出殘片,捂著傷口,倒在地上抽搐,脊椎被插穿,眼看是活不成了。這一切,太快了,轉眼之間一個大活人就橫死當場,華服男子甚至還保持著和刀疤說話的姿勢。墨重抹了把臉,一把抽出刀疤身上的佩刀,急速向男子衝去。「叮」的一聲脆響,男子最後時刻反應過來將手中的包裹往面前一送,正好擋住砍下來的鬼頭大刀。墨重心中一聲暗歎,失去了最佳的機會,怕是要有一場苦戰。
「有意思。」男子瞇起了眼睛,扔開包裹,抽出自己的劍,好像一條毒蛇在吐信子。「你是何人?為何襲擊我們?」墨重也不答話,舉起大刀復又衝了上去,男子一動不動,眼看大刀臨近,舉劍一架,彈開大刀,手往懷裡一摸,竟是拿出一張有些泛黃的紙,上面鬼畫符的畫著什麼。「這便是符咒嗎?」墨重想到那頭牛怪的身體,不敢硬接,翻身向旁邊的大樹,身後一道白光,好像有著什麼東西將他拉住,竟然動彈不得。墨重駭然,這就是符咒的力量嗎,比之那些蠻獸施展的手段也不遑多讓,「小鬼,你看起來有點眼熟啊。啊,我想起來了,那個賤女人!」「不許這麼說我娘!」墨重當即暴怒無比,奮力掙扎,奈何這白光好似膠水一般死死的黏住他。「果然是孽種。」男子一劍劃在墨重的手臂上,墨重悶哼一聲,沒有大叫。「呦,還挺有骨氣。我抓住了你,想來必定可以讓那位大人賞識,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啊。哈哈哈哈哈!」「不!」血絲蔓延上墨重的瞳孔,他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心臟中祭牌似有所感,輕輕一震,震開了白光的束縛。「什麼!」沒有料到墨重身上會有異寶能夠掙脫開符咒,男子一時慌了手腳。墨重不給他反應的時間,縱身一躍,壓倒在男子身上。
看著眼前的臉,墨重憤怒的舉起拳頭,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一拳狠似一拳,直揍了男子滿臉開花,鼻樑骨都斷了,滿臉都是血。「給我滾開!」男子抬腳踹中壓在他身上的墨重,將他踹了出去,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也不去管別的,撒腿就跑。「哼!你跑的掉嗎?」墨重默默的擦乾淨嘴角的血,冷酷的不似一個孩子。在這片森林中,他就像在自己家後花園一樣來去自如「辱我家人,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