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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被詛咒的婚禮 第一百四十五章 :籠罩在審訊室的絕望 文 / 雲卷-雲舒

    「我無法解釋!但我的確!的確!的確沒去過7號公寓!」齊樺再次申辯,身體抖得愈發厲害。不利於自己的證物一件件出現,齊樺的恐懼感也愈來愈強烈,同時,她也感到愈來愈不可思議。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事情為何會變得如此荒誕?難道,在冥冥之中,真的有人在一步步地為自己挖好陷阱?等待自己的,將是和姐姐一樣悲慘的下場?

    想到這裡,齊樺幾乎感到一陣黑色的眩暈。

    「可你始終無法證明,監控裡的人不是你。」沒有時間讓齊樺調整情緒,趙鑫接著說。

    「公寓樓……公寓樓背面有後窗,那裡沒有監控!若有人想假扮我,可以從那裡出入!」突然想到這一點,齊樺急忙說到。

    雖然此話是齊樺情急之下說出的,但趙鑫卻也和付延青對望了一下,似乎都在心裡盤算著這種可能性。

    「如此說來,面對這些證據,你是一個都不認了。」趙鑫說。

    「對!我就是不認!事情不是我做的,憑什麼要認?!」齊樺強硬說道。

    「不要死扛,也許你並不知道,方纔我們向你出示的,就是殺害盧傑的一條完整的證據鏈!」趙鑫話鋒一轉,極為嚴厲地說。

    「證據鏈?什麼意思?」聞言,齊樺忐忑不安地問道。

    「首先,你先前提到的,死去的姐姐『齊娜』出現在婚禮現場,但是,卻從未有人見過此人的正面,也就無法證實她的真實身份。然而,此人的衣服突然出現,所以,能夠接觸衣服的人,定然與當日的『齊娜』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加之衣服上遺留的氰化鉀溶液,更說明接觸衣服的人,與盧傑的死有直接關係。其次,也是你提到的,收到的那份標注時間為『八點』的請柬。但迄今為止,出現的只是這份標注時間為『九點』的請柬。因此,你所說的請柬,僅僅是你的一面之詞。」面對齊樺的疑問,趙鑫頗具技巧地解釋著,「一切足以說明,這兩樣東西的關鍵價值。而藏匿這兩樣東西的,監控錄像裡的女子,身份卻直指向你。藍色牛仔連衣裙和鞋子,便是最好的說明!因此,一番推論下來,你便是害死盧傑的最大嫌疑者!」

    「你說什麼?!」聽到趙鑫的結論,齊樺簡直要崩潰了,「你們囉嗦了半天,我還是最有殺人嫌疑?!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邏輯?!你說的話,我根本聽不懂!衣服和請柬與盧傑的死有什麼關係?!即便我還不能證明,藏這兩樣東西的人不是我,但你們也不能下結論,指認我是兇手啊!?」

    「不明白是嗎?那我詳細向你說明一下。」這時,付延青適時開口了,「想要殺死盧傑,首先是時間。婚禮正式時間為10月12號上午九點,按照常理,賓客一般會提前半個小時至四十分鐘到達現場。所以,要想在不被人注意的情況下,提前進入側廳埋伏,以伺機殺害,唯一的辦法,只能是更加提前到達。事實表明,在所有賓客中,你到達的時間最早,為早上七點四十分,理由是你收到了標注時間為『八點』的請柬。可直到現在,除了你的說辭,誰都沒有見過這張請柬。所以,那張請柬,極有可能是你虛構出來的,你所收到的,其實是這張標注時間為『九點』的請柬!『八點』,只是你提前到達現場的理由。」

    「這不是理由!我真的見過……」

    「先不要激動,等我把話說完。」付延青平靜說道,「有了時間,接下來,便是接近犯罪現場的理由。具體而言,作為新郎,需在婚禮前在側廳等待,是婚禮程序使然。但作為賓客,無故進入側廳,就需要理由了。這個理由,便是『齊娜』!你在『姐姐』的指引下,進入犯罪現場,應該是誰都不能挑剔的理由了。另外,現場沒有一個人曾看到,你與所謂的『齊娜』曾出現在同一視線中,所以,你一人分飾兩角,是完全可能做到的。有了時間,有了理由,你便可以自然地隱藏在側廳內,守株待兔,等著盧傑。直到他出現,你終於有了下手的機會,同時也在注射器上留下了你的指紋。同時也解釋了,為什麼這套衣服上,會殘留著劇毒氰化鉀溶液!」

    看了看齊樺「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付延青自知說辭起到了效果,便繼續陳述到,「盧傑死後,你迅速更換服裝,將服裝和那張能夠讓你露餡的請帖一併藏在了側廳某處。這也就能解釋,藍色胸針為何能遺落在現場,那一定是你換裝過程中不小心遺失的。做完這一切後,你便實施了自傷,繼而暈倒在現場,造成了自己也是被害者的假象。」

    此時的齊樺,顯然是要氣瘋了,但付延青卻依舊沒有給她插言的機會,「盧傑屍體被發現後,受傷的你隨後也被人發現,接著你便被送往了醫院。雖然殺人過程完成得很好,但也有個缺陷,就是那兩件關鍵的東西,你卻不能第一時間帶走。因此,在出院之後,你便耐心等待著合適的時機。終於,你發現我們對教堂與7號公寓的關注度都降低了,於是,在18號晚上,你冒險將從教堂取回的東西,由萬華小區藏匿到了7號公寓地下室,以為,這樣就徹底安全了,孰不知,這恰好更快地暴露了你……」

    「夠了夠了!!我真是……真是無言以對……哈哈……無言以對……」終於沒有耐心等付延青把話說完,齊樺突然爆發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極具諷刺意味的笑。

    「你笑什麼?」付延青淡淡地問。

    「付大隊長!你還好意思問我笑什麼?!」齊樺崩潰般地說,「我在笑,堂堂一個刑警中隊長,竟然還是編故事的好手!?原本子虛烏有的事情,居然編得如此滴水不漏,有理有據!」

    「你依然不承認我所說的?」付延青故意反問。

    「哼!」發出了一聲苦澀的冷笑,齊樺的眼神中,幾乎要流露出絕望,「我最後聲明一次,儘管我很氣盧傑傷害我姐姐,儘管他的死也合我的心意。但是!盧傑真不是我殺的!無論你們再拿出什麼證據,編出什麼證詞,我都不會承認!!當然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若真看我齊樺不順眼,或是拿我當頂罪的交差,我區區一個弱女子也沒有辦法!想讓我死,我去死就是了!」

    說話間,齊樺突然將頭向一側的椅子鐵扶手反覆撞去!!

    「趙鑫!快阻止她!」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付延青也有些猝不及防。

    終於,幾位參與訊問的刑警迅速反應,及時制止了齊樺的行為,但她的頭部,還是冒出了鮮紅的一片。見此情形,刑警們即刻將她送去了醫務室。

    然而,齊樺的抵死否認和反抗,還是帶給了付延青數不盡的心理衝擊力。原本就要定型的案件結論,瞬間被完全打亂了。究竟,什麼才是真相?

    付延青不由苦苦思索著……

    10月22日

    市公安局刑警大隊一中隊會議室

    「齊樺情況怎麼樣了?」會議開始後,付延青首先詢問道。

    「傷勢無大礙,只是狀態很差,不是絕食,就是對看守人員惡語相向。」葛菲說。

    「別信她這套!幾乎鐵證如山了!她還想抵賴?!很多罪犯,最初都是這幅全世界都冤枉他的樣子!」聽聞齊樺的狀態,法醫小宋很是不服氣。

    「付隊,齊樺的情況,目前有些麻煩。」葛菲徑直建議道,「以她歇斯底里的狀態,若是繼續在看守所關下去,恐怕有些麻煩,萬一新證據沒找到,她再出些意外,我們就被動了。若是就此釋放,也很不合理。首先,她身體並無重大疾病,另外,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她的確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

    「不能放!除非案件證據真的達不到起訴的條件!」對齊樺的態度,付延青很是堅決,「掌握這些線索很不容易,一定要順籐摸瓜查下去!至於齊樺,多派幾個人做一下心理疏導和安撫工作,要確保不出任何問題!」

    「明白了。」葛菲回答。

    「現在,會議正式開始。討論的主題,還是教堂的盧傑被殺案和7號公寓地下室的邊瀟瀟死亡案。」安排停當後,付延青才開始了開場白,「無需多說,關於盧傑被殺案,目前鎖定了一個重要的犯罪嫌疑人,齊樺。」

    習慣性地環顧了一下四周,付延青接著說,「根據手頭掌握的證據,我們已經大致推斷出了一條『齊樺殺害盧傑』的作案以及藏匿證據的過程。關於這個過程,我已在齊樺面前陳述過,目的,是最大限度地觀察齊樺的反應和心理變化。但是很遺憾,效果並不理想。所以,此次會議的目的,就是重新推敲一下,『齊樺作案論』是否合理?如果合理,我們還需補充哪些證據?如果不合理?兇手是否有其他人選?另外,結合葛菲從林雨菡處得來的訊息,進一步分析一下7號公寓的邊瀟瀟案件。」

    又是稍稍停頓,付延青接著說,「趙鑫,你直接參與過訊問,關於『齊樺作案』的說法,表達一下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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