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4章 栽贓陷害 文 / 小蛟龍
九九從容不迫，「文大人，又見面了。」
文秩白仍是鐵著一張臉，「上官大人。」轉眸一瞬，「原來，方大人在此處，勞煩方大人跟我們走一趟。」
方維道：「正好，上官都統與上官將軍密謀謀反，待我追回物證，再跟你回去。」
文秩白不緊不慢，「方大人許是會錯意了，有人告發你密謀謀害二聖，在宮中行巫蠱之術，證據確鑿，方大人，這就跟本官回大理寺吧。」
「你說什麼？」方都統厲聲一吼，「文秩白，我乃四品都統，你不能含血噴人，製造冤案。」
「是不是冤枉了你，審過便知。」文秩白官袍寬袖一灑，「把方維，押回審問。」
押解都是四品武將，但顯然男女有別，這回文秩白帶來的侍衛可是又高又壯，幾下便將方維制服。
方維那幾個屬下，唯恐惹禍上身，避之不及，都眼睜睜看著方維被帶走，不敢亂動。
方維路過九九身邊，眼睛一立，「是你幹的？」
九九隻是一笑，「這說的哪裡話，我們同在萬記當值，本都統怎麼可能陷害同僚。」
方維被帶走，九九心裡很不好受，方維的確是密謀謀反，但那只是她派紅纓趴牆角聽來，卻無實證，而那巫蠱壓勝之物，的確是九九吩咐玉嬤嬤，在給方都統換洗內務時，栽贓陷害。
這算是九九前世今生以來第一次害人性命，但那方維還能不能出來，定不定的了罪，那他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其實那壓勝之物，九九早就讓玉嬤嬤準備好了，一直未動，九九有兩個考慮，第一，方維是太子的人，已然明瞭，就在明處，她好防範，方維失利，那還潛伏在暗處要害自己的人，那便防不勝防。第二，如果沒必要，她實在不想害人，畢竟這壓勝之罪，一旦定罪，那便是滅九族的死罪，死了方維，還會連族傷害很多無辜之人，罪孽太深，九九於心不忍。當初決定這麼做，也只是給自己留一個後手，相要挾，以防萬一。
可卻沒想到，方維先行一步，要置她整個上官家於死地。九九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難道以後為了在這宮中立足，為了她上官家，自己這雙手，要沾滿血跡。
九九開始動搖。
夜晚，紅纓回來，報告打探到的情況，「方都統已被上過大刑，但還未認罪。」
「繼續觀察。」九九沒有一絲勝利者的喜悅，「太子那邊有什麼情況。」
「太子殿守衛森嚴，今日更是殿門緊閉，紅纓接近不了。」
「知道了，你回去吧。」紅纓剛要走，九九又叫住她，「明日去你查查，方維家還有何人，得空出宮報個信，如果方維的家人還未被控制，告訴他們盡快逃走。」
「上官大人，你這是為何。」
「少造些罪孽，就當為你我，上官家積些德。」
「屬下明白了。」
之後九九又叫來玉嬤嬤，賞了她些金銀，又叫她暗中接近服侍太子的宮女，看有沒有突破口。
太子李德還算沉得住氣，連日召集太子府的大臣，修書注法，不為所動，跟方維算是撇清了關係，沒有一點要搭救的意思。九九嘲諷，這太子還真是薄情之人，替他賣命的人還真是沒什麼好下場，不過九九也知道，這時候的方維誰出手相救，就會牽涉其中，九九試問，如果是自己的部下，牽涉重案，自己又會真的拋去身下性命出手相助麼？
而這件事，也讓九九想明白一件事，在這宮中投靠誰都是沒有用的。只會是主子往上爬的墊腳石。崔皇后日後登基，成就大業，就真的會保住她上官一家麼？
方維終究被定了罪，但皇上大病初癒，正是大赦天下之時，那方維暫且壓在天牢，性命無憂,等候發落。如今萬記只有上官九九一個總都統，女部這邊已然搞定，而男部那邊眾侍衛可否聽她一介女流的號令，九九沒什麼把握。
但事兒是人做的，九九領兵操練，運用電視上學來的現代化軍事管理結合大晟朝以往禁衛軍管理模式，雖亂七八糟，但好歹有新意，再加上她本就為大將軍之女，更是錦上添花。九九又動用自己的私房錢，為萬記侍衛添了些過冬用的狐皮護膝。
一番折騰下來，九九算是得到了萬記上下所有侍衛的認可。
而再看皇帝這邊，精神奕奕，容光煥發，未有一點即將駕崩的趨勢。而蘇離煙短短數日已從一個最低等級的九品醫女，晉陞為正六品的醫官。這晉陞的速度讓九九側目，心中不免佩服。自己算是投機倒把，知道歷史走向，又有上官家的後台，才坐到四品女官之位。
可蘇離煙只靠自己一手好醫術，就連升三級，而據說皇帝服用了她家祖傳的調理秘方，似有返老還童之勢。她也成為了皇帝皇后身邊大熱的紅人。大晟女醫，以往最高也只能爬到六品醫官，還得是在太醫院呆個三五十載，而已蘇離煙如今這般得寵的事態，不需多日，那即可成為大晟第一女醫。
這些九九雖然早已知道，可今世身在宮中，所看的角度不同。難免有些感慨。
九九不是嫉妒，只是心中難免腹誹，現代科技發達，也做不到返老還童，而皇上康復的速度過於迅速，九九不得不起疑。
而自從天牢一事過去之後，皇上便不再招九九進宮下棋，九九隻能通過在早朝殿外把守，護送皇帝回玄紫殿才能側目看幾眼皇帝。
皇帝每日神采煥然，步履輕快，而在九九眼中，卻是有些輕飄，雖滿面容光，但眼神卻有些空洞。
似有不對啊！
九九起了疑心，開始叫玉嬤嬤等人暗中查探，在皇上的飲食，和蘇離煙配藥的御藥房中下手。
如今的九九，已不比剛來洛陽之時，不說處處有暗線，但這宮中大事小情，倒是都略知一二。
而玉嬤嬤回來稟告，御膳房並無異樣，而蘇醫官在御藥房也只是拿些平常的補藥，並無異樣。
看來蘇離煙真正的用藥，全是自宮外帶進來的。九九吩咐紅纓，設法找些蘇離煙給皇上服用的藥食，她要研究一番。
天氣漸涼，九九披著狐襖在宮中巡視，也不知道是刻意，還是她每日巡視需要必經此地，每每到了悅翔殿，九九依舊會駐足，想著那日李隆拿著一件狐裘披風，一臉得瑟樣，「這是去年，本殿下狩獵親自獵回來的狐皮製的披風，看在你長的不那麼難看，將將配得上這狐襖的份上，本殿下賞給你了。」
九九摸著質地柔軟的狐襖，不覺一笑，皇帝駕崩，李隆才被放出悅祥殿，而如今皇帝身體大好，你還要被關多久呢。
「你在擔心六皇弟？」不知李弘已何時已站在她身後。
九九側過身，幾日不見，李弘已恢復大好。又是那個絕色千里的四王爺。
「到底是因為我，他才受這等重罰，他那愛胡鬧的性子，關在悅祥殿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擔心他，就進去看看他。」音色輕描淡寫，李弘一身淡紫長袍，配上染色紫狐裘，站在冬日蕭瑟的宮中，仿似一幅畫。
「六殿下如今是被關在悅翔殿，除了太醫院和御膳房的人，外人是不得進入的。再說……」皇上皇后都跟她提過，要把她賜給李隆，她都拒絕了，李隆怕也是知道的，李隆為自己做了那麼多，她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他。而這宮中又多是非，她又怎麼去冒險見他。
「你比以前懂事多了。」李弘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臉，「放在以前，估計你會吵翻了天，過來鬧我，寄信函去塞外求助上官將軍，還會去當面求二聖，放出六弟。」
「你那日在我出天牢時，勸解我，就是怕我真的那麼去鬧吧。」
李弘淺笑，沒有回答，卻道：「以前的你，胡鬧的讓人厭煩，避之唯恐不及，而如今的你，倒是清靜乖巧了，可本王卻開始懷念，以前那個總愛跟在我身後的那個小九九。」
「人總該長大，知道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能強求，而我似乎知道的太晚了。」已死亡為付出的代價，太慘烈了，只謝老天開眼，讓她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你說的可是，本王就是那個你求不得的東西？」
不知道怎麼的，九九在李弘的眼中看出些期盼，坦然承認，「弘哥哥，九九以前喜歡你，你是知道的，而你不喜歡九九，九九也是明白的，如今九九不再強求，也希望弘哥哥也不會強求九九。」
雖然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再跟李弘有所瓜葛，也明白，他日上官家必定會是李弘的眼中刺，他們早晚會是敵人，可九九還是會怕，那前世自己付出二十餘年的感情，不參一絲虛假，她恨李弘的薄情，卻也知道，人會恨就是還惦記，她怕自己對他已成死灰的感情，重新點燃，再次飛蛾撲火，那簡直是太可怕了。
今世，如果自己在這宮中站穩腳跟，能保住上官家，活到李弘登基那一年，如若李弘還是要將上官一家滿門滅族，那她上官九九便要從此時，聚集仇恨，跟李弘拚個你死我活。
畢竟十年後的歷史，九九不得知，而十年後，李弘是否坐穩了皇位更是無人知曉。
話已經說的再清楚不過，李弘也未再說什麼，似尷尬的轉了話題，「如果你真擔心六弟，本王倒是可以幫你，不會讓外人知道。」
九九心中一動，還是出口拒絕了。
「你是怕本王會陷害你？」李弘已感覺出來，如今的上官九九不但對自己再無感情，似乎還處處堤防自己。
「如果你要陷害我，那日就不會從天牢中把我救出來。」現在的李弘還對自己無害，九九清楚。她只不過不想再欠他的。
李弘眉間隱約顯現一絲怒氣，握拳隱忍不發。不歡而散。
晚，九九回營，卻見蘇離煙提著藥箱，在那等候。
「聽聞，上官都統這幾日有些不適，太醫院便派我過來瞧瞧。」
她身體什麼時候不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