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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文 / 小蛟龍

    蘇離煙親暱的靠在楊承宣身上,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執起楊承宣的手,將香囊放在他的手心,楊承宣將手掌緊緊合攏,兩人相視而笑。

    九九頭皮開始發麻,忽然就覺得自己以前堅信的事情開始動搖,曾經篤定認為的實情全都是謊言。

    曾以為,李弘是愛自己的,原來只為了報復。

    曾以為,李隆是討人厭的,確是溫暖的。

    曾以為,蘇離煙不管如何,她的心都會拴在李弘一個人身上,她一輩子只會愛李弘一個人。

    九九不知道是因為這一世的偏差導致蘇離煙的移情,還是上一世她就與楊承宣有染。

    但總之,今天,她看到了。

    蘇離煙踮起腳尖在楊承宣臉頰親了一口才依依不捨得走掉,楊承宣一臉陶醉的表情瞬間就冷了下來,待蘇離煙走遠,冷冷的說了一句,「看夠了麼.」

    「原來你知道我在。」九九平靜下心情,走到楊承宣的面前,質問道:「你跟蘇離煙是什麼時候好上的。」

    楊承宣微微俯□,唇貼近九九的耳畔,「怎麼,吃醋了?」

    「大膽。」九九側身躲開,「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楊承宣極為不屑的笑道:「跟我擺起公主的架子了?」

    九九怒駁,「我是什麼身份不重要,但你不要把你用在別的女人身上那一套放在我身上。」

    楊承宣挑唇嬉笑,「還是吃醋了。」

    九九極其厭惡楊承宣這幅輕佻的模樣,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先回答我的問題,你跟蘇離煙是什麼時候好上的?」

    仍是不屑的神情,「你很在乎這個?」

    九九猶豫了一下,「只是想知道。」

    「有一段日子了吧,女帝近來身體常有不適,蘇院史常出入女帝身邊為她煉丹,自然就好上了。」

    「那你怎麼沒對我說過。」

    「記得當初你將我送入宮中,只告訴我與你匯報女帝日常情況和女帝對上官家的態度,可沒告訴過我,我的感情生活也需要向你匯報。」

    九九輕哼一聲,「看來我快要控制不住你了。」

    「不。」楊承宣輕輕的搖搖頭,「你讓我做的事情,我必定會做,決不食言。」說罷,楊承宣對九九笑笑,一揮衣袍,轉身離去。

    這個楊承宣,九九看著他的背影,思緒良多。

    九月的洛陽,天氣依然溫熱,但晝夜的溫差稍大,到了晚間,九九翻出帶來的披風,遊走在洛陽宮內。

    這一陣風平浪靜,女帝夜夜笙歌,一點都看不出她即將駕崩的樣子,九九隻知道,女帝會死,卻是不知她會因何而死,九九等待著那個未知的原因。

    這一晃,就過了三月,九九依舊在洛陽宮內閒晃,只是這身上的衣袍愈加愈厚,轉眼又是一年年關。

    本來年關之前巡邊就該結束,女帝及家眷文武官員都該回長安準備迎新,可女帝一道指令,就說是不回去了。

    今年的年,就在洛陽過。

    九九聽後哂笑,看樣子,女帝是死也要死在洛陽。

    是啊,長安的官大多迂腐不化,洛陽一直都是女帝的天下,留在洛陽吃喝玩樂不但無人非議,還都說她玩的好,玩的漂亮,可殊不知這玩著玩著她就把命玩沒了。

    女帝的身體一直算不錯,還有蘇離煙一直給她煉丹調養著,九九猜測著,女帝不會是病死,而應該是謀殺。

    可那兇手會是誰呢?

    九九每日在洛陽宮裡轉,腦子裡一直都在猜測著那個會改變歷史的兇手,李弘,楊承宣,李家皇族,一個又一個面孔從九九腦子裡飛過,九九悵然,原來有那麼多人是想要殺了崔氏的。

    一個女人,從一個寒門小姓慢慢爬到一國之君,崔氏的一生極富有傳奇色彩,可她手中沾染的鮮血無數,她又得到了什麼?是至高無上的權利,還是順我昌逆我亡的快感?

    而這答案,九九很快就知道了。

    歲末,宮中傳來噩耗,女帝染病,藥石無醫,奄奄一息。

    這一切來的突然,卻又在情理之中。

    九九沒想到的是,彌留中的女帝誰也不見,兒子親信通通不見,只召見了她和楊承宣。

    這讓九九莫名,話說她和女帝,從有交集開始,就是面和心違,而彌留之人要見之人,只能是她還惦記的人,九九想不通,如今的自己還有什麼讓女帝可惦記的。

    不能不見,而見就會知答案。

    洛陽行宮哀嚎一片,可往深裡走就越是寂靜,走到女帝的寢宮已是一片靜謐。

    女帝躺在床榻上,楊承宣在一旁端著藥湯服侍著,女帝已經嚥不下去了。

    九九邁進,跪於女帝床榻之前,「皇上,太央來了,母親身體可安好。」

    女帝抬起細如枯柴的手腕,緩慢的擺了擺,「放下吧,朕咽不進了,多喝也只是死的快而已。」見九九強挑出一抹笑容,「小九坐吧,別跪了,陪朕聊聊天。」

    「是。」九九坐與一旁,心情沉重無比,她與女帝算是頗具恩怨,其實內心恨不得她早死,可如今見她這般情形,那點心結也就全解開了。誰還會跟一個將死之人過不去。

    楊承宣未退下,老實的坐在女帝腳下,低垂著眼眸也不知再想什麼。

    女帝已然坐不起來了,只是頭部微微偏過看著九九,九九眉頭微蹙,心裡想什麼便直接問了出來,「母親,怎會突然病的這麼重?」

    這女帝身體一向是硬朗,就算是突患頑疾也不會消瘦的這麼快,這模樣很像是突然被妖精吸了元氣。

    女帝自嘲般笑笑,「種的業總歸是要還的,我一生為了向上爬,滿手鮮血,手下冤魂無數,總得都還上。老天看著呢,見我這幅模樣小鬼都來勾魂了,這就是我的報應。」又歎道:「你就自稱九九即可,叫朕皇上吧,你我哪有母女之情,都這時候了沒必要再勾心了。」

    女帝這麼說,九九隻得照做,半響才接道:「九九不懂。」她是真不懂,不懂的是女帝人之將死為何要跟她說這些。

    崔氏自知自己撐不了多久,直接步入正題,「九九你很奇怪吧,為何我一直要對你上官家下手?」

    「……」這話是挑明了說,九九心裡雖驚,但也不能直言反問,只得道:「女帝一向待我上官家不薄,上官一家對皇上只有感激之情。」

    「九九啊!」女帝歎了一聲,「這個時候就別再說那些官話了,朕要死了,再不說出來,怕是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九九悶不吭聲,看來一切即將真相大白,心裡很是激動,可又不得表露。

    女帝繼續緩慢的說道:「事情要從二十年前說起吧。」一聲慘笑,「當時我只是一個受寵的嬪妃,先帝廢後再立,那後位,本不該是我的。」

    「該是弘兒的母妃,朕與他母妃向來要好,知先帝要立她為後便歡歡喜喜的告訴了我,當時我表面道喜,心裡卻是萬分嫉妒,那時我已誕下德兒智兒兩位皇子,那後位本就該是我的。」

    女帝說到此處還是稍顯激動,平復了半天才繼續道:「就因為我出自寒門小姓,身份貧賤,只得寵卻不得位,我怎能心甘。所以從那日起,我便著手計劃著奪後之謀。」

    「可就在那時,瀟妃又診出喜脈,只要她誕下皇子,那我一切的圖謀都將落了空,那時候我已心如死灰,想著這輩子只能再次屈居人下。」女帝病重昏暗的眼睛忽然一亮,「可就在那時尚公公給我出了主意,告訴我何不就拿蕭妃肚子裡的孩子做些文章。」

    餘下的事情,九九聽得雖心驚,但也明白,這各中主角都成了那場宮斗的犧牲品,而最大的犧牲者便是李弘。

    崔氏導演了一齣戲碼,犧牲了自己一位心腹,把他騙至一廢宮,崔氏又將蕭妃引入那處,隨後就是很普通的捉姦戲。

    而女帝犧牲的那位心腹就是楊承宣的父親,楊其實本身就是埩軒公子的本姓,承宣也該是他本名。

    當時蕭妃還懷有身孕,先帝雖氣憤但礙於皇室的臉面還有蕭妃的苦苦哀求,便只賜死了楊承宣的父親,將瀟妃打入冷宮灌了打胎藥,可不知是誰換了那碗湯藥,蕭妃躲過一劫才得以產下李弘。

    李弘出世,先帝已認定他不是自己親子,念及舊情與皇室臉面還是給了他皇子的名分但卻沒有皇子的權利,這就可以解釋出為何先帝見李弘的眼神總是不對,帶著厭惡和摒棄的原因。

    其實那後位本該是瀟妃的,而李弘出生就該是太子的,這天下本該就是他的。

    九九不明,「那這些與我上官家又有何干?」為了女帝勢要剷除他上官一族,而李弘也對他父親恨之入骨?這很矛盾。

    女帝已提不起精神,說到上官家,她唇角挑出一抹輕視,「因為你父親是一個懦夫。」

    「?」她父親常年在塞外打仗,保衛大晟大昭邊疆數年,殺敵無數,怎麼就成了崔氏口中的懦夫。

    「因為,當年你父親意外在場,他目睹了事件的整個始末,這世上除了朕和尚公公就只有上官銘知道瀟妃是清白的。」

    「怎麼會這樣。」九九很是驚異,她不信,她父親為人耿直,剛正不阿,為何知曉瀟妃冤情卻不站出來作證!

    女帝怎麼會猜不到九九心思,搖搖頭道:「我也不知,他為何不說。有可能他怕因禍上身不如就不趟這趟渾水,畢竟誰是皇后又與他無關,他便選擇了沉默,所以我說你父親是一個懦夫。」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女帝陷入了過往的恐懼中,「在我得知上官銘已知事情真相,我怕敗露惶惶不可終日,如若上官銘道出實情,那我的下場便可想而知。可上官銘卻一直緘口不談,直到我登上後位。」

    繼續,「他雖未告發我,可朕每次見他內心都會恐懼,那時先帝健在,朕真怕某一日他重提舊事,那我這一生的心血,為了地位權利而付出的所有都將化為烏有。但你父親手握三軍,又得先帝信賴,朕想動他真是著實不容易,所以上官銘是我一生的刺,我豈能不拔。」

    這樣的真相讓九九有些接受無能,這背後衍生出來的故事真是遠比她經歷的要精彩苦澀。九九終於明白了,為何李弘會恨她,會恨整個上官家。如果當初她父親站出來替瀟妃伸冤,李弘不會背上野種的冤名,他母親也不會早亡,讓他在這深宮中苟延饞喘獨自煎熬。

    女帝繼續,「那時,瀟妃已然敗落,我登上後位之後便常常暗中接濟瀟妃,瀟妃真是單純,依舊拿我當是她最好的姐妹,也把弘兒托付給了我,我以為她不知真相,也心有愧疚,教弘兒唸書識字一路扶持,弘兒就這樣慢慢長大,成了我的左膀右臂。」慘笑,「可殊不知,一切都是假象,瀟妃早已知是我害她,但已知自己翻身無能,就才裝作不知,把弘兒安放在我身邊,等待的就是今日。」

    「弘兒的戲演的真是萬分好,我雖知他有野心,但從未想過他其實早知真相,真是可憐他在我身邊苦心經營二十載,一直認仇人做母。只可惜,我聰明一世,卻也因愧疚兩個字,到死才想明白。想要立於不敗之地,真是不可動任何惻隱之心。」

    「皇上……」

    「弘兒,承宣,九九,你們都是朕的仇人,朕死在你們手上也甘心情願。朕一生,雖錯事不少,手下亡魂無數,但對天下卻是問心無愧.」

    九九忽然明白了,回眼瞧著楊承宣,看來他也早知實情,入宮的目的就是手刃女帝為父報仇,女帝突然駕崩就應該是他和李弘一手導演出來的好戲。

    九九也依稀知道了女帝為何將死之日把這一切都告訴她。

    女帝說完這些已是疲累不堪,忽然緊緊抓住九九的手,「九九,雖以前我處處針對與你,但也算待你不薄,朕雖死了,但你父親仍然是弘兒的仇人,你上官家仍然是弘兒的眼中釘肉中刺,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所以女帝是要九九與父親扶持李智,保住你最後一條血脈?」

    「我已失去了德兒,隆兒,我不想我一手欠下的血債全部壓在我兒子們的身上,就讓恩怨已我的死作為終結吧。」

    「怎麼可能呢……」九九慘笑,李弘怎麼可能收手。

    「你不幫。」女帝突然坐了起來,死命的攥著九九,「那你們上官家很快就會去地底下見朕,哈哈。」

    真是可笑,生時是仇人,死卻要做盟友,女帝真是算的一手好賬單。

    「她瘋了。」半響未吭聲的楊承宣悠悠的開口,起身拿起藥碗捏著女帝的下巴直接灌進女帝的口中,女帝哽咽了一聲便沒了動響。

    楊承宣冷哼一聲將女帝放倒,動作熟練而迅速,像是他已這樣做了很久。

    九九都看傻了,嚇得退後兩步,「你怎麼能這樣對她,她畢竟現在還是一國之主。」

    「一個瘋癲快要死的女人,哪還配得上當國君。」又從女帝枕邊扯出一個香囊,在九九眼前晃了晃,「這個你該認識吧。」

    「是那日蘇離煙送給你的。」恍然大悟,「這是毒香。」

    「正是,初聞精神奕奕,時久就會體虛,斷了則會難耐,久之就會耗盡精氣。」

    「看來你已成了李弘的人,這些都是李弘交代給你的吧。」

    「不,我說過,我是你的人,我只是跟四王爺做了一筆交易而已。」又道:「我的太央公主,故事你也聽完了,你該回去了。」

    像是看陌生人的目光,九九瞪著楊承宣,輕笑,「看樣子女帝早就被你們控制了,今日女帝這短暫的清醒也是你們安排的。是李弘要透過女帝的嘴告訴我真相?」

    楊承宣輕點了下頭,苦笑而不語。

    此時,「啪啪」兩聲拍手,李弘信步走了進來,「九九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聰明又有何用,還不是一直被你們玩弄於股掌之中。」

    「話這麼說可是不對了。」李弘踱步到九九身邊,「我這不是應你的要求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

    「記得那日我去你府上,你問本王,是不是你即問我便會答。本王回你那得看你是想知道什麼了。可你卻沒敢開口,本王猜測你該是想知道這些,便如你所願。你該感謝我,而不是用這種眼光看著我。」

    「呵呵,倒是如此,只不過這方法著實讓人不舒服。」

    「本王就喜歡讓你不舒服。」輕輕在九九耳邊吹了一口氣,「真情你已知曉,九九你說,女帝駕崩,這大昭今後都會發生什麼事情?」

    今後八年,大昭重回大晟,沒有人比九九更瞭解,「女帝駕崩必定會留有遺照,可現在似乎女帝留下什麼都不重要了,整個朝廷已全部在你手中把控,但直接傳位給你卻又不合情理,堵不上悠悠眾口,還會引來崔氏皇族不滿,你做上皇位也不會舒服,所以這新帝還該是李智。」

    「說的對。」李弘挑挑眉毛,看來九九的答案很讓他滿意,「那之後呢?」

    「李智本來就不聰明,你只需要在他身邊安插幾位佞臣,給他出些禍國殃民的餿主意,或許還會給他送些傾國傾城的美人,讓他沉迷女色昏庸無能,便可以借此名正言順的彈劾他,再登帝位。那樣便無人再不服,而你只需要些時間而已。」

    李弘點點頭,「倒是被你說中了七八分,但你只說了我那二皇兄,怎麼就不說說你們上官家或者……」李弘頓了一下,抬手撫上九九的臉頰,「你!」

    九九厭惡的躲開,「李智對你來說如同貓捉老鼠,早就被你玩弄在掌心之下,你會很無聊,所以我們上官家就成了你想長久玩的線團,一方面要我上官家繼續替你保衛疆土,一方面再慢慢的瓦解掉我上官家的勢力,什麼時候等你玩膩了,你才會徹底將我上官一家滿門滅族。」

    「你倒是瞭解我。」

    九九繼續道:「至於我。」九九呵呵一笑,眼睛直視著李弘,「我猜你會想辦法廢掉我公主封號,然後娶我,封我做你的王妃,再接蘇離煙入府成為你的側妃,讓我在你的後院裡一邊享受著宮鬥,一邊提心吊膽的等待著你的最後宣判。」

    李弘的目光變得異樣,瞳孔縮在了一起,如鷹鷲般得盯著九九。

    「我猜……」九九故作神秘的一笑,「最後的宣判該是什麼時候呢?應該是你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你登基稱帝,封我為後,然後就在那一天,一道聖旨貶我為奴,先廢後殺,上官家滿門抄斬,讓我在一天之內由人間天堂直接下入地獄。我說的對麼?」

    「你到底都知道什麼?」

    九九又是一聲冷笑,「我還說的太過簡單了吧,這些哪夠你李弘玩耍?我猜想,在我們婚後的日子,你會很寵我,假裝愛上我了,讓我以為你對我上官家已經冰釋前嫌。然後一心一意的扶持你,做你的賢內助,以為能和你終身相伴,卻在我最開心的那一天給我致命的打擊。對於女人來說,或許感情被辜負,才是最致命的,我不得不說,李弘你夠狠。」

    「九九!」李弘驚道,這些他還未曾細想,可九九所言的確是他會做的,「看來我還是把你看得太過簡單了。」

    九九忽然主動的靠近李弘,撫了撫李弘的紫衣華服,又仔仔細細的看了遍李弘俊美的容顏,「李弘,我的確是愛過你,也曾一心一意的站在你身側,已成為你的妻子為驕傲,期待著你登基為皇我為後的那一天,可是那只是一場夢。」

    李弘蹙緊了眉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九九,「你在胡說什麼?」

    「李弘,還記得兩年前的洛陽宮麼,你說過你做了一場夢,夢中我倒入血泊,那些其實不是夢,而是真真切切的發生過,你想對我的報復,我已經承受過一次了,不管你信或是不信。」

    「怎麼可能?」李弘不可置信的搖搖頭。

    「所以李弘,不管你是恨我,還是只想借助傷害我來報復我的父親,但上官家欠你的,我欠你的,我都已經還過一次了。」但是,「上一輩子的恩怨與我無關,但看你還想讓我經歷一次那種痛苦,所以這一世我回來,是要跟你討回你欠我的。欠我的命,還有李隆的命,我統統都會找你討回來。」

    「所以?」

    「所以,我不會讓你得償所願,哪怕這帝位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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