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 陳冰 文 / 歲月靜聆
盧宏健會每個星期給家裡人打電話,尤其喜歡和媽媽通電話。每次電話接通了,盧宏健會和媽媽說,媽媽,我想你和爸爸。媽媽會說,別太想爸爸和媽媽,你好好學習就是了,記得平時吃飯要吃飽,別餓著了。
想想也是,在中國,人們就怕餓。一百多年前,有一段時期遇到饑荒,人們沒吃的,只好吃樹皮、吃香蕉皮、吃糠。那時候的日子,非常苦。到了後來,改革開放了,遇上好年頭了,生活質量得到了很大提高,人們漸漸不缺吃和穿的,對精神享受也有了新需要。
吳洪萍每次在電話裡,都勸兒子說,千萬要吃飽,意思是讓孩子養成關注身體、把身體放在第一位的習慣。畢竟,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於是,盧宏健平時都愛惜自己,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每一餐都吃得飽飽的。這比較重要。
除了戀愛和學習,平時在宿舍裡,盧宏健和舍友一起下棋,尤其是中國象棋。有一位名叫黎明的舍友,他下棋很好,棋風凌厲,速度快、下手穩。盧宏健和黎明常常一起下棋,條件是黎明讓他一車。讓了一車都可以,可知黎明技術了得。
某種意義上,黎明可以算是盧宏健下棋的啟蒙老師。盧宏健之前是知道怎麼下,知道馬走日,像走田,現在是學會怎麼下。他們倆人常常一起研究棋譜,包括胡榮華大師和呂欽的棋術。有一回,他們找到「七星同慶」的棋譜,細細研究這個古譜,然後去街邊把一位象棋擺攤者下贏了,之後他們再也沒去過。
除了切磋棋藝,黎明還給盧宏健做了一些藝術啟蒙工作,他們常常一起欣賞流行歌曲。學會怎麼欣賞歌者的歌藝,哪位歌者是偶像派,哪位歌者是實力派。學會怎麼區分音樂的高雅與庸俗。黎楓著重指出,唱歌需要情感投入。
還指出,唱歌的發音器官,應該是鼻腔、口腔、胸腔三腔混合共鳴,這樣的歌聲是最好聽的。因此,盧宏健漸漸學會了怎麼唱歌,怎麼發音,怎麼呼吸和調氣,怎麼醞釀情感,引起聽者共鳴。
過了一段時間後,盧宏健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唱歌了,常常在無人的時候練習,漸漸熟能生巧,有機會他也去市區裡的練歌房練歌,把聲音錄下來,放給朋友聽,自己也好好聆聽,找出優點和不足之處。
學校的音樂老師,在業餘時間開辦了音樂培訓班,讓愛好唱歌的同學也可以參加學習。盧宏健和另一位舍友立即報了名,學習時間是週末。一段時間後,盧宏健唱歌水準提高了不少,可以在晚會上表演一下了。因此,在學期末的時候,盧宏健和三四位同學一起做了一個唱歌節目,歌曲是《同桌的你》。
多少年後,盧宏健依然記得怎麼唱《同桌的你》:
誰娶了多愁傷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
誰把你的長髮盤起?誰給你做了嫁衣?
陳冰不是他的同桌,但是他非常喜歡她,他們倆互相喜歡著。除了在一起探討一下學習的事情之外,週末的時候,他們會一起去學校門前的海邊玩,一起去逛校園裡的桃花園。一起去購物和旅行,為的是盡早適應以後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這些日子裡面,他們倆是快樂的、滿意的、開心的。儘管他們想辦法盡量不讓戀愛影響到學習,但是,在期末考試的時候,他們還是退步了,這一次考試,他們都沒有拿到獎學金。這讓做班長的陳冰緊張了,到了下個學期,他們約好每個星期只能約會兩次,其它時間都只能用來學習。
陳冰說到做到。結果,無論是盧宏健是如何請求與她約會,她就是不理他。後來,盧宏健生氣了,把心一橫,拚命的學習,把對陳冰的愛慕轉移到學習上來。結果在期末考試的時候,他們倆都雙雙拿了獎學金。他們拿的是綜合成績獎學金。陳冰第三名,盧宏健第五名。
結果,同學們都為他們倆叫好,他們是情侶,學習成績又那麼好,真讓人羨慕。盧宏健長得帥氣,不失溫柔和紳士風度,陳冰長得漂亮,不失陽剛和騎士氣概。他們真的是天生一對。同學們常常和他們開玩笑,是不是畢業了就結婚呀!每到這時,盧宏健順水推舟說,行,到時候你們給紅包!說完大家哈哈的笑,陳冰這時站在一旁,表情略有羞澀,臉蛋紅撲撲的。
除了學習好,考試分數高,他們也並不缺失素質教育。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應試教育漸漸讓人們反感,素質教育更為重要。但是,為了選撥人才,還是需要考試。素質教育是一個綜合工程,學生的素質高,有利於學生在未來的生活中解決各種問題,克服各種困難。同時,一個國家的民眾素質,也能影響國家的綜合國力。未來的社會中,國與國之間的競爭,很大程度上是各個國家的民眾素質的競爭。
人的文化素質中,包括文學的修養。學校裡有一個很好的語文老師,她姓吳,吳老師非常有人情味。文學就是人學,文學老師不能沒有人情味。吳老師除了給大家講一些文史知識之外,更多的是給同學們分享一些文學作品。讓同學們對生活有更多一些的體會。
她給同學們講一個這樣的文學故事:有一位婦人,由於愛慕虛榮,借了朋友一條昂貴的項鏈去參加宴會,在宴會上,光彩奪目的她,盡受青睞。可是,在宴會結束後回到家,她卻發現這條項鏈不見了,怎麼找也找不到。她遺失了這條項鏈。沒有辦法,這位婦人只好通過去幹雜活,賺回一些錢來償還這條項鏈。她非常累,每天起早貪黑的幹活。三十年後,生活的折磨讓她變成了一位滄桑的老婦人。有一天,當年舉辦宴會的那位朋友需要搬家,無意中在沙發底下發現了這條項鏈。物歸原主,而這位女士卻已經是那麼的蒼老和疲憊。反映了生活的弔詭和虛榮心給人們帶來的一種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