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戰中的人們 第十二章 溫馨,死寂! 文 / 十二地支
現出了本質的暖流竟是一個縮小了的福鎮東!
福鎮東搖搖頭,看看四周,他清楚記得自己被憤怒侵蝕了意識,之後發生了什麼?
細緻整理了下混亂的大腦,他逐漸記起憤怒狀態下自己的言行。但他仍不解的發問:「這是哪裡?我不是在戰鬥嗎?喂,有人嗎?」
沒有人來回答他。
福鎮東注意到腳下有光芒閃動,是非常微小的一粒粒發光結晶。他小心的伸手去觸碰,瞬間,他「看」到了一個熟悉而陌生的場景。
病房裡,一胖一瘦兩個少年,瘦的人正在默念著佛經:「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奇異的是,福鎮東清楚的知道,他是在默念,但是經文聲,卻是聲聲入耳。
而福鎮東更知道,這是哪裡,這是nx自治區yc市西夏區的一家醫院。這兩個少年,胖的,正是以前的自己!而瘦的,是自己去yc上學一個月後認識的和尚釋空!
這是,我的記憶?
為了驗證,福鎮東向釋空伸出了手,果然,直穿而過。福鎮東的心緒難以言明,他想起那些天,天天在醫院陪著釋空,後來,卻不得相見。沒想到今天,竟然還能在這個奇妙的地方再次相見,哪怕只是影像,也足以告慰一番了。
畫面中的「福鎮東」說話了:「我說,你那點經文,天天念,夜夜念,有意思麼。我專程來陪你說話,你就放我一個人坐著呀。」
「釋空」面帶微笑:「你不要不耐煩,我是和尚,唸經才正常,不唸經那只有是死後的事兒了。」
而同時響起的,竟還有釋空的唸經聲:「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明明釋空在說話,為什麼能聽見唸經聲?好好想想,如果猜測無誤,這是我的記憶,而我的記憶中出現了唸經聲,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我當時其實聽到了他的默唸經文聲音。
這,又意味著什麼?
畫面中「福鎮東」的聲音打斷了福鎮東的思考。
他一臉緊張:「你別亂說話,我可不想菩薩真的把你帶走。有你這麼一個奇葩和尚朋友,我很珍惜的。你要念,就繼續念吧,反正我也聽不到。我看我的小說,你念你的經,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說完掏出手機點開了小說。
釋空點點頭,不再說話。畫面中一片溫馨,心掛朋友的少年想看書卻看不進去,同樣心有掛礙的年輕和尚亦不斷默念著經文。
「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畫面截然而止,福鎮東快速收回了手指,他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也知道,現在重要的是,這個地方,到底怎麼回事?
這片空寂而看不到邊的地方,腳下是柔軟的土地,有著藍天白雲,接近地面的地方,飄著一顆顆泡沫。不對勁的地方,只有這泡沫了。
福鎮東再次伸出手,選擇了最近的一顆泡沫摸去。會是什麼?眼前出現了一副動態畫面,竟與福鎮東觸摸發光結晶是一樣的。
只是畫面中出現的人,福鎮東並不認識。福鎮東迷糊了,難道這不是我的內心世界,到底怎麼回事?
畫面中,有兩個女孩,都應該是五六歲大的年紀。髒兮兮的小臉,能看出是西方人的樣子,躺在一張破爛的床上,蓋著一床縫縫補補的被子。
紅頭髮的小女孩兒握著紫發小女孩兒的手,很擔心:「琳姐姐,你是不是沒吃飽啊,你的臉色好難看,我去給你買點東西吃吧。」
紫發小女孩兒搖搖頭拒絕了:「姐姐不餓。姐姐只是有點不舒服,我們只有一點點錢了,不能亂花。」
紅髮小女孩的擔憂更甚:「姐姐你不是生病了吧,咱們去看醫生吧。」
紫發小女孩兒依然拒絕:「不行,我只是一點點的不舒服,不用去看醫生。」
紅髮小女孩兒不依:「你不去看醫生,哼,那我去請醫生來。」話音未落,她已經起床推開房門跑出去了。說是房門,其實只是幾根木棒綁在一起,搭在了旁邊同樣是木棒圍成的木屋上。隨著小女孩兒的著急離開,這簡易的房門倒在了地上。
紫發小女孩兒虛弱的聲音傳來:「蔚,回來,我沒事兒的,別出去跑了。」
蔚?這是剛剛那個英武逼人的英雄的小時候?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這樣的畫面?福鎮東越來越迷糊了。
畫面一轉,紅髮小女孩兒,也就是蔚,已經在這片郊區唯一的醫院門前。她整理了一下自己髒兮兮的公主裙,今天回家太累了,竟忘了換洗,她有些懊惱害羞。但她很快放下這些推門而入,裡面是一個笑容可掬的護士。
蔚懇求道:「大姐姐,我姐姐生病了,請你幫忙叫下醫生去看看好嗎。」
護士搖頭:「小妹妹,醫生出去行醫了,要天黑才回來呢,你要不要在這兒等等?」
蔚點點小腦袋:「好的姐姐,那我就在這兒等吧。」
說完乖巧的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但是很快她又起身:「姐姐,我還是回去看看我琳姐姐吧,我陪著她,她會舒服一點的,天黑我再來。」
護士微笑點頭:「嗯,真乖,真是個好女孩兒,你去吧,醫生回來我會叫他等你的。」
蔚感激的看著護士:「謝謝你了,大姐姐。」
畫面再一轉。
蔚回到了破舊的小屋,那個她和姐姐的家。她把倒下的房門立起來,抱歉的說:「對不起啊姐姐,剛剛把房門弄倒了,不過呀,一會兒天黑醫生就會來給你看看了。」
走到床前,姐姐還沒有回應她,她撲上了床:「姐姐你是不是生氣了?不許生我的氣呀,我可是你的好妹妹呢。我知道你擔心錢不夠用,但你身體好了,我們才能更好的工作掙錢呢,對吧。」
姐姐的臉很安詳,她的手裡攥著一張紙,閉著眼不說話。蔚握上去的手感覺到姐姐的手那麼的冰涼。她的臉貼了上去,姐姐的臉也冰,感覺不到,感覺不到呼吸。她幼小卻不停成長的心靈知道,姐姐,也許。
蔚的眼淚流淌,語無倫次:「姐姐,凱瑟琳姐姐,我知道你是累了,可你不要不理我啊,你趕緊醒過來,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不要丟下我啊,我是你的好妹妹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哭泣的童聲,很微弱,那是餓了,累了,痛了,竟喊不出來了!
可是,福鎮東的心清清楚楚的聽得到,那種無助!那樣的悲傷!和已然生無可戀的死寂!
從一個小女孩兒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