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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繼母叫板 文 / 沙葉夾

    雲朵臉色發白,目光淒婉的轉向了那顯然要置身之外的韋芸,孟婉抿唇一笑,窗外一束和煦暖光透入屋內,孟婉那雙深幽的眸子恰恰映出了孟婉心中的陰寒,然而卻在此刻將那雙佈滿凶意的眸子轉向了她。

    或許孟婉便是猜測到了這一點,唇角則愜意的向上微微一揚起,一旦是思量起了雲朵之時,則不由的冷笑了起來。

    向韋芸求救?如此簡單的利弊衡量除非韋芸是傻了,老夫人定是適才在屋外察覺到了些什麼,因此才來探個虛實,可這毒雖然輕,可老夫人常年服用養身藥品身子骨本就不好,且若是被太醫診出了些端倪,那麼韋芸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老夫人佈滿皺紋的長臉剎時扁塌了下來,她還就是懷疑著有人趁她不在在這府中興風作浪,可沒想到竟然連這種事情都敢做,難怪她還好奇著自己的寶貝孫女一向雖不好動,可身子骨卻是健健康康,可卻突然變得病怏怏精神也恍惚不清,原來是被這群毒婦動了不乾不淨的手腳。

    韋芸抬起了手甩了雲朵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雲朵那半張失措的小臉腫成了半邊豬頭,也同時打散了老夫人的滿心懷疑,一對冷艷的丹目,一時怒瞪了出來。

    「大膽賤婢!沒聽見老夫人的話嗎?!」雲朵嚇得不輕的一屁股塌坐在冰涼的地面,而這是她終於回想到了孟婉,心虛的抬起了眼睛看著孟婉。

    孟婉衝著雲朵皺起了眉毛,蹲了下來,摸了摸雲朵那半片紅腫的小臉,不悅的動了動眉頭,嗓音冷了下來:「母親,雲朵再怎麼錯也是我的人,你這麼打是不是有些越矩了。」

    韋芸愣了片刻,這性子還真是變得徹底,這借力打力倒成了她的不是了:「婉兒,這丫鬟可是…」

    「雲朵固然是在這粥裡下了不乾淨的東西,可這也不是雲朵可以決定的。」

    雲朵見孟婉為她說話,心頭一鬆,本就混亂的大腦想都不想的點頭應著:「老夫人開恩啊!」

    老夫人目光一怔,雲朵意識到自己失言猛地搖了搖頭,急忙改口:「不是…不是,沒有人指使我。」

    「指使?」老夫人的心口不由的一焦熱,拍案怒吼:「好個賤婢!還不從實招來!」

    這來去一下,雲朵反倒是不打自招了,孟婉適才真切關懷的力道瞬間垮了下來。

    起身扶住了氣得不輕的老夫人,這個祖母對她如何她自己也是明白的,一方面祖母確實待她好,可另一方面祖母真正看重的是她的母系背景,如若不然,前世也不會在她舅舅倒台之後就對她置之不理了。

    孟婉伸手拍了拍老夫人的背,勸慰道:「祖母先消消氣,身子要緊。」

    老夫人寬慰的望了一眼孟婉,便氣兒不打一處來的回頭呵斥了韋芸起來:「你說你!我讓你管理這家你倒好,居然讓人害到婉兒這個嫡女的頭上了!」

    韋芸促急的縮首,半蹲了下來,一臉歉疚:「…請母親息怒,此事我定會徹查清楚,斷然不會讓婉兒不明不白的被人害了。」

    孟婉將老夫人安在了座位之上,挑了挑眉頭,抿唇而笑:「母親說笑了,婉兒尚還健在,與其如此大費周章倒不如讓雲朵在這裡說個明白了,也免去母親周番操勞。」

    雲朵週身上下顫抖不止,額頭上佈滿了汗滴,當話茬再次引向她的時候,排排汗滴猛然一震,滑了下來想說可對於她,說與不說毫無區別,她年紀雖小可在這院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姨娘們那些骯髒手段暴露的時候,如何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規矩更是深知不已。

    正在雲朵絕望之時,孟婉卻開口:「祖母,雲朵與我自小一起長大,我實在不忍心她受難,她一個農家女兒一無所有又豈敢反抗她人,不如讓她說出實情就給些銀兩遣她回老家吧。」

    韋芸冷笑了起來,明明是自己挑起來的卻都推到了人家的頭上,自己倒演上了好人。

    韋芸本想著開口可卻還是忍了下來,不能在此發怒,一旦怒火遷徙,必定會中了孟婉的下著,此處還是閉嘴為好,反正雲朵她絕對不會開口。

    雲朵一頭磕在了地上:「奴婢該死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奴婢願意一死以謝此罪!」

    「賤婢!你這是在替誰攬去罪責嗎?」老夫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動靜,與往日無二般,靜靜地站在了一側的韋芸,如若韋芸適才被孟婉隱晦的激將法折騰的露出一絲情緒,那麼她之前做的一切都定然功虧一簣了。

    這一點上,孟婉也著實佩服韋芸的冷靜,不過就算韋芸忍得住有人一定也忍不住。

    孟婉身子蹲了下來,湊近了雲朵的耳畔,溫柔似水:「雲朵,你家裡還有一雙要讀書的弟妹和一對父母,好不容易到今天你真的要這樣捨棄他們,捨棄自己?一旦你死了,他們以後怎麼辦?」

    孟婉瞧見了雲朵眼底的微不足道的變化,便起了猜測,雲朵自以前便是孝順的孩子對一雙弟弟更是好,因此也才讓她完全對她失了戒心,可同樣這樣一個單純的人也在這深院的鬥爭中漸漸麻木,泯滅人性令人惋惜。

    雲朵眼前一片絕望,深不見底:「不勞費大小姐費心。」

    韋芸的嘴角輕輕的勾起,眼梢一揚,勝意徜然。

    這可出了她的偏差,沒想到雲朵如此篤定,對喪命一事如此決絕,畢竟是一個小丫頭如此決絕一定有原因,平日連碰到一些小傷口都喊痛。

    韋芸啊韋芸,沒想到你竟然歹毒到此地步,可也不好讓你討了便宜去。

    孟婉冷冷一笑:「想死?快了些吧,如此著急頂

    罪豈不更有嫌疑。」

    韋芸終於是耐不住性子:「大小姐,難不成又發現了什麼?…」這才出口就受到了老夫人一個白眼,便後悔莫及的改口:「大小姐真是厲害…」可這一改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更讓人覺得好笑。

    孟婉嘴角冷冷一牽,老夫人嫌惡的開口呵斥:「一個堂堂相國夫人在胡說八道什麼呢?鄉下地方來的還就是改不去這土毛病。」

    韋芸面色陰沉不再說話,她對這個老夫人一向是又懼又怕,自卑謹慎感只是因為她出家平凡,父親如今也只是偏僻地方的知府,能夠成為繼室不過是仰仗著肚子裡懷了一個男兒以及相國對她的寵愛,可那副鄙夷與嫌惡卻是言於表象,雖然往常總是傳來不少譏諷她的流言,可如此**裸的言語踐踏卻是她入府第一次。

    府邸上下也就只有孟婉、孟心淑、老夫人、相國不知道,這韋芸的出身可是她最大的雷區,誰知韋芸竟讓人大跌眼鏡,明明自己心知肚明這意氣用事吃力不討好,可依舊氣勢如虹的張口駁斥起了老夫人:「母親,我是相國的大房雖是繼室,可你這麼說豈不就是覺得相國有眼無珠,那…豈不就是辱罵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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