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出宮散心 文 / 洛永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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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裡,例行封賞,這也是眾人所期盼的事情。
官員不提,只是後宮也著實熱鬧不起來,闔宮所有嬪妃,只有夏蘭懿得了賞賜,位份從嬪位晉陞為正三品的昭儀,依舊以姓氏為封號。
容妝想,對於夏蘭懿,喬鉞大抵不存在謀劃,只是單純的覺得她有心而獨到。
她那樣的性子,莫說昭儀,便是妃位,大抵也當得。
為何又有不安,為何卻是心驚,闔宮嬪妃那麼多,若是嫉妒,若是恐懼,要到什麼時候,何苦對一個夏蘭懿執著不放。
彼時容妝聽到消息不久,正靠在窗牖邊,婉約身影染著光芒,細細打理著盆栽,一壺香茗在旁邊案上散著幽香氣蘊。
正午的風微暖,掠窗而入,吹拂著容妝鬢邊青絲,髮髻上的青玉簪閃動著流彩,熠熠粼粼。
喬鉞從外走進了紅妝閣,見容妝呆立原地,原想嚇她一嚇,便悄然進了來,從後猛地把她扯進了懷裡,卻不料容妝一臉漠然,喬鉞也失了玩笑心思,便向一邊兒走了兩步,問道:「怎麼了?」
「夏蘭懿封昭儀,是你親自下的聖旨吧?」容妝看他,目光幽深而靜默。
「不錯。」喬鉞坐在一旁椅子上,手撫上容妝搭理的盆栽枝葉,「她們要的就是如此,夏蘭懿再是心思獨到,也逃不了世俗虛榮,用心做的七色點心,為的不是我真正喜歡,為的只是我滿意,她得意,反正所有人都是這般心思,那夏蘭懿既然從虛偽裡脫穎而出了,就給她又何妨。」
原來如此,容妝笑了,她以為喬鉞被繁花迷了眼,看不清許多事,卻是她錯了,喬鉞的精明遠慮,無時無刻不在。
自己何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喬鉞見她神思不在,便伸手扯扯她的衣袖,不解的問道:「你為何總和夏蘭懿過不去?」
容妝有些踟躕,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清亮的眸子轉了轉,促狹中不曾回答,而喬鉞打量了她一番,唇角生的笑意戲謔而隱忍,笑言問:「你不會吃她的醋吧?」
「……」容妝把頭垂低了低,不想搭理他,有些話心照不宣夠了好麼,何必說的那麼明顯。
喬鉞噗嗤的笑出了聲,惹得容妝一個白眼瞪過去,喬鉞半晌才斂了笑意,對容妝柔聲道:「我之前答應過你帶你出宮散散心,如今是時候了,準備準備。」
「出宮?」容妝瞪大了眼眸,面容浮上欣喜與愉悅,「什麼時候?」
喬鉞看她笑意盎然,也不禁勾起唇角,欣慰的笑了,「就這幾日裡,私下出去,不必帶太多的人和物。」
「好,我知道了。」容妝笑嘻嘻的回答道,心裡是止不住的躍,那一片廣闊天地,在等她出去。
容妝神思早遠了,面上止不住欣喜,總算等到了,但是回想起喬鉞說的不能帶太多人,那紅妝閣親近的四個人,要帶誰?
腦海裡忽的閃過一些事情,便急著問喬鉞,「你可帶封銘?」
「帶。」
於是,有結果了,不需要再費心去想了。
喬鉞走後,容妝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她坐在榻邊,看著圍了一圈的人,慢慢開口道:「近日要隨著皇上出宮一行,但是不會帶太多人。」
容妝的目光看向阿縈,道:「我打算帶阿縈跟著。」對姚姑姑道:「還請姑姑留在宮裡主持著事務,我方能放心。」
「你安心出去散心比什麼都重要,這裡一切都放心,有姑姑在。」姚姑姑笑著,而阿縈自是止不住的欣喜,畢竟入宮後,就再未曾踏足過宮外的繁華世界。
***
三日後,收拾妥當,一行人微服出了宮,宮外的碧空,萬里無垠,沒有繁複宮牆金瓦的遮擋,格外朗朗光明,暢通無阻。
容妝坐在馬車中,外面有樹梢上的小雀兒唧唧喳喳的叫著,不是什麼名貴的鳥,卻總覺得比宮裡金絲籠裡桎梏的鳥鳴,動聽的多。
外頭街道商家的吆喝聲,孩童的嬉鬧聲,甚至酒樓裡一群人熱鬧的叫喊聲,總是一片欣欣向榮之景,隨著風傳到車內,暖人心神。
喬鉞帶了許詣,容妝帶了阿縈,封銘帶著四個侍衛微服保護,輕裝簡行。
走出帝都繁華的街市,最先到了葉家墓地,在帝都郊邊的一座半山腰上,是有人打理的,並不荒蕪。
巨大的墓碑上寫的是葉羽錚的名字,旁邊寫的是『妻容氏』並未寫出名諱,只是怕被人發現罷了。
下面一行小字,立碑者,容氏兄長,也並未寫明,容徵到底辦事妥當。
一眾人守在幾米外,喬鉞矗立在一旁,容妝對著墓碑拜了三拜,輕聲道:「衿兒,你如願了。」
如今她終於不再是那個深宮裡的貴妃,而是心愛男人的妻子,哪怕連名諱也不能留下,但到底永遠同碑同穴,不再分開了。
拜祭完容衿,總算了卻容妝的一樁心願,容妝心裡有一絲悲慼,目光無神的看著喬鉞,喬鉞牽起她的手,就怕她孤寂心生,溫度從掌心傳遞著,容妝看了一眼喬鉞,便是心安。
喬鉞道:「既然出來了,就好好散散心,我們往南行,那裡溫暖,正是花開盛時。」
「好。」容妝點頭輕笑,
碧空萬里,時光恬然,二人攜手相行,一路繁花在側,暖陽相照。
最好的時光,莫過於此。
上了馬車,封銘帶人在前策馬開路,喬鉞和容妝坐在一側,且格外允了阿縈和許詣在內照顧,四人閒談之際,有微風從車窗拂入,阿縈捲起簾子用金鉤掛起來,外面景色隨著車馬的移動,一點點的流逝,車速不快,足以看清事物,倒是打心底的舒爽。
暮色四合之時,到了言州境內,天色已經暗了,街上的燈也一盞一盞燃了起來,夜市裡正是熱鬧。
下了車步行,喬鉞牽著容妝的手,阿縈和許詣跟在身後,緩緩前行著,喬鉞問道:「趕了一天的路,先去行宮歇著,明日再玩不遲。」
容妝點點頭,她也著實累了,一路顛簸,便是身體再好,也快受不了折騰了,何況又沒吃什麼東西,於是便聽喬鉞的話,眾人上了車,往言州這座主城的行宮而去。
行宮有官員駐守,見喬鉞來此,大為驚動,但喬鉞吩咐,不允外洩消息,吩咐眾人退下了,只留下了一眾伺候的行宮宮人。
容妝隨著他一同住在主殿內,封銘帶人守夜,容妝雖然很疲憊乏力,但終究欣喜難耐,一時也睡不下,纏著喬鉞也不讓他沐浴,非要四處轉轉。
於是喬鉞只得應了她,帶著她在行宮裡先行轉轉,也不愧是行宮,自然和宮裡差別不大,走了兩處,容妝也就失去了興趣,拉著喬鉞又回了殿裡,由於沒帶宮人,許詣人老了,受不起折騰,這會兒早就睡下了,容妝便親自伺候喬鉞沐浴,誰知道喬鉞拉著她一塊,免不得走火。
又是折騰了許久,才沉沉睡去,翌日裡日上三竿了容妝還沒起身,喬鉞倒是起得早,吩咐人不許去叫容妝,讓她好好休息。
趕得恰好,言州今日正將舉辦花燈節,喬鉞便著意,讓容妝睡個一天,緩過神來後,晚上出去遊玩,總得讓她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