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4章 月華之下 文 / 朽夜玊嵐
時間，悄無聲息地慢慢流逝著,似乎不曾更改過什麼,卻又像漸漸有些改變。()比如變成小孩樣的蒼睡醒後同樣也讀取了紫盾的記憶,本想罵紫盾瞞他那麼久沒義氣，但懾於紫盾過於平靜的眼神，便把火都撒在白哉身上，不好好窩著休養，老趁剩她和白哉兩人單獨在書房處理公務時出來耍寶，吃光他們兩人的點心,順帶……搗亂。
「蒼，你再吃小心以後恢復魔力變成藍色阿拉丁，豬版魔神。」沒好氣地看著她身邊毫無優雅可言的小魔神吃著自己那份糕點，在接收到被擠到新搬另一張桌子辦公的朽木白哉微涼的視線後尷尬地輕咳。都是蒼這貪吃鬼,一吃糕點就沒個停嘴的時候，次次都纏著她讓管家吩咐廚房做一堆，還特喜歡惦記白哉那份，害她最近老被白哉和老管家用異樣的眼光關注。
「豬……就煮吧。」將另一個盤子的糕點掃蕩一空，滿意地端起千葉的清茶一飲而盡，對眼前已經疊得跟他身高差不多的盤子熟視無睹，在發現千葉那份糕點都被自己吃光後，打起另一位『室友』糕點的主意，「主人，我要吃那邊的糕點。」也不管他們兩人加起來的歲數還不及自己歲數的零頭，仗著自己小孩樣的端木蒼星星眼地指著在看到他拉著千葉小手後寒氣驟升的男人眼前的櫻花糕，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無語地看著自家裝可愛的靈僕，千葉突然很想感慨他這套混吃混喝裝無辜的伎倆怎麼看著好眼熟的樣子。不過，蒼變成小孩樣很大程度是因為自己強行使用銀琉櫻萬解救白哉，他們身上的傷也被他治好了，所以，優待他也是應該的。
「白哉……」同樣笑得一臉無辜的千葉望向寒氣四溢大有冰封千里之勢的男人，討好地指了指他桌上的那幾碟糕點。
「……」看了看笑得有些惡質坐在本應是他的位置上的端木蒼，想起這幾天連夜裡他過千葉處這名小鬼也處處作梗，墨玉微寒，卻抹不過千葉討好的笑臉，冷冷應道，「想吃就吃吧……」
「等等，」在端木蒼平穩地跳上他書桌帶著得逞笑容想伸手時，白皙的大掌比他更快，將糕點盤子往自己身邊挪了挪。
「幹嘛？」不樂意地看著眼前仍舊冰冷如昔的男人，端木蒼沒好氣地詢問。雖然知道當年那場賭注既然和他打賭的是立彥殿下，那麼朽木白哉便沒有贏的可能，也知道比起有些做錯事就會掖著藏著逃避過往半點事不做的男人他算比較有擔當的，估計拖著對於千葉的愧疚和愛意的他這些年過得也不怎麼樣，但想起千葉這些年過的日子，他還是感覺非常不爽無敵柴刀！
「讓蒼帶些糕點給紫盾吧。」不理會小鬼樣端木蒼，朽木白哉直接望向他家主人。
「啊？哦，紫盾，你出來下吧。」不知道為何白哉突然提起紫盾，千葉未想太多，直接召喚出紫盾。
淡紫色結界即刻籠罩整個書房，一身紫衣的紫盾立於千葉眼前，在掃過自家主人桌上那疊糕點盤子後似有所悟，微涼地掃了站在朽木白哉桌上手還沒來得及自糕點盤子旁收回的端木蒼一眼，再詢問一臉無奈笑意的千葉，「主人，你找我？」
「沒什麼事，剛剛在吃糕點，白哉說讓蒼留點給你嘗嘗，試試吧，是朽木宅的櫻花糕。」在看到端木蒼在紫盾出現後安分不少，乖乖自白哉桌上爬下回來，千葉笑得有些耀眼。
「多謝白哉大人。」朝冷玉般的男人微微欠身，紫盾衣袖輕輕一揚，原本盤子裡的糕點便漸漸消失，塗著蘭蔻的玉指提起想偷偷落跑的端木蒼，紫盾朝兩人躬身行禮，「不打擾兩位了。」某小鬼，把他們魔神的臉都給丟淨了。
「紫盾，等等嘛……」意識到紫盾接下來的舉動，端木蒼不依的聲音剛響起，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偌大的書房裡。
尷尬地看著面無表情的朽木白哉淡淡掃過她桌子上那疊盤子，千葉小臉有些微燒。這幾天，他們兩人原本有些怪異的氣氛給蒼一搗亂，反而漸漸消失了。自蒼不情不願地在她的命令下為他治好刀傷後，活動自如的他便開始更加頻繁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雖待她仍如瞳一般，但墨玉卻比往日更添了些她不想看懂的炙熱……
好在蒼不知怎的和他叫上板，讓身處偌大的朽木宅卻對他避無可避的她輕鬆些，每天都看著兩人較勁著，樂得不用獨自清算他們兩人這筆糊塗賬。反正僅剩留在屍魂界的時日無多，實在不想跟自己過意不去，混一天是一天。
「要去千櫻院喝下午茶麼。」將公文收好，整理完桌面的朽木白哉直接起身，詢問不知神遊何處的千葉。
「誒？好啊……」不明白為何向來辦公時間從不休息的他會突然冒出這樣的話，環顧被蒼弄得有些狼藉的書房，千葉很聰明地跳下那只對她而言有些高的椅子，跟著朽木白哉出門。
千櫻院
「身體感覺如何？」在清茶糕點備齊，兩人淨手後，朽木白哉朝老管家頷首，一眾僕人隨之退出千櫻院後，將自己那盤她喜歡的櫻花糕朝她那邊挪了挪，淡淡出聲。
「嗯？都沒事了。」這兩天自家茶點沒半個進肚，正在鬱悶大廚每次每碟都只擺三小塊入口即化的櫻花糕的千葉，在看到白哉主動貢獻他那份給她解饞後，不客氣地移了移墊子靠近他些，直接伸小爪向他那盤。
雖然卯之花隊長說她短期內不能一次性接受過高靈力，不過那也僅限於她剛剛甦醒那幾天。而且她發現可以將戒指裡的力量先給蒼，再由他幫他們兩人醫治。托蒼的福，她和白哉身上的刀傷癒合速度快很多，那些苦得掉渣的藥汁終於不用再吃了。
「靈力恢復幾成了？」替她撫平有些稍亂的髮絲，原本淺草瞳時期披肩短髮現時剛好及腰，泛著淡淡紫色光芒。
「靈力嘛，恢復五成左右吧。」翠綠雙眸轉了轉，千葉偷偷抽掉了幾成。其實，她本來便只受了兩處刀傷，一處是藍染給的，一處是她自己，兩處都不嚴重，只不過當時急著救白哉，抽靈力抽得太狠才會變小，在白哉堅持讓紫盾回到自己身邊後，由她幫自己吸收靈力，加上蒼醒來後幫他們兩人治好了傷口，身體恢復得更快。現在的她，靈力已然恢復了七八成，預料很快靈體便會完全康復。
「那就好，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談談。」似乎沒有察覺千葉有所隱瞞般，在凝神確定千櫻院內再無他人後，朽木白哉朝她略略頷首。
「嗯？好。」總算明白朽木大當家翹班是因為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千葉稍稍正色覆水。不過，難得他會將自己列入商談範圍，這算是間接承認，他們的身份已然完全平等麼。
千櫻院內，季風相和，漸入清秋。
是夜
「為什麼要那麼快踢我去那邊？」淡紫色結界裡，蒼微楞地指了指自己鼻尖，無辜地眨眨眼，提醒他家主人現在自己可是小孩子，非法使喚童工是可恥的。
「讓你們現在便趕過去的理由有幾點，第一，根據我剛剛得到的可靠情報，藍染那邊對於破面的研究比我之前預期的要快很多，他們留下的釘子也比我預想的多，所以，我需要你和琉兩人過去那邊幫助墨歌他們繼續整頓，提高那邊的戰鬥能力，順便將蘭島和璃帶到那邊去，由蘭島在那邊創立技術開發部門，由璃整合新空間各系咒術，合理利用新空間有效資源研究屬於我們的靈器。」她已經跟琉說好了，將赤琉和碎櫻兩名刀僕留在刀內供她使用，他直接地到新空間幫忙即可，反正對於那個地方，對他來說應該沒有任何陌生感才是，也沒有誰能傷得到他，那兩名刀僕，她就不大意地扣押下來防身了。
「可靠情報？」狐疑地看著千葉在聽到他的話後不自然的臉色，端木蒼心中疑惑更甚，向來情報都是由他和紫盾兩人給她的，他也不過被紫盾拖回去修理一個下午而已，她去哪裡冒出個人給情報她，還可靠情報？了悟到是誰的端木蒼額頭印上十字路口，朽木宅那小子，故意給千葉藍染的情報，好讓她安排自己做事，借此製造兩人獨處的機會是吧？算你狠！哼，不過你別得意，等我傷養好了就用渡者之杖調節時間回來繼、續、搗、亂。
將兩人反應收入眼底的紫盾和琉對望了眼，有著淡淡無奈。魔神的性格是會隨著身體和魔力變化而變化的，但願到了那邊長大後的蒼，會成熟點，別丟他們三人的臉。
「咳，第二點便是，你現在這種身體狀況，在新空間休養更為適宜。我也需要你將它帶回去新空間，交給蘭島研究，順便將我的情況告訴她，看下有沒有恢復的辦法，讓她為接下來的那場好戲做準備。本來也想讓你休息多幾天，但考慮到只有你能夠操縱渡者之杖調節空間之間的時間，還是要辛苦你了。」左手稍一晃，千葉摘下指間那枚紅戒交給小臉氣成包子狀的蒼。
「你還是打算離開麼？」難得沒有任何抗議便安靜地接過她視為重要甚於生命的紅戒，端木蒼猶豫了下，還是出聲詢問。雖然不甘心便宜那小子，不過，他還是不想看到以後到了新空間的她又變成要死不活的樣子。
「誒？」沒料到蒼會突然冒出這個問題，千葉微楞地看著有些彆扭的蒼。
「我們是無所謂啦，不過要是你捨不得的話，留在這邊遠程管理也不是不行啦，反正新空間一切都已經按部就班，有墨歌淺舞他們管著，加上你早就立下契約，早已是那邊的王，去不去那邊，都不會有太大影響。」似乎不想看到紫盾和琉那兩張臉有什麼欠扁的表情，端木蒼沒理會千葉有什麼反應。直接轉身，濃厚的藍色光芒自手上溢出，華麗的鏡面漸漸浮現，「琉，走了。」
「真是想稍微休息長點都不行呢，」似帶了埋怨的磁性嗓音仍舊風情萬種，之前沒有出過聲的琉似乎剛睡醒般，慵懶起身，卻在經過千葉身邊時，留下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如果放不下，留下來其實也未嘗不可。離得太遠，即便影響得了大局，卻不一定能事事掌控，雙殛那次，便是極佳的例子。」彎腰摸了摸聽了他的話後閃過一絲矛盾和痛苦的千葉，琉無視蒼一副好像看到最沒心沒肺的傢伙突然神光籠罩變成大善人般完全呆滯的表情，好心開導向來有些愛鑽牛角尖的自家主人，「雖然那傢伙頑固了點，不過基於他對於你的執著，也許會在某些地方讓步才是。偶爾自私些，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既然都做得出將銀琉櫻萬解反用的蠢事，又何苦一定要將自己的心留在這邊，帶個軀殼到新空間裡？而朽木家的小子，就算如她所願一直平安地活下去，估計也會生不如死。以這樣的方式定下他們的未來，是愛人，還是在折磨人？
有時候，越計較，便越痛苦。無論過去發生過什麼，錯對如何，人終究要選擇比較輕鬆的方式活下去，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目送連背影都風情萬種的琉消失在鏡門，呆立原地的千葉扯出一抹無奈的笑意風流仕途最新章節。琉也就算了，居然連蒼也開始勸她，莫非她最近矛盾的心情真的那麼明顯？不過琉的確一語道破她這些天矛盾的根本。
假若她選擇了離開，以後兩人身處不同的世界，除了各自獲取的情報外，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如果出現了突發事件，他受了重傷，一如那時雙殛之上般，屆時即便知道他出事，她這名罪名不亞於藍染流亡在外的人，也無法出手幫他。那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只是，現在的她，還能留在靜靈廷麼？零番隊，應該發現那些放在四十六室的東西了，一旦新的四十六室成立，也許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審判她。依照靜靈廷慣例，如果堅持不走，她很清楚自己會有怎樣的下場。
除非，新成立的四十六室，被朽木一族操控。
自嘲地扯扯嘴角，她又在胡亂想些什麼，竟然妄想向來恪守規則的白哉，會為了她打破家族禁忌，影響四十六室裁決？
是這些天千葉和他彷彿回到從前的日子，讓自己再度彷徨了麼？還是在知道白哉對於自己有著同樣的情感後，心反而變得軟弱而有所期待了呢？
『藍染的事情暫時已告一段落，你也應該知道，雙殛之上他已表明，他對你很有興趣……不管你之前做了怎樣的準備，我都不希望你再涉險，千葉。』墨玉定定地看著她，似在以他的靈魂立誓般，冷玉般清澈的嗓音一字一頓地告知她自己的決定，『若你非走險路……讓我和你並肩……』
這是下午白哉第一次將自露琪亞被不明人物窺視開始著手調查截止到現時為止他掌握所有關於藍染的情報毫無保留地告訴她後，對她說的話。也是她入界這百年來，她第一次聽到向來高傲不曾為自己行為做過半分辯解的他，很多年前只希望自己跟在他身後由他擋下所有風雨的男人，將她視為對等而獨立的個體，提出並肩的請求。
只是，即便他提出這要求，她卻不敢答應他，毀他一生榮耀……
「紫盾，我是不是很矛盾？」作為決策者，本不應如此，優柔寡斷的。
「我記得當年柳生一郎做出那樣選擇後，主人曾說過，假若你是柳生，必定不會那麼固執，明明知道事情有迴旋的餘地，卻半點也不為自己爭取，麻木被動地接受一個最爛的結局，枉費一世聰明……你還說，既然已經知道最有可能得到的結果是什麼，但努力爭取卻有得到另一種更好結果的可能，咳……只有智商負一百的笨蛋才不去爭取。」隱忍著笑意望向被自己當年的話砸到腳一臉糗樣的千葉，紫盾靜靜看著她愛鑽牛角尖的主人，原本晦暗的黑眸，總算漸漸有些光澤。
「ne，紫盾，」默默轉過身，逕自走向門邊拉開紙門，讓微微暖眼的那片銀白灑進室內，千葉淡淡出聲。
「主人？」
「想笑就笑吧，不用忍著。」沐浴於月華之下，身著華衣的千葉望著天際那抹冰輪，任微微帶了些許涼意的夜風拂過長髮，似乎丟下一件不大不小的包袱般，頓覺輕鬆許多的她，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莫非最近養病養得人都變遲鈍了，所以才會在屍魂界混了百年後，發覺自己越活越回去，差點都快比不上當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了。
計劃仍會繼續，只不過，她也會主動爭取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會隨緣，卻不隨命。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撒花，~\(≧▽≦)/~啦啦啦
最近有小小卡文，更新會偶爾抽一抽，不過俺會加油盡量保持滴，親們也不要老是潛在水下哈，偶爾上來gd下調劑生活也好嘛，=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