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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9139 壽宴開始 文 / 狷狂

    「約翰,你真的不肯告訴我嗎?」少女抓著約翰.裡根嬌嗔道:「康庭斯已經被泛亞的人關了兩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我都快急死了,難道你還肯透露他到底為什麼去那裡嗎?」

    約翰苦笑著,他真是有些招架不住這位裡根家族公主的一哭二鬧,但是他心裡也很清楚少女雖然只是為了探聽自己未婚夫,可背後還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就算少女此刻發誓說保密,他也不敢輕易透露,畢竟一個十□□歲又從小被父母和未婚夫保護得密不透風的小姑娘,在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狸面前,簡直就是不設防的城堡。所以康庭斯離開的時候,還特別交代不要向莉莉安透露自己此行的目的。

    康庭斯雖然在四區很是掌控了些勢力,但是這是在雨果家族和莉莉安所在的摩根家族共同運作的結果。莉莉安是摩根家族這一代唯一的合法繼承人,兩個家族的聯姻,意味著西四區最大的兩股力量結盟。但是四區除了雨果家族和摩根家族外,還有不少中等家族。他們平時看似馴服,實際卻在虎視眈眈,如果讓他們找到了落盡下石的機會,約翰相信這群豺狼虎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更何況康庭斯此行的目的是所有貴族們夢寐以求的東西:鎮魂印。

    鎮魂印緣起於泛亞,與紙人之父出生的李家息息相關。但事實上,沒有人知道鎮魂印是怎麼來的,也沒有人知道它的製作方法。據說泛亞現在的持有它的家族也寥寥無幾,並且無一例外的都是來自於從祖上的繼承,而不是自做或購買。由此可以判斷鎮魂印的製作方法很可能沒有流傳下來。

    雖然從這個角度看,從鎮魂印身上破解它的製作方法肯定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康庭斯卻很自信的認為:泛亞對魂力運用的態度如此保守,所有沒有多少人是真正需要鎮魂印的,自然也沒有多少人會去專心去做。更何況他們對魂力的研究如此的落後,破解不出來也是不稀奇的事情。但是如果換了是他,結果可能就完全不同了。

    ——這種說法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而約翰並沒有太阻攔康庭斯到泛亞的核心地帶去冒險,主要原因是他判斷出那位京華大學的少年謝首只是一個沒有經歷過任何戰鬥,並且剛剛覺悟的貴族。戰鬥經驗豐富的康庭斯對上他應該有很大的優勢。

    但這並不是說康庭斯就不會有風險:第一,約翰並沒有親眼見過謝首的魂力波動。萬一謝首的魂力波動對比康庭斯差距過大——俗話說,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微不足道的。要是康庭斯不幸遇到了這種極端情況,危險就不言而喻。

    第二康庭斯並不是辨魂師。習慣了戰鬥的貴族雖然沒有辨魂的能力,但是對魂力波動的敏感度卻要高於一般造紙師。就類似沒有眼睛蝙蝠,能夠通過發送聲波來定位,貴族能夠根據感應週身魂海的異動提前感知對方攻擊的方向、強度,甚至攻擊的方式。只是這種感知畢竟是模糊的,猜測而得的。同等魂力波動量級的貴族戰鬥,辨魂師毋庸置疑擁有壓倒性的優勢。

    謝首是不是辨魂師呢?約翰也不知道。這也是風險。

    第三,康庭斯對於泛亞來說畢竟是外來的人士。而且是泛亞造紙管理局最為忌憚的貴族,如果此行與他們交惡,東方有句話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康庭斯一人也是討不了好的。

    而目前已經失聯兩日,被造紙管理局公開宣佈有窺探國家機密嫌疑的康庭斯,很顯然是惹上第三類麻煩。

    「我會辦法把康庭斯完完整整地撈出來,但是他此行的目的,我不能告訴你,畢竟我是答應過他不告訴任何人的。莉莉安,你總不會讓我食言自肥吧。」約翰無奈地說。

    莉莉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水汪汪得看著他,顯然沒有死心:「連我這個康庭斯的未婚妻也不能知道嗎?」

    你知道了跟全四區的人都知道了沒什麼區別,約翰顯然不會蠢到直說:「莉莉安,康庭斯不想你擔心。」

    不想繼續和莉莉安糾結下去,他只好狠心拉開了她抱著自己胳膊的手,起身道,「莉莉安,要救康庭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四區的幾位長老還等著我呢。我先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康庭斯回來看到一個憔悴的人,肯定會向我發脾氣的。」

    莉莉安只得點頭,不甘心地看約翰離開。

    「哼,你們都不肯說,難道我就沒有辦法?」莉莉安雙手叉腰,氣呼呼地給自己的侍女打了電話:「伊麗絲,艾娃,幫我準備行李,我要去東一區b市。」

    李家老爺子送來的情報可以說讓目前還是一頭霧水的簡墨瞬間清楚了自己目前可能會遇到的各種危險,這份大情簡墨不能不領。他對簡要說:「你幫我想想準備什麼禮物好。」

    簡要略抬了抬眉梢:「少爺改變主意了?」

    「只是送一份賀禮,」簡墨補充,「表達一下謝意。我沒打算去壽宴攙和。現在做重要是估算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康庭斯被軟禁,總不會一個來救的都沒有。這事雖然是造紙管理局接過去了,但是我們也不能抱僥倖心理。正好暑假來了,簡要想辦法幫我再收集更詳盡一點的資料,我要研究一下,找點應對之策。」

    b市市郊一處幽靜的茶園。

    茶園除了珍貴的茶樹外專門設有讓好茶者品茶斗茶的雅致小院,而有著一眼獨立的專供茶客煮茶的泉眼的小院最是金貴,非是大權大貴者都訂不到位置。

    此時,最好的一眼泉所屬的天茗小院中,幾位客人卻都無心品茶。

    「三爺這是什麼意思?你與我們合作這麼久,這麼優柔寡斷可不像是你的性格。」一個四十多歲西裝革履的男子用一種驚訝的語氣表達自己意外的心情。

    被稱為三爺的男人諷刺地笑了笑:「合作?呵呵,說笑了,你們倒說說看,你們到底有哪點值得我看上與你們合作的。」

    西裝中年男被嘲諷了一番,居然沒有一絲惱怒,只是勾起專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地笑容:「真是貴人多忘事。莫非三爺已經忘記了二十年前……」

    「等等。」被稱為三爺的男人乾脆利落地截斷了對方的話,「二十年前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們不要隨便往旁人身上潑髒水。」

    西裝中年男微微低頭,彷彿是說錯了話,但是嘴角反而更加彎起:「是,三爺說得是。其實,這次我來,也不過麻煩三爺跟上次一樣——什、麼、都、不、要、做。」

    「真是豈有此理!他們這是威脅我嗎?」被稱為三爺的人跟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拍著身邊的皮質座椅大發脾氣,「他們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敢對我含沙射影!」

    副駕駛上的男人半側身回頭,勸慰道:「算了吧,你也不過是利用利用他們而已——不過是裝腔作勢,擺出個傲慢的姿態來,覺得這樣才好跟你談下去。大家心裡都清楚,多少年前,他們就只是個擺設了嗎!」

    被稱為三爺的男人聞言臉色稍好了一些,哼了一聲:「以前如果不是覺得他們可能還有點用,誰會跟這些不入流的人傢伙接觸,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解鈴人?也不想想,我好歹也是李家的人,以為給我帶個高帽子就能夠用這些狗屁虛理控制我了,一群蠢貨。」

    「確實蠢。不過我覺得他們這回的提議……倒是值得考慮一下。」副駕駛上的男人終於把話題導入正題。

    被稱為三爺的男人眼睛微微睜了大了一點,眼底略過一絲複雜陰暗的光,過了幾秒鐘才道:「這件事情,讓我再想想。」

    東十區。

    「這是剛剛從特殊渠道轉來的李家壽宴的守備圖。」青年遞過去,有些猶豫地說,「阿文,我總覺得這事情順利得有些過分了。」

    阿文漫不經心地看了守備圖兩眼,隨後把畫著守備圖的紙疊成一隻千紙鶴,夾在指尖轉動:「何止順利?拿到這份特別禮物的可不只我們,老師從其他幾個紙人社團裡已經拿到了好幾份了。」

    「什麼?!」青年大驚失色,「這麼多人?難道這是一個大陷阱?」

    阿文頓了頓,輕輕搖搖頭:「如果真是一個大陷阱,發出來的圖應該不會完全一樣才對。但是,我注意到了,它們卻是一模一樣的。」

    「難道是疑兵之計?」青年想了想,「發圖的人就是故意抓住我們的這種心理才這樣做的?」

    「我怎麼會知道?」阿文聳了聳肩肩膀,他中指一彈,千紙鶴在空中劃出一個弧線,直接飛進了前面的廢紙簍。

    青年的視線也隨著千紙鶴落入廢紙簍,嘴張了張,似乎有些猶豫,卻還是沒有說話。

    「既然不能確定真假,那就不如當沒有。與其去依仗那些虛無的東西,不如完完全全考自己。」阿文站了起來,「老師不喜歡李家,卻又不讓我動李家的人。這還真是傷腦筋,上次強行放掉李君玨我可是費了很多功夫去安撫下面的人呢。要不是老師逼那個傢伙對東十區的情況保密,搞不好他們都要造反了……罷了,這次總要想點辦法討點什麼回來才好讓大家對我繼續坐這個位置服氣。嗯——你說如果我救了那些去李家的社團的人,這個人情會不會讓他們同意我收編它們?」

    青年撇了下嘴:「當然不會。」誰會為了區區一次救命之恩拱手相讓出自己辛苦建立的起來的隊伍,除非是活不下去了才會這麼做。

    阿文顯然也不期盼青年給予一個肯定的回答:「如果有十個這樣的人情呢?」

    「如果他們能欠上你十個這樣的人情,估計不死也半殘了。倒是可以收編了。」青年反駁,「只是,你到哪裡去找這十個人情的機會。」

    「如果……他們這一次成功了,你以為李家會什麼都不做嗎?造紙界的泰山北斗啊,怎麼會容忍他們看不上的紙片在頭上撒土?」阿文笑得很燦爛,「機會總會有的。」

    唐宋。

    「萬千收到多線消息,很多激進社團盯上了李家的壽宴。」簡要匯報,「那天李家不光李家自己人都會回來,還有很多造紙業內舉足輕重的人都會到。聽說總理府的人已經為此專門發出了賀電……真的是很誘人啊。」

    能讓政府原本的最高職權部門為一個家族的私人壽宴發出賀電,真是太霸氣了。簡墨感歎了一番,如果這次壽宴上壽星被人給幹掉了……估計會引發一場大地震吧。

    「約束好我們自己的人。」簡墨歎了一口氣說,「做我們該做的事。這些社團的行動不管成功不成功,只怕都會有無辜的人被牽涉進來,讓無邪做好準備。她還是第一次處理紙人部落的事情,你還是稍微看著一點。」

    簡要微微一笑:「少爺總是操些沒有必要的心。無邪是您寫造的,她的能力難道不是您最清楚的嗎?」

    「不管怎麼樣,總歸是第一次,她跟你學了這麼久,能力方面我倒是不擔心,只是——」簡墨抓抓頭,「怕她第一次總會有些心理沒底。」

    這時候無邪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裡響起:「爸爸,你忘記了我的能力嗎?」

    好吧。他是操心操太多了。

    打李家主意的人多。這一點李家的人自己也很清楚。從壽宴開始籌備之日起,李家大宅方圓五十里之內就已經建立起了嚴格的監督網……距離壽宴一周起,李家大宅方圓五里內,不是李家自己的人,若是沒有請帖,任你位高權重,也不能進入。

    同時,在外人不知道的地方,還有不知道數目的辨魂師和異級分佈著。任何不正常的動靜,都會被列入警報。安控中心的人會立刻趕到處理——驅逐,或是抓捕。

    這種舉動是有些霸道,但是李家有這個底氣霸道。萬一出了事情,誰付得起這個責任。不光是為了李家人,到場的賓客那個不是身份貴重。因此無論是為了李家的裡子,還是面子,這種苛刻的講究都是不能少的,連被檢查的賓客自己都不會覺得這種講究有何失禮。

    生死面前,沒有人會覺得麻煩。

    是日,李家裝飾得隆重又喜意的待客大廳裡時鐘指向十點。

    李家的一眾僕人衣冠整潔統一,精神奕奕,紋絲不動地站在每個人應在的位置上。他們笑容謙遜有禮,下巴卻微微抬起,靜靜地等待著服務的對象到來。

    賓客的車6續駛進。

    這是注定是一場名貴雲集,衣香鬢影的奢華盛典,也注定是一場波詭雲譎,不見硝煙的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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