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5章 夢與現實（二） 文 / 晴天豬男

    「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漢語）」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未接電話，瓊田卻感到了一種放鬆感，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不希望對方接通這個電話？還是他認為這個電話本來就打不通？

    就在把手機放回床頭櫃那一刻，一陣劇烈的頭痛感再次襲來，瓊田伸出雙手死死的抓著額頭，因為疼痛而發出低聲的嘶吼。

    瓊田像是著涼了一樣，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自動出租車內亮著黃燈，表示已經到達目的地但乘客沒有下車的意思，這種情況下每五分鐘就收一公里的路費。

    「……乘坐羅伯特自動出租車，歡迎下次惠顧。」

    車內的廣播不知道已經響了多少次，瓊田透過車窗望向路邊，外面寂靜的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樣，人們倒在地上昏睡著，好像再也不會醒來一般。

    他感到了一股劇烈的飢餓感，看樣子昏睡並不能讓他不受飢渴的影響，他從終端裡選擇了一個超市，按下了確定鍵，自動出租車再次運作起來，從終端上的車費可以看出來，他應該已經在車內睡了將近兩個小時了。

    但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睡醒後的精神，只有無盡的疲倦，他感覺嘴裡有些濕潤，吐了一口，那是血，看樣子剛才咬著腮幫子利用疼痛保持清醒已經失敗了，哪怕他已經咬出了血，依然昏睡了過去。

    從過了這麼久還有血液流出可以看出來，他咬的很深，不過出血量並不是很大，除了有些輕微的疼痛之外，也沒有什麼影響，他索性也就放任不管，疼痛有助於保持清醒，雖然已經證實了效果不是很顯著。

    車子又行駛了大約四分鐘後，那種劇烈的疲倦感再次襲來，這次瓊田不再嘗試無謂的抵抗，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坐好，平靜的睡了過去。

    「好點了麼？昨天打我電話有什麼事麼。」

    一個覺得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聲音傳來，瓊田睜開眼坐起來，只見一位中年人提著一個塑料袋走了進來，中年人頭髮已經白了一半，濃密的一字眉下的雙眼帶著淺淺的笑意，瓊田總感覺，自己認識他，又不認識他。

    「怎麼，看到你爹來了也不說幾句？那我可走了啊。」

    中年人說完笑呵呵的把塑料袋放在床頭櫃上就裝作要走的樣子，瓊田雖然感覺有哪裡不對，但還是回話了。

    「恩……媽還好麼？」

    中年人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瓊田的肩膀。

    「才幾天沒見就這麼問，你果然病的厲害，腦殼已經壞了啊。」

    瓊田總感覺並不是『幾天』這麼短，但卻感覺的確只有幾天，這種自相矛盾的想法讓他感覺很難受，就像是傷口發癢，你抓的話疼，你不抓的話癢。

    兩人又聊了幾句之後，中年人以『工作上還忙』為由離去了，瓊田總感覺哪裡不對，躺回床上之後，他望向掛鐘，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二十七分了。

    下一刻又是頭疼襲來，瓊田雙手捂著額頭向後倒在床上，低聲的嘶吼著。

    「……雞蛋兩塊五毛錢一斤、黃瓜一塊三毛錢一斤、西紅柿……」

    不遠處超市的廣播聲傳入了瓊田的耳中，他哼唧了幾聲之後醒了過來，他看了一下車費，比之前又高了許多，不同之前，這次他記下來了此時的時間，方便記憶自己昏睡了多久。

    飢餓感再次襲來，瓊田推開車門下了車，他不擔心自動出租車離開，因為後排還躺著王寒穎。

    伴隨著今日特價的聲音，瓊田步入了這個小超市，收銀員與客人倒了一地，都在昏睡中，因為疲倦感很快就會讓他陷入昏睡，他隨便從貨架上拿了一些可以直接食用的食物並從門口的飲品櫃裡取出來兩瓶大瓶裝的飲料就跌跌撞撞的離開了超市，快步回到車裡，拆開一袋食品，每一口只咀嚼兩下就就著飲料嚥下，解決了飢渴問題之後，瓊田啪啪給了後排昏睡的王寒穎兩耳光，他目前唯一知道能醒來的辦法就是痛苦，因為每次他從已經記不得究竟怎麼回事的夢裡甦醒時，他的頭都很疼。

    「快起來！要不然你會餓死的！」

    一邊甩耳光瓊田一邊大喊著，雖然是為了叫醒王寒穎，但他不得不承認，這耳光打的很解氣。

    就在他準備再次打下去的時候，他的手被握住了，他有點不敢置信，王寒穎的手勁會這麼大。

    「究竟怎麼回事……」

    王寒穎也像瓊田一樣，醒來之後十分虛弱，她很快就感覺到了飢渴感。

    「你很快就會再次陷入沉睡，沒時間解釋，趕緊吃喝。」

    瓊田把食物以及飲水丟過去，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王寒穎還是照做了，解決了飽腹感之後她還想繼續詢問什麼，但瓊田可以看出來，她快要再次陷入沉睡了。

    「這……究竟……」

    王寒穎沒說完就再次倒在後排昏睡過去，瓊田也感覺自己撐不了很久了，他重新記憶了一下時間，然後隨便在終端上設定了一個新的目的地，按下確認之後一頭倒在了終端上，昏睡起來。

    「怎麼樣，明天你的假期就要結束了，到時候可別裝病啊。」

    耳邊傳來了王克強的聲音，瓊田從床上坐起來。

    「我感覺好多了。」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表，早間八點二十七分。

    【二十七分？為什麼我每次看表都是二十七

    分？】

    瓊田覺得很奇怪，但很快表走到了八點二十八分，他也就不再在意。

    「你最近如何，沒有我跟你一起的話你還能撐得住麼？」

    他試圖找一些話題來交談。

    「還行，盯梢已經取得結果了，那個人渣果然殺了他妻子，他多數時間呆在外面的原因是因為他家裡空調開的很低，用低溫來降低屍體腐爛的時間，然後每次去網吧都帶走切下來的一部分，等離去的時候和其他的食品袋之類的垃圾裝在一起拋棄在網吧的大垃圾桶裡。」

    僅僅是聽著瓊田就感到了不適，這種駭人聽聞的東西哪怕作為新聞，聽了都會讓人覺得不適。

    「好了，你算是躲過一劫，你是不知道呆在車內有多煩躁，而且一直坐著我屁股都是疼的，每天晚上回去睡覺都要趴著睡。」

    王克強喋喋不休的抱怨著盯梢工作，瓊田默默的聽著。

    「好了，明天我請你喝酒，你看怎麼樣？出去好好喝一杯，說不定這次你還能把個妹子，脫離單身呢。」

    王克強說完笑了笑，看了一眼表。

    「哎呀，不早了，我先回去上班了，等下班了再來看你。」

    他說完就匆匆忙忙的離去了，瓊田抬起頭，他皺起了眉頭。

    表上的時間是九點二十七分，又是二十七分。

    他開始思索起來，二十七代表著什麼。

    他對數學並沒有研究，他腦海裡關於二十七的有限。

    他腦海裡關於聖經有很清晰的記憶，但他卻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看過它。

    就在他開始仔細思考的時候，一陣劇烈的頭痛傳來，他彎下腰雙手放在頭上，痛苦的低聲嘶吼著。

    「呯！」

    一陣清晰的槍聲讓瓊田從睡夢中醒來，他看了一下表，他昏睡過去時是下午八點四十五分，此時表上是十一點零七分。

    他觀察起來四周，他已經回憶不起來槍聲是從什麼方位傳來的了。

    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排的王寒穎，瓊田思索了一陣，決定還是暫時不離開車內了，外面響起了槍聲，那不是什麼好兆頭，他不知道何時就會再次昏睡過去，如果開槍的人並不是警察，他與王寒穎很可能就命喪於此。

    趁現在是清醒的，瓊田開始觀察起來四周，確認自己目前的位置，借此判斷可能發生交火的地方，然後避開那裡，讓自動出租車帶著他們遠離危險。

    他腦海裡突然浮現了一個數字。

    他想不明白，搖了搖頭，不再去思索，他保持清醒的時間有限，他不打算浪費在這上面。

    思考了一下，瓊田在終端上設置了新的目的地，當地法庭。

    等車子行駛起來之後，他看了一眼窗外的街景，到處都是倒下的行人，他不知道這些人裡還有多少人依舊活著，街道上的情況看起來，就像是末日已經來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