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6章 夢與現實（三） 文 / 晴天豬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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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種顯然不是來自於自身的睏倦感再次襲來，瓊田再次昏睡了過去。
「滴滴、滴滴」
鬧鐘的噪音吵醒了他，瓊田伸出手按下鬧鐘按鈕關閉了再響，從床上爬起來之後看了一眼時間。
早間七點二十七分。
一般來說，定鬧鐘不是整點，就是半點，就算有少數，尾數也是五，二十七這種時間段，可以說在多數人定鬧鐘時都會自動排除掉。
雖然覺得很奇怪，但瓊田還是從床上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之後走過去打開衣櫃，從裡面取出來衣服穿好，簡單洗漱之後離開了家，沿著路步行到警局前，望著警局，他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好像比他印象中的要低矮許多。
沿著樓梯步入二樓的大廳，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瓊田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嘿！夥計，有案子了。（漢語）」
身後傳來王克強的聲音，瓊田轉動椅子轉過身，王克強拿著一個件夾，微微捲起來右手握著不斷在左手手掌上輕輕的拍打著。
「這麼開心，看樣子這個案子很合你胃口？」
「對，這麼多天來終於有一個不用坐車裡的了，該死的，我申請給警車坐墊換個軟一點的竟然被駁回了，真該把後勤部的人拉進去捆上面讓他們也坐個幾小時。」
王克強說完把手中的件夾遞給瓊田，瓊田打開封面，又是那個熟悉的數字。
「今天是幾號？」
瓊田合上件夾抬起頭詢問著王克強，王克強皺著眉頭思索一陣之後，打了個響指。
「二十七號，應該是二十七號，昨天我常去的酒吧逢六打折，所以昨天肯定是二十六號。」
「好啦，走吧，去現場看看，說不定這個案子瞭解之後我們就可以升職了，到時候就不用坐在大廳了，有自己的辦公室，而且還不用去盯梢了。」
王克強說完轉過身走了起來，瓊田拿著件夾緊隨其後，兩人步入地下停車場，王克強拉開車門坐進一輛警車裡，擰動鑰匙啟動引擎之後瓊田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位。
等車子行駛起來之後，瓊田才翻看起來手中的件。
並不是什麼少見的案子，很普通，夜間發生的搶劫殺人案，監控攝像頭已經拍下來了罪犯的身體特徵以及部分面貌，數據比對出來確認嫌疑人只是時間問題，兩人只不過是例行公事一樣再去現場看看，瞧瞧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就在瓊田仔細翻看手中的件時，一陣頭痛感傳來，他伸出手捂著額頭向後仰倒，發出不適的哼聲。
「呯！」
一聲槍響驚醒了瓊田，他迅速坐直身子觀察著四周，槍聲很響，那意味著開槍的地點很近。
他拔出來自己的手槍握在手裡，很快他看到了一個人提著一個塑料袋，跌跌撞撞的移動著。
瓊田推開車門，雙手握著槍對著人。
「站在原地！不然我開槍了！」
那個人停下了腳步，突然跌倒在地，然後瓊田只見那個人用一把小刀猛的插進了自己的腿上，下一刻慘叫一聲，再次勉強抬起了頭。
現在他知道對方為什麼走路跌跌撞撞了，這個人的褲子已經被血染紅了，看樣子為了保持清醒，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哪怕痛苦的不能自已，他依然沒有鬆開握著塑料袋的左手。
瓊田皺著眉頭望著對方，對方在最初的痛苦過去之後，強撐著站了起來。
「我沒有惡意！請不要開槍！」
瓊田還想要詢問什麼，那個人的頭再次低了下去，下一刻他把右手的小刀收起來，用大拇指死死的按著之前小刀捅進去的地方。
只是輕微的痛苦是沒法保持清醒的，瓊田可以確信對方此時正在承受劇烈的痛苦，讓他在意的是，這個人為什麼要承受那麼大的痛苦來保持清醒？
「對不起，我快支撐不住了，我必須走了，請不要開槍！求求你！不要開槍！」
那個人說完跌跌撞撞的遠去了，瓊田皺起了眉頭。
「呯！」
槍聲再次響起，緊接著是一個人的慘叫聲，瓊田抓著手槍離開車內，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需要確認一點，那就是在他昏睡的時候，是否安全，為此他要確認，究竟是什麼人在開槍，又是什麼人被子彈擊中。
「啊！！」
慘叫聲再次傳來，在拐過拐角之後，瓊田看到了一個人倒在地上，從他的服飾來看，應該只是一個普通人。
「站在那裡！如果繼續靠近的話，我就要開槍了！」
一名身穿警服的年輕人雙手握著一把警用手槍對準了瓊田，朝他吼叫著，瓊田在他身上沒有發現傷勢，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如何保持清醒的。
「放輕鬆，我沒有惡意，我是政府人員，你是警察麼？能告訴我這個城市發生了什麼麼，已經許多個小時沒有與外界有任何聯絡了，為什麼所有人都倒在地上
上？」
瓊田把手槍收進了腰帶裡，雖然把槍放在地上更能表現誠意，但他還不準備就這樣卸下自己的武裝。
「該死！該死！你們總算來了，鬼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個城市突然就瘋了！所有人都倒在地上睡死了過去，我感到很睏，但******，我已經失眠太久了！我根本睡不著！該死的，你們來了多少人？城市裡已經一團亂了！像我一樣睡不著的人已經淪為了暴徒，他們到處搶劫店舖，甚至有一些人瘋了，莫名其妙的就襲擊路人！該死的！」
年輕的警察說話語速很快，瓊田可以確信他的精神已經繃緊到了一種程度，接連不斷口吐髒言也是因為這種精神狀況導致的。
「冷靜，先冷靜一下，我們來的人不多，多數人都像普通市民一樣陷入了沉睡，我剛才看到有一個人用自殘的方式來保持清醒，這種方法有效麼？」
瓊田開始頻繁的眨起眼來，他知道自己快撐不住了，但他還有許多問題，咬了咬牙，拔出來匕首像之前那個路人一樣插進了自己的大腿上。
「啊！」
疼痛瞬間讓他清醒了不少，他急促的喘息幾聲，拔出來匕首收回了腰間的刀鞘裡。
「告訴我，這一切的發起點是哪裡。」
在最初的痛楚過後，他再次感到了睏倦，咬了咬牙，他把右手大拇指按在了傷口上，利用接連不斷的痛楚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個警察，我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我甚至******就沒想過我會有扣動扳機的一天！該死的！這是你們這些人的工作！找出來然後解決掉這一切！」
警察的雙手抽動了一陣，他深呼一口氣，把手槍收回了槍套裡，就在他打算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的通話器響了。
「七號，第三醫院發生交火，一夥暴民想要洗劫藥品庫，我需要你馬上趕過去。」
通訊台另外一頭是個很虛弱的聲音，從眼前那位警察的情況來看，負責調度台的人應該是在用自殘之類的方式保持清醒。
「該死的，我沒時間跟你耗了！如果你還有問題，去警察局問負責人！」
警察吼完轉過身狂奔起來，很快消失在了瓊田的視線內。
瓊田轉過頭看了一眼之前被警察擊中的那個人，雖然傷口依然在血流不止，但他已經昏睡過去了。
看樣子這個人就是所謂的暴民，瓊田並沒有時間耽誤，他的清醒時間有限，自殘雖然確認有效，但他並不能持續保持下去，如果在嚴重失血的情況下再次陷入昏睡，他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用大拇指壓著傷口，瓊田一瘸一拐的回到出租車內，確認王寒穎依然躺在後排昏睡之後，深呼一口氣，用匕首割去受傷部位的布料，然後從腰包裡取出來纖維蛋白繃帶包紮住傷口，瓊田在終端上設置目的地為警局之後，終於支撐不住倒頭昏睡過去。
眼前一陣強光襲來，瓊田快速眨了眨眼，然後揮了揮手。
「別發呆啊，現在可是上班時間。」
王克強說完挪開了手電筒，瓊田從地上站起來，望了一下四周，現場位於路邊，應該是突發性搶劫，件中寫著致死原因是頭部鈍擊導致顱內出血死亡，凶器是一根鋼管，從上面有很多指紋來看，應該是超市購物車上拆下來的。
「你有發現什麼麼？」
看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瓊田轉過身望向王克強，詢問著他，但很快，公交車牌讓他皺起了眉頭。
他腦海裡唯一與二十七有所關聯的，就是有二十七卷的新約聖經，但他卻想不起來為什麼自己會記得這個。
「嘿！我發現了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你最好過來看一下。」
蹲在地上的王克強朝瓊田喊了一聲，瓊田點了點頭，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