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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旌旗如歌 第11章 忠誠 文 / 我心橙色

    科彭斯完美表現為上半場收官,對於苦苦堅持的色格拉布魯日隊,其實已經相當不容易,但看台上卻憤怒不已,尼瑪老子們憋著這麼大委屈,就是來看你們挨打的?

    綠黑球迷不幹了,此起披伏地喊著:

    「du—xi!」,「du—xi!」

    我們要看杜昔!我們要看進攻!

    「你們俱樂部氣氛好像不是很好呀,這些球迷一個個五大三粗的,都是農民吧?是不是不好忽悠?」色格拉布魯日俱樂部最好的貴賓包間也不過是兩扇大玻璃,兩張舊十八世紀油畫,幾張舊沙發,唯一值價的天鵝絨沙發上坐著金主,馬為利用衣袖擦拭著純金戒指,一臉藐視。

    黑皮沙發上三個人都沒說話。

    馬為利舉起短粗的蘿蔔手戳戳看台:「這些人,看起來也很窮,憑他們,俱樂部怎麼賺錢?而我買你們俱樂部,要的是面子,這樣吧,150萬,我不會出再多了。」

    楊冰和馬為利坐得很遠,瞄馬為利一眼後,女人臉上肌膚陰冷地笑著,把馬為利的話變本加厲地翻譯了過去。

    我們的人們都是跟俺們一條心的,他們是死都會把骨灰獻給綠黑的可敬傢伙!維特。塞爾斯家的老頭有點忍不住怒火,黃發稀疏的史特夫。塞爾斯想站來,翻桌子,賣你嗎個逼!

    俱樂部主席按了按史特夫。塞爾斯的手。

    綠黑先要生存。

    主隊更衣室裡,加扎大聲地佈置著下半場戰術,胖老頭看起來很靈活,沒酒錢的酒桶依然很帶勁,加紮在戰術板前「飄渺地」移動著,不時挪挪磁鐵。()

    下半場,繼續死守。

    保持5-3-2的話——那老子就上不到場,杜昔看著戰術板,有點無奈。這是很客觀的局面,現在綠黑士氣太差,根本沒辦法和威爾郡打正面戰,要是用自己換下一個中後衛,恢復成四後衛再壓出去,估計很快就會丟球。而在5-3-2的快速反擊裡,自己組織能力又很難體現。

    當然,綠黑前面前鋒本特加如果有吳麟那樣的超強個人能力,杜昔給幾個直傳也足矣搞定比賽。

    但現在還不行,現在本特加還沒辦法獨自搞開強韌的威爾郡防守。

    還得等。

    球場像戰場,戰局是這樣無奈,杜昔只能在替補席板凳上繼續等待時機,杜昔心裡完全明白這一切,老球員得有耐心。可當杜昔行走過球場走廊,走出球場通道,踏上揚。佈雷戴爾草皮內場內部時,沿途那一雙雙期待的眼睛,一個個求救的眼神,

    杜昔臉上為難地笑著,這怎麼解釋呢?

    下半場,隨著幾起場外暴力事件,緊急加班的布魯日警察又趕來不少,綠黑幾個激進的球迷區被分割開來,警察們拿著警棍,手持強化玻璃盾牌,對著赤精上身,長髮,紋身,耳環的「足球流氓」們。

    他們會鬧事,他們經常打架,甚至群毆,這些可不是什麼文明人。

    但,只有資深的綠黑才清楚,這些傢伙也持有綠黑套票,他們熱愛杜昔,他們來揚。佈雷戴爾,是與情況不妙的色格拉布魯日共存亡!

    坐在替補席上,你沒辦法不注意這樣的看台,

    杜昔再沒那麼不在意,儘管這裡不是他的家鄉,眼前的球隊也只效力了三個月,還欠了他一個月工資,

    杜昔的拳頭在捏緊。

    揚。佈雷戴爾40年了,色格拉布魯日115年了,綠和黑這兩種顏色在這裡有一股精魂,它也許看不見,摸不著,可存在,在看台上數千凡夫俗子的血脈裡,在杜昔身上這件27號戰袍中。

    球場上,綠黑就像在拳擊台上,選定防守策略的拳手,舉起兩拳護住臉,挨著一拳,兩拳,三拳。

    是人總有個火氣,雨點般的拳頭漸漸讓色格拉布魯日小伙子們清醒過來。

    禁區裡,在被打身後時總容易漏球的亨德裡克希高高躍起,再一次頭球解圍,

    被摁住打的時候,1米87的亨德裡克希反而像一塊鋼板,比利時小伙子21歲,布魯日本地人,從爺爺那輩起就是綠黑的死忠,亨德裡克希一直在色格拉布魯日青訓,是少年隊隊長,青年隊隊長,直至加扎來到,

    20歲在一線隊上了火線。

    亨德裡克希是燥了點,身體優勢讓過於年輕的他不太使用大腦,粗糙的技術讓他常常來個低級失誤,但今天,亨德裡克希必須站出來。

    因為今天綠黑需要人。

    下半場十一分鐘,威爾郡沒再打高球,緊壓著色格拉布魯日中場,開始不停遠射。

    一腳精確的重炮,勢大力沉,科彭斯手掌幾乎飛到了球門角上,

    托出。

    科彭斯,22歲,比利時人。

    下半場十八分鐘,威爾郡反覆拉扯後反傳直塞進綠黑禁區,威爾郡前鋒反越位成功,

    這是這場球最危險的一次,杜昔在場邊,心都提到嗓子眼。

    喬。科彭斯撲了出來,

    威爾郡前鋒抬腳,一記勁射,

    但是這是假動作,接著紅色球衣的殺手把球往邊上一趟,想甩開科彭斯打空門,

    科彭斯跌跌撞撞跟上了他,倒地時不要命地把手往威爾郡前鋒釘鞋下一撈,

    足球碰撞過科彭斯的手,減速,但仍然慢慢地滾向空門。

    球滾向空門,

    場下,加扎站了起來,回頭飛速瞄了眼杜昔,如果失球,杜昔就得馬上上場,球隊也只有轉守為攻。

    沃爾特。米尤烏斯也緊張地弓起身,準備歡呼,這場球是淘汰賽,每一個進球都決定生死,看起來終於要解決掉難纏的色格拉布魯日了。

    在足球即將滾進白線瞬間,一件綠黑球衣貼著地面滾進球門,腳像掃把一樣揮起,足球被飛鏟向邊線!

    哈恩尼,

    21歲的哈恩尼,一樣來自綠黑青訓,左後衛速度奇快,爆發力驚人。

    一對沾滿金粉一樣眉毛,臉上佈滿雀斑,哈恩尼,綠黑最強的少壯派。

    杜昔埋頭無言吶喊著為哈恩尼慶祝,這個當初被杜昔挑球調戲得狼狽不已的球場永動機在下半場越踢越好。

    抬頭望向加扎,杜昔心底真正升起佩服,加扎提拔的這些年青人,在這場綠黑最艱難的比賽裡沒有垮掉,種什麼因,結什麼果,只有這些比利時小伙才明白,為什麼要為發不起工資的俱樂部奮戰。如果色格拉布魯日是全是外籍打工仔的「國際縱隊」,在這種危機下,能不能這麼拼,很難說。

    這幾個發揮出色的傢伙,都是綠黑青訓營裡自己長起來的苗子,他們可能還稚嫩,可是,

    誰能比他們更忠誠呢?

    杜昔在板凳上卻越坐越久,

    杜昔甩甩有點僵硬的脖子,揚。佈雷戴爾吶喊聲在越來越多警察包圍裡靜了不少,加扎旁邊的洛倫佐也沒有起身,沒有來叫杜昔熱身。

    真是難以想像,艱苦的死守戰,居然挨到了90分鐘結束,

    0比0。

    被分割的看台,

    螞蟻一樣多的黑衣警察,

    被灑滿了白色紙屑的揚。佈雷戴爾。

    草皮邊,綠黑座位前,球員們圍城一圈,喘氣的喘氣,喝水的喝水,等待加紮緊急佈置加時賽。

    根據比利時杯淘汰賽規定,一場勝負,打完加時,加時完再平局,

    點球。

    杜昔站在哈恩尼身後,心裡有點忐忑,難道,這場我就不上了?加扎一開始,打定主意就是拖到點球,然後賭運氣?

    尼瑪!

    心裡有口悶氣,在杜昔胸口迴盪。

    然而,這個時候,加扎揚起紅紅的酒糟鼻,「du——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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