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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文 / 雨過碧色

    蕭晨清凌凌的目光望向喬鑫,喬鑫覺得整個火鍋店的溫度都下降了。他悲憤地看著司驍騏,深感錯投了主人。

    「喬鑫?」蕭晨輕輕地問了一聲,那聲音落在喬鑫耳朵裡,雷霆萬鈞。雖然蕭晨平時看起來非常溫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不笑的時候還是有幾分嚴厲。再看看司驍騏嚇得那個慫樣,喬鑫知道,在關鍵時刻還是得「自救」,指望他大哥那種人根本就是與虎謀皮。於是他無比機靈地指著司驍騏說:

    「他讓我幹的。」

    「我什麼時候讓你盯梢了。」司驍騏急急地表白,力證自己的清白,「那天我一直在開車,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話怎麼會那麼巧給蕭大夫打電話?」喬鑫補刀補得一刀斃命。

    「哦——那晚的電話。」蕭晨點點頭,又把目光轉回來。

    司驍騏百口莫辯,只得訕訕地笑著說:「盯梢的事兒……真不是我指使的,我就是……打了個電話。」

    「他讓我在大廳一直守著,」喬鑫乾脆利落地把大哥供了出去,「他說讓我看著你有沒有出來。」

    「我……」司驍騏張口結舌,用了零點一秒的時間掙扎是要臉還是要老婆,鑒於自己一向出了名的「死不要臉」,司驍騏覺得這種時候還是老婆還是重要些。於是他豁出去一樣「光當」一下把腦袋磕在桌子上,厚厚的木板發出一聲鈍響。

    「寶貝兒——我錯了,我給你磕一個,你原諒我吧。」司驍騏睜開一隻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蕭晨,賣萌自己不擅長,裝小可憐還是可以試試的。

    蕭晨看了司驍騏幾秒,然後點點頭抄起筷子指指鍋裡,「吃飯,我餓了。」

    說完,他真的又夾了一筷子肥牛放進去。司驍騏大氣也不敢出地看著蕭晨淡定地一個人消滅了一整盤肉,正向著第二盤下筷子。他總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暗潮洶湧間是讓人粉身碎骨的漩渦,他根本吃不下飯,他亟不可待地想聽蕭晨說兩句話,隨便說什麼都好,只要能讓自己安心。

    可蕭晨什麼都沒說,只是慢條斯理地吃完了第二盤肉,然後向著蔬菜和蘑菇下手。司驍騏終於忍不住了,他一把握住蕭晨的手,帶著幾分討好的神色說:「寶貝兒……你說句話啊?」

    「說什麼?」

    「隨便。」司驍騏心口突突突地跳得厲害,他覺得蕭晨一定是生氣了。在這種場合,大庭廣眾之下他被動地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夏子涵的出現也一定讓他想起了很多往事,沒準兒他還會後悔,沒準兒他現在會意識到夏子涵其實挺好的——操,這不會是散伙兒飯吧,夏子涵那小混蛋剛剛還跟貓咪說「喜歡」呢。

    司驍騏更緊地攥住了蕭晨的手,腦子裡的第一反應是「打死都不能把房子的鑰匙交出去」。

    「那就吃飯。」蕭晨任由司驍騏握著手,淡淡地說「我不想在這兒說。」

    「好好,」司驍騏忙不迭地鬆了手,飛快把桌上的菜丟進鍋裡,恨不得兩分鐘之內吃完。

    蕭晨也不理他,任由他被燙得呲牙咧嘴表情扭曲,一個勁兒地往嘴裡倒冰鎮飲料。

    一頓火鍋,吃了不到半小時兩個人就撂了筷子,司驍騏抓著蕭晨大踏步地就離開了火鍋店。他現在只想趕緊回家,關起門來躲在那個小小的空間裡,抱著他的貓咪認真地道歉,然後……司驍騏也不知道然後該幹嘛,似乎光道歉就能一直到道到明天天亮。

    離開火鍋店的時候,司驍騏沒有發現喬鑫的影子。

    ***

    兩個人打了輛車回家,一路上司驍騏死死地攥著蕭晨的手,總覺得稍不留神這人就能從車窗子飛出去。蕭晨也不吭聲,任由他攥著,一路腳不沾地地被拖進屋,大門砰的一聲被關上,周圍的頓時一片寂靜,只能聽到雙方的呼吸和心跳。

    玄關的燈不很亮,昏昏地籠著這兩個人,司驍騏喘著氣看著蕭晨,忽然就踏實了——這是蕭晨的家,但是是自己用兜裡的鑰匙打開的大門,這個人就站在自己跟前,帶著淡淡的笑意。

    司驍騏一把把人抱進懷裡,他一直想這麼做,忍了一路了終於忍不住了。

    「蕭晨,」司驍騏幾乎是歎息著叫出這個名字,頓了一下說,「操,嚇死老子了。」

    「噗嗤,」蕭晨笑了,「你還有個怕的時候。」

    「喬鑫跟我說夏子涵就是那個人時我嚇得煙都點不著了。」

    「不是因為風太大嗎?」

    「我打火機防風的……操,這說的都是什麼啊。」司驍騏啐一口,微微推開蕭晨,兩個人互相望著,一起笑了起來。

    「我覺得我特傻逼。」司驍騏說。

    「嗯,」蕭晨點點頭,「難得咱倆在這個問題上能達成一致。」

    「對不起……」

    「行了行了,」蕭晨打斷他,「這兩天我淨聽你道歉了。」

    「我道過謙嗎?」

    「你沒少道歉。」蕭晨掙開司驍騏的手,彎腰脫鞋,再把大衣脫了掛起來,踢踢踏踏地走進客廳。司驍騏如影隨形地跟著,和蕭晨的距離絕不拉開兩米以上。

    「你跟著我幹嘛啊,」蕭晨在臥室裡換衣服,一邊換一邊說,「該幹嘛幹嘛去。」

    司驍騏悶聲不響地跟著換了衣服,然後拉著人在床上坐下。

    「寶貝兒對不起。」

    br/>「你怎麼又……」

    「你聽我說,」司驍騏打斷蕭晨的話,「我雖然道過謙,可是其實重點始終在跑偏。」

    「你什麼時候有過重點了?」

    「現在就有了,」司驍騏說,「我以前一直覺得你不高興是因為我忽略你了,我太忙著掙錢,但其實這不是重點。」

    蕭晨瞅著司驍騏,眼神很軟。

    「我現在要跟你道歉,是因為我居然始終沒明白你到底需要什麼。」

    「我需要什麼?」蕭晨問道,他悄悄地屏住呼吸等司驍騏一個答案。

    司驍騏直直地望進蕭晨的眼睛裡,他在裡面看到了期待,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事,很多蕭晨告訴過自己但是轉眼就被自己扔到一邊兒的事兒。比如,蕭晨的父親有了外遇,他念高中時父母就離婚了,那時候蕭晨的母親正為了能升任主管沒白天沒黑夜的加班;比如,蕭晨的母親一直要求他「堅強」、「**」,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機會去「依靠」誰;比如,趙凱從來不知道蕭晨最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和感情;再比如,夏子涵從來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竟然輸在「年輕」這兩個字上……

    其實,蕭晨要的很簡單。這是一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他親眼看到過世上最不靠譜兒的「夫妻之情」。所以他只是想要一個人,能讓他在回家後靠一靠,如果那個人再細心一點兒,能明白蕭晨想要的其實就是一份讓他可以安安心心、踏踏實實的感情,那麼,蕭晨就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後半生跟這個人牢牢地拴在一起,不再分開。

    司驍騏腦子裡亂哄哄的,一些句子你推我搡地爭著往嗓子眼外冒,可卻又都擠作一團把嗓子眼堵得嚴嚴實實的,司驍騏努力地把這些句子嚥下去,在肚子裡消化一下後精煉成一句話,他無比認真嚴肅地說:

    「你需要我。」

    蕭晨驀然閉上眼睛,司驍騏可以看到他劇烈起伏的胸膛,幾秒鐘之後,蕭晨睜開眼睛,那裡面水光燦然。

    「貓咪?」司驍騏在蕭晨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篤定地說「你就需要我。」

    蕭晨猛然傾身向前,準確無比地吻上司驍騏,舌尖橫衝直撞地往裡闖,在第一時間找到司驍騏的舌,然後熱烈糾纏,全然不顧被撞得生疼的牙齒。司驍騏鬆開蕭晨的手,把對方抱進懷裡,雙臂不斷地用力,簡直想把這個人揉進懷裡,塞進肋骨後面,讓他躲在自己的心臟裡,由自己小心妥帖地保護著。

    蕭晨不斷地往前壓,直到把司驍騏撲倒在床上,他拿出所有的氣力投入在這個吻上,吻得毫無章法甚至粗魯野蠻,但是這種粗魯野蠻毫無章法的吻法得到了司驍騏極度熱烈的回應。司驍騏把手掌伸進蕭晨的睡衣裡,大力搓揉著他的肌膚。蕭晨的皮膚很好,司驍騏最喜歡的就是早晨剛睡醒時,摸著貓咪的皮醒盹兒,經常摸著摸著,醒盹兒的性質就發生了根本的變化。比如現在,司驍騏完全控制不住身體裡流竄的火苗——他瘋了一樣想要他。

    「咪咪?」司驍騏啞著聲音叫一聲,手掌已經滑進了蕭晨的褲腰裡。

    蕭晨清晰地感到一個硬硬的東西頂著自己,帶著火的溫度和熱情。

    「司驍騏,」蕭晨喘口氣說,「等等——」

    「等什麼?」司驍騏忍不住更緊地貼上蕭晨,讓蕭晨感受到他的急迫。

    「我,我今天站了一天的台。」

    「你又去看那個老頭子的手術?」司驍騏忿忿地說,「站了多久?」

    「四個小時。」

    「我操!」司驍騏咬著牙盯著蕭晨,蕭晨衝他笑得很歡快。

    「你……故意的吧?」司驍騏一個字一個字地蹦,「你要弄死我是嗎?」

    「當然不是,」蕭晨認真地看著司驍騏說到,「另外,我還有點兒事想跟你說。」

    司驍騏目光火熱地盯了蕭晨一會兒,最終還是屈服了,他趴在蕭晨身上,把臉埋進蕭晨的頸窩裡,歎口氣說:「讓我——喘口氣。」

    蕭晨雙手扣在司驍騏寬厚的肩背上,看著天花板忽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帶著幾分得意。

    「好了——」司驍騏坐起身,伸手拉起蕭晨,「你想跟我說什麼。」

    「司驍騏,我不希望我們的關係會影響你的生意。」蕭晨站起身,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說。

    「你的意思是?」司驍騏不確定地問。

    「我說你跟夏子涵,你們之間的生意沒有必要因為我的關係中斷。」

    司驍騏堅決地搖頭:「那小子對你居心不良,他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蕭晨笑了:「你倆做生意又不是我跟他做。」

    「誰知道他會不會『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我要把一切罪惡的苗頭扼殺在搖籃裡。」司驍騏惡狠狠地說,「他絕對不能再出現在你的視線裡!」

    「你至於的嗎?」

    「至於!」司驍騏堅定地說,「萬一這小子又用美人計,又勾搭你上賓館開房怎麼辦?」

    「你對我這麼沒信心?」蕭晨板著臉問。

    司驍騏驚覺自己似乎又說錯話了,他的本意是夏子涵這小子又帥又年輕,而且還足夠主動,還會賣萌裝可憐,實在是攻擊力爆表。可是,被蕭晨這麼一說,自己的原意似乎全被扭曲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司驍騏急赤白臉地表白,「我的意思

    思是——是——總之,那生意我不做了,本來也掙不到錢。」

    「哦,」蕭晨點點頭,「掙不到錢所以不做了?」

    「我——」司驍騏懷疑地看看蕭晨,「貓咪,你是不是玩我呢?」

    「沒有,」蕭晨搖搖頭。

    「我不信。」

    「我挺認真地跟你說呢,真的,你在創業期,有生意就去做,別有那麼多顧慮。」

    「不做!」司驍騏毅然決然地搖頭,「你別說了,說出大天來我也不做了,這事兒揭過去了,咱們都別提了好嗎?」

    「好。」蕭晨笑著點點頭。

    司驍騏眼睛一亮,覺得自己可以接著做剛剛沒做完的事兒了。可是蕭晨卻不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說:「司驍騏,我……是不是有點兒無理取鬧?」

    司驍騏頓時覺得被一記巨拳擊中,心臟驟然收縮起來,疼得他眼眶都紅了。他伸手扣住蕭晨的後腦,頂著他的腦門說:「寶貝兒……你說什麼呢,你這麼說……你讓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我都想切腹謝罪了,」司驍騏認真地說,「你別這麼說,我心疼,真的,我特心疼。我知道錯了,我怎麼做你才會原諒我?」

    蕭晨眨眨眼,司驍騏在極近的距離下忽然覺得蕭晨的瞳孔裡閃過一絲不一樣的光亮。蕭晨用一種幾乎是悲傷的聲音說:「這房間……最近一直是我一個人在。」

    「蕭晨……」

    「一個人……我也沒心思去打掃,你看,到處都是一層土。」

    「啊?」司驍騏猛然抬起頭,伸手把蕭晨推開一臂的距離,他有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司驍騏警惕地說,「寶貝兒,我覺得這屋子乾淨極了,跟無菌室差不多。」

    「算了,」蕭晨垂下眼,「我自己打掃吧。」

    「別別別,」司驍騏忙不迭地舉起手,「算我求你了,你別這樣好麼?」

    蕭晨看著司驍騏不說話,司驍騏扛了半分鐘終於潰不成軍地認慫:「好吧,你坐著,我來收拾。」

    一小時後,蕭晨從pad裡抬起頭來,看到司驍騏正跪在地上擦地板,嫩綠色印著鵝黃肥母雞的圍裙,寬大的居家棉布褲子,長袖t恤衫的袖子挽到手肘處,露出結實的小臂,還有翹起的臀,筆直寬厚的肩背。

    蕭晨終於覺得心裡爽了,很爽。

    「寶貝兒,」司驍騏抬起頭,額頭上已經掛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乾淨吧?」

    蕭晨指指電視機櫃,黑色的玻璃檯面上被司驍騏用抹布蹭出雜亂無章的長條痕跡,縱橫交錯的。

    「畢加索擦完的桌子估計就這風格。」蕭晨說。

    「你要求也太高了!」司驍騏嚷嚷道,「再說,黑色的東西擦完了就是這樣的,誰讓你買這個顏色的櫃子,你買個原木色的髒了都看不出來!」

    蕭晨正色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有個潔癖的『變態』?」他在「變態」兩個字上放了重音,於是司驍騏立刻順眉順眼地換了塊抹布去擦電視機櫃。

    我操,怎麼這兒還有一關呢?司驍騏覺得自己就好像玩命守著小房子的植物戰士,對面是一撥又一撥的殭屍,打不完殺不盡。

    蕭晨說:「司驍騏,說實話你是不是真覺得我有潔癖,是個變態?」

    「怎會?」司驍騏甜蜜蜜地說,「寶貝兒你這是衛生習慣良好,不像我,我就是個小邋遢。小邋遢,真呀麼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我蕭晨喜歡我,蕭晨喜歡我……」

    司驍騏一邊吭哧吭哧地擦,一邊歡快地唱起了《邋遢大王》的主題曲,兒時的歌曲勾起了很多回憶,司驍騏越唱越開心,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迴盪在小小的房間裡,唱得蕭晨都跟著唱了起來。

    「寶貝兒,」司驍騏打斷了蕭晨,他說,「求你別唱了,我都找不到調了。」

    蕭晨把一隻拖鞋飛過去,準準地擊中了司驍騏的腦袋,兩個人大笑起來。

    ***

    雖然干了兩個小時的重體力活,但是司驍騏的「性致」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抱著睡衣,嬉皮笑臉地說:「寶貝兒,南水北調很艱難啊,節約用水唄。」

    「不去!」蕭晨猛烈搖頭,「今天很累,我不想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司驍騏這人特別喜歡在浴室做,蕭晨有時候都懷疑司驍騏對「浴室」有某種特別的情愫。只要在浴室做,司驍騏就一定會特別折騰,不把自己折騰趴下被抱出來就不算完。所以,共浴這種邀請,蕭晨通常都會拒絕。

    司驍騏站在浴室門口,腦海裡冷不防又浮現出一個半裸的男人拿著毛巾在蕭晨光|裸的身上蹭來蹭去的畫面。他心頭怒火頓起,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在算計他的貓咪,不論男女,所以他必須用某種方式嚴正宣告他對蕭晨的所有權,比如在浴室裡做,讓那一幕徹底被消除。

    司驍騏堆出更諂媚的笑說:「寶貝兒,看在我這麼努力幹活兒的份上,給個獎勵唄,我不進去還不行麼?」

    蕭晨想了幾秒,司驍騏覺得時間都凝固了,眼神裡有顯然易見的渴求。

    蕭晨本來堅定的心立刻就動搖了,軟塌塌的一觸即潰:「你說的,不進去。」

    「我說的我說的,」司驍騏興奮地點頭,只要蕭晨同意這就意味今晚這出狗血八卦劇總算是完結了,這篇就可以翻過去

    了,一切都會回復正常。

    本著這個想法,司驍騏在浴室裡格外地賣力,自己憋得幾乎要爆炸,可是把蕭晨伺候得很好。他跪在蕭晨跟前,使盡渾身解數讓蕭晨爽了一把。

    蕭晨長長地喘口氣,抓著司驍騏的頭髮,眼神都有些迷濛,他說:「*?」

    「嗯?」

    「……沒事。」蕭晨靠在冰涼的瓷磚牆壁上,覺得完全不能減退他身上的熱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司驍騏站起身,順手擰開花灑,在水簾中把蕭晨的頭髮往後捋過去,露出光潔的額頭。蕭晨整張臉全都展露在司驍騏眼前,每一個眼神他都能看到,每一個呼吸他都能感受到。司驍騏眼裡一熱,眼淚就流了下來。

    蕭晨絕不僅僅是把身體完全展露給自己,他剖開的還有自己的內心,他內心最柔弱最真實的一面也全都不加掩飾地攤開在自己跟前。現在如果想要傷害他,簡直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因為這貓對自己完全不設防,自己幾乎就是他所有的情感支柱。蕭晨從小被母親逼迫著做一個「強者」,他把所有的弱點都很好地藏了起來,直到遇到一個人,可以讓他放心,讓他敢於交託。

    司驍騏再次確信,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

    「咪咪,」司驍騏關上花灑,抹一把滿臉的、不知是水還是淚的液體,用一條大浴巾把蕭晨包起來,他仔細地擦蕭晨的頭髮,一邊說,「我覺得我最適合你了。」

    蕭晨挑挑眉。

    「你看,咱倆多合適,咪咪配*,你收拾屋子我做飯,你治病救人我掙錢,簡直精神明物質明並舉,共建社會和諧大家庭。」

    「這兒哪兒跟哪兒啊?」蕭晨忍不住笑,「你抽什麼瘋呢?」

    「我的意思是,我覺得我最適合你了,除了我你跟誰都過不下去。」

    「你哪兒來的這種不著調的自信。」

    「真的,」司驍騏特別認真地說,「不信咱來試試,六十年後你就相信了。」

    「六十年啊,」蕭晨輕輕喟歎一聲,「太長了。」

    「不長,」司驍騏拉著蕭晨的手往臥室走,一邊走一邊說,「過著過著就六十年了。」

    「要怎麼過呢?」蕭晨站在床邊問。

    「就這麼過唄,」司驍騏把人壓倒在床上,每一寸肌膚都緊緊地貼合在一起,雙腿絞纏著,十指相扣,唇舌交纏。

    「這麼過啊,應該……也挺好吧。」蕭晨歎息著說,他微微側過頭去,讓司驍騏的唇舌滑向自己的頸窩,然後啃上自己的鎖骨。

    「會特別好。」司驍騏一路向下舔吻,嘟嘟囔囔地說,「我保證。」

    蕭晨攥緊身下的被單,身體微微挺起,輕輕喘口氣讓司驍騏進來。

    「咪咪,」司驍騏慢慢地動起來,雙手帶著火花地掠過那具好看的身體,他喘息著說,「以後……無論有什麼事兒……都要跟我說。」

    「嗯。」

    「別瞞著我,你太能裝,我會被你騙過去。」

    「嗯。」

    「我今天說,會跟你過一輩子,就是一輩子,不打折扣的那種。」

    「嗯。」

    「你……除了『嗯』還能不能說點兒別的?」

    蕭晨微微抬起身子,勾住司驍騏的脖子把人拉低,然後凶狠無比地吻上去,在換氣的間隙,他說,「我騙你的,我今天沒站台……我明天夜班。」

    司驍騏的眼睛裡瞬間墨黑一片,蕭晨從裡面看到了未來六十年的時光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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