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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文 / 雨過碧色

    司驍騏終於把夏子涵打發走了,他長長地出了口氣,感覺這小子幸虧不是從商的,否則以後一定是個可怕的對手。他拽著自己的胳膊,可憐巴巴地說:「哥,你知道我去法國一年要花多少錢嗎?我家就是普通工薪,我要自己掙生活費的。」

    一看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再想想這小屁孩兒比自己小11歲呢,司驍騏覺得如果不答應他的要求簡直就是冷血無情黑心腸,最後點頭同意再給他多兩個點的抽成後後悔得恨不得扇自己倆嘴巴。

    司驍騏攔了一輛出租車把夏子涵塞進去,覺得總算是輕鬆了,這小子從公司一路跟過來,要再不點頭,他恐怕會一路跟進飯館裡去。事實上,就在剛才,他還非常誠懇地「威脅」自己說「要不去飯館裡邊吃邊聊,我也認識認識嫂子」。司驍騏的反射弧就算秒殺恐龍,也知道蕭晨對夏子涵多少有點兒在意,他絕對不可能讓夏子涵出現在自己跟蕭晨難得的「雙人晚餐」上。

    司驍騏拍拍手,看著出租車絕塵而去,自己高高興興地穿過不寬的小馬路,然後看到喬鑫就穿了一件薄毛衣站在店門口,瞪著眼睛張著嘴衝自己行注目禮。

    「幹嘛呢?」司驍騏推他一把,「傻了?」

    「我……我……我就操了!」喬鑫結結巴巴地說。

    「你想操誰?」司驍騏笑著說,一邊繞過喬鑫想趕緊進店裡去。

    「等等,」喬鑫一把拽住司驍騏,「哥,我先問你點兒事兒。」

    「進去說,齁冷的。」

    「不不不,」喬鑫急的臉都紅了,「必須在這兒說,讓蕭大夫聽見你就死了。」

    「什麼事兒?」司驍騏一聽到「蕭大夫」三個字,渾身的都緊張起來,覺得自己的每一根頭髮都蹭蹭蹭豎了起來。他現在特別能體會為什麼會有人怕老婆,真的怕,蕭晨板板臉他都要自己檢討半天——雖然蕭晨很少板臉。

    「那個,」喬鑫衝出租車開走的方向努努嘴,「你剛送走的那個,你姘頭?」

    「姘你媽頭!」司驍騏惡狠狠地說,「你再胡扯我就給你涮了!那個是……幫我拉生意的。」

    「拉……生意?」喬鑫的嗓門立刻拔高了八度,「拉什麼生意?大哥你還做……那個生意?」

    司驍騏危險地瞇瞇眼睛,直接伸手就要去掐喬鑫的脖子。

    「別別別,」喬鑫大喊著舉起手,「我跟你說正經的呢,這不是鬧著玩的。」

    「到底什麼事兒?」司驍騏不耐煩了,他又冷又餓,關鍵是實在想蕭晨,「那小孩就是一學生,他們學生會要用車,找我聯繫一下。」

    「真的?」

    「你有病吧?」司驍騏覺得自己真是忍不住要出手打人。

    「那個人……我認識。」喬鑫說。

    「你認識?」司驍騏疑惑地反問。

    「重點是,蕭大夫也認識。」喬鑫又丟下一記重磅炸彈。

    「啊?」司驍騏傻了,「你說蕭晨認識夏子涵?」

    「我操,何止認識啊,倆人都去酒店開房了好麼,這就是五月份那會兒我跟菲菲看見的那個小帥哥!」

    司驍騏一下子屏住呼吸,僵了半分鐘後問:「你確定?」

    「我這輩子就盯過這麼一回稍兒,你說我確定不確定?」

    「我……他……蕭晨……」司驍騏覺得心裡一片兵荒馬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他立起一隻手掌放在喬鑫跟前說:「等等,等等,讓我捋捋,我有點兒亂。」

    「這還有什麼可捋的啊,」喬鑫急得直跺腳,「大哥你到底搞沒搞清楚狀況?」

    「我……當然搞清楚了,」司驍騏抓抓腦袋,「夏子涵……嗯,喜歡蕭晨……臥槽,敢情這倆才是有一段兒的。」

    喬鑫用一種看鬼的目光看著司驍騏,然後點點頭說:「蕭大夫真是瞎了眼。」

    「什麼?」司驍騏現在的腦袋對什麼都反應慢一拍。

    「我說,蕭大夫真是瞎眼了。」喬鑫大聲地又說了一遍。前一段時間菲菲有先兆流產,他沒少去找蕭晨的麻煩,接觸得多了,才發現蕭晨真是仗義又熱情,不怕麻煩地一趟趟幫他聯繫產科主任。即便是上次g7高速路車禍時,蕭晨為司驍騏都快急瘋了,可也還是沒忘記交代自己帶著菲菲先去找一個沈鵬的。再者,司驍騏這公司能開起來,能拉到懷來的生意,全是靠的蕭晨,要說蕭晨對司驍騏,那真是沒得說。

    所以,蕭晨在喬鑫眼裡,立刻從大嫂升級為「哥」,而司驍騏有往「嫂子」方向發展的趨勢。

    「小喬……你什麼意思?」司驍騏擰著眉頭問,「我跟夏子涵又沒什麼,我都跟他解釋過了。而且……跟他有關係的是蕭晨吧。」

    「你就作吧!」喬鑫說,「你既然跟蕭大夫解釋過,那就應該知道蕭大夫其實還是挺介意,你既然知道他介意,居然還敢把人帶到飯館門口來秀恩愛,你示威呢?」

    「我……」司驍騏忽然覺得後背迸出一層冷汗,被寒風一吹,透心兒涼,「蕭晨看到了?」

    「我覺得他看到了,他剛剛出來幫我卸啤酒來著。」

    「你……居然敢讓他卸啤酒?你知道他的手有多金貴麼?」司驍騏說這話完全是條件反射,根本就沒有思考的過程,一禿嚕嘴就出來了。

    「臥槽,」喬鑫笑一聲,「你丫居然還有功夫想這個?」

    司驍騏喘口氣,讓冷空氣灌進肺裡,現在他熱烈歡迎寒冷的感覺。

    「再有,蕭大夫就算以前真跟他有什麼關係,那人家也是為了你甩了這個小帥哥的吧?況且你自己都說那天他倆……根本就沒成。」喬鑫還記得當初自己跟老婆說的,司驍騏沒準就是個那個「三兒」,硬生生地橫插了一槓子。

    司驍騏被喬鑫兩句話戳在馬路邊上,從心底泛起的涼意迅速蔓延開來。他下意識地去摸口袋,可是抓了個空:「有煙麼?」司驍騏沖喬鑫伸出手去。

    「你丫瘋了吧,」喬鑫恨不得扇司驍騏倆嘴巴,「這會兒抽什麼煙啊,蕭大夫在裡面等著你呢。」

    「操,我不得想想怎麼請罪啊!」司驍騏飛起一腳踹向喬鑫的屁股,「拿煙去。」

    喬鑫踉蹌一下滾進了店裡,司驍騏站在街邊愣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

    「喂?」夏子涵的聲音傳過來,很是歡快,「司大哥,有事兒?」

    「有,」司驍騏斬釘截鐵地說,「咱們這單生意是下週末的吧?」

    「對啊,」夏子涵說,「還有週三還有一單。」

    「行,」司驍騏說,「我就是跟你說一聲,下週末那單是最後一單了,以後不做了。」

    「啊?」夏子涵剛剛還笑嘻嘻的聲音迅速變了調門,一路拐上了高速路,「你什麼意思?」

    「業務終止的意思。」司驍騏說,「我不想做學校的生意了。」

    「為什麼?」夏子涵哇啦啦地叫著,「我就多要了兩個點你就釜底抽薪啊。」

    司驍騏懶得跟他說那麼多,他說,「週日那單的收益我全給你,我不掙,就算是賠償金吧,以後不做了。」

    司驍騏說完,沒有給夏子涵任何反應的時間,直接就掛斷了電話,順手還把手機關了。

    ***

    喬鑫拿著一包煙正要掀簾子出去,蕭晨叫住了他。

    「你哥打算在門口站多久?」蕭晨淡淡地說著,衝著玻璃窗外的司驍騏努努嘴。

    「不知道,」喬鑫老實地說,「他說要想好了怎麼請罪再進來。」

    「請什麼罪?」蕭晨奇怪地問。

    「請……那個……」喬鑫電光火石之間想到,蕭晨並不知道自己是個盯梢的,所以也不知道司驍騏已經知道了他和夏子涵的關係,於是喬鑫當機立斷決定要維護好自己的形象,他堅決地搖頭,「我也不知道。」

    喬鑫掀簾子出來,一邊走一邊想:大哥知道蕭大夫已經知道了,蕭大夫還不知道大哥已經知道他知道了,而且,蕭大夫還不知道自己其實也是知道的……

    一圈兒三角關係算下來,他發現其實自己才是最危險的,自己是所有事件的起源,如果沒有自己的「盯梢」,那麼這一切的一切就不會發生……臥槽,敢情人家全是埋雷的,就自己是趟雷的。喬鑫決定,一會兒拉著菲菲趕緊走,走得遠遠的,生意可以不做,小命還是要保的。人家兩口子鬧糾紛不好意思對砍,沒準兒都會拿自己削著玩兒。

    司驍騏煩躁地掏出一根煙塞進嘴裡,頂著風打了四、五次打火機都沒點著:「我操!」他恨恨地罵了一句,一抬頭,發現喬鑫已經不見蹤影了。

    司驍騏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可他不知道的應該如何做。他是個厚臉皮沒錯,但他的臉皮還沒有厚到可以混若無事地晃悠進去跟蕭晨說:「呦,寶貝兒對不起,我賺錢賺瘋了考慮不周。」

    能說出這種話的人不是白癡就是混蛋,司驍騏自認還沒混到那種程度。

    那要怎麼說,怎麼說蕭晨才會原諒自己?司驍騏無意識地搓著手指,在寒風中,指關節越來越僵硬,每動一下就有一種刺痛感,可他歡迎這種刺痛感,他覺得這種痛感讓他清醒。

    ……會蕭晨會不會為了這麼一個「誤會」跟他掰?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司驍騏就覺得一陣尖銳的刺痛從心口迅速蔓延,他立刻把這種假設掐滅。蕭晨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這麼做,他只會很失望,很痛苦,然後把這種失望和痛苦藏起來——他為什麼要藏,為什麼要忍?

    那貓咪……自己在他跟前不停地說「那孩子不錯」,自己調侃地說「貓兒,你吃醋啊」,自己還無比混蛋二百五地說「可惜人小孩兒不萌我這款」……

    而那貓就這麼聽著,什麼都不說,只是因為自己非要掙那點兒不知道夠幹嘛用的「錢」!

    什麼「貓奴」,就是「錢奴」!

    司驍騏覺得喬鑫說的真對,蕭晨真是瞎了眼才會瞧上自己。

    司驍騏把已經揉碎了的煙丟在地上,毅然決然地轉身往飯館門口走,剛走了兩步,就愣在了當地。

    蕭晨站在飯館的大玻璃窗後面看著他,他穿一件加厚的休閒棉襯衣,淺藍色的修身牛仔褲,神色淡然,嘴角邊甚至帶著淡淡的笑意。

    司驍騏張張嘴,沒動。

    蕭晨衝他招招手,司驍騏緊緊咬著牙,緊走兩步撩開厚重的棉門簾走了進去。飯館裡很熱,十幾個大銅鍋呼呼地燃燒著,那熱氣讓司驍騏已經被凍僵了的四肢迅速開始刺痛。

    「站門口發什麼呆呢?」蕭晨說,「水都開了,趕緊吃飯去,我餓了。」

    司驍騏定定地看了蕭晨兩秒,忽然問他:「你為什麼沒看上喬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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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大概……是因為他有菲菲了吧。」蕭晨居然頗為認真地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蕭晨……」

    「你打算站在店門口當吉祥物麼?」蕭晨拉著他往店裡走,「進去再說,我餓了。」

    司驍騏被拽到最裡面的一個桌子邊,這個角落就在吧檯邊上,正好在一個凹形處,距離周圍有點兒遠,相對還算安靜,桌子上的銅鍋裡水已經沸騰了。

    司驍騏脫了大衣坐下來,看著蕭晨淡定地把一筷子肥牛放進鍋裡涮。

    「蕭晨,」司驍騏定定神說,「我有話想跟你說。」

    「你說,我不插嘴。」

    「操!」司驍騏吐了句髒口,猶豫了一下決定從結果說起,「我不跟夏子涵做生意了。」

    蕭晨皺皺眉,放下筷子:「司驍騏,我並不是……」

    「你說不插嘴的,」司驍騏呲呲牙,提出抗議。

    「ok,你說。」蕭晨舉起雙手,表示自己一定把嘴閉好。

    「我……」司驍騏忽然頓住了,他覺得這會兒說什麼都是在給自己找借口,於是索性不解釋直接下保證,「我以後會注意,我會時刻告誡自己是有老婆的人,我不會再讓你有誤會,我不會……」

    「我有什麼可誤……」蕭晨的話剛說了一半,身後就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司驍騏,你丫卸磨殺……啊不是,過河拆橋啊!」

    蕭晨的眼睛慢慢瞪大了,脖子有點兒僵。

    司驍騏抬眼皮一掃,一個身影大踏步走過來,而背對著大門的蕭晨眉頭皺了起來。

    司驍騏很想跳進跟前滾著沸水的銅鍋裡去,不過不用自己跳,一會兒沒準兒蕭晨就會把自己片成片兒扔進去涮了。

    「姓司的,你丫也忒缺德了。」夏子涵大馬金刀地往桌邊一站,垂著眼睛看著司驍騏,眼神裡都帶刀子,還是燃著火苗的刀子,「你說不干就不幹啊,你當我夏子涵什麼人?」

    一直貓在吧檯裡看戲的喬鑫噌地站了起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全店人的目光都向這個角落投射了過來,每一桌都響起嘁嘁喳喳的議論聲,喬鑫甚至覺得有人正在偷摸掏手機拍照,估計一會兒微博和各個朋友圈就會被刷遍——還能不能吃飯的,喬鑫哀歎一聲,我這兒是飯館不是先鋒實驗劇場,你們別跟這兒撒狗血排演啊。

    司驍騏看一眼蕭晨,再看一眼夏子涵,釜底抽薪地指著蕭晨說:「這是我愛人,他叫蕭晨,你也認識吧。」

    夏子涵猛然扭頭看過去,他一直站著盯著司驍騏,所以明知道司驍騏對面坐著一個男人可也並沒有太在意,眼角的餘光也只是掃過那男人的頭頂。這會兒,「蕭晨」兩個字炸雷一樣落在耳朵裡,他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而蕭晨顯然也是對「你也認識」幾個字吃了一驚,但很快他就釋然了,抬起頭平靜地看著夏子涵,微不可聞地歎口氣:「夏子涵,好久不見。」

    「蕭……蕭晨?」夏子涵的臉迅速變紅了,他結結巴巴地說,「好,好久……那個,我……」

    司驍騏眼睜睜地看著夏子涵紅了臉,眼神都軟了。他心裡騰的升起一股怒意,他想掐著夏子涵的脖子把他扔出去,又想直接把人按進鍋裡去,他還想把蕭晨抱進懷裡宣告所有權,他還覺得委屈,明明自己才是那個最應該得到蕭晨全部注意力的人;他甚至非常恐懼,因為在這一刻,夏子涵的優勢莫名其妙地被無限放大:年輕、帥氣、開朗陽光、還是個高材生,最重要的是,他非常喜歡蕭晨,喜歡到……即便被人用最無情和難堪的方式拒絕,可也還是喜歡。

    直到這個時候,司驍騏才驚覺,所謂「吃醋」就是這種感覺。

    被吃醋的那一方或許會覺得這是一種「情趣」,會感到驕傲甚至沾沾自喜,似乎通過這種方式自己的魅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承認,而伴侶對自己的感情也再次得到強化。可是,他從來不知道吃醋的一方竟然會如此痛苦!那種怨恨和恐懼,那種擔憂和不安,還有不得不維持的鎮定和信心,所有的這些都是一種折磨。

    被吃醋的會覺得對方在無理取鬧,而只有吃醋的一方才會明白——自己有多愛他,多怕失去他。

    這就是蕭晨的痛苦,這就是這麼多天以來蕭晨鬱鬱寡歡的原因,不是工作不是經濟,而是對這份感情的認真。

    司驍騏明白,自己在商人的環境裡呆得太久了,他從小聽人說「貧賤夫妻百事哀」,也常聽爸爸說「你媽媽跟了我是委屈,我得讓她一輩子都衣食無憂想幹嘛就幹嘛」,以至於他竟然以為充足的經濟基礎是保證一個家庭良好運轉的根基。

    司驍騏終於明白喬鑫為什麼說自己「作」,他自嘲地笑笑,真是不能再「作」了。

    「蕭晨,我……」夏子涵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覺得自己心跳得飛快。

    「嗯,」蕭晨點點頭,笑著說,「坐下來說吧,一屋子人都看著呢。」

    夏子涵被這句話驚醒,扭頭四下裡張望一下,然後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去。他腦子依然很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看著蕭晨。

    司驍騏屈指敲敲桌面發出鈍響,終於把夏子涵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夏子涵惡狠狠地盯著司驍騏,那目光比剛進來時凶狠一百倍。

    「夏子涵,」司驍騏決定長話短說,必須迅速把這小子打發掉,「學校的生意我不做了,就是這麼回事兒,已經決定了你也就別說了。」

    「

    「我要早知道……」夏子涵嗆聲說了半句,瞥一眼蕭晨,聲音放低八度說,「我瘋了才會給你拉生意賺錢。」

    「那好,這樣我們之間就沒什麼事兒了。」司驍騏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他現在覺得夏子涵每一個細胞都透著「討厭」。

    「你跟……蕭大哥……是怎麼回事兒?」夏子涵盯著蕭晨的眼睛問,問的卻是司驍騏。

    「我愛他,我要跟他過一輩子,就是這麼回事兒。」司驍騏一點兒不含糊地說,「所以任何有可能影響到我們關係的因素,我都不可能讓它存在。」

    「那……蕭大哥你呢?」夏子涵問蕭晨。

    「夏、子、涵!」司驍騏忍不住開始磨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夏子涵,」蕭晨說,「一開始我就說過,我不在狀態,我們之間不可能,你還記得嗎?」

    夏子涵的臉迅速白下去,沮喪的情緒在大眼睛裡蔓延:「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蕭晨說,「就是這樣。」

    「他……有什麼好?」夏子涵嘟囔一句。

    蕭晨看一眼司驍騏,忽然笑了一下:「他臉皮比較厚,認錯的速度比犯錯的速度快,改正的速度比認錯的速度還快,我覺得挺好。」

    司驍騏心裡咯登一下,蕭晨這不像是在誇他。

    「哼,」夏子涵冷哼一聲低了頭,幾秒鐘後再抬起頭來時,眼睛裡有點水汽,他對蕭晨說:「蕭大哥,我……先回學校了,那個……以後……算了,還『以後』什麼啊。」

    夏子涵的聲音裡透著沮喪和失落。

    蕭晨輕輕地說:「再見。」

    司驍騏長長出了口氣。

    夏子涵拉開椅子站起來,忽然指著司驍騏,很認真地對蕭晨說:「蕭大哥,他說你是『變態的神經病』!」說完,轉身就走了。

    「臥槽!」司驍騏一拍桌子,太缺德了吧?

    蕭晨沖司驍騏揚揚眉,目光中有幾分調侃。

    「那個……那個……」司驍騏支支吾吾地說,「我的意思是……」

    「先不說那個,」蕭晨打斷他說,「你怎麼知道我認識夏子涵的?」

    司驍騏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一指戳在吧檯後面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喬鑫說:「他跟蹤你,你跟夏子涵開房那天他一直在跟蹤你。」

    「哦。」蕭晨轉動眼珠,向喬鑫那邊看過去。

    喬鑫立刻明白了夏子涵的感受——你媽的,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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