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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追殺漏網之魚 文 / 胡壹刀

    隨著大當家被張翠山硬生生擊斃,黑風寨已經亂成了一團糟,大當家明明佔著絕對的上風壓著張翠山打,可怎麼打著打著就被小道士給殺了呢?場面還那麼的血腥,要知道大當家可是一流中巔峰境界的高手啊!縱橫山東濟南府,那可是一等一的存在,未嘗一敗,怎麼會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手裡?

    隨著張翠山的一聲大喝,剎那間,一道道滲著寒氣的弩箭破空而至般,漫天的弩箭劃過天際,遮天蔽日地罩向了黑風寨眾。

    已經吃過一次虧的黑風寨中人心下已有準備,紛紛揮舞著兵刃去格擋。

    可是順風鏢局的鏢師們出箭猛烈,其快如風,這一道道弩箭衝擊所帶來的震撼,實是遠非於家普通家丁之前的襲擊可比,那最前方的土匪長刀尚未揮出,整個人已是仰天倒下,身子抖了幾下,就沒了聲息,靠近了才看到他的喉嚨處插著一支羽箭。

    順風鏢局中人常年跟盜匪作戰不休,早就有了對付群匪的裝備,論起戰鬥經驗來,實是遠勝於家眾人。

    大當家已死,平不語見狀不妙,高聲喝道:「功夫好的兄弟擋在前面,其他人準備跟老子撤!」他心裡清楚,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這數百人會盡數斃命於此。

    可順風鏢局此時準備的相當充分,不僅前院後院的牆上佈滿了弓箭手,甚至在任何一個出口處都設置了埋伏,第一波突圍之人剛剛跑開數步,就被射翻在地,每個人身上至少有著五支弩箭,連吭都沒吭一聲就隨大當家而去了。

    順風鏢局眾鏢師出箭如風,黑風寨匪也算是見過場面的了,奈何鏢師們經驗豐富,前面能看到埋伏的還能躲開一輪射擊,但是後面的可就慘了,待得前面的同夥避開之後,那箭矢就射到眼前了,再想躲已是來不及了。

    這一輪交鋒,對手一個不傷,黑風寨竟是折了近百名人手。更有不少受傷的人倒地,翻滾嚎叫著。

    一時之間,但聞黑風寨眾土匪慘叫聲不絕,一團團血霧更是將他們的視線都模糊了

    內功較深的硬手總算將第一波箭矢盡數擋下,可還沒等他們喘一口氣,第二輪就來了,有一小頭目揮刀去格,哪知箭上竟是附著極大的力道,他拼盡全力才擋下一箭,但那股沛然大力卻令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連退數步,待得長箭及地,更是嚇了一跳,只見這箭支長約四尺,粗約鵝蛋,竟是不下於標槍,難怪有如此的衝擊力,對付這些有功夫底子的土匪,順風鏢局可謂裝備盡出。

    平不語大吃一驚,他生平雖然經歷過十數戰,但哪裡見過這等威力驚人的箭攻,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如何進退。

    他這一楞不打緊,手下可就遭了殃,只聽得一陣陣機簧拉動的聲響,數名鏢師一起操作,十支標槍般的弩箭一次性射出,這幫匪眾如何抵得住,縱是一些小型的盾牌也被擊得粉碎,數人竟是被活生生震死。

    這還不是最慘的,又有一名小頭目用盡全力去擋標槍,可在器械下的弩箭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竟是筆直地穿他的胸膛,將他貫穿之後竟是後力不減,又刺入他身後的同伴,將二人牢牢釘於一處,串了糖葫蘆。

    這幫土匪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毫無抵抗之力,功力稍高一點的還能盪開一箭,可是還未等收回兵器,第二波就呼嘯而至,生生被射成刺蝟。

    黑風寨眾有的腹部中箭,有的胸部中箭,更血腥的則是從頭顱上穿過去,慘叫聲連這幫始作俑者都有些不忍聽下去了。

    三當家終於回過神來了,他之前一直躺在地上,竟是躲過幾輪箭攻,看到自己人死傷慘重,他長嘯一聲,施展輕功高高躍起,可也沒能逃過這場噩運。

    只見他身在半空剛剛格開一支長箭,耳邊就聽到『轟』的一聲,一朵燦爛的火花在他身上綻放,將他炸了個四分五裂,連個全屍都沒能留下。

    這正是段默所造的火箭,在箭桿中裝有火藥,一旦箭支受到劇烈震動,就會引燃其中的硫磺,將敵人炸死炸傷。

    二當家奮力格開一支弩箭,對著身邊所餘不多的人大吼道:「扯呼!」

    面對這樣的標槍和火箭,再不逃簡直就是送死。此時別說於家的財富了,就算是能逃得一條性命都已成了奢望。

    眼見無幸,二當家咬了咬牙,不退反進,幾個縱躍間竟是脫離了戰圈,已是滾到了於家眾人的面前。這招置之死地而後生,果然起了效果。

    張松溪離二當家最近,他反應也不慢,冷哼一聲,一掌拍了過去,二當家並不硬接,一個閃身避開,更不反擊,而是一刀刺向段默,他看出來了,段默才是主導這幫弓箭手的罪魁禍首。

    他出手甚快,那柄帶著陣陣殺氣的長刀直刺這個少年的心口,在他看來,段默行動不便,自己必能得手,少了指揮者,或許能多幾個兄弟逃出去。

    段默依然端坐在輪椅上,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殺向自己的二當家,左手在扶手上輕輕一按,一道黑光如疾風般破空而至,二當家暗道不好,這小子精通暗器,別陰溝裡翻了船,急忙閃避,竟是不敢硬接那道黑光。

    但見那道黑光激射而出,落入黑風寨眾不遠的地方,甫一落地就轟然炸開,竟又活生生地炸死三名土匪。

    「段兄弟,了不起!」張翠山讚道。面對強敵臨危不懼,且出手之時波瀾不驚,但是令張翠山對其頗為驚異,這少年身殘志堅,又是精通機簧之術,是個人物。

    或許是因為距離近,又或許是怕誤傷了自己人,鏢師們也沒有再射箭。

    這樣一來,二當家扎入人群,就如同一隻瘋了的猛虎間橫衝直撞,瞬間打倒數人,尋常家要和鏢師又哪裡是他的對手,竟是硬生生地殺出了一條血路突圍而去。

    見平不語逃跑,於老家主緊皺眉頭,似是想到了什麼,與此同時於洋亦是面色一變,拱手對張翠山道:「道長,此人與本地的華家極有淵源,若是攻打於家是華家主謀,那順風鏢局和於家將會有更大的危險,為免走漏風聲,還請您出手將此人拿下!」

    「二位放心,有張某在,他跑不了」話音未落張翠山已如離弦之箭般飛掠了出去,最後幾個字竟是有些飄忽不定,可見他的速度之快。

    感覺到風在耳邊瘋狂肆虐,二當家的心下一陣氣苦。他們兄弟三人帶著黑風寨的數百精英攻打於家之時是何等的自信滿滿,意氣風發,可是在轉眼間,竟是落得個死傷殆盡,只餘自己一人,還如同喪家之犬,身後還有一個怎麼甩也甩不掉的可怕高手。

    與此同時,張翠山也在心下暗驚這個二當家的輕功真的不俗,簡直與自己不相上下,出了於家之後就一直保持著十餘丈的距離,奔了二十餘里之後,竟然還是沒有絲毫的拉近。

    這傢伙知道生死存亡在此一逃,簡直是玩了命般撒丫子跑,張翠山晉陞一流不久,那擴大之後的經脈生出無窮的真氣,這股精純的純陽真氣湧入他的丹田,運轉一個周天之後又注入雙腿,只覺四周的景象如風般倒飛而過,實是將武當派的梯雲縱功法運行到了極限。

    二當家畢竟功力稍遜一籌,此時他的雙腿已是酸麻腫痛,已是達到了體能的極限,而身後的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知道張翠山追了上來,心下更是一陣駭然。

    人的顧慮多了,就會恐懼死亡,二當家打家劫舍這麼多年,頗有些積蓄,還娶了幾個美嬌娘,生了四、五個兒女,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豈會慨然赴死。

    「道長,我當初入伙也是迫不得已,與那大當家與三當家並無什麼交情,日後定不會去找於家的麻煩,如違此言,天誅地滅∼」長途奔馳了數十里,他已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漸漸有些後力不足,長歎了口氣,乾脆停了下來,不管打不打,先喘口氣,再說了,自己還是有著殺手鑭呢。

    他知道這個小道士似是跟於家交情不淺,自己先擺明自己的態度,至少先保住自己這條命再說。

    眼見就要追上了,可平不語一停下來,張翠山自然也不再追趕,暗中提聚功力,這二當家絕非易於人物,不然的話能活著逃出來的就不是他了,一旦被追上肯定會有石破天驚的一擊,這廝一直沒有出手過,單以輕功而論,就已不在自己之下。

    可忽地聽到這番話,張翠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二當家為人狡猾,功夫也不差,於洋更是拜託自己將他帶回去,只怕其中尚有緣故,絕非平不語所說的日後報復這麼簡單。

    他一副為難的樣子,口裡卻是乾脆地回絕:「貧道可是跟於少爺打了包票要將你帶回去的!」

    「你跟大當家惡鬥了那麼久,又受了重傷,莫非有自信能勝得過平某麼?」

    二當家本是對自己的輕功極有信心,固然是一流的好手,也未必能留住自己,張翠山和大當家惡戰一場,縱是還有幾分力氣,只怕也好不到哪裡去,他一念至此,出言試探著。

    張翠山冷哼一聲:「大當家?那也算高手?,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就憑他那幾手三腳貓一般的刀法,想要傷得了本道爺?皮肉傷罷了,承他之力,道爺的功力又上升了一個台階,正好拿你來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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