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周若水 文 / 胡壹刀
被困在距離地面十餘米的地牢之內幽靜之極,而這一刻張翠山的心裡卻是拂過了一絲喜悅之意。
他的回憶被拉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跟隨師父去峨嵋派祭奠郭襄女俠之時,第一次遇見了周若水,那時的她還是一個不滿十四歲的小姑娘,瞪著圓圓的大眼睛,對外界的事物透露著極大的好奇。
孤鴻子出言不遜,被自己一記耳光給打得不得不服,爾後滅絕的倚天劍出鞘,也敗在了自己的手下,就在那個時候,周若水對自己表現出強烈的不服氣。
當日夜裡,周若水不忿張翠山的春風得意,竟是蒙面行刺,雖說未能成功,最後還把吃飯的傢伙給丟了,卻也展示出不俗的實力。
張翠山一聲苦笑,臉上的戒備之意盡去,想不到在濟南府的華家的地牢裡,二人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再次相遇了。
「表妹,你還好吧?」雖說身陷地牢,可他卻忽生惡搞之念。聲音裡竟是帶著一絲關切之意。
地牢裡伸手不見五指,可周若水的修為不弱,透過一絲慘淡的光線,只見這個人肩寬背厚,膀大腰粗,聲音裡還帶著一絲驚喜。
突然間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地牢裡一個陌生人,周若水雖然也算是個小高手,但想要不驚惶失措,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你是誰?」周若水似是身子受制,呆在原地狐疑地問道,可語氣中卻帶著幾分防範。
任誰被關在地牢裡心情都不會太好,而且也不知來人是敵是友的情況下。
「我
我是你表哥啊!」張翠山的聲音顯得很是無辜,就像是多年來往的親戚忽地翻臉不認人,他很受傷。
原來周若水自覺修習陰寒內力有成,嚮往獨自闖蕩江湖的生活,竟是一個人悄悄地從青海派溜了出來,一路行到濟南府,還算是風平浪靜。
可就在濟南府,她被華雄給撞上了,這一撞上不打緊,周若水年方十七,生得是嬌艷如花,對人的態度又是冷若冰霜,這兩樣加在一起,成年男子又有哪個能抵擋得住,相見不過一瞬間,華三少整個人的魂都被她給勾走了。
軟磨硬施,都對周若水無用,在她的眼裡,這華家的三少爺就是個垃圾,比起她的大師兄簡直連提鞋的資格都不配,甚至還比不上武當山的那個小道士,周大小姐自是看不上他。
三言兩語就動上了手,周若水雖然武功不俗,可華三少也是一流的好手,二人鬥了個不相上下,誰也沒能勝得了誰。
實際情況則是華三少不忍下重手傷了周若水,這才勉勉強強打了個平手,事後師爺出損主意,讓一個中年婦女帶著孩子勾起周若水的同情心。
說什麼孩子得了怪病,命不長久。整天嚷嚷著要見神仙姐姐,可這濟南府哪裡有什麼神仙姐姐呢?今見姑娘貌若天仙,不似凡人,懇求姑娘能滿足小兒最後一個心願,一邊說著還跪下磕頭不止,周若水不疑有它,心裡感動,竟是答應了。
落入計中的周若水毫無所覺地被請到了華三少的府上。與此同時,那中年婦女在師爺的授意下將早就準備好的**放在了周若水的茶裡
不過,華三少並沒有得逞。
周若水習練陰寒內力多年,寒冰真氣功效奇特,可壓制百毒,在飲下茶水之後一時竟是無事,華三少捨不得傷她,雖沒能一解相思之苦,還是忍痛將其關入地牢,臨了還一副癡心不改地叫著:「姑娘,小可華雄,是華家的三少爺,家財萬貫,年少多金,在濟南名聲也還不錯,至今還未成親,又對姑娘你一見鍾情。你若耐不住辛苦,只要知會一聲,本少立馬就來搭救你!」
那聲音戚切動人,敢情華三少竟是動了真情了。
「你和那個華三少該不會是一夥的吧?」周若水若有所思,她已被關了一日一夜,神疲力乏,可寒冰真氣非同小可,還一直保持著幾分理智。
「本來可以成為一夥的,可我開出的條件太大,最後惹惱了他,就被關到這裡了。張翠山照實說道。
他說的雖是事實,卻與當時的情況大相逕庭,華三少想邀他入伙,而他的要求則是要謀害順風鏢局的主謀腦袋,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華三少不能接受的地步,若是能再稍微降點要求,說不定兩個人這會就坐在一起喝酒了。
其實華三少可謂是相當的看重張翠山同,這一點從華三少肯毫不猶豫地捨棄跟隨自己多年的師爺的表現上就可以看出一絲端倪。
「青海派到此少說也在千餘里,表妹你又怎麼會在這裡?」張翠山心有所疑,這周若水似是與華三少並非一路,他忍不住問道。
「別跟姑奶奶套近乎!老實交代,你是什麼人,憑什麼說我是你表妹?」提到青海派,周若水心下一驚,自己偷偷出來之事,除了師兄之外並無外人知曉,師父正在閉關,聽這小子的聲音似是有些熟悉,可本派之中並無此人啊。
「表哥我能掐會算,自從表妹你一下山,我就在後面跟著來了,不然咱們也不會在這遇見,你說對不對?」張翠山看了看這地牢的構造,四周堅若鐵桶,輕拍了一下之後,聲音沉重,顯然是實心的。一時沒有想到什麼脫困的辦法,嘴裡卻沒閒著,繼續忽悠周若水。
看到這個奇怪的傢伙不停地研究地牢的結構,周若水倒是對他並非華三少的人相信了幾分,可這個可惡的小子嘴裡的話不盡不實,她自幼喪父,母親一系亦是數代單傳,又哪裡會多出來個表哥。
「別裝模作樣了,看你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知道張翠山對自己沒有惡意,周若水的口氣硬了起來。
張翠山聞言一陣巨汗:「大姐,你能看清我是誰?」這地牢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張翠山自是不信。
「看不清。」周若水的回答倒是乾脆。
「那你又怎麼知道我長得不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呢?」
「別油嘴滑舌的,不然我掐死你。」周若水實在是忍不住了,自戀的人見得多了,可戀到這個份上的,還是頭一回,張翠山兀自在自吹自擂,她實在是忍不住了,連女孩的矜持都顧不得了。
張翠山一拍腦門,唉聲道:「你看看,我光顧著跟你認親,連火折子都不曾打著,你等一下,表哥讓你看個清楚。」他一邊說著一邊燃著了自製小火把。
委頓在地的周若水比兩年前似是成熟了一些,還是有著一絲嬰兒肥,五官清秀,眉止如畫,高挑的身材配上她那一副冷冰冰的神情,張翠山竟是看得有些癡了。
「原來是你,小道士∼」周若水的聲音明顯有著驚喜之意。
她並不想死,之所以瞞著師尊出來闖蕩江湖,也只不過是為了自由而已,一個年輕人大好的青春還不曾揮霍,是不會捨得放棄生命的,而委身於那個一無是處的華雄更非她所願,與其如此,還不如死了的好。
而張翠山的出現,的的確確給了她一絲希望。且不管這個小道士能不能出去,最起碼有個人陪著自己一起在這個該死的地方遭罪,想到這裡,她心理上稍微平衡了一點。
「你怎地聲音如此軟弱無力,莫不是中了毒?」和周若水說了這麼多話,大條的張翠山這才發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
周若水臉微紅,恨恨地道:「那姓華的小子無良的很,那茶中的毒雖然被我以內力強壓下,但一日一夜滴水未進,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了。」
張翠山暗道一聲僥倖,那三少一上手就把自己給綁了個結結實實,而沒喝下那勞什子**。
可雖然他沒被下藥,但被天蠶索給綁住了,在華三少的手上也沒沾什麼便宜。
「我出身武當派,修習的功法是先天無極功,幫人療傷最有效果。」一時之間也不急著出去了,說來就來,張翠山挽起袖子就朝周若水走了過去。
火折子並未支持多久,早已熄滅,張翠山一陣亂摸,看得周若水不由眉頭一皺,暗道:「莫不是這廝見色起意了吧?」
但見張翠山一臉的鄭重,又不像是個孟浪之輩,畢竟武當派的大名在那裡擺著,門規甚嚴,也沒聽說出個什麼不肖弟子。
幸虧武當派有著良好的名聲,張翠山這才無驚無險地握住了周若水的柔荑。二人肌膚相接,俱是一顫。
少年少女共處一室,本就會令人生出遐念,況且二人一個英俊一個美貌,敏感程度更甚,張翠山強凝心神,暗呼不妙。
好在他臉皮本就夠厚,乾笑了幾聲後才道:「你只是中了**而已,之所以渾身無力是因為藥量太大的緣故。待我運純陽內力將毒驅出來。」
這次周若水沒再發飆,而是如同一隻小綿羊般順從地點了點頭。
張翠山一把托住周若水的手,朝著自己拉去。療傷需要這樣麼?後者心下一慌,驚道:「你要幹什麼?」聲音中帶著一陣恐懼之意,心道:完了,這傢伙果然不是個好人。
她中毒挨餓,全身無力,怎耐得住張翠山的力道,渾無半點抗拒之力,她傷心地閉上了眼睛,一道清淚從臉頰滑過。
「咦!」過了片刻之後毫無異樣,這才睜開眼睛,只見張翠山背倚牆壁,雙掌已是抵在了自己的背上,竟無半分越禮之處。
「你以為是什麼?」張翠山一臉的不忿:「想我武當弟子堂堂正正,身為君子又豈可欺汝於暗室?我這麼做是因為太熱了,靠著牆能涼快點,你想哪去了?」
聽著這麼大氣凜然之言,周若水心下暗道一聲慚愧,名門弟子又豈會行此無禮之事,倒是怪自己心思太過敏感了。
實際上哪裡又是周若水想錯了,張翠山甫一觸到周若水心裡就發慌,地牢內的溫度並不高,他之所以熱是因為心熱,要是在逼毒的時候不能保持心靜,萬一到時候心猿意馬,兩個人都沒好下場。
「我還以為你」知道錯怪人了,終究是個小姑娘,臉皮怎及得張翠山厚如城牆,周若水的聲音細若蚊蟻。
「就你?」張翠山的語氣變得不客氣起來:「你也不照照鏡子,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站直了也不到我肩膀,老子才不會對你感興趣!」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怨氣,張翠山一股腦地扔出一堆『口是心非』的話。
也許是看出了張翠山的心口不一,又或是她對自己的外貌極具自信,周若水竟是難得的沒有反駁什麼,只是俏臉微紅,低聲道:「開始吧。」
其實張翠山話一出口就生出了悔意,說這麼重的話會不會傷了人家姑娘的自尊,他聞言如蒙大赦,雙掌同時發力,先天無極功的純陽內力源源不斷地輸了過去。
盞茶之後,張翠山的臉色忽地一變,心下暗叫糟糕。
他這些年勤於修煉般若功,在內力方面的進展並不算太快,要不然以他的資質也不會遲遲未能達到一流之境。正因為如此,在將**逼到周若水的胸腔之時內力竟是有著不繼之感。
此時周若水已是平躺於地,而張翠山雙手停在她的小腹間,力有不怠之下雙手無意識地上移了一下,大概有三寸左右,但就是這屈屈三寸,就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了。
周若水此時也有了幾分力氣,臉一寒,伸手就是一個大耳光朝著張翠山扇了過去。
張翠山自知理虧,沒敢躲閃,硬生生地挨了一下,老臉一紅,暗叫一聲活該,心情激盪之下竟是潛能爆發,一鼓作氣,將藥性逼了出來。
周若水只覺喉嚨處一陣噁心,身子坐起,頭一歪,張口就是一陣狂吐,張翠山哪裡躲閃得及,當下被噴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