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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報應來得好快 文 / 胡壹刀

    就在華三少的劍即將刺中張松溪的時候,突然數道白光如閃電般襲至,華三少悚然一驚,也算他身手了得,在間不容髮之際回劍將幾道白光斬落於地,仔細一看,竟是幾枚透骨釘。

    卻是段默及時趕到,眼見張松溪情勢危急,抖手甩出三枚透骨釘打退了華三少。

    一招逼退華三少之時,段默冷冷地道:「退下,讓我來對付這頭畜生!」

    張松溪一看救了自己性命的人竟然是坐在輪椅上的段默,當下臊了個滿臉通紅。最初他以為段默只是製造武器有一手,想不到竟然還是個用暗器的好手,二人年紀相若,莫非自己還不如一個殘疾人麼?

    輪椅上的機關無窮,然而華三少本身就是一流好手,實力實是勝過段默太多,交手不過三合,就被逼得急退,張松溪在旁喝道:「休得猖狂,且接我一劍!」

    華三少冷冷一笑:「你二人縱是一起上我也不怕!吃我一記烈火燎原!」說罷提劍再次攻上。

    眼見段默避之不及,張松溪運掌迎了上去,二掌相交,後者身子一陣劇震,只覺一條手臂如置火爐,一時竟是提不起氣來,連忙退下運氣調息,數息之後才恢復如初。此時他已知道華三少不僅劍法超人,掌力亦是強橫無比,果然,境界上的差距不是精妙的招式所能輕易彌補的。是以不敢再與其硬撼。

    張松溪正面進攻,而段默則是抽冷子發射幾枚暗器,這才勉強頂住華三少的劍勢,卻也汲汲可危,被壓在了下風。

    「你二人若是歸順於我,咱們依然可以共創盛舉,至於於家主麼,你只要將每月的收益上交一半,本少自然不會虧待於你。」眼見勝券在握,華三少開始收買人心。

    「做你的清秋大夢吧,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蔫能與你同流合污?」第一個反對的自然是段默,話音未落就甩出一把鋼針。

    可華三少的功夫本就在二人之上,隨意地一閃就避了開去,華三少打的是順風順水,再過數招,段默和張松溪更是吃力,汗水已是濕透了後背,

    「敬酒不吃吃罰酒,當時算你逃得快,你老子寧可選擇自殺也不肯將你交出,果然是父子情深。」

    「畜生,我要殺了你!」段默怒不可遏。

    「別說大話了,就憑你們幾個,能拿本少怎麼樣?看看你們的人吧,再打下去,還能活下幾個。()」

    順風鏢局的幾名鏢師和於府的家丁遠不是華府眾多護院的對手,交手不到一盞茶,已是死傷殆盡。

    「蒼天,你對我段家是何其不公!」看到這個場景,段默的眼睛都紅了,似是要滴下血來。

    「放手吧!你要是肯投效於本少這幫人就不會死了。老天一向站在本少這邊。地牢裡的那個小道士欺我太甚,我都沒有取其性命,本少一向寬宏大量,是個做大事的人,對你們的以往是不會計較的。」華三少果然夠執著,一心想著收小弟。

    「你做夢!」段默鐵青著臉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殺父之仇不可不報,自從他知道華三少是兇手之後,二者已是毫無緩和的餘地了。

    「好!既然你們敬酒不吃想要吃罰酒,得罪了本少,方才本少只出七分力,你二人就已捉襟見肘,既然如此,我就要你們好看!」華三少知道收服不了這二人了,至此終於下定決心,出手愈發重了起來。

    鬥到分際,華三少劍裡夾掌,狠狠地罩向了張松溪,這一擊他已是用上了十成的功力。

    頓時,張松溪手中的長劍被華三少震得脫手而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緊接著當胸又中了一掌,只覺一股灼熱之氣湧入胸腹經脈,忙運內力抵抗,卻是力所不及,委頓在地,掙扎了幾下,一時之間竟是沒爬起來。

    他這一倒下,只剩下獨自作戰的段默更是不堪,能堅持數十招已是他和張松溪的極限,一是華三少對他們二人頗有忌憚,是因為二人聯手,一近一遠配合得相當完美,攻防如同一體;二是因為還念想著收二人為小弟。可如今這個組合隨著張松溪的受傷而徹底破裂,單以段默一人之力,怕是連華三少這個一流好手的一招都接不下就會當場斃命。

    「臭小子,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乾脆到地獄和你爹相會去吧!」既不能為自己所用,那就乾脆毀掉。這是華三少一向信奉的用人之道,說罷當頭一劍罩下,已是封死了段默躲閃的去路。

    張松溪情知不妙,可是他此時已是有心無力,想要救援,已是來不及了。

    若是這一劍當頭劈了下來,段默便是有十條性命,也非得去見閻王不可。

    正在這緊急關頭,忽地一道清朗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

    「話說得蠻威風,卻不知己身已將大難臨頭。三少,告訴你,你的好運到此為止了!」

    那人本來距此尚有一段距離,待得最後一個字說完,聲音已是如同在耳邊響起。

    「是誰?」華三少心下一驚,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柄閃著耀眼光芒的斧頭。

    正是張翠山和周若水到了。

    張翠山已知勢急,身形迅捷,只一瞬間就撲殺到了華三少的面前。饒是如此,他還是怕來不及救下段默,將搶到的一柄斧頭狠狠地擲了過去。

    雖然沒有用上什麼技巧,但他此時的功力已是非同小可,哪怕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擲,少說也有數百斤的力道,僅僅是那股勁風就將華三少壓得喘不過氣來。

    相比張翠山,周若水也僅慢了半拍而已,只見她飛身而至,抬手就是一劍,直接封喉,那守護在華三少身邊的家丁搶上來護主,哪知連來人都沒有看清,就被刺死。

    華三少心下一驚,頓時明白過來,張、周既能來到此地,那就是說他外面的那些手下怕是已然被殺乾淨了。

    不過此時,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因為周若水一劍刺死其一名手下,連個停頓幾乎都沒有,又殺了過來。

    見周若水搶先出手,張翠山心憂四哥和段默的安危,隨即趕了過去。

    閉目待斃的段默等了良久也沒有感到痛楚,這才睜開眼睛,當他看到張翠山那雄壯的身影時,鼻子不由一酸,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扶起顫巍巍的張松溪,張翠山的眉著一皺,看來四哥又受了不輕的傷,對華三少的氣更是不打一處,拳頭握得格格直響。

    「五弟,原來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張松溪不顧自己的傷勢嚴重,第一句話竟是關心張翠山的安危,後者心下感動,重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四哥,你和段兄弟先行離開,待兄弟為你們出這口氣!」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眾人皆是人心惶惶,如今無恙歸來,大家頓時覺得有了主心骨,無論是段默還是張松溪,抑或是受了傷的鏢師,俱是鬆了一口氣。

    看著張翠山大踏步朝華三少走去,張松溪和段默互望一眼,眼讅裡有著幾分劫後餘生的喜悅。

    再看交手一方,周若水招招不離華三少的要害,出手毫不留情,她的火氣如此之盛,倒是嚇了跟隨其後的張翠山一跳。

    周若水內力到處,劍尖不停地顫動,使華三少瞧不清劍指何處,後者知道厲害,沒有選擇對攻,當即斜身避開。

    二人一時之間戰了個不相上下。

    華三少的功力本勝過周若水半籌,可他人並不傻,相反還有些急智,內堂的那次短暫交手,他已經見識過了張翠山的厲害,心裡琢磨著要如何才能避開這個實力強勁的對手,而周若水來勢雖是洶洶,自己也抵擋得住,先與其周旋幾招,待得張翠山稍有疏忽,就是自己脫身之時。

    前一刻他還是不可一世,大放厥詞,誰知下一刻竟是膽氣盡喪,夾起尾巴裝熊。

    他為人雖然混帳了一點,也算有點小聰明,顯然是將自己的一眾手下當成拖延張翠山,以助自己逃走的炮灰。

    而另一方面,華三少依然對周若水心有餘念,不忍心傷她的。

    可周若水對其恨之入骨,每一劍都朝其要害招呼,可惜實力略遜,每每都被其輕鬆避開。

    再過不數招,張翠山看出了其中的門道,沉聲喝道:「若水,你且退下,這傢伙交給我!」他聲到人到,話音未落,已是當頭一記鐵拳擊出。

    眼見張翠山攻到,華三少不及閃避,揮劍就是一封,想逼對手棄招而退,哪知張翠山竟是對及身的長劍不管不顧,連一點停頓都沒有,拳劍相交,只聽得一陣金戈交擊之聲傳出,華三少的長劍斷了一截,後者臉色一陣灰白,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都受到了相當程度的打擊。

    「你們是怎麼

    出來的?」華三少哆嗦著問道。

    從地牢裡出來的方法只有他和師爺二人知道,而師爺已死,莫非有人相助。

    「是你師爺放我們出來的。」張翠山忽地想起那個被華三少視若草芥的師爺,忠心耿耿跟了他華三少十多年,卻因為一句尚未實現的口頭約定而喪命,有心嚇他一下。

    「你騙人!」華三少自然不信,師爺的屍體已經被他派人處理,又哪裡會起死回生。

    「不信,你看他就站在你後面,就是沒長腦袋的那個。」張翠山一邊說還伸出手指指向他的身後。

    華三少畢竟是做了虧心事,聞言忍不住回頭一看,張翠山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把刀,一招力劈華山狠狠地砍了下去。

    感覺到背後的破空聲,這才知道上了張翠山的當,華三少情急生智,一個懶驢打滾,狼狽地避開了這一刀,怒聲道:「你耍我?」

    「不錯,耍的就是你!」張翠山嘴裡不客氣,行動更是迅速,挽了一個刀花,捅了過去。

    華三少連忙抵擋,殊不知張翠山並不擅長用刀,這記刺只是虛招罷了,刀劍尚未相交,已然回招,再一揚刀,竟是擲向了華三少。

    他手上的功夫遠勝於使用武器,之前數招之間就傷了華三少,此時豈會棄長揚短。

    他這一擲力道非同小可,華三少全力格擋之下,虎口再次鮮血長流。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張翠山的一輪快拳就到了。

    不過二十招,華三少小腹上就中了張翠山一記鐵拳,登時臉色發綠,哇的一聲,狂吐不止,半晌都沒停下來,竟是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張翠山再次攻上,華三少止不住退後,心下更是怵頭,如此一來實力更是不升反降,一身的本身連一半都未必能施展出來。

    此時他已和數人鬥了百餘招,雖然是功力略有消耗,不能全力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但更重要的是,遇到張翠山,他的心已經怯了,心裡一旦生出了恐懼之意,其勢必衰,交手交鋒,勇氣亦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

    一旦交手之手,張翠山的手段是層出不窮,不但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在武道的修為上亦是超過了華三少不止一籌。

    所以,他現在只剩下一個念頭了,那就是一門心思想著逃跑。

    又中了兩拳之後,他實在是受不了張翠山的折磨,要殺就殺,哪有這麼從心靈到身體上折磨人的,虛晃一招,轉身就跑。

    華三少只是劍法出眾,論起輕功,又哪裡是武當梯雲縱的對手,雖是他先出發了幾息,但張翠山幾個起縱之下就到了他的身後,冷聲喝道:「華雄,納命來!」說罷一掌擊出。

    這一記武當鎮山鐵掌剛猛異常,卻又帶了三分靈動之氣,厲害無比,縱是華三少神完氣足,也絕接不下這一招,何況他此時膽氣盡消,又是以背相對,哪裡還能化解得了?

    華三少驚駭若死,暗道報應來得好快,莫非本少要喪命於此。

    破空之聲在張翠山身後響起,一股渾厚無比的掌力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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