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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劉福通出馬 文 / 胡壹刀

    「沒飯吃怎麼能成?看來本少要破例一次了。」一提到吃,劉福通的原則就沒了,立馬挽起袖子出手。

    崆峒派的絕學不是蓋的,小劉出手不過三招就成功將一名黑衣人拿下,正待炫耀自己的身手了得,忽覺耳邊靜了下來,抬眼望去,剩下的十餘名黑衣人已被張翠山盡數放倒。

    張翠山出手奇快,藉著衝力,雙拳齊出,為首的兩名黑衣人尚未出招,就被他的衝拳擊飛到數丈開外,落地後再也動彈不得,直接暈了過去。三下五除二就打得這幫人筋斷骨折,有幾個腦筋靈光的,起身就跑。

    這些傢伙經驗豐富,朝著不同的方向逃竄,街道上胡同不少,張翠山也不追趕,見兩個苦主雖然暈過去了,但還有一口氣,一手提起一個,回頭衝著不太服氣的劉福通扔了一句:「把那兩個黑衣人也帶上!」

    堂堂的崆峒派少俠,沒能風光,一張臉憋得通紅,於是狠狠地踢了兩個暈過去的黑衣人幾腳,也算出了口氣,之後提起兩隻腳腕,拖了回去。

    「請個郎中給這兩位先生看看,福通手中的兩個黑衣人分開關著,三弟你找兩個會寫字的,每個問五遍,每遍都做好記錄,要是有不一樣的就動刑,不用手軟,搞這個你最在行,只要留口氣就成。」張翠山扔完這句話就轉身離去——

    「在下『威遠』鏢局賬房李善長,多謝各位出手相救!」被黑衣人打傷之人醒來之後,對著張翠山等人深深地施了一禮。

    「不必多禮,在下『順風鏢局』大當家張翠山,李兄弟該不是跟『亨通鏢局』的人有過節吧?」張翠山笑呵呵地問道。

    「哎呀!原來是大當家的當面,失敬了。」李善長肅然起敬,神色間更是恭謹。雖然張翠山在濟南府沒多長久,可是滅黑風寨、掃平華家,說起來哪個不是駭人聽聞的大事,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主兒,誰橫就滅誰。

    「咱們是同行,不用這麼客氣,喝茶。」張翠山引李善長坐下,呷了口茶之後,二人展開了話題。

    「大當家,實不相瞞,善長本就是要向貴局求救而來,哪知被人給打暈之後差點兒劫了回去,又蒙大當家相救,真是」李善長猛倒苦水,連連搖頭,竟是有些說不下去了。

    「李兄弟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我看那位還沒醒的那位兄弟也是個斯文人,碰上練家子,難免會吃虧,這算不了什麼。」張翠山安慰道。

    「好,言歸正傳。」難得順風鏢局的大當家如此善解人意,李善長精神一振:「大當家,想必你也聽到一些消息了,『威遠』鏢局比不上『順風』這般家大業大,半個月沒開張做生意,兄弟們快要吃不上飯了,這才上門請你給拿個主意。」

    「那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威遠鏢局』的事張某也略知幾分,不過李兄弟你想要個什麼樣的結果呢?」張翠山自小大武當山長大,無論是師父還是師兄弟之間,一向都是喜歡直來直去,初次碰上這麼文諂諂的書生,頓覺一陣不耐煩。

    「大當家,『亨通鏢局』行事不地道,仗著家大業大對另外三家鏢局惡性壟斷,我們鏢局大掌櫃更是連人帶鏢被山賊擄走,威遠鏢局人鏢兩失,那些押鏢的貨主又找上門來,我們

    我們可真是苦不堪言吶!」李善長說著說著眼都紅了。

    「那賊匪的來咱可摸清了麼?」張翠山尚未拿到那兩個黑衣人的口供,而威遠鏢局遭受了這麼大的損失,想必已得到一些消息。

    「大當家有所不知,『威遠鏢局』之中並無好手,所倚仗者只不過是有個善於經營的大掌櫃罷了,現在世道這麼亂,又哪裡尋得到失去的鏢?」李善長又是一陣大倒苦水。

    「張某雖是初涉鏢行的生意,卻也知道劫鏢和劫人有所不同,貨被劫了只能認本事不濟,可人被劫了總該有個消息才對,難不成是『威遠鏢局』的人負隅頑抗,被山賊悉數斬殺,這才沒了下文麼?」

    「善長無能,確實不知∼」李善長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大哥,口供套出來了∼!」段默手裡拿著幾份口供走了過來。

    「三弟,手段不錯,這麼快就問出來了!」張翠山忍不住讚道,此時距離抓住兩名黑衣人不過半個時辰左右。

    「這個好辦!問話之前二人各斷一截小指,若是稍有遲疑或是牛頭不對馬嘴之處,就再斷一根,這兩個傢伙是軟骨頭,我不過才剁了三根就全招了,前前後後問了五遍,自第二遍起,全部一致!」段默淡淡地道。

    那兩個黑衣人也算倒霉,碰上了心狠手辣的段默,十指連心之痛並非誰都能忍得住,更何況在見識了張翠山和劉福通的超人身手之後也怕了,就算是亨通鏢局最厲害的鏢師也沒他們兩個厲害,這才乖乖招供。

    這兩個傢伙膽氣一失,什麼節操都沒有,恨不得比對方多招一點,是以收到的供狀比預想的還要多,還要詳細。

    原來這一切都是亨通的崔大當家和黑山寨的山賊搞的鬼!

    於貴早年曾在亨通鏢局投下不少的本錢,暗投華家之事事發之後,這廝急著跑路,竟是撤出了所有的投資,如此一來,整個亨通的實力大減,在一次走鏢的時候亨通的貨又被黑水寨的二當家唐文超給劫了,走投無路之下,崔連植發了狠,單身匹馬找上黑水寨,和二當家達成協議,但凡黑水寨劫下的貨,亨通可以低價買進,運到地點之後再高價售出,二當家做的本來就是沒本的買賣,二人一拍即合,這才有了威遠鏢局的鏢被劫之事。

    崔大當家的胃口頗大,又壓低鏢局的運輸費用,目的自是想徹底斷了另外三家鏢局的生意,於是派出手下三十名身手還算不錯的鏢師,在三家鏢局門外設了暗卡,先是以言語勸去亨通,若是不從則以武力鎮壓。

    「崔連植是個什麼樣的人?」張翠山皺眉問道。

    自有知情人回答。段默微微一忖,才道:「此人老謀深算,早在二十年前白手起家創下亨通鏢局的基業,近年來風生水起,包攬了整個濟南府的鹽、糧等油水最大的資源,又攀上濟南城最大的錢莊,生意是越做越大,財力不下於華家和於家。」

    「更難得的是此人還跟蘇知府有舊,當年蘇哈托還是個小混混的時候,崔大當家就瞧出此人不凡,不惜投入二十萬兩銀子,為此人捐了個知縣,十多年過去了,蘇知縣變成了蘇知府,蘇哈托也算知恩圖報,當了官之後反哺崔連植,這也是亨通鏢局雖無硬手卻也不曾失鏢的真正原因。」於洋在一旁補充道。

    於貴撤資之後,亨通受了不小的打擊,崔連植心恨於家,連帶著咱們鏢局也遭了殃,除了於家還有些許貨物可以供鏢局發送之外,別的生意都被亨通搶了去。」

    「當年的崔連植還算知道分寸,對於該守的規矩從來不逾半分,該撈的撈,不該撈的絕對不伸手,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亨通也開始販鹽了,而且還是官鹽。」

    這回開口的是李善長。

    有蘇知府在背後為其撐腰,姓崔的自然是無所顧忌。

    「利益會蒙蔽人的眼睛,此言誠我不欺!」劉福通見都發話了,也開始學著裝深沉。

    「這麼下去不是回事,得想個辦法才成∼」於洋皺著眉頭道。

    劉福通忽地一拍腦門,高聲道:「有了∼!老大,咱們假扮強盜去劫亨通鏢局的貨,讓他也嘗嘗這種滋味,怎麼樣?」

    張翠山沒好氣地一揚手,作勢欲打,劉福通雙手快速摀住胖頭,不服氣道:「幹啥打我?」

    「你個沒腦子的傢伙,逞一時之快固然容易,但這樣做了的話,咱們和亨通的崔邊植還有啥區別?」

    劫亨通的貨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而張翠山骨子裡的驕傲也不屑這種行徑。此舉有欠光明磊落,非大大夫所為。

    沉吟了片刻之後張翠山鄭重地道:「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我還沒想好該派誰去比較合適。」

    於洋和段默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去!」

    他二人一為原順風鏢局的少總鏢頭,另一位則是現任鏢局的大管事,只要對鏢局有利之事自是當仁不讓。

    哪知張翠山看了二人一眼之後搖了搖頭:「亨通和官府已是一家,無論是財還是權都非咱們所能及,萬一人家來個不認賬,把你們兩個扣下了就更麻煩了。」

    之後有幾個鏢頭毛遂自薦,張翠山也不應允。

    終於,劉福通按捺不住了,見不點自己的名字,忍不住在張翠山面前晃來晃去,他個頭不夠高,乾脆伸長了胳膊,舔著臉問:「大哥,你看我去中不中?」

    「你?」張翠山不由苦笑。這個新結識的兄弟雖然功夫不錯,卻沒發現還有什麼優點,只是做事積極了點。

    「福通,此事非同小可,亨通大當家不是易與之輩,你自信能對付得了他?」

    「大當家的,兄弟雖然是剛加入鏢局,卻也是江湖中人,崔老兒若是膽敢不給咱順風鏢局的面子,本少絕對也不讓他好過!」

    「也罷,你初來乍到,就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吧。」張翠山眼珠一轉,當即應允。

    「老大,你就瞧好吧!兄弟保證把事給你辦得妥妥的!」於洋和段默以及眾鏢師請纓不被批准,自己一開口立馬被得到批准,劉福通頓時興高采烈,渾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當下就信口開河,滿嘴跑火車。

    出了順風鏢局的大門,劉福通挺胸疊肚,意氣風發,不由地腦補出一副畫面。

    自己也成了大英雄,被提升為總鏢頭。周師妹也柔情脈脈地看著自己,漂亮姑娘水汪汪的眼中流露出對大英雄的傾慕之意。自己脖子上還戴著一個碩大的花環,張翠山親手敬上茶,一臉恭敬地說:「兄弟,從今天起,以後鏢局裡你就是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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