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金戈鐵馬軍中漢 第二百一十章 兵發聊城 文 / 胡壹刀
「敢敢問恩公如何稱呼?」能將西門町收拾得跟個狗似的,馬文才就算是個傻子也該明白過來張翠山不是無名之輩了,言辭之間不禁多了幾分小心。
「在下張翠山,請馬掌櫃的多多指教。」張翠山向來不擺架子,絲毫不以自己身為濟南一地之主而擺臭架子。
「原原來是張大帥當面,失敬,失敬!」馬文才朝著張翠山一躬到地,重重地施了一禮,這不是對強者的畏懼,而是對其救命之恩的敬意。
「令公子是我三弟的學生,說起來咱們也不算外人,馬掌櫃的不必客氣,剛才我問你的話還沒答覆呢!」張翠山不喜客套,前事重提。
「不錯,大帥所言甚是,在下這就打還回來!」馬文才轉向西門町,神情馬上就變了,拳頭握得咯吱作響,眼中幾欲噴出火來。
「你不要過來!」西門町已被張翠山嚇得沒了膽氣,眼見馬文才步步緊逼,心下頓生怯意。
「砰!」的一拳擊出,正中西門町的小腹,後者『哇』地吐出一灘污物,竟是把隔夜飯也給吐了出來。
馬文才這一拳是含怒而發,力道奇大無比,西門町受此重擊,如同蝦米般弓著身子,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可真夠狠的啊!」馬文才殺氣騰騰,看得張翠山和不遠處的郭先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一拳是是替我兒打的。記住嘍,以後說話留點口德!」馬文才就馬軒一個兒子,天份又不差,自然是視若珍寶,豈容他人言語玷污!西門町諷刺馬軒的話可是被他給記恨上了。
「是,在下記住了,保證不會再犯。」西門町眼見有張翠山替馬文才撐腰,哪裡敢道半個不字,哪怕心裡恨得要死,還是低聲下氣地點頭稱是,心情沮喪無比。
若非張翠山在此坐鎮,西門町哪裡會把馬文才放在眼裡,敢動他一根手指頭,怕是早就破口大罵,大打出手了,又何需如此隱忍。
「既然打完了,這事就告一段落吧!稍後盧總捕頭會給你一個公道,回家準備一下吧!」張翠山話音未落,西門町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
他本以為此事已經了結,渾忘了學堂門口還有十名護院在狂毆馬家的兩個家丁,早有朱重八向盧文則報信,那十個傢伙也算倒霉,這會兒肯定被抓起來了。
西門町帶著二十來個護院灰溜溜地走了之後,馬文才感激地道:「大大帥提倡公平之道,在下實在是佩服無比。」
雖然以前也聽說過張翠山奉行公平、公正,但那也只是聽說,如今親眼所見,還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馬文才自是多了一份感觸,撩起下襟就要給張翠山下跪。
可還沒等他跪下,就被張翠山一把給扶住了,笑道:「你這回可是錯了,對好人可以公平;至於惡人麼,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還需要以雷霆手段鎮壓!」
說罷二人相視哈哈大笑,馬文才神清氣爽,只覺這三十年來最痛快的莫過於今日。
第二日一早,濟南府總捕頭盧文則就向張翠山匯報了對西門町的處理結果:「回大帥,西門町仗勢欺人,毆打良善,已被屬下緝拿,連同其手下三十餘人已打入大牢,刑期是十五天。」
「做得好!」這和張翠山想像的差不多,當下讚了盧文則一句,畢竟沒傷人命,判得重了有失公正,半個月不長不短,正好。
可憐西門町為子出頭反挨揍,在牢裡又吃了不少苦頭,自此規規矩矩做人,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冬去春來,又是大半年過去了,在這段時間裡,張翠山幾乎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商會之中,鏢局的生意已經做到了河北、山西、河南全境,大量的財富湧入商會,投入巨額軍費,黑水軍厲兵秣馬多時,已是兵精糧足,戰將士兵俱是摩拳擦掌,反攻聊城的時機到了。
聊城府。
「布諾將軍,黑水軍已經出了濟南府朝著聊城而來,領軍的正是其統帥張翠山!」探馬上氣不接下氣地回報軍情。
「是他來了?帶了多少兵馬?」此時鎮守聊城府的正是布諾,伯顏當日撤軍之後就回了大都,過不多久察罕也被召了回去,如今正是布諾主持聊城府的軍政大事。
「黑壓壓的無邊無際,報探馬之言最少有四萬大軍!」副將安泰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驚恐。
「如今聊城的守軍不過三萬,不過黑水軍的裝備精良,戰力不凡,又有火炮為輔,這一仗不好打啊!」布諾歎了口氣,又道:「八百里加急,呈交忠勇王,說明現在聊城府的情況,讓他多派兵馬來助,如果他老人家不能親至的話,最好是派察罕將軍前來!」布諾自知武力智謀俱是遜了張翠山一籌,也不怕在一眾手下面前落了面子,坦誠之極。
「是!」副將得令之後迅速下去行動。
兩日後,四萬黑水軍兵臨城下。
「布諾,你可真是個軟蛋,莫不是見我黑水軍前來叫陣怕了不成?你不是號稱蒙古軍中第一悍將麼,高舉免戰牌算什麼好漢?」王士誠的嗓門在黑水軍裡是數得上號的,隨意一吼聲音就能傳出好幾里,聽得蒙古軍諸人一陣臉紅耳赤。
布諾黑著臉一語不發,倒是副將耐不住了。
「休得猖狂,吃我一箭!」安泰畢竟年輕面薄,受不得激,張弓搭箭,對準了王士誠。
「嘿!敢朝爺放箭,你長了幾顆腦袋?」王士誠號稱神箭手,三石的寶雕弓除了張翠山之外從無敗績,哪裡會把這個楞頭青放在眼裡。
「著!」安泰瞄準王士誠的腦袋一箭射了出去。
王士誠頭略一偏躲了過去,不慌不忙地拉開寶雕弓,連瞄都不瞄一下『嗖』的一聲就回了一箭。
只聽得一陣破空聲響起,安泰僅憑風聲就知道對手的臂力遠勝於己,慌忙低頭躲閃,只覺頭頂一涼,一箭更中頭盔的紅纓,三石弓力道強勁,連帶著他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王士誠在黑水軍中怕是連前五都排不上,想不到卻有如此箭術,叛軍可真是人才濟濟啊!」布諾和王士誠雖是敵對雙方,卻也不吝讚歎。
「只不過是箭術了得罷了,待末將下去一槍挑了他!」安泰不服氣地道。他的頭上還掛著箭支,一晃一晃的甚是可笑。
「本將已經高掛免戰牌,三日之內不可出戰,違令者斬!」布諾冷著臉說了一句,頭也不回地下了城頭。
「且容你再囂張三日,三日之後免戰牌過期,就是小爺取你狗命之時!」安泰在城頭上高聲吼叫,生怕墜了自己的威風。
「那本將就在這裡等著,不來你就是**養的!」王士誠扔了一句髒話,回軍不提。
「大帥,布諾怕是你的名頭,掛著免戰牌堅守不出,這樣可是有些不對勁啊!」王士誠回了大營,向張翠山匯報情況。
「布諾這是在等救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肯定要等伯顏或者察罕到了才會開城迎戰。」李善長搖頭晃腦地道,戰事開啟,他自行辭去濟寧知府之職化身為軍師。
「據探子所報,伯顏已經派出察罕率軍一萬朝著聊城進發,此時怕是已經和郭、唐二位將軍撞上了。」劉伯溫微微一笑,神態暇甚,顯然此計是出於他之手。
「二位將軍各率一千騎兵,又是一人雙騎,來去如風,縱是飛鷹鐵騎也是奈何不得,這回察罕可有的苦頭吃了。」張翠山和劉伯溫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此次攻打聊城府只是第一陣,黑水軍這次的作戰計劃是沿著太行山打出一條通道來,將山東、河北、山西、河南四省聯於一處,將動靜搞得大點,上次吃了敗仗丟了聊城府,這回要加倍找回來。
三日之後。
王士誠站到聊城城下再次罵陣,聽得安泰暴跳如雷,布諾則是心神不寧,心下尋思著算算日子援軍也該到了啊!怎地遲遲不至?
他哪裡知道察罕此時也被郭子興和唐文超二人打了個灰頭土臉,從大都到聊城近千里路埋伏不斷,時不時還有數百名的騎兵偷襲,黑水軍騎兵的裝備精良,打起仗來可勁地造,離得遠了就炮轟,再近點就用破山弩來上幾發,蒙古軍好不容易挺過兩輪進攻,剛擺好陣勢準備迎敵,哪知這幫人發射完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氣得察罕破口大罵,往日的儒雅形象一朝盡喪。
騎兵營俱是一人雙騎,來去如風,察罕生怕中了埋伏,也不敢輕進追敵,只得多派斥候探路,剛開始時只派一支百人隊的斥候,哪知連個水泡都沒有冒出就被唐文超等人給吃的一乾二淨,黑水軍自從得了劉福通所贈的五千餘匹戰馬之後戰力更是上了一層樓,殺上一通就撤,迅捷無比,硬是打得號稱馬戰天下無敵的蒙古軍一點脾氣都沒有。
此事之後察罕加了小心,每到一地必同時派出六路斥候,饒是如此,能有半數活著回來報信就已經不錯了。
就這樣,察罕領著一萬精兵,小心翼翼不敢輕進,每日只能走出百餘里,按這樣的行軍速度看,要想到達聊城府至少還需要八天。
八天的功夫雖然不長,可是在戰時卻是至關重要,如果照這樣下去,等察罕到了聊城府,黃瓜菜都涼了。
「安泰,王士誠這廝忒陰損,一連罵了四天了,每天罵一個時辰,竟是連個重樣的都沒有,本將快忍不住了,你下去看看張翠山在不在軍中?另外還有上官鵬!」布諾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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