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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金戈鐵馬軍中漢 第二百一十一章 龜縮不出 文 / 胡壹刀

    「將軍放心,早就看清楚了,別說上官鵬,連張翠山都沒在軍中。」安泰信誓旦旦地保證。

    他瞧得分明,這一路黑水軍打的是旗號是王士誠的,以張翠山的心氣,如果出馬的話不可能只亮手下一個偏將的旗號。

    「那就好,只要這兩個人不在軍中,本將心裡就踏實了。」布諾點頭道,上官鵬當日猶如一尊絕世凶神,跟他對上了連個完整的屍首都找不著,可是被打怕了。

    「殺雞蔫用宰牛刀,將軍且作壁上觀,待末將去提了王士誠的人頭再說。」安泰躍躍欲試。

    「一定要小心,如果勢頭不對就趕緊撤回來!」布諾叮囑一句,這才發出軍令。

    聊城府城門大開,一位年輕的蒙古軍將領手執銀槍,帶著一隊騎兵殺了出來。

    王士誠大馬金刀安坐不動,冷笑了一聲道:「喲,終於鼓足膽兒出來了,這才像個爺們!」

    他的話似是誇讚對手,可是一連四天城門緊閉,蒙古軍的士氣早就低落到了極點,哪裡還有半分純爺們的火氣可言。

    「你的嘴可真損,那傢伙被你罵了四天,這回看來是隱忍不住了。」王士誠身後的傳令官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差點兒笑出聲來,正是張翠山喬裝改扮。

    他自言自語道:「還真給劉伯溫給料中了,布諾的血氣跑哪兒去了?難道說本帥的臉比他還醜,能嚇死個人麼?」

    「廢話少說,王士誠,拿命來!」安泰是個急性子,打馬上前向王士誠約戰。

    「怕你不成,待本將把你擒了回去當個孌童,你可別說,這小模樣還真俊,跟大姑娘也差不了多少。」王士誠本就是個老兵油子,嘴裡頭不三不四地說著混話,氣得安泰一佛出世,二佛生天,挺槍便刺。

    「噹!」的一聲刀槍相交,二人均是虎口一震,低頭去看自己的兵器,王士誠的九環刀安然無恙,而安泰的虎頭槍身上卻是多了一道淺淺的刀印。

    王士誠這柄九環刀還是張翠山送的,當初攻打煙台府的時候繳獲的,通體珵亮,還有隕石成份,端的是一柄利器。

    「仰仗兵刃之利算什麼英雄,看槍!」安泰吃了兵刃的虧,心下已是不穩,此時只能求諸於槍法精奇,將對手斬於馬下。

    「你這身鎧甲刀槍不入,質量上乘,佔了本將不少便宜,難道就算不得數了嗎?」王士誠為人老練,嘴裡廢話連篇,純是為了擾亂對手的心志,令其不得全力以赴。

    安泰被激得愈發惱怒,三十餘斤重的虎頭槍舞得如同暴風驟雨一般,槍槍不離王士誠要害,這小子是拼上了。

    「別呀。雖然我沒你長得那般俊俏,可是還沒娶上媳婦呢!你可不能斷了我老王家的後。」王士誠揮刀格擋虎頭槍,一張臭嘴卻是不停地騷擾著安泰。

    細論起來安泰的功夫猶勝王士誠三分,可是急怒之下斷了章法,長槍舞得飛快,鬥了三十餘合之後見仍拿不下王士誠,槍勢逐漸變弱。

    王士誠仍然之前的打法,他雖然功力略有不及,可是背後有張翠山撐腰,底氣十足,作戰經驗之豐更是遠在安泰之上,二將鬥得正酣,一時之間不分勝負。

    「大帥,屬下觀王將軍武力似是不及那韃子戰將,可是他如何才能做到不落下風的呢?」李善長這幾年行伍下來。雖然手上的功夫不咋地,卻也多了幾分眼光,當下略感奇怪,遂向張翠山請教。

    「槍法之道本是走輕靈,以快為主;而刀法才講究一往無前,以剛猛的力道克敵,這小子捨長取短,和王將軍對撼蠻力,能贏才怪!」張翠山是個使槍的大行家,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問題,王士誠可是黑水軍中少有能拉得開三石弓的,跟他比長勁簡直是找虐。

    「那就好,布諾怕也是看了出不對勁來了,連戰馬都準備好了,善長在這裡恭祝大帥旗開得勝!」李善長笑呵呵地朝張翠山一拱手,意思是該您老人家出場了。

    「也好,待本帥出馬會會布諾,看看他這些日子可有長進。」張翠山的說罷緩緩策馬而出。

    雖然布諾曾是他的手下敗將,但實力卻是差相彷彿,怎地他的口氣如此之大呢?

    城門外二將此時已經鬥了近百招,王士誠開始反守為改,九環刀擺得嘩嘩直響,刀刀與對手硬磕,安泰的虎頭槍身上已是傷痕纍纍,逐漸處在了下風。

    「這傻小子還真不讓人放心,就讓本將斬了這王士誠,給張翠山一個下馬威!」布諾生怕夜長夢多,提槊上馬,竟是不顧自己主將的身份要與安泰合鬥王士誠。

    他之所以厚著臉皮出戰還有著另外一個原因,安泰素得伯顏的歡心,頗有收為義子的節奏,如果在自己的手下出了事,那可是個大麻煩,約不容有失。

    眼見布諾挺槊衝來,王士誠夷然不懼,趁著和安泰二馬交錯之際,收刀出箭,一氣呵成,對準布諾就來了一發。

    此時處在正午,太陽正毒,王士誠佔據了背陽一面,而布諾就有點吃虧了,迎著陽光視線受阻,竟是沒能看清箭支的軌跡,一個閃避不及,正中胸口。

    好在他全身鎧甲刀槍不入,饒是如此胸前也是一陣疼痛,前進之勢頓時一緩,王士誠瞧得分明提刀砍出,布諾倉促接招,一聲悶哼,連人帶馬蹬蹬連退數步。

    待得他緩過勁來,王士誠又和安泰斗在了一起,正要衝過去給王士誠一記狠的,只聽得馬蹄聲響,忽地又有一騎殺至,一桿鐵槍毫不留情地朝他身後刺去。

    「敢爾!」看裝束只是個傳令官,布諾頓覺自己的身份降了級,一怒之下立施殺招,棗陽槊劈頭砸了過去。

    「噹啷」一聲刺耳聲響起,槍槊相交,傳令官渾若無事,而布諾卻如遭巨震,驚聲道:「是你!」

    「當然是我了,布諾將軍別來無恙啊!」傳令官一聲長笑,摘掉頭盔露出了本來面目。

    「張翠山,你身為一軍之首,為何行此藏頭露尾的行徑?」張翠山既至,布諾心道糟糕,心下暗悔不該出城,他也不想想黑水軍開動四萬人的隊伍,張翠山能不跟著來麼。

    他硬著頭皮提出質問,哪知張翠山更是義憤填膺:「呸!你還好意思說我?王將軍與那安泰斗將單挑,你打什麼岔子,這是一個主將身份之人該做的事麼?」

    布諾聞言老臉一紅,咬牙道:「戰場之上只有勝負,不講過程,既然碰上了那就手底下見個真章!」

    他號稱蒙古軍中第一悍將,膽氣本就不俗。雖然忌憚張翠山但還達不到上官鵬那種連交手都不敢的地步,當下出言索戰。

    「正合我意,看槍!」張翠山說罷一擺手中的鑌鐵槍,一式橫掃千鈞碾了過去。

    布諾眼見這一招氣勢不凡,不敢怠慢,提槊奮力格擋,哪知張翠山槍出到一半忽地變招,鑌鐵槍在半空中打了個轉,當頭罩下。

    布諾用招已老,想變招已是不及,咬了咬牙槊轉背後,使了一記槍招叫做蘇秦背劍,他雖然身著鎧甲,又將外門功夫練到了一個極深的境界,卻也不敢硬接張翠山一槍。

    張翠山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手下卻是毫不遲疑,鑌鐵槍狠狠地砸了下去。

    他捨輪迴槍而選鑌鐵槍的緣由是這把槍夠重,足有一百五十斤,比布諾的棗陽槊還多出三十斤。雖然一些靈活的槍招用之不上,但到了戰場上卻能發揮奇效。

    「噗哧」一聲,布諾吐了一口老血,他做夢也想不到張翠山的武器有古怪,是以一上手就連連中招。

    二馬交錯,布諾加快回氣,轉了一圈之後二人再次交手,槍來槊往,戰於一處。

    布諾越鬥越是心驚。雖然他自承不及張翠山,但二人之前只不過是一線之差罷了,絕沒有今日這般差距懸殊。

    三十合之後就處在了下風,到了五十合,布諾已是滿身大汗,只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

    第一合之時雖是受了些內傷,但淤血吐出來之後戰力並未受到全球少影響,雖說二人的功夫各有特點,可是無論是技還是力張翠山都妥妥地壓制著他,再鬥下去非得把這條老命交待在這不可。

    虛晃一槊,撥馬掉頭就跑,他這一跑,與王士誠苦鬥良久勝利無望的安泰也跟著跑,這一主一副兩員大將交戰失利,連帶著手下的士兵也沒了戰意,張翠山和王士誠趁勢追擊,斬敵兩千餘騎,都快打到聊城府城門口了才被弩箭迫回,大勝一場。

    布諾失利之後下令緊守城門,李善長獻計道:「這次我軍攜帶的火器不少,大帥何不以火炮攻城?」

    「不妥,火炮的威力太大,縱是得了聊城府,但重建的工事太過長久,萬一韃子大軍再打過來,會有危險。」劉伯溫反對道。

    「那伯溫有何良策?」張翠山問計道。

    「不知大帥可否想過由內而外?」劉伯溫略一沉吟,鄭重地問道。

    「由內而外?」張翠山不解,回頭瞅了瞅李善長,亦是瞪大了一雙牛眼。

    「郭子興將軍曾鎮守此地年餘,頗有人望,如果我們將消息傳進城去,百姓們會怎麼想?」劉伯溫神秘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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