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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金戈鐵馬軍中漢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天師教少教主 文 / 胡壹刀

    「這次徵糧之事刻不容緩,本帥把醜話說在前頭,凡是主動上交糧草的地主、世家也還罷了,朝廷方面會登記造冊,日後必有所償,至於那些為富不仁,也不支持新河城守軍的,本帥倒也不介意殺上幾個。()」屠家滅族的事這個糾察院樞密使可都敢幹,大家都深信他斬殺幾個地主階層根本不是在開玩笑。

    燕赤木心神不寧,生怕張翠山突起發難,趁著後者不注意,悄聲躲到一處招呼心腹過來叮囑了幾句。

    「愛卿此番奉命討伐農民軍,大獲全勝,朕心甚慰,下朝之後到朕的御書房一趟,朕還有要事跟卿家商量。」妥歡臨下朝的時候留下了張翠山。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御書房,自有執事太監奉上香茗,落座之後,妥歡興奮地道:「卿家今日在朝堂上可是給朕出了口惡氣,把那幫吃糧不管三的廢物罵得狗血淋頭,連個敢吱聲的都沒有,大快人心啊!」

    妥歡雖然身為九五之尊,可是畢竟年少比張翠山還小了一歲,親政時間太短,君王的威儀遠遠沒有達到一定的高度,根本就震懾不住群臣。

    而張翠山多年征伐,又曾主政一方,論魄力和膽識都遠在他之上,所說之事又都是妥歡想說又說不出口的,當下大呼過癮。

    「微臣適才在朝堂上有些孟浪,還請陛下恕罪!」張翠山氣消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差點兒失控。

    「不妨,愛卿所言句句發自肺腑,而且又是為了軍中的數萬兄弟,何罪之有?」妥歡擺擺手,端起了茶,又朝張翠山示意一下。

    輕抿了一口茶之後,妥歡又道:「既然新河城大勝一場,短時間內想必農民軍不會再來進犯,不知卿家所提的商會之事何時開工?「

    這個年輕的皇帝實在是窮怕了,自從親政之後勞心國事,見識大增,只是手下缺乏鐵腕推行之人,朝中群臣大多以伯顏、燕赤木為首,對他這個皇帝更是陰奉陽違,諸事竟是遲遲未有進展。

    「這事說難亦難,說易亦易,只是看陛下有沒有決心堅持下去了。「張翠山對此早就胸有成竹,給了妥歡兩個選擇。

    「卿家但講無妨!「張翠山和脫脫這兩個他最為倚重之人不在的這大半個月,妥歡的心裡空落落的,手下連個真正難信任的人都沒有,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依賴,張翠山既至,心下大定,又恢復了一代君王從善如流的豪氣。

    張翠山本來對妥歡還是有幾分抱怨之意的,朝廷的臣工不作為難道身為皇帝就沒責任嗎?幾萬大軍在前線打生打死,你在後方一點支持都做不到嗎?可是當他明白妥歡的無奈之後這才釋然。

    「如果皇帝陛下允許的話,臣想鬥掉一些惡名昭著的地主階層,將他們的不義之財收歸國庫,以此作為興辦商會的基金,當然這個過程牽扯到相當一部分人的利益,能不能推行下去,就要看陛下信念了。「張翠山神情鄭重,從地主手裡搶錢這個惡名他可以背,但是妥歡如果不理解的話,那這件事就辦不成。

    「朕可以授權給卿家,只要查有實據,任何不法的地主、世家,包括朝中的諸臣工,均可先斬後奏,無須向朕請旨。「妥歡早就想大幹一場了,此時機會已至,龍顏大悅。

    二人又商議了一些瑣碎的細節問題,張翠山忽地想起要找燕赤木,這才辭了妥歡而去。

    ******

    「燕王在麼?就說糾察院樞密使安魯到了!「張翠山本來就是要報復燕赤木的,自是不會客氣。

    「這位大人,王爺有事出府尚未回來,大人還請改日再來!「守門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尖嘴猴腮,說話的時候眼珠子滴溜直轉。

    張翠山見多識廣,從面相上看就知道這貨不是什麼好鳥,當下哪裡肯信,冷哼一聲道:「本官可以等,頭前帶路吧!」

    那看門的一聽這話臉色變了,燕王權傾朝野,除了忠勇王伯顏之外哪個敢不給他三分面子,區區一個年輕人竟然敢在燕王府如此擺臭架子,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裡可是燕王府實在抱歉,您還是請吧!」宰相家人七品官,身為王府看門的亦是有些盛氣凌人,可是當他看到張翠山凌厲的眼神之後,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臨時把『誰敢撒野』改成『抱歉『。

    也虧得他頗有眼前見識,張翠山就是找茬來的,但教他說出一句不敬的話立馬就會動手,別人怕了燕赤木,可在樞密使兼大元帥安魯的眼裡,還真沒把燕赤木當回事。

    「燕王府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麼?「張翠山一把推開看門的,大大咧咧地闖了進去。

    那看門的見勢不妙,一陣急喊,只是身子卻是原地未動,開玩笑,這位一身的殺氣,不知道手裡頭有多少頭人命了,像我這樣的文弱之人只能動動嘴,至於動手的事還是交給王府中的各位護院吧。

    他這一番大喊大叫,頓時驚動了府中的護院,只見七、八個虎彪大漢圍了過來。

    張翠山不等這些人近身,搶先出手,雙掌連拍,但聞悶哼聲不絕於耳,搶先衝上去的兩條大漢被張翠山的掌力震得東倒西歪。

    張翠山連出幾掌,剛猛的掌力罩向還未出手的幾個護院,也不用什麼招式,單是其驚人的掌力,就打得這些壯漢個個哭爹喊娘,護院頭目見勢不妙,撥腿就逃,連句場面話都不敢交待,心裡還在納悶著這到底是什麼人啊,打架都打到王府裡了,還是去找王爺擺平吧。

    張翠山如今的身份已是不同,也無心痛打燕赤木養的這幾條落水狗,只當沒看見,繼續朝裡走,餘下的護院一見連頭兒都跑了,更是不甘落後四散而逃,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

    「朋友請留步!」張翠山拐過一座假山,眼看就要到了王府的會客廳,忽地有一股掌力襲至,只是來人自重身份,出掌之際也沒忘了提醒張翠山留神。

    聽掌風就能推測出對方的掌力渾厚不可小視,但張翠山夷然不懼,亦一掌拍出,兩掌甫一接觸,那人只覺張翠山的內力雖然未必及得上自己深厚,可是勝在連綿不絕,竟如爆發的洪水一般,一浪接著一浪,直有無窮無盡之勢,只消自己力道稍弱,怕是未必能敵過對方。

    張翠山亦覺此人掌力雄渾,剛猛無匹,全力出手之下才堪堪抵住了對方的一擊,驚問道:「足下何人?」

    來人三十初頭年紀,身材高大挺拔,一張國字臉,相貌堂堂,雖然衣著簡樸,卻難掩其雍容華貴之氣,這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氣質,給人一種壓力,顯然不是尋常之輩。

    「天師教少教主張正常!」來人傲然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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