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5一次機會 文 / 闌珊行
了,看在這些天您對我們王妃照料有加的份上,也讓世錦特殊關照關照您……」
那一口白森森的牙齒,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剛爬起來的晉王趙鹹聿嚇得差點沒跌回去,邊謹慎往後倒退邊擠出一絲乾笑:「安侍衛長說笑了,本王何時為難過武王妃……」
「沒有嗎?那就是我家主子記錯了,放心吧,等完成任務回去後世錦會提醒他的。」說著三兩步躥了過去。
「不,等等,你答應了不殺我的!」晉王怒喝。
「晉王爺放心,世錦下手很有分寸……」
說著沙包大的拳頭就蓋上了那張驚慌的俊臉。
然後是各種乒乒乓乓的聲音,以及晉王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樣的悶哼慘叫,還有偶爾夾在慘叫中令人牙酸的骨骼斷裂聲……
等到晉王被人像破布一樣丟在地上的時候,身上骨骼不知斷了幾處,一張俊臉腫成了豬頭,實在慘不忍睹。
諸王看的臉色發青,後怕不已,尤其襄王趙鹹政,坐在地上用手撐著身體悄悄往後挪,生怕被安世錦注意到。
蒔花樓他可是明目張膽向武王下過戰書的,該不會也會受到「特殊照顧」吧?
安世錦舒爽的甩了甩手,似笑非笑的瞥了戰戰兢兢的他一眼,頓時嚇得他僵在原地不敢再動。
「走!」
窒息的氣氛中,一道猶如天籟的聲音響起,緊接著猶如煞神一樣的黑衣侍衛瞬間閃了個沒影。
諸王狠狠鬆了口氣,相視時尷尬又憤怒,咬牙詛咒宋微君的同時也在猜測究竟是誰出賣了他們。
「頭兒,給你,王爺沒說讓我們這麼做……我們這樣屬於自作主張,會不會……」趕去碧水閣的途中,黑衣侍衛紛紛把幾位王爺的信物交給安世錦。
安世錦拍拍他的胸膛,笑道:「兄弟們這麼辛苦,弄點出場費而已,也算為王爺節省開支,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氣,」咬了咬牙仍痛割愛:「大不了分他點……」
眾人默,不過仔細一想,這事王爺還真幹得出來……
碧水閣中,除了不會武功的明惠,其他幾人武功都不錯,雖然不至於大殺四方片刻就把所有敵人解決掉,但在人數眾多的圍殺中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宋微君飛回靠近大火的地方,冰冷的身體漸漸回暖,不再需要宋天玄的刻意保護,一面殺敵目光一面透過人群追逐著那抹衣衫濕透的嬌小身影。
「王爺……」宋天玄也注意到了自家王爺的情緒,不贊同的看向他,雖然綠衣門算不得他們最後的底牌,但卻是最危險也最隱秘的,一旦被宮裡那位知道了武王就是綠衣門主,武王府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宋微君搖了搖頭,奇異的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秦悠是那種戒備心很強的女人,就像一隻受了驚的小動物,想要獲得她的信任,唯一的方法只有剝光了自己,等她確定自己沒有危險之後才會放下戒心,否則就算被她刺得滿身是傷也休想靠近她。
他還沒做好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她的準備,因為他也需要她的坦誠。
信任是相互的。
秦悠已經脫離了最開始的瘋狂狀態,緩緩調整身體狀態,在維持自己不受傷的情況下盡可能多的保存體力,敵人太多,宋微君又重新回到包圍中心,這無疑是一場持久戰。
其實如果遇上這種情況,一顆**就能輕鬆脫身,且殺傷力十足,然先不說剛才泡過水之後油紙內有沒有進水,就算完好她也不敢用。
**造成的威力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前陣子被毀掉的明堂,雖然她不介意把罪名嫁禍給武王府,但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東西在軍事上的可怕價值,而恰好宋微君掌有六十萬大軍,當著他的面使用無異自掘墳墓,今後她別想得到自由了。
更可怕的後果是,流傳出去會引起諸方勢力的覬覦爭搶,到時候她夾在中間下場只會更慘。
有慕含光與慕含喬一直跟在身邊,秦悠沒遇上什麼危險,但讓她受不了的是慕含光那貨時不時就瞅準機會對著她放射幽怨光線,還故意不擦去臉上那道血痕,頂著一張染血的俊臉在她面前上躥下跳,弄得她好幾次差點忍不住衝上去補兩刀……
「王妃小心!」
慕含光再次「大驚失色」的驚呼一聲,飛起一腳把剛切下的一個大好頭顱當暗器,一路腦漿帶血花,嗖的一聲從秦悠面前飆過,重重撞在她背後刺來的一劍上,砸的那人長劍脫手而飛。
秦悠後退兩步反手一刀切斷那人咽喉,這才有機會抹了把先前飛到臉上的血跡,狠狠瞪向始作俑者。
慕含光討好的笑了笑,語氣中透著小小的委屈:「我這不是擔心王妃您的安全嘛,情急之下就……」
說著側了側腦袋,好讓她清晰的看到自己臉上的傷口,白皙的皮膚上一道淺淺的細痕,早已經止血,只有一串細小的血珠掛在那,無聲的控訴著她的罪行。
「……」
開始秦悠還會給他個白眼,但現在她已經懶得再對著他浪費表情了,乾脆裝死。
「呆子!」
倒是慕含喬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給出不同的評語,從笨蛋到弱智,再從蠢貨到傻鳥,現在又冒出一個呆子。
聽著慕含光不出所料的一陣反擊咒罵,秦悠嘴角抽了抽,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嗎?果然很銷.魂。
黑衣人被解決了不少,但相對於他們六七人來說依然多的嚇人,一時半會兒脫不了身,秦悠已經逐漸感覺到力竭,敵人不是白菜,站那隨便他們砍。
高度集中的精力以及連續的消耗內力,讓她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又忽然冒出一群黑衣人,速度快的嚇人,一晃神就出現在了廝殺的陣營中心。
空氣中驀然加重的殺氣讓秦悠心中一凜,好在及時辨認出這群黑衣人的袖口衣擺都有一圈紅色滾邊,還有那風騷的同色紅腰帶……
有了這二十人的加入,「切白菜」的速度明顯加快很多,而白菜們意識到再想殺武王已是無望,領頭之人一聲令下,紛紛如潮水一樣退向四面八方。
己方人全都默契的沒有追上去,隔著滿地屍體互相望了一眼確定彼此的情況。
唯有秦悠低著頭,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生怕一個忍不住就會洩露心底的憤怒與冷意。
事情鬧的這麼大,今天的婚禮肯定進行不下去了,反正新婦已經送入洞房,等到大批晉王府的侍衛姍姍來遲並控制住局面,賓客們紛紛逃也似的離開了晉王府。
回程的馬車上,秦悠再不願也不得不面對宋微君。
四匹駿馬的車架寬敞華麗,小房子一樣的馬車內鋪著厚厚的地毯,兩人面對面各據一方,半響無人出聲。
大概是累了,宋微君一直靠在軟枕上閉目養神,秦悠則時不時瞥他一眼,盤算著如果暴起給他一刀,能逃生的幾率有多大。
「想好了嗎?」馬車穿過鬧市區,他閉著眼睛忽然出聲,唇邊勾起淺淺笑意。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秦悠卻聽懂了,不禁暗暗皺眉,她自認自己看他的時候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而且眼神也若有若無,只是淡淡一瞥,所有心理活動牢牢藏在腦子裡,可他卻能精準敏銳的捕捉到她的心思。
這樣她想假裝沒有發現他的身份找機會開溜都不行了。
半響沒得到回答,宋微君睜開眼,對上她冷漠到沒有半分情緒的黑眸,片刻又別開眼,他不喜歡這樣這樣的她,冷的好像在看陌生人。
「要殺我報仇嗎?」視線定在她微抿的紅唇上,他問出更直白的話,平淡舒緩的語氣彷彿再問今晚想吃什麼。
秦悠直直盯著他,那雲淡風輕篤定了她不能傷害到他的模樣,讓秦悠心中怒火更甚,嗤笑一聲:「何必假惺惺,我還不想死。」
假惺惺三個字使得宋微君袖中蜷曲的手指緊了緊,面上不動聲色的笑:「給你一次機會殺我,如果單打獨鬥你能勝過我,我的命就是你的。」
「嘁,你明知道我武功不如你還開出這樣的條件,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秦悠憤然。
「不然呢?活的好好的誰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那彷彿吃定她的語氣再次刺激到了秦悠繃緊的神經,揚唇綻出一抹燦爛的笑,秦悠飛快抽刀撲上前來,而宋微君似早有防備的輕鬆擋過一擊。
「果然。」秦悠冷笑,剛才他是故意激怒她的,想趁她功力不如他的時候浪費掉這次機會?可是她答應過他的條件了嗎?
一擊不中她再次飛撲上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