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5. V165 文 / 盜幕筆
「奴婢們參見少主!少主萬安!」三個追上來的小丫鬟見到米司良立即更加惶恐地跪了一片,大氣都不敢出。
「你們怎麼惹夫人了?」米司良擁著葉瑩,不放開,冷冷問道。
「夫人……夫人她……奴婢……奴婢們實在不知……」彩兒服低身子,害怕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米司良。從來惹我的是誰,你還不知道麼,裝什麼呢?」葉瑩不做無謂的掙扎,老老實實任他抱著,冷笑。
米司良驀地一把將她橫抱進懷中,大步離去。
葉瑩心如死灰。她知道,自己早晚逃不過這一劫。男人對一個女人最大的渴望,也就是這個了。
一路上,遇到他們的人都自動退讓下跪。米司良急不可待地大步登上客棧的樓梯,來到她的房間門外,一腳踹開門。
葉瑩已經被他的動作嚇得不輕。更擔心房中的孩子被他這粗暴踹門的巨大噪聲嚇壞。
這個念頭才滑過腦際,房中的嬰兒床上,那個精緻喜人的奶娃娃便果然立即張開嘴,哇哇大哭起來。似乎被這巨大的噪聲驚嚇的不輕。
「寶寶!」葉瑩的心一下揪起來,開始在米司良懷中掙扎,「別哭,寶寶,媽媽在這兒……米司良放開我!」
她扭著身子,踢騰著雙腳,想要脫了米司良的懷抱卻還是被他牢牢抱著,來到了床邊。嬰兒床上孩子的哭聲更加揪心了。
葉瑩扭著頭看著小床上揮舞著小胳膊,哭的淒慘的寶寶,眼中已經急出了淚,一聲聲清脆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在米司良臉上,「米司良,你放開我啊!寶寶被你嚇著了!你個渾蛋!」
米司良卻彷彿著了魔,完全聽不到她在說什麼。一把把她拋向床上,紅著眼,呼吸急喘著欺身便壓了上去。
葉瑩無助至極地臉扭向,哭聲越來越嘶啞的孩子的方向。眼中都是無助的心疼心碎,「寶寶……」
她的抵抗力量越來越弱,直到最後,完全放棄,絕望的慟哭從心底經過聲帶發出。
她的哭聲交織著嬰兒的哭聲,在房間裡此起彼伏,穿透牆壁門窗擴散到了房間外的天空。
米司良這時候猛然頓住。呼吸仍然急促,手依然抓握著她,卻只是伏在她的身上。寬闊的肩隨著呼吸起伏。他緊緊閉上了眼,看不出是否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了懊悔。
孩子的哭聲已經微弱。無法自保的葉瑩似乎已經絕望徹骨。仰面躺著,嗓子裡已經發不出哭聲。只有連綿不絕的淚,洶湧出眼眶,控訴著米司良的惡魔獸行。
米司良終於抬起頭,看著眼前被自己的魔鬼粗暴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女人,耳中是她的孩子可憐的哭聲。他的心臟止不住地抽搐起來。
「瑩兒,瑩兒。對不起!別哭,別哭……」他鬆開了握住她雙腕的手,去擦她的淚,蓋住被他掀開的浴袍,「對不起。我忍太久了,一時沒控制……」
說完,他從她身上下來,下床將嬰兒床上的寶寶小心翼翼地抱起來,走回大床,「快給寶寶餵奶,瑩兒。」
葉瑩立即條件反身般翻身坐起來,胡亂抹了兩把臉上橫流不止的淚將寶寶從他手中接過來,抱進臂彎,打開浴袍給他餵奶。
「寶寶別哭了,吃奶奶了噢……」邊說邊輕輕拍著寶寶背,一滴淚水卻從眼中直直掉下,打在寶寶的臉上。
她低泣著將那滴淚從寶寶臉上輕柔抹去,用力吸了吸鼻子,咬緊下唇來抑制心中的悲憤無助,以及絕望。現在她的心被這些情緒牢牢佔領。她卻只能咬緊牙關,將它們壓進心底。
米司良站在床邊怔怔看著這對孤兒寡母。是孤兒寡母啊。
濃厚的憐惜在理智回來後,重新佔據了他的心。
「瑩兒。對不起。」他再次道歉,聲音低沉懊悔。
葉瑩再次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嘴角扯出一個淒惶的微笑,抬起頭來,眼角醞釀出一絲嬌媚,說:「如果,你還想要我的話,等我喂完寶寶再說啊。」
她的嬌媚看在米司良眼中,卻成功變成了赤果果嘲諷。他知道,她在走投無路地妥協。
「葉瑩,你不要這樣!」他憤怒地握緊了拳頭。
葉瑩卻無辜般地繼續微笑著說:「你把我擄來,不就是想得到我的身體麼。我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失了身就要尋死。既然你那麼想要,拿去就是了。我只希望,你能善待我的孩子。」
她的聲音還帶著哭後的暗啞鼻音。望著她的濕漉漉眼眸中,除了嘲諷便滿是死氣沉沉的顏色。
她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劍精準刺中他的心臟。這種痛讓他忍不住想抬起手來摀住自己的心臟。
這不是他想要的瑩兒。他想要的是她的靈動、她的嬌俏、她眼中時時刻刻閃耀的朝氣蓬勃。
他的所作所為似乎越來越傷害她,將她推的越來越遠了……
「瑩兒。」他的聲音中有著不可抑制的顫抖,「你是我認定的女人。我想要得到的是遠比得到你的身體更重要的東
西。」
「心麼?」葉瑩輕輕撫摸著寶寶的小腦袋,輕笑,「真可惜,我的心已經被哥哥拿走了。他現在死了。你沒法從他手中把我奪回來了。我只有這副軀殼了,你要便拿去,不要的話,麻煩你就當做件善事,放了我。」
米司良眼中霎時聚起一陣狂風暴雨,「不可能。瑩兒,我絕對不會放了你的!我不但要你的身體,我更要你的心。我有一輩子的時間把你從巫言手裡奪回來。既然五年我能忍得,又怎麼會害怕再忍個五年?我會要你心甘情願跟我在一起的。」
「米司良,我現在對你只有恨。即使五十年,我也不會心甘情願跟你在一起!」
「那我們就試試。」
……
被一場大雨沖洗過後的無名小島,更加像一座世外仙島了。天空和大海似乎在進行一場誰更蔚藍的比賽,藍的透明,藍的不可思議。
葉瑩抱著精神飽滿的小寶寶,坐在陽台上的搖椅裡,散漫地遠眺著。遠處被一層薄薄的霧氣繚繞的青藍山頂。
米司良又已經離開這裡半個多月。她知道,就算他不在這裡,她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報告給他。
她要想逃的話……是的,無論如何,她一定要逃出去!即使這個逃脫計劃會持續多年,她也不會放棄這個念頭。
「彩兒。」她輕輕喚道。
彩兒便立即來到陽台上,屈膝行禮,「夫人有什麼吩咐?」
「你是哪裡的人?怎麼會來到這座島上的?」葉瑩的聲音聽起來閒適的就像在聊家常。
彩兒站直了身體,來到她身旁,低頭回她,「回夫人的話。我是a市人。兩年前和爸爸媽媽一起來島上的。」
「怎麼會一家都來的?」葉瑩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我們其實都是被少主抓來的。」彩兒偷眼看了葉瑩一眼,似乎不敢多說些什麼,但又想要告訴葉瑩。
「他抓你爸爸媽媽做什麼?」
「我們都是少主的奴隸。」
葉瑩吃驚地看著彩兒,難以置信,「奴隸?」
「是。」彩兒低聲乖巧回答。
「為什麼?」她怎麼也想不到,米司良竟然會綁人做奴隸。
「彩兒不知。只是聽島上的原住民說,這是我們應得的懲罰,我們要世世代代為奴。」
葉瑩震驚地半張著嘴,半響。她試探性地問道:「你爸爸媽媽,沒有想過帶著你,逃跑麼?」
彩兒大驚失色,膝蓋一軟跪了下來,「夫人,千萬別有這個念頭!少主對意圖逃跑的人非常凶殘,不是砍了手腳,就是直接槍決。剛來的時候,很多人都試過,有成功跑出島的,最後在海上迷路,又繞了回來,被逮住,處死了。」
葉瑩倒吸了一口冷氣,「你的意思是說,這裡進來就出不去了?」
彩兒用力點頭,「是,夫人,到了這裡,除非他們的人引領,否則,誰都出不去。」
懷中的寶寶依依呀呀地說著只有他自己能懂的話。葉瑩輕輕晃著他,沉吟了片刻,接著問道:「那你父母現在在什麼地方?」
聽到葉瑩這樣問,彩兒的眼中倏忽間便蓄滿了淚水,哽咽著說:「回夫人的話,上島後不久,奴婢就和爸爸媽媽分開了。只聽說他們都在深山裡採礦,奴婢已經兩年沒有見過他們了……」
葉瑩依然對她自稱奴婢分外不適應,忍不住又提醒說:「米司良不在這兒,你不用害怕。以後你們在我面前不用說奴婢兩個字。聽著真彆扭。」葉瑩抱緊懷中的寶寶,哀傷地輕輕冷笑,「我和你們還不都是一樣,都是他強搶來的奴隸罷了。」
彩兒連忙跪倒,慌張說:「這是贊禮官大人的教導,奴婢若不按規矩做,會被殺頭。還請夫人不要為難奴婢。」
葉瑩無奈至極,「起來!」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知道人人生而平等的現代人。她現在算是知道古代的封建制度是有多荼毒人了。既然安赫給她撥來的這幾個女孩子,她怎麼也糾正不了她們。那她以後就不多餘操這個心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