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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章 萱草死了 文 / 戀人未醒

    鐵面一向言出必行,這一次,他也真的把緋戚抱到了北谷營地,使得緋戚一到那兒便躲進了窯洞,不敢再出來露臉。

    但沒過多久,尤娜等人便一個接一個地跑來看他。

    緋戚這才知道,鐵面說他病了,以此為理由來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抱」著緋戚過來。

    緋戚沒法否認,只能乾笑著感謝尤娜等人的探訪。好在他本來就一臉虛弱地躺在床上,倒也和鐵面的說法不謀而合,不至於引人懷疑。

    洛桑和野鴨等人過來看了一眼就走掉了,尤娜這群女人卻沒急著離開,圍著緋戚嘰嘰喳喳地說起了閒話,順便把鐵面留給緋戚的點心和水果塞進自己肚子,使得緋戚不禁生出了自己又回到了百浪嶼的錯覺。

    這些閒話當然以今早的早餐好不好吃、你的衣服是不是新做的之類的廢話為主,但說著說著,一個女戰士就提到了她從近衛軍那邊聽來的流言。

    「對了,我聽近衛軍那邊的人說,那個害我們和近衛軍打架的歌姬死掉了!」

    「真的假的?」

    「哇,你和哪個近衛軍勾搭上了,還不從實招來?」

    「那邊的近衛軍好像都很迷那個不要臉的歌姬呢,這下他們還不傷心死?」

    女人們立刻你一言我一語地追問起來。

    緋戚不敢多嘴,只能在旁邊靜靜地偷聽。

    好在不用他開口,其他女人便幫他把事情的經過問了個一清二楚,只是那名女戰士聽到的消息明顯是被加工過的,裡面根本沒提到萱草被人擰斷了脖子,只說她是眼疾復發,突然暴斃。

    但女人們對萱草的死亡原因明顯不感興趣,很快就談起了她的身份來歷,把她其實不是殿下,只是聖王當年撿來的孤女的事捅了出來。有的感慨她紅顏薄命,有的卻說她已經很幸運,至少還過了那麼多年的好日子,比她們這些和男人一樣在外面拚命的女人幸福得多。

    話題很快就從萱草的死轉到女人怎麼生活才算幸福,緋戚也沒能再置身事外,被尤娜等人重新圍在當中,追問起海彌拉女人是怎麼過日子的。

    「其實,海彌拉的女人就是其他氏族的男人,只是多了一個生孩子的能力罷了。」緋戚摸了摸鼻子,試圖告訴面前的這些女人,海彌拉的女人之所以能夠統治男人,完全是因為她們更加厲害,跟傳統並沒有多少關係,跟血統倒是關係匪淺。

    在海彌拉,沒有能力的女人一樣沒有地位,如果再沒有肯於保護她們的姐妹,那下場就和流砂差不了多少——要麼被用來換取利益,要麼被當成母豬一樣頻繁地生兒育女。相比之下,後者或許還能更幸福一些,至少她們可以享受氏族的庇護。

    但尤娜等人並未理解緋戚話裡的潛含義:力量決定一切,她們只興奮地詢問海彌拉的女人是不是可以「娶」很多丈夫,生下的孩子又要如何撫養。

    一直到臨近中午,鐵面過來找緋戚吃午飯,這才把幾個女人攆了出去,還了緋戚一個清靜。

    緋戚連忙把萱草的「死訊」告訴鐵面,然後問他昨晚到底怎麼處理的那具屍體。

    「我把她和那兩個很像殺手的傢伙扔到帝辰的屋子裡了。」鐵面輕描淡寫地說道,「這些女人倒是消息靈通,猴子他們剛才才聽說萱草的死訊,她們倒是一大早就知道了。」

    「不要小瞧女人。」緋戚認真地說道,然後又馬上補充,「即使她們長相一般。」

    「你倒是記得我說過的話!」鐵面失笑,湊上前,在緋戚唇上親了一下,輕聲問道,「下面還疼嗎?」

    「還好。」緋戚臉上一熱,不由自主地壓低了嗓音。

    鐵面卻是眼睛一亮,「那晚上……」

    「不行!」緋戚這才明白鐵面的意思,馬上慌張地瞪起眼睛,「今晚絕對不能再用那裡了!」

    「不用就不用。」鐵面嘟囔了一句,轉而問道,「晚上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做。」

    緋戚遲疑了一下,但再一想自己現在的狀態,終於決定任性一次,說道:「想吃魚。」

    「魚?呃,我還真不知道附近的河裡有沒有能吃的魚……」鐵面撓了撓頭,「算了,下午讓他們過去看看。」

    鐵面和緋戚商量晚餐吃什麼的時候,阿隆巴和妻子彌茵正在討論萱草的死訊。

    「你昨晚說的意外就是這個?」阿隆巴皺眉問道,「她死了,對我們又能有什麼好處?」

    「不,我也沒想到死掉的竟然是她。」彌茵苦笑,「她派人過來向我求援,讓我給她提供一些便利,我還以為她能做出些事情,沒想到卻是把她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

    「那她原本又想做什麼?」阿隆巴疑惑地追問。

    「她只說要搏上一搏,我就以為她要去色誘鐵面百騎長,給自己找個新靠山,省得被帝辰關進王宮,和紗麗那個瘋女人做伴。但就眼下這個結果來看,我恐怕是想簡單了。」彌茵歎了口氣,「能讓帝辰下狠心殺掉她,她做的事,絕對不會是色誘那麼簡單。」

    阿隆巴沒有接言,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確定是帝辰殺了她?」

    「萱草的屍體是在帝辰那裡被發現的,死訊也是從那邊傳出來的。」彌茵疑惑地看了看阿隆巴,「你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帝辰做事一向講究殺人不見血的,直接把人弄死這種事,不像是他的風格。」阿隆巴瞇起眼睛,「知不知道萱草到底是怎麼死的?有沒有可能是不想被關進王宮,一時想不開,自殺了?畢竟,就某種角度來說,和紗麗做伴這件事確實是比死還可怕……」

    「如果她想自殺,就不會向我求援了。」彌茵肯定地說道,「她肯定是做了什麼,然後才導致了她的死亡。」

    「你想辦法探聽一下她到底是怎麼死的,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阿隆巴正色說道。

    「我會的。」彌茵點了點頭,轉而問道,「那個鐵面,你打算怎麼應對?」

    「就讓他先得意著好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阿隆巴咬牙切齒地說道,「反正也沒幾個月了,等部落祭開始,我看他還怎麼囂張!」

    聽到阿隆巴提起部落祭,彌茵也皺起眉頭,輕聲說道:「親愛的,我必須要提醒你,我父親是靠不住的,我們不能把賭注壓在他的身上。」

    「放心,我心裡有數。」阿隆巴坐到彌茵身邊,將她摟進懷裡,「只要他能把他該做的事做好,我並不介意讓他得到他想要得到的好處。說白了,盯著那些東西的人很多,與其讓它們落到其他氏族手裡,還不如讓你父親得到,至少他還是你的父親。」

    「一個曾經和我斷絕父女關係的父親。」彌茵冷笑。

    「那也不怪他,是那時候的我太沒出息,配不上你。」阿隆巴低下頭,親吻彌茵的臉頰。

    「胡說,是他沒眼光,看不到你的優秀!」彌茵馬上瞪起眼睛。

    「那你呢,你那時候知道我會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嗎?」阿隆巴摟著彌茵,呵呵輕笑。

    「我當然知道。」彌茵嬌嗔了一句,接著便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吧,我那時候就是被你的甜言蜜語迷昏了頭——這樣說,你滿意了吧?」

    「我讓你著迷的不只是甜言蜜語吧?」阿隆巴一臉壞笑地貼到彌茵耳邊。

    「討厭!」彌茵給了阿隆巴一雙白眼,臉上的笑容卻是愈發燦爛。

    阿隆巴忍不住又親了親彌茵的臉頰,但緊接著,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掃向她已經隆起的小腹。

    ——那真的是你的孩子嗎?

    鐵面惡毒的話語再一次浮現在阿隆巴的腦海。

    傍晚的時候,萱草的死訊已經傳遍了整個王之谷,包括那座安靜得快要被人遺忘的王宮。

    「萱草死了?怎麼死的?」一個穿著艷麗紗裙的女子斜靠在花廳的軟椅上,一邊從手裡的葡萄串上拽下葡萄,一邊略顯訝異地向跪在她面前的侍女問道。

    女子的容貌並不是多麼漂亮,即使經過脂粉的妝點也只能算是中上,年紀也明顯不輕了,只是保養得很好,皮膚依舊白皙細膩,身材也纖細而不失妖嬈。

    「正式公佈的原因是眼疾復發,突然暴斃,但我們安插在那邊的姐妹卻傳來消息,說萱草的脖子上有傷,很可能是自縊而亡。」侍女低垂著頭,看也不敢看面前的女子一眼。

    「自縊?一個瞎子要怎麼吊死自己,誰幫她掛的繩子?總不會是我那哥哥吧?」女子嘲弄地拽下一粒葡萄,放進自己嘴裡,「難道我那哥哥也學會殺人了?」

    侍女沒有接言,低著頭,靜靜地等著女子繼續發問。

    「算了,一個瞎眼的歌姬而已,死就死了吧!」女子將目光轉向面前的侍女,「還有其他消息嗎?」

    「阿隆巴大人的住所突然更換了一批侍女和侍從。」侍女馬上說道,「下午的時候,還有一隊近衛軍去了阿隆巴大人的住所,從那裡搬了好多箱子出去,只是不知道搬去了哪裡。」

    「在換人之前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女子雙眉一挑。

    「阿隆巴大人舉行了一場家宴,被邀請赴宴的是帝辰大人新任命的百騎長鐵面。」侍女垂頭答道,「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的侍女已經失蹤了,所以我們暫時無法知道晚宴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那些侍女和侍從的失蹤是不是和這位百騎長大人有關。」

    「鐵面……自從這位百騎長來到王之谷,這裡好像就突然變得熱鬧了呢!」女子又往自己嘴巴裡塞進了一粒葡萄,「有沒有什麼機會能讓我和他見上一次?」

    「夜鶯大人恐怕不會允許帝辰大人之外的男子進入王宮。」侍女低聲說道。

    「那個只懂得愚忠的女人!」女子憤憤地哼了一聲,但接著便皺起眉頭,「對了,我哥哥是不是很久沒有來過王宮了?我好像最近都沒有見過他呢!」

    「是的,帝辰大人在最近的兩個月裡只來過一次王宮,而且是上月月初的時候。」

    「真是奇怪,他是不是找到了什麼新樂子?竟然連例行的探視都不稀罕做了……」女子放下葡萄,蹙眉沉思起來。

    侍女依舊低垂著頭,儀態恭謹地跪在地上,動也不敢動上一下。

    女子很快又將葡萄拿了起來,「多關注一下那個叫鐵面的傢伙,哥哥的變化,很可能和他有關。」

    「遵命,紗麗大人。」侍女低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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