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都風雲 第5章 奇怪的內培羅根莖 文 / 范曄
第五章奇怪的內培羅草根莖
女人有的時候確實不能用道理形容，當她看一個人順眼的時候，怎麼都順眼，屁都是香的，看一個人不順眼的時候，那就真的沒救了。
——《雷恩自述》
「葉朔，把標本和實驗材料放好，今天的任務結束了。」一襲金邊白袍停在葉朔身邊，「哦，對了，你知道的，有些材料的余量已經不多了，我可不想讓該死的亞費斯麻根莖影響我的魔法進展……」嘟囔聲從白袍嘴裡吐出來，接著就是一聲關門的輕響。
這是一間十分傳統的魔法實驗室，能量充足的魔法吊燈將整間屋子都洗浴的異常明亮，藉著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約摸有一個籃球場大小的房間裡，卻亂七八糟的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儀器和材料！
這些精研魔法知識的法師們通常很懶，尤其在涉及到某些與魔法研究無關的事情的時候更是如此。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袍，葉朔開始整理房間，不過屬於他的工作才剛剛開始。
迎接他的，首先是各種魔獸的骨頭，魔晶，還有一些不常用卻珍貴異常的魔法植物；葉朔的首要工作是要將他們分門別類，然後在魔法儲藏室裡找到它們對應的位置用以來安置它們。
接著等待他的是各種奇形怪狀的魔法儀器的清洗擺放工作，這工作看似簡單，但實實在在一項要命的活兒，要知道，為了追求藥劑之間的融合性，瘋狂地魔法師們可什麼都幹得出來！
「終於幹完了！」
下午三點，葉朔終於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事實上，實驗室每天都整理，實在沒有什麼髒的地方，只不過收拾材料和儀器有些耗費精力而已。
然而，對於今天來說，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終於獲得時間，可以做一些屬於自己的魔法實驗了。
房間中的一個金屬平台旁，雖然葉朔身上的黑色法袍已經幾乎沾滿了污跡，裸露的皮膚上也帶著些許黑灰，但卻神情專注的擺弄著一套魔法儀器。他的動作嫻熟自然，絲毫看不見一絲遲滯之處。這一切，都來自於兩年之間的不斷演練以及本身對於低級魔法植物和實驗操作的熟悉。
此刻，他正在進行一次魔法藥劑提煉，藥劑的配方是不久之前在圖書館的典籍上找到的，根據記載，如果實驗成功，他將可以獲得一種叫做內培羅之血的藥劑。這種藥劑最大的作用就是提高魔法師的感知力，使之更加精確的瞭解魔法力的波動以及魔力運轉的精細途徑。
小心翼翼地將一枚中品風系裂風隼的魔晶搗碎，流出的淡藍色液體緩緩通過由石英晶體製成的過濾網，最後沖在了一個水晶器皿裡，巴掌大的器皿裡，液體不斷增多，漂浮在器皿底部那一層暗紅色的晶沙之上，顯得十分詭異。
葉朔的眼神始終專注地盯著，呼吸輕緩，彷彿害怕驚動什麼似的，雙手緊緊捏著一節低等食人魔的指骨，輕輕地將之放入器皿，「噗！」一股妖異的藍色升騰起來，完成這一劑溶劑他的臉上依然專注如故。他現在只完成了溶劑的配合，距離實驗成功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葉朔小心翼翼地走到牆角，身旁，仍在提煉某種物質的儀器正冒出血腥的煙氣，純淨魔法水晶製造地透明器皿裡，有一種近乎紅色的漿液在特殊的火焰烘烤下湧動著，咕嘟咕嘟地冒著氣泡。器皿是密封的，但卻有一根皮管子一端插在裡面，另一端一直延伸到了旁邊的另一個盛滿水的器皿裡。
半晌後，葉朔小心地將溶劑加入到器皿中，幾乎是同一時間，火紅色的漿液湧動的更厲害了，紫火灼燒之下，漿液發出「噗噗」的響動，其中的雜質慢慢化作一縷縷的淡紫色煙霧冒出來，溶解在水裡，卻成了一種難言的鮮紅。
葉朔從支架上將器皿取下來，有些緊張地盯著裡面翻滾的液體，偌大的實驗室裡，彷彿一瞬間被抽空了，寂靜的有些可怕。
「不行，純度還是不夠，這種溫度的火焰還是不能將雜質全部排出來。」葉朔一臉的懊惱，臉部的肌肉因為激動，還在輕輕地顫抖著。
這已經是他第九次失敗了，以往的失敗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積蓄。想要繼續下去除非動用實驗室裡的材料和標本，不過他可沒有這種膽量來冒這種風險，畢竟魔法儲藏室裡的材料和標本是有嚴格記錄的。
想了想，又一次失敗的葉朔重重地舒了一口氣，長時間聚精會神的工作，讓他感覺有些疲憊，不過，現在卻並沒到休息的時間，今天是週末，他還有一項工作要做。
下午五點，從有些陰暗又充滿怪異氣味的甬道裡走出來的葉朔，逕直走向了特拉米爾家族的一家坊市。
一進去，巨大的陰影就伴隨著屋頂慢慢地降了下來，昏黃的由魔核驅動的燈光使整片空間看上去異常神秘，向裡面看去，正中的天頂上懸掛著一個巨大的琉璃掛飾，在光線的反射下發出些迷濛的光芒；
各式樣的琉璃櫃檯中都有著一盞魔力光源，在漆黑的夜空裡像是憑空浮現的螢蟲，在並不明亮的房間裡組成了一副美麗的圖景！
一株株魔法植物在暖色的映襯下蒸騰起氤氳的霧氣，讓人如置仙境！葉朔感覺精神上一陣舒爽，一瞬間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一股淡淡的氣勢也沒來由的湧了上來。豁然明朗！
這坊市還是很大的，人雖然不少，但是此時卻並不顯得擁擠，人流之中更是有好幾班巡邏的衛士，以防有人在坊市中鬧事。
坊市的正中，一方寬敞的木台之上，巨大的魔法無影燈下，一聲聲叫賣聲響徹整個會場。
「本店出售各種藥劑配方，價格公道，誠信保證，本店出售之藥方皆由煉火殿資深煉藥師公正，請放心購買。」
「高階魔晶，魔法植物，魔力裝備有售，今日限時搶購，先到先得，售完即止……」
「進階斗者必不可少的藥劑……本店出售各類闊劍細劍，皮甲重甲，皆由斯威夫特卡茲克斯長老加持四級魔法防禦陣，你還在等什麼？」
……
沒有絲毫的理會，走過了幾家店舖，葉朔的腳步這才頓住，彎下身子望著攤子上眾多的魔法植物，輕輕鬆了一口氣，擦去額頭微出的汗，笑道：「還好沒關門！」
「小葉子，來啦！」和他打招呼的是一個約摸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摸樣周正。他叫耶魯，曾在斯威夫特魔法學院當過三年的魔法學徒，腦子雖然精明，可惜天賦平平，窮其努力，也沒能混上一個魔法師的頭銜，索性就在著坊市裡做起了生意。
「嗯，耶魯大叔，採購！」
……
快速的將所需的魔法植物分離出來，對於葉朔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他對它們實在是太瞭解了，以至於每一個細節。
從植物身上劃過的手指突然頓了一下。這枚草……
「內培羅草的根莖？」葉朔仔細端詳了一番後，發出了一聲輕咦，從表面來看，這株內培羅草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如同普遍的內培羅草一樣，散發出難聞的刺鼻腥氣，普通至極的暗紅色清晰紋路從葉尖一直延伸下來。但是葉朔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顏色——這株內培羅草的顏色比一般的內培羅草要深上許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朔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氣味似乎也更濃烈些。魔法學徒自打進入學院起，受到的就是同樣的熏陶。購買整理了無數的魔法植物，因此對於它們的變化自然也敏感的多。雖然，魔法植物因為產地不同，質量和質地在一定範圍內會有所差別。
但是在葉朔看來，這株內培羅草明顯有些太離譜了。
想了半天仍然沒有結果，呼出一口濁氣，抬頭望了望掛在頂空的魔法鐘，已經快接近七點了，甩掉了心中的疑惑，將之與所有的魔法植物放在一起，遞到耶魯面前。
「亞費斯麻根莖二十根，內培羅草五十株，雲夢果三顆，一共是四百金幣。」耶魯笑道。
反正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錢，葉朔並不在乎價格，慢慢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學院裡的金券，填上數目，交給耶魯，同時接過耶魯的購物表，拿過東西轉身離開。
斯威夫特魔法學院西北方的簡陋宿舍裡，已經是晚上八點，胡亂吃了一點東西，迫不及待的將那株內培羅草的根莖拿出來研究。
精緻的魔法切割刃輕輕地割開表層的薄膜，葉朔突然呆住了，死死地盯著這株植物，如遭雷擊。
出乎意料，並沒有猩紅如血的液體流出來，有的只是——一節暗紅色的晶體，獨特的妖異花紋如同蛛網一樣遍佈其上，看似雜亂無章，但每一個小部分，都可以發現精緻獨特的魔法符號，嚴謹異常的結構，觸及略顯堅硬的質地，複雜的匪夷所思的構型。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