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都風雲 第9章 轉折 文 / 范曄
第九章轉折
獨自一個人慢慢地攀上了斯威夫特魔法學院的後山山頂，神情淡漠地坐在山壁之上，眼神木然地盯著對面籠罩在霧氣之中的亞克伯格，那裡是納博西斯帝國著名的銷金窟聚居區。
四週一片寂靜，晚霞幾乎映紅了整片天空，甚至就連大地也順勢灑下了一邊血紅。
葉朔安靜地坐在山崖旁，聽著風吹過崖頂的呼嘯，慢慢地進入了冥想狀態，一瞬間，身體周圍的地系元素，水系元素那麼的清晰可見，他甚至可以看到漂浮在自己身邊的風元素是那樣的急促，整片崖頂在精神力的籠罩之下，都變得無比清晰。
元素入體，體內的筋骨，肌肉甚至內臟器官都在不停地震顫之中得到元素的滋養，羸弱的身體素質緩緩地增強著。
不過大量的元素還是被提純煉化，漸漸地匯聚在氣海之中。
「該死，還是不行，到底該怎樣才能讓兩者融合？」葉朔的小臉慢慢漲紅，遠遠看上去似乎還有些猙獰，雙拳緊緊握住，緩慢卻大力的錘擊著身前的岩石，那鑽心的疼痛傳來，他卻渾然未覺。
「呵呵，實力，原來這個世界，沒有實力，一切都是虛妄！」葉朔暗自苦笑了兩聲，慢慢抬起頭來看著眼前似乎已經壓低的天空，那有些深沉的自嘲笑聲，有些絕望，更多的卻是難言的悲憤。
右手扶住後頸，身體向前探出，深深地舒出了一口氣。順勢撫了撫頭上的黑髮，葉朔緊緊的咬著嘴唇，任由那淡淡的血腥在嘴角散開。
雖然在教室中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懊惱的情緒，相反他表現的可以說是十分完美，可是這並不代表他贏了，雖然說氣勢上可能是自己佔了一點便宜，可混蛋雷恩的那最後一句警告的話，卻是猶如鈍刀狠狠割在身體上一般，讓得葉朔渾身顫粟…
「是啊，明年就要考核了，難道我的人生注定要在平庸中度過了麼？」輕輕撫著那佈滿一道道傷痕的臉頰，葉朔的聲音有些嘶啞，「你明白不被這世界需要的悲哀嗎？」。
「不！不！今日的屈辱，我不要再受第二次。」葉朔突然站起來大吼道，眼神中猙獰透著堅定。
「咦，小傢伙，你的志向不小嘛！」
就在葉朔對著山巔怒吼之時，一道平淡卻穿透力極強的蒼老聲，忽然的傳進了他的耳朵。
葉朔臉色一變，眼神變得也有些驚恐起來，手指按住腰間的十字弩，豁然轉身，冰冷銳利的目光狠狠地盯在身後一陣掃視，但除了在血紅色日光中顫抖的茂密森林之外，卻什麼都沒有……
暗暗舒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多疑了，平靜後的葉朔緩緩地轉過身體，卻更加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自己的吊墜正帶著迷濛的光線，平靜的懸浮在自己的眼前。
「嗖！」只見吊墜上的光暈伴隨著落日的晚霞極具收縮起來，似乎是在葉朔的眼前形成了一個詭異的黑洞，一瞬間，吊墜極具的震顫起來，那些詭異的毫光又化作了一道血紅的光線，從吊墜中飛出，而後降落在葉朔的身體前方，直接化作了一個人。
那暗紅色的吊墜也因為支撐力量的消失，而無力的摔落在葉朔的胸前，化作了一方月白色的殘月吊墜形狀。
「是，是……你在說話？」葉朔強忍住心頭的驚恐，頭顱慢慢向前探出，聲音卻因為驚恐不由地震顫起來，雖然他極力控制，但是卻無濟於事。
「嘿嘿，小傢伙精神力還真是強大啊，竟然可以看得見我的靈魂虛體！」
「你是誰？你為什麼會在我的吊墜裡，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稍許沉默，在確定這老者不會對自己不利之後，葉朔表情十分平靜地詢問出了關鍵問題。「我叫那不勒斯，納博西斯帝國的神聖魔法師」
葉朔的眼睛睜大老大：「那不勒斯？！你就是建立了魔法陣構紋理論的那不勒斯？」
「構紋？」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老者那張臉驟然間冰冷了下來，森寒的字眼，幾乎是從喉嚨間，艱難的吐了出來：「季克福！一定是季克福那老東西。」
「季克福，不對啊，難道是一千多年以前的季克福？」熟讀了魔法發展簡史的葉朔十分清楚，不管是那不勒斯還是季克福都是一千年前的魔法陣先驅。
現在幾乎是所有的魔法應用學都要受益於他們的努力，因為不管是怎麼樣的發明，只要是涉及到魔法就一頂要應用到魔法陣，理所應當，魔法陣理論是個不能規避的存在。
「一千多年了啊！」這青衫老者一愣，隨即眼神中有些悵然起來，「被封印在著『殘念』柱石中的確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你到底是什麼人？」葉朔現在只感覺到十分滑稽，自己竟然遇到了早在一千多年前就早已經故去的那不勒斯，還有比著更可笑的事情嗎？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只要記住我不會害你便是了，哈哈，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一個元素親和力以及精神力都合格的人了。我剛才發現你的精神力似乎不能與元素結合啊？」
聽到如此，即使是一向以沉穩冷靜著稱的葉朔，一剎那小臉也是蒼白至極，身體無力地癱坐在崖頂的草地上，眼神黯淡，表情更是木然至極。
慢慢抓起胸前的吊墜，葉朔心頭猛的一清，神情更是變得堅定起來，倔強的撅起小嘴望著那逐漸消失在霧氣中的太陽，沉寂了許刻，小臉緩緩地平靜了下來，看到這一幕，老者也讚許的點了點頭。
「此子心性極堅，況且心機也還算老成。不錯，不錯……」
「喂，你說你被封印在這『殘念』中到底是怎麼回事？」葉朔似乎有些不死心，目光灼灼地盯著透明的老者，笑瞇瞇的開口道。
一陣沉寂之後，嘴角一陣抽搐，老者的聲音中，壓抑著怒氣：「納博西斯曆法六七二五年，那是十分值得慶祝的一年，因為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個困擾魔法學界難題的答案？可是這個答案卻直接導致了我的身死，同時也導致了魔法陣理論的分裂及衰微」
似乎是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解釋，老者調整了一下語氣，繼續說道：「因為一些矛盾，我和艾克雷森彼此交戰，但是沒想到的卻是我的好朋友季克福在旁邊偷襲我，最後我的**被摧毀，為了不讓我的靈魂去做些傷天害理的事兒，我最終拼盡全力封印了自己」
緩緩地吐了一口氣，「你說是你自己封印了自己，那你又是怎麼從這裡面出來的呢？」葉朔指了指胸口前的吊墜。
這老者換上微笑，「說來也奇怪，這『殘念』當初我發現他的時候，幾乎查閱了所有的資料和文獻，也沒有找到它的絲毫線索。
甚至就算是它的用途也根本不清楚，因為它本身就杜絕一切精神力的侵入，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它成為了一個絕佳的封印場所，因為沒有任何人可以用精神力探測裡面的一切。」
「至於我出來嘛，這當然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找到了那殘缺的納血晶，又成為了這『殘念』的主人，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從裡面出來的，雖然仍然不能離開他五米的距離，但是已經很不錯了。」看著葉朔那一張稚嫩的臉，老者溫和地說道。
看著葉朔眼神中的那一絲暗淡，加上自己的私心，那不勒斯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說道：「小傢伙，想變強嗎？想受到別人的尊崇嗎？」聞言，葉朔的眼眸中湧起一絲驚喜，雖然不太相信不過在這番話，不過葉朔的心臟，還是不爭氣的跳了起來。
「可是我根本就不能修煉魔法。」緩緩的吸了一口氣，葉朔眼神暗淡地道，他心中知道，自己的元素親和力以及精神力雖然都是普通人裡最為頂尖的，可是單單不能將兩者結合起來，換言之，他的精神力天生排斥魔法屬性，這也就基本決定了他不適合學習魔法。
「你的靈魂力是天然的魔法排斥體質這不假，但是這卻並沒規定你不能修煉魔法啊。」老者那皺紋滿佈的老臉，似乎是看透了葉朔的擔憂，突然詭異的笑了起來。「可是不能將魔法力與精神結合又怎麼能施放魔法呢？」
葉朔一張笑臉因為激動已經漲的通紅，這明顯已經違反了魔法理論的常識。沮喪的歎了一口氣，葉朔眼睛緊緊盯著那故作高深莫測模樣的透明老者，心頭一動，撇嘴道：「你有辦法吧？」老者卻是沒有說話。
「小傢伙，聽沒聽說過鬥氣？」看見葉朔這幅樣子，老者卻是沒有絲毫的驚訝，依然故作高深的說道。
「當然，鬥氣主要是鍛煉人的身體，強力的鬥氣可以使得斗者的身體十分可怕，速度甚至可以超過一般的魔法飛行器，可是這又和魔法有什麼關係呢？」葉朔有些疑惑。
「既然你聽說過鬥氣，那你也應該也明白鬥氣也是分系的，如同魔法一樣，他們同樣也有地火風水，光明，亡靈等等幾個分類吧？」
葉朔暗自點點頭，這一點他的確是清楚的。
「那麼在一點上是共通的，那為什麼產生的效果卻完全不同的呢？魔法師的身體羸弱無比，但產生的破壞力卻遠非鬥氣能夠相比；斗者的身體強悍至極，在近距離的戰鬥中，魔法師沒有絲毫的勝算。」
「如果從本質上看，魔法追求的是以自身溝通自然，也就是把自己融合進天地之中，那產生的力量自然十分強大，反觀鬥氣，鬥氣追求的是以一己之力戰勝一切，破壞力當然不及魔法強大。」
「簡單來說，魔法修的是心，而鬥氣修的卻是身體。這也是為什麼魔法需要精神力的支持，但鬥氣卻不需要的問題根源所在。」
葉朔的眼睛一亮，對啊！這個問題怎麼沒有人想到過呢？
「那如果試想一下，用精神力去控制鬥氣，是不是可以做到全身鬥氣溝通天地，魔法錘煉自身的效果呢？」那不勒斯整個臉部的皺紋似乎都展開了，說道魔法，整個人似乎也都精神了起來。
「魔法力只能存儲於氣海以及經脈，而鬥氣卻是煉化包含在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這樣不僅可以大幅提升魔法的使用次數，就連與天地融合的切契合度也會大幅增加。」葉朔飛速的說道，眼神中湧起了不可抑制的光彩。
「可是不對啊，按照魔法理論基礎計算，如果想要調動這麼龐大的力量，那需要的精神力……」葉朔眉頭一皺，心中想道，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目光重又夾雜著一絲疑惑甚至是懷疑，慢慢瞥向依然故作高深的那不勒斯。
老者望著有些油滑的葉朔，心中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老者身形降下地面，目光在葉朔身上打量了幾番，「實際上身為神聖魔法師的我，擁有一套獨特的提高感知的方法。」
似乎是遲疑了片刻，老者這才說道：「你想成為高貴的魔法鐫刻師和神奇的煉藥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