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都風雲 第112章 初戰（三） 文 / 范曄
今天即將開始的是二年級的第一輪預選賽，當葉朔幾人來到試煉場周圍的廣場之上時，他們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同。
聚集在大試煉場外等待入場的觀眾雖然此般看上去，仍有不少。但是四顧仔細望去，就能夠發現，今日到此觀看的人群，明顯較之幾天之前少了許多。
而且，這其中也鮮有了氣質高貴，舉止文雅的貴族身影，甚至就算是日前難以抑制極為瘋狂的懷春少女少男此刻也是銳減了大半，這不禁使得盡皆在今天比試較量的年輕魔法師們哀歎之餘，更是少了幾分力爭上游的動力。
想來也不甚難理解。在葉朔閉關鞏固靈魂境界的這幾日來，學院之中幾乎所有的高年級學員都已經完成了系內的排位賽。
隨之那些想要通過年級選拔賽招攬魔法師加入的大型貴族家族也是基本完成了初步的篩選和商洽，業已敲定僱傭時間以及薪金價值等各項條款的簽訂。
因此，這雖依舊有條不紊迷霧重重進行，但在那些以招攬為目的的貴族眼中結果皆已明瞭的選拔賽，便是很難再對已達目的的他們，形成足夠的吸引力了。至於，像葉朔他們這樣的低階魔法師。
實話來說，即便是對那些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在本次年級選拔賽上由於各種原因一無所獲的權勢低微，財勢不甚雄厚的小家族來說，他們都是毫無半分魅力的。
雖然，整個納博西斯大陸上魔法師的數量並不多，而他們又作為幾近凌駕法律之上特殊群體，在大陸之上榮享著備受尊重崇敬的待遇。
不過饒是如此，大陸上仍舊沒有任何一個家族願意僱傭招攬低階魔法師，原因其實很簡單，得不償失！
其實像葉朔這樣的二級魔法師的戰鬥力並不十分強橫，最多也就勉強能夠與一些強橫的三星斗者相抗衡罷了。
然而他們脆弱不堪的身體更是使之難以勝任危機四伏的陸地，或是喜怒無常的無垠大海之上的長途顛簸。
要知道，這些貴族僱傭招攬魔法師的唯一目的，就是要使他們為自己的商路或在某些衝突發生時提供足夠的震懾和保護。
做到這一點，僱傭低級魔法師十分明顯是極為不划算的，要知道魔法師的僱傭金那可是相當不菲的，但如若用這些金幣來招攬傭兵斗者，即便是數十個低階斗者恐怕都是綽綽有餘的。
至於，培養低階魔法師的代價和成本就更為巨大了，由於魔法師精神力極難進階的特性，所以，就算是大陸上一些極有聲望的頂級家族也很少這麼作。
畢竟，一個低階魔法師日後會有怎樣的成就，估計沒有人能夠預知斷定，而且這樣做的投入也實在太大，況且魔法師成長緩慢，不確定性太多，這諸般問題最終都成為了掣肘低階魔法師受到家族青睞的原因。
如此一般，那今日那些彷彿集體消失的瘋狂男女就更好解釋了。以此般年齡達到二級魔法師境界，不消說也難算得上什麼天才之姿。加之親眼目睹過排位賽第一輪第一場，莫西和雷諾之間的戰鬥，給觀眾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雖然那場戰鬥時間短暫，但兩人之間的博弈比拚所展現出的實力和睿智，異常慘烈的戰況結果，無不是令許多平素裡矜持溫柔的貴族小姐心生搖曳，幻想渴望！
強橫的實力展現，更是使得這些養尊處優柔和嬌俏的幻想文藝女青年深深迷戀，難以自拔。
而那些豪門中自詡謙恭紳士的瀟灑公子雖然坦誠相見時要求都不甚高（女的，活的。），但表面上礙於身份懸殊也自是不屑於來追捧他們這些人的。
早晨的陽光慵懶卻躁悶異常地灑在空曠的廣場之上，斯威夫特閒來無事地學員們一如往日般來到試煉場，繼續觀看著這有史以來最為隆重的年級選拔賽。
過了好一會兒，葉朔幾人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再次穿過那條長長的漆黑通道，最後在無數觀眾的目送之下，走入了試煉場中，輕車熟路地沿著石階拾級而上來到看台之上，專屬於他們學員的休息區，安靜坐下。
眼神下意識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這座偌大的試煉場，似乎與葉朔記憶中幾天之前的模樣並無二致。
不過很明顯，這試煉場內廣場中央的那方青石高台在經過上次的暴力摧毀之後，已然修葺重建，如果仔細看去，恍惚之間還能從那被碎的台體之上，找到些許激烈戰鬥後的尚未加固的細微裂紋痕跡。
藉著置於試煉場頂端的柔和魔法無影燈光，葉朔地眼神不斷在著茫茫人潮中搜尋著特拉米爾的蹤跡，自從那日間他在人群散去的間隙中瞥到了她的側臉後，葉朔便一直心緒不寧。
現在葉朔只想找到她，想要向她問清楚這一切的原委，懷著萬分期盼之意，葉朔的眼神不斷在尚且不算太多的人群之中搜尋著，希冀著。
而看台之上，人頭攢動，恍如蠅潮，緩緩地，他的心逐漸沉了下去，萬千人海竟沒有自己想見之人的身影，他恍若心死地淒然一笑。
抬眼望去，只見入目間盡皆是泛著各式各樣情緒的人臉，葉朔面目表情地一一看過去，不知為何，那萬千笑意在他心頭彙集，反而使之只覺心頭愈發煩躁難忍，心中更是默默地有些悲慼。
葉朔的心中，忽然湧出了一陣說不出的空虛，坐在這高高的看台之上，遍尋圍坐在身旁台下的無數臉龐，竟是連一抹真誠也難以找到。
緩緩地緊咬著嘴唇，葉朔看著這逐漸在自己眼前模糊的世界輪廓，不禁有些噁心欲吐，慢慢地低了頭，心中始終低沉，輕緩卻又痛苦異常地念著一句話：「她不在，不在……」
過了一會兒，心緒稍定的他又逐漸他搖了搖頭，嘴角輕輕一翹，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自嘲般的哀傷笑意。
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那方金色看台之上，他心中頓時一凜，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浮現在眼前，卻是如同數道利箭一齊戳中了他的靈魂。
平和溫暖的試煉場內，可不知為何，那一瞬間，葉朔只覺一股潮寒勁風拂過臉頰，帶著一絲冷然的感覺。
彷彿昨夜！
他心中頓時一痛，臉色蒼白而無一絲血色，整個人恍若無主遊魂一般，怔怔地喃喃自語問著，嘴角掛著一抹苦澀的慘然笑意，道：「他們都在這兒麼，呵呵，是因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