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都風雲 第181章 只為情故 文 / 范曄
漢斯的質問依舊猶至耳畔，隆爾斯卻嗤然一笑，與方纔那副驚恐的模樣決然不同，這是的隆爾斯雖然臉色有些蒼白，而且他心中也明白，今日想要帶走那孩子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但是他也相信，賽特因此刻絕對也接到了消息，畢竟瘸子漢斯來到帝都中，他作為神殿的教皇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而且他也知道，憑藉著賽特因和漢斯的關係。
克裡斯與林頓就不會安然無恙的離開帝都，雖然自己這一方已經失去了競爭的能力，可只要那孩子不死，在賽特因與他們拼的兩敗俱傷時，他還是有一絲漁利的希望的。
漢斯望著前方，雙目彷彿要噴出火焰來一般，黑暗中他並看不清隆爾斯臉上的神色，只道是其心中有愧，隨之便冷笑了幾聲：「是為了我的天下，還是榮華富貴？」
隆爾斯深深呼吸，勉強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聽聞漢斯的話，他的心中卻彷彿被狠狠觸動了般，不顧一切地向前走了兩步，慘笑道：「為了什麼？你竟然問我為了什麼？」
「哈哈哈，那好，我便問你，既然羅琳那般愛你戀你，你為何還要強行納尼婭為妃。你明知道她不喜歡被人脅迫。」
漢斯頓時啞然，半晌沒有回答，心中一種模糊的情緒湧動著，臉色倏地白了。心中卡著一種難言的感受，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一心都是想要向隆爾斯尋仇，但如今被他冷然反問，卻啞然不語。胸腔中的熊熊怒火升騰燃燒，但憋悶卻難以排解，他的臉色鐵青，緩緩低下頭去，一聲不吭。
但是此刻隆爾斯心中的傷痕卻已經被徹底揭開了，他也不去在乎顧及自己的身份，見漢斯久久不曾回答，竟仰天大笑，只是這笑聲聽上去竟有些淒涼，隨之又狠狠唾棄。
聲音冷笑著道：「怎麼了，你如何不敢回答了，是不是感覺心中有愧，覺得對不起尼婭，也難以坦然面對克裡斯了吧？是啊，誰不知道當年尼婭的心呢？」
漢斯的身體輕輕的搖晃著，但手臂上傳來的力量支撐住了他，他緩緩轉過頭去，卻赫然見是克裡斯那有些蒼白的老臉，頓時心中更覺難受的緊。
是啊，如果當年不是自己執意要將尼婭納進皇宮，不是自己將她逼的那般緊，恐怕事情的結果會完全不同吧，而克裡斯這個曾始終陪伴自己的人，當時又會是何種心情呢？
他無端的在心中猜測著，卻不敢再看向克裡斯的臉，這二百餘年的時光，他有到底承受了多少的折磨和苦痛呢？漢斯心中的愧疚和悔恨愈發的濃重了。
支撐自己的手臂上傳來的熱度是那樣的熟悉的真實，輕輕地捏了捏。再次遲疑地轉過頭去，卻見克裡斯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將彷彿當初那般，信任和諒解！
輕輕地對著漢斯搖了搖頭，隨即又與之並肩站在了一起，看著這個與平素中截然相反的隆爾斯，他的聲音生硬顫抖道：「難道僅僅如此麼？那麼又是誰將消息透露出去。」
「難道這也是為了尼婭麼？偽造我的手諭，致使各行省總督掀起戰火，使整個大陸陷入百餘年的戰火，也是為了她？」
漢斯無情的揭露著，聲音中帶著濃濃的不屑，彷彿要將他掩藏在性情下的真面目給徹底揭穿一般，面色鐵青，雙手緊緊握拳，大聲的質問道。
「對！」隆爾斯的聲音沒有任何猶豫，甚至臉上都沒有一絲愧色，昂首朗聲回答道。夜風吹送，天地中的暴雨逐漸地小了下來，就連始終閃爍的雷電也熄滅了去。
但是崖頂上的氣氛卻更為詭異了，無盡的黑暗籠罩著一切，只是這暗夜中隆爾斯的聲音卻是那般的鏗鏘和決絕，彷彿是要將心中所有的怨恨全部都發洩出來一樣。
「為了尼婭，我可以做一切。」隆爾斯的聲音有些低沉了，但依舊慘笑了數聲，「可當時尼婭卻一心只有克裡斯，對我的一切都彷彿視而不見。」
隆爾斯身後的那些大家族勢力的主事也頓時驚住了，對於百年前那場陸戰的真正原因雖然他們也有所耳聞，但時間已經過的太久，也就無心去瞭解真相了。
但是此般聽來，竟全然是因為一個女人而起，這不免就太過誇張了。而聽上去這幾人還曾經是兄弟，現在的實力卻都如此深不可測，所以一時半會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時我就明白，在這場感情中，我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只要這般下去，終究有一日尼婭會永遠的離開我的身邊。所以我不甘，我要徹底將克裡斯擊敗！」
隆爾斯的聲音沒有一絲顫抖，彷彿就算是現在他也是這樣的念頭，沒有一絲悔恨，沒有人說話，只有隆爾斯如是瘋狂的聲音不斷迴盪著。
「我要叫尼婭認清克裡斯的面目，可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直到那次我們得知克裡斯的秘密，我意識到了機會，才真正開始著手準備。」
隆爾斯的臉上夾雜著幾分痛苦，半晌才又接著道：「但是我卻不知那傳承竟然源於尼婭，也高估了克裡斯的膽量，哈哈哈。」
「我最後雖然贏了，可是卻輸了尼婭，攪動了整個大陸上的風雲，卻難以保全她的性命。」隆爾斯的臉上滿是苦澀的笑意，不知為何，此般看來卻也是個悲哀的人生。
說到這裡，他彷彿不遠再行說下去了，目光死死盯著臉色蒼白手上喘息的克裡斯，眼中透出無盡的恨惱，道：「當年雖然尼婭對我無半分情意，卻救我護我。」
「我這條命，我的一生早就已經屬於她了。無法得到她，即便是死，我也要她死在我的懷裡。」隆爾斯的神態癲狂至極，一手指著克裡斯：「而你這忘恩負義之徒，哼，不配！」
漢斯的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了，連帶著克裡斯的臉色也極為難看，只是在心中低低地念著：「瘋了，他真的瘋了。」
「只是為了一個女人，你便不惜將整個大陸拖入了戰火，你知道……」漢斯臉色不善，難以置信的質問道。
「哈哈，一個女人。對！」隆爾斯忽然大笑起來，「但是為了尼婭，這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是殺遍天下，與我又有何干？不過只是少虛度了些許時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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