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星辰海 第8章 幽靈船（一） 文 / 范曄
這條船就是一座可以移動的海上堡壘，暫不說船體兩側的那些瞬間將整座船都轟成渣滓的魔晶炮和獵能發射器。見鬼，弄沉，你想怎樣弄沉它？
是拿著手中這些破銅爛鐵亂砍一通，還是拿你簡直可以餵狗的腦袋去撞？況且向這樣的大船，一般都是有間隔艙的，只要不是太過份，是絕對不會沉沒的。
這個被鋼鐵包裹的大傢伙，幾乎無懈可擊！恰巧這時，巡艦的鐫卡驅動器卻突然熄滅了，這不禁使得莫拉上尉想要逃離的想法也胎死腹中，臉上流露出一絲絕望的神色。
「該死，這是哪個蠢貨干的！」莫拉在心中這樣想著。但是此刻漢斯臉上卻是一副截然不同的神色，十分平靜地站在甲板的人群後面，手中依舊拄著那根墨綠的枴杖。
「唔。我們只是循規蹈矩的漁民，不知軍爺們截住我們所謂何事，我們可沒有絲毫觸犯帝國的法律地方。」漢斯輕輕的說道，似乎是處於戲弄的心理，嘴角處的笑意陰險。
莫拉的眉頭頓時一皺，他不知道為何會這般說，難道他們打算放過自己麼？莫拉的心中一陣竊喜，已經陷入絕境之後卻再次看到希望，這不能不說近乎是一種奇跡。
葉朔用眼角的餘光望著漢斯，試圖從他的臉上尋出那麼一點兒虛偽的樣子，但是他的面孔的大部分都被濃密的鬍鬚和頭髮覆蓋了，他一無所獲。
輕輕轉頭，看著船體兩側的魔晶炮以及旋轉炮台，低聲嘀咕道：「循規蹈矩的漁民？唔，除非是腦子灌進腥臭魚內臟的人才會相信你的鬼話。」
這艘堪比帝國最強戰力的汽輪竟然被侮辱成一艘漁船，莫拉摸著自己的下巴，正在分析著對方的意圖，過了一會兒道：「誤會，這只是一場誤會。」
「方纔我還以為是敵國的艦隊，正準備以身殉道，報效帝國。卻不曾想是帝國的獵鯨船，抱歉打擾了，這一帶海盜經常出沒，需不需要我們護航？畢竟這是帝國公民的權利。」
莫阿拉上尉極為謙卑的說道，這一次非但葉朔，即便是始終與莫拉上尉混跡一起的士兵們也都懵了，他們從沒有見艦長用這種和顏悅色的模樣卑微說過話。
葉朔對於莫拉幾乎默認般的話，有些無奈，帝國海軍竟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實在叫他有些接受不了，什麼時候漁船也能裝配魔晶炮了，這簡直天方夜譚。
「這個倒是不需要，不過……」漢斯的聲音很緩，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條件一般。
莫拉當然不是傻瓜，只是此刻情勢危急，幾乎是命懸一線的地步。既然這艘實力超絕的海盜船長有心放他一馬，他也就不得不收起聰明裝一回傻了，有時候視而不見反而是不錯的選擇，雖然沒有撈到什麼好處，但是能活下來莫拉還是很高興的。
「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們就先離開了，畢竟我們今天的巡航任務還沒有完成。不能耽誤過多是的時間。」
莫拉心中早就有些急不可耐了，趕緊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去他媽的巡航任務吧，現在他只想火速回到亞克伯格，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左擁右抱！
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他再也不想過了。太糟糕了，三艘軍方的巡艦竟然被一條海盜的汽輪驚走，而且還是不戰而敗的局面。
只是這一切在莫拉看來，都不是那麼重要了。能夠保住自己的命，這些東西才有用處，如果不是這艘汽輪的火力是在太猛，恐怕他早就已經下令逃跑了。
「不要著急，我還沒說完。」漢斯不緊不慢地說道，沉重笨拙的假肢在甲板上拖行著。
莫拉此刻也不甚緊張了，說已經說道了此處，接下來不過是談一些條件罷了。
至於條件，跟自己的職位和性命比起來，他還是很樂意付出的。這一點他不是很擔心，肯定是自己現在能夠支付得起的東西，在這茫茫大海之上，雖然現在他處於劣勢。
但自己手下還是有一隻巡艦編隊的，扣押自己這種愚蠢的事兒，莫拉相信對方既然有意放過，應該不會提及。
漢斯沒有著急說話，慢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莫拉看著他，瞳孔處頓時一縮，心中茫然間慘叫一聲，死死地盯著那只墨綠色的手杖，以及漢斯的外表。
頓時，燃起的微弱希望又再次破滅了，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星辰海堪比海盜的人來說，莫拉當然對於這裡的勢力分佈清楚，這是一點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漢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無比嚴肅，卻有無比認真地看著莫拉道：「上尉閣下，我必須要和您申明一點，這些東西。」
他輕輕地抬起手杖指了指眼前的船體兩旁的魔晶炮和旋轉炮台，隨即又用力地敲了敲那黝黑的炮管，發出咚咚地沉悶撞擊，金屬原本清脆的本質似乎被掩蓋了。
「這些東西，不過只是一些軍用的廢棄品。您也知道，我這艘船委實不小，打它主意的當然也很多，我用極高的價格收下這些本該回爐的破爛，整飭一番。」
「是拿來震懾用的，我並不想打劫別人，但也不代表我要任人宰割。」漢斯的話有理有據，聽上去似乎並沒有半點虛假的成分，但莫拉卻深深地低下了頭顱，不敢移動。
葉朔卻再次啞然，他看著這些被冠以「破爛」的魔晶炮，再看看那些做工精良的獵能叉已經旋轉炮台，他強迫自己相信方才漢斯所說的都是真的。
與他相較起來，當年自己在歐斯特干的那些事情簡直連小兒科都算不上，望著漢斯的背影，「這才是有境界的流氓。」葉朔暗自給予著自己的肯定。
莫拉的確是怕了，因為他認出對面那條船上慷慨陳詞的醜陋漢子，他的凶名赫赫，實力更是強橫，絕非他們能夠抵抗。
他所有僥倖的想法都消失了，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做出了一個最明智的決定道：「很抱歉，我的冒昧打擾了幽靈船。現在我莫拉·菲斯，率部向您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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