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星辰海 第20章 生命不應被漠視 文 / 范曄
該死！他竟然對一位高貴的貴族流露那般憐憫的神情。難道他是在可憐卑微的爬蟲麼？貴族從來不需要種可憐，哪怕是死也不能失去尊嚴和榮譽。
星辰海的海面上雖然始終湧動著極度刺骨的寒風，但此刻莫拉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怒意和羞惱緊緊地裹挾在莫拉的四周，此時他已經不再在乎什麼性命了。
因為在方纔他輸了的同時，他的生命就已經被終結了，但是這個卑賤的雜種竟然糟蹋了他維持了近一生的尊嚴，癲狂如他簡直彷彿尿液回溯到腦海中一般失去了最後的理智。
腳步愈來愈快，也愈來愈急，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殺掉他的實力了，但是他還是要這般做，唯一的也是做好的結果就是激怒他，讓他瞭解了自己已經不再純淨的人生。
眼神狠狠地瞇起著，從鼻腔中發出了一聲冷哼，心中慍怒不已，莫拉緊緊咬著牙關，並不為葉朔留下他的性命而感到感恩，就像是失去一切的碼頭流浪漢那樣。
深心已經失去了平常的心境，目光死死地盯著葉朔的背影，大腦中飛速的旋轉著，分析著葉朔疏忽的東西，此時他已經失去了幾乎全部的鬥氣，想要殺死他幾乎沒有可能。
身體上的痛感和心中那份對於命運的失落全都化作了對於葉朔的憤恨，支撐著他透支著自己的潛能，腳步的速度逐漸加快著，距離這個雜種已經不遠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幼出生於傳統貴族家庭的莫拉對於榮譽的看重甚於任何人，從小家道中落，沒有雄厚的財力培養他，更是在他心中蒙起一種不容褻瀆的尊嚴。
沒有橫行無忌，沒有肆意妄為。從小就背負著復興家族榮耀的他始終被執行著最為嚴格的貴族教育，他甚至很少與帝都中其他貴族家的孩子接觸。
他幼年時生活的唯一就努力在努力，作為一個已經傳承了千年的家族，尤其還是衰敗的家族來說，這一切被要求的更為苛刻幾乎殘忍。
變賣祖產來培養他的行徑，使得他從小便知道珍惜。所以他無比喜愛金幣，雖然現在這東西對他來說已經沒有當初那般重要了。
但是他依舊是處於一種下意識的聚斂著這些金屬，因為他喜歡看著它們，而不是用來花費，為了這東西他甚至可以豁出一切，但這絕不包括尊嚴。
自從帝國建立之初，就始終伴隨在皇室左右的家族，他的曾祖父，祖父，父親幾乎每一位祖先都是在戰場上光榮地倒下，這是一個為了帝國流乾了鮮血的家族。
雖然他沒有在具有光榮傳統的陸軍中謀得一官半職，不能身披鎧甲指揮萬人的部隊進行攻襲，為帝國開疆拓土。但即使只是戍衛的海軍，他依舊對於榮譽有著瘋狂的偏執。
從來沒有被超越過，無論是任何方面他在那些所謂的貴族子弟中都是頂尖兒的，但是此時竟有人用這種幾乎是憐憫的口氣可憐他。
拿那種貴族對待平民的眼神來奚落嘲弄他，難以饒恕。強烈的怨毒之色浮現在瞳仁之上，呼吸猛地一窒，緊緊跟在葉朔身後的身軀，猛然間爆發了前所未有的速度。
臉上閃過一絲狠戾，眼前似乎一直浮現著方纔的那道目光，血液在胸腔中彷彿已經劇烈的焚燒起來，雙拳緊握，身體中最後定的一點鬥氣噴湧。
猛地拳面上再次湧起一道微薄的光影，閃爍著森然的冷光，在葉朔的身後猛然間彈射而起，由於身體虛弱，卻是未曾在空中帶起任何的風聲。
莫拉的身體如同飛翔地鳥翼般張開，拳勢在空間中對著葉朔的後背狂湧而去，略微感覺到了身後的異動，葉朔下意識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輕輕的轉過身來，望向半空中莫拉籠罩而下的身形，他眼神中似乎有那麼一剎那的恍惚，尖銳的攻擊在他的眼中極具放大，隨即他在心中暗自歎息了一聲。
而見到葉朔這副神色的莫拉卻沒有半點動搖，反而有些解脫的鬆懈，熾熱的憤怒焚燒著，一抹解脫般的釋然隱藏在猙獰的面容之下，悄然綻放。
下一刻，葉朔的袖袍一揮，頓時眼前幾道寒芒猛然間浮現，莫拉靜靜地看著，沒有躲避，背對著太陽，這些冰槍上的銳芒卻依舊是那樣的明亮刺目，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終於要死了麼？莫拉這樣想著，但是真正體會卻也並不像想像中的那般可怕不可承受。深深地舒了一口氣，這一生過的還真是失敗啊！
他在心中如此的感歎著，但是挺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有感覺到那股刺穿胸膛的冰冷痛感襲來，下意識地他慢慢睜開了眼睛，隨即他聚集在一拳也對這葉朔當胸砸去了。
還是沒有殺自己，莫拉心中的震撼無匹濃烈，在方纔的那一瞬間他幻想過自己的無數次死法，哪怕是萬箭穿心，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料想到這種結果。
一次被饒恕，可能是出於羞辱的惡意，那麼兩次呢？他的眼中有著一瞬間的迷茫，他知道自己的攻勢上蘊含著多大的威力，即便是方才有些鬆懈。
但是這一拳卻依舊不是那麼容易抵擋的，沒有任何的花哨地他的拳頭印在了葉朔的胸膛之上，帶著一絲笑意胸腔略微有些塌陷了下去。
「噗！」一股鮮血從葉朔的口中噴了出來，內府劇烈的震盪著，葉朔狠狠地向後退了兩步，「砰」的一聲單膝跪倒在冰面上，鮮血順著嘴角處不斷落了下來，染紅了冰面。
緩緩抬頭，望著眼前的這個少年，莫拉心中有了一抹難以置信。隨即身後傳來了一聲巨大的，重物落地的聲音，莫拉猛地轉過頭去。
赫然只見一隻凌空撲向他的一頭青色錘頭鯊被葉朔方才發出的那幾道冰槍貫穿了頭顱，砸落在海面之上，濺起了無數的冰屑和細浪，一抹殷紅讓得莫拉一陣搖搖欲墜。
原來是方纔他落下的血跡引來了一頭錘頭鯊的注意，方纔他出手也並不是要殺了自己，而是要救下自己的性命。
幾乎是顫抖著聲音，莫拉難以置信地下意識輕聲問道：「為什麼，為什麼……」
不知何時漢斯已經出現在了葉朔的身旁，只見他輕輕地抬起頭來，嘴角處還掛著觸目驚心的血跡，慘笑了一下，搖搖頭道：「生命不應被漠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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