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星辰海 第21章 復仇者（二） 文 / 范曄
在漢斯的幫助下，葉朔的臉色明顯好的多了。其實他所受的傷並不如何深。此刻莫拉卻是早已重傷，如若不是心中那一股無以復加的憤恨支撐。
將感知和鬥氣盡皆耗竭的他，只怕早就已經暈過去了，再加之方才本以為葉朔要瞭解他的性命，拳勢在不自覺之間更是鬆懈了幾分，實際上只蘊含了近半數的**實力。
而葉朔身體中所餘的魔法氣旋，在拳勢與他的身軀接觸的那一剎那，更是自主地浮現，抵消了一部分力道，所以只是略微的震盪內府而已。
「看來把你帶到星辰海或許並不是明智的選擇。」漢斯望著身旁滿臉蒼白的葉朔，瞧著他胸前依舊殘留的那道痕跡，以及身上微微釋放著的藍黃兩色光暈。
臉上有些驚詫與愕然，他沒有及時出手便是想叫葉朔明曉星辰海中的殘酷，但是無論如何他也不曾想到葉朔在經歷被偷襲險些喪命後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從這點來看，似乎葉朔的性子實在是太過善良了，其實他與莫拉之間的實力差距並不是很大。尤其是從林頓口中知曉他的感知中蘊藏著吞噬屬性時。
漢斯更是清楚，但凡不是靈魂力超出他許多的斗者，恐怕都是難以傷他分毫了。而叫漢斯愕然的便正是，為什麼這個實力並不差的小子居然始終帶著一副弱者的怯懦面孔。
要知道星辰海除了近陸的一小塊海域是屬於軍方的管制區外，近乎大半部分卻都橫行著海盜們的形影，這些凶殘暴虐的好漢們才不會在乎什麼性命不性命的。
大多數背後都有著黑暗世界中龐然大物暗中支持和縱容，骨子裡早就已經忘卻善良更是因此而變得肆無忌憚，茫茫大海無意於陸地上無從尋覓的沙漠。
就算是軍方想要追捕，也要看運氣的好壞，生活在這裡的人，誰的雙手不是沾滿了鮮血，但是為了生存，為了在這無情的大海上平靜地生活，就只有殺戮。
只有在你足夠強大，別人都畏懼你，害怕你的時候，才會有選擇的權利。這這片星辰海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免俗，叢林法則弱肉強食就是這裡唯一的標準。
全無帝國的法律，也沒有道德底線和神殿律例的約束，這些只是暴徒們笑掉大牙的東西。這裡沒有任何的約束，只有權利和實力不斷交疊的陰影。
「這裡的生活方式並不適合你。」漢斯與葉朔對視了一眼，隨即轉過頭去，看著眼前的莫拉，情緒中儘是擔憂地如此說道。
另一側，方才沉浸在面臨死亡的釋然中的莫拉卻是緊繃著神經，眼神直直地盯著眼前這個神色淡然的少年，嘴角卻忽然間有些抽搐。
半晌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眼睛也是慢慢閉上。表情卻是苦澀至極，臉色有些灰暗，為了榮耀而戰始終筆直的身子，此刻卻是略微有些佝僂。
這一次莫拉真正感覺到了一種茫然，對於葉朔的舉動他不知道是該憤怒還是感激。甚至對於方才自己的行為有種淡淡的，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何的後悔。
究竟是信守著一成不變的生命榮耀還是遵從著自己的本心，在這短暫的時間之中，莫拉卻是無從做出判斷，心中暗自歎息了一聲。
雖然實力並不亞於自己，但是卻始終不鋒芒畢露。這使得莫拉從他身上看到了隱藏的難以預估的潛力，假以時日只怕要成就一番不世偉業了。
他清楚葉朔背後有著漢斯這般在星辰海中簡直可以稱作是霸主的龐大勢力的支持，會得到多大的助力，二十歲不到的年紀便能達到三級魔法師的境界。
而且還是精神力要求較之普通高出一倍的雙系魔法師，這種進境簡直難以用常理來進行揣度，但是即便如此可以傲視大多數同齡人的實力。
這般的天賦和實力無論處於何地都決然有著高高在上的地位，尤其還是跟在漢斯這樣的強者身旁。可卻沒有絲毫的倨傲和凌人氣勢，這不能不叫他感到驚訝。
人生第一次，他對於自己始終信奉的東西產生了懷疑，因為葉朔方才說出的那句話。這種不顧一切，哪怕要賠上性命也要守護的貴族榮耀真的這般重要麼？他不知道。
腦海中的掙扎愈發強烈，莫拉臉上的苦澀之意也便是愈加嚴重。半晌後，他輕輕的睜開了眸子，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彷彿失去了某種支撐，他的身子晃了晃，似乎蒼老了許多。
看著眼前莫拉的樣子，葉朔心中當然知道他的腦中正想些什麼。因為當初在擂台上與他比鬥之後失敗的薩克也是這般一樣的狀態。
似乎整個人生都失去了支點一般的迷茫，葉朔沒有說話，貴族？貴族又如何，事實上，在葉朔看來貴族不過是一些只懂享受祖先蔭蔽的蛀蟲而已。
他們沒有對於這個世界沒有一點兒貢獻，不勞作，不思考。只是千方百計地攀附在帝國的身上為自己吸食著養分，對於政局和國家從未有過絲毫的裨益。
他一直對於所謂的貴族榮耀有些不以為然。自從克裡斯爺爺和特拉米爾等人殞命在貴族勢力和皇室的逼迫之下，他覺得自己的生活就沒有了任何的目標。
當失去了原本擁有的一切。愛情、親情、友情整個人生也因此而瀕臨到了崩潰的邊緣。這種渾渾噩噩地生活，即便剛剛過了半日，他就有些難以忍受了。
現在對他來說，現在這個全新的世界。他唯一的人生目標就是復仇了，總有一天生命得到尊重，人人都可以是主宰自己的貴族。
對於莫拉，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能夠摧毀他心中那種束縛靈魂的枷鎖，便是他邁向復仇的第一，雖然這樣的作為看上去有失道德，甚至有些殘忍。
但是葉朔並不在乎，只有除去了這世界自幼便深植靈魂中的規則，那麼莫拉將徹底蛻變成為一個真實的自由的人。
哪怕這樣要遭到整個大陸的唾棄，他也在所不惜。從此之後，他——葉朔·克金斯，再不是什麼怯懦的好人，而只是獨行在大陸上的復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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