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星辰海 第26章 喜劇？悲劇？ 文 / 范曄
雖然葉朔此刻看到維賽的模樣，從門口處射過來的陽光正照在他的身上，坐在床第邊沿處，他輕輕的俯低身體，將頭臉都埋在了雙股之間。
略顯瘦削的手臂撐在腿上，有些微弱的痛感，整個人都如同一座雕塑般寧立。彷彿融化在光芒中的葉朔，緩緩地抬起頭來，嘴角處帶著笑意。
對於維賽剛剛所說的話，他並不感到懷疑。離開亞克伯格之後，他的人生已經幾近新生了，沒有人會知曉他的存在，也再沒有人覬覦他身上的秘密。
何況就單靠維賽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卻是難與葉朔相抗衡。就算維賽對於自己有某種圖謀不軌的設計，憑借他不超斗師境界的實力，只怕也無甚威脅。
而且他身處漢斯身邊，更沒有什麼理由和機會對自己不利。況且他也承認方才維賽所說，自己人性中的弱點的確存在，而且至少目前看來還無改變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麼認可了他的提議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畢竟自己並不善於爭強鬥狠，但是自己修煉所需的消耗，他也自是知道如今有多驚人。
四星的鐫刻無論是對於卡墨，卡材還是鐫刻刀的要求都很高，能量流動的滯澀會大大妨礙鐫刻的成功性，而如此他的修煉也就無從談起了。
漢斯說的對，在這茫茫地星辰海上即便是有金幣也只能招致被劫掠的下場，想要獲得東西，唯一的途徑也就只有暴力的搶奪。
星辰海上能夠被交易的只有生命，而且是最為廉價的商品，將他們的靈魂出售給死神你就將慢慢變得強大，彷彿是行走在世間的死亡使者。
「淨化你骯髒的靈魂是死神的事兒，而我唯一的任務是送你們去見他。」這是星辰海的海盜口中流傳最為廣泛的一句話，也深刻的道出了生活在這片空間中的殘酷。
葉朔想了想，隨即站起身來，向著隱匿在陰影中的維賽走去。無論這是出於漢斯的授意還是維賽自己的真實想法，都他已經打算接受了，因為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只要他還生活在星辰海上，還想要復仇，憑借他一個人的力量是無論如何都不夠的。星辰海，很大，大到也許你歷經一生也難以走遍，強者更是不計其數。
但同樣星辰海也很小，不論哪個角落中都已經有了人類的足跡。有人的地方，便有爭鬥。一味的逃避卻又如何能夠強大成長呢？
唯有在殘酷的人生中不斷戰鬥才能真正蛻變，不斷向著巔峰進發。雖然這樣做的危險性極高，刀尖上跳舞的生活刺激，驚險卻無比自由，生命中不該有枷鎖束縛拘禁。
輕輕的伸出手去，葉朔的臉上微笑著道：「希望我們合作愉快！」維賽正在侍弄著自己的佩劍，彷彿對於葉朔的態度他沒有絲毫的擔憂。
在亞克伯格也要價值數十金馬克的絹絲竟然被他拿在手中，擦拭著那該死的殘破長劍。唔，看上去這柄劍甚至還沒有這塊珍貴的絹絲值錢。
在葉朔心痛的目光之中，一點點地污漬沾染到了白色的絹絲上。該死，這傢伙難道是錢太多了麼？葉朔忘掉了自己的初衷，憤怒地看著維賽來回抹動的雙手。
心中已經沒有當初的那股難忍了，懂得將情緒隱藏起來的葉朔，如今從表面看上去與平常並無二致。維賽抬頭看了看他，似是早已料到地笑意，也慢慢地伸出了手。
看著維賽一臉笑意的樣子，葉朔卻感覺有些冷，隨後那片絹絲被無情地丟進了寒風中，與飛塵與骯髒為伍，輕輕地落在了靠近門口的地面上，隨後隨著氣流慢慢飄了出去。
這頓時叫自幼生活在歐斯特的葉朔鼻子都氣歪了，他以為自己是誰？就算皇室都沒有這種浪費的方式，他的身子輕輕地顫抖著。
不過這些異樣被維賽察覺了，有些疑惑地，他微微靠近問道：「怎麼，身體不舒服麼？魔法師的身體還真是孱弱，連這點風浪都禁不住。」輕輕搖頭表示失望。
葉朔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暗自告誡自己不要被眼前這個傢伙搞壞了心情，忽的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抬頭道：「沒什麼，哦對了，親愛的兄弟。」
葉朔的臉色似乎有些遲疑，道：「今天繳獲到的船上有多少物資？」他似乎很隨意地問了一句，實則心中卻緊張的很，畢竟和眼前的這個傢伙合作，實在太冒險了。
要不是忽然想起來，恐怕待日後就一丁點都不會剩下了。那可都是他立足星辰海的命根子啊，誰要是動上一動，估計他都會心疼死。
「也沒有多少東西。」提起這些東西，維賽似乎霎時就沒有精神了，「大概六萬金幣，還有些零散的貨物，估計是巡檢是例行搜羅扣押的，聊勝於無吧。」
維賽輕輕地擺了擺手，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兒那般。但葉朔卻猛地瞪大了眼睛，什麼，六萬金幣？你是在開玩笑麼？
他從未見過這麼多的錢，哪怕身為是斂財機器的鐫刻師，他也沒有如此輕鬆便得到這樣多的巨款，這叫還沒有多少東西？葉朔努力地瞪大著眼睛，望向維賽。
深深地吸了口冷颼颼地寒風，他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心中暗自想到：「發達了！這次真的有錢了，果真是殺人放火金腰帶，循規蹈矩是賺不到財富的。」
雖然星辰海上危機四伏，但是這麼看來所有的冒險都是值得的，回報實在是太豐厚了，用刀劍和拳頭說話真是太痛快了，葉朔的臉極速漲紅著。
身體中的鮮血已經開始澎湃了，他一把抓起維賽的手，道：「快走，我要去我的船上看看那些可愛的金幣和戰利品。」
維賽忍著噁心，將手不懂聲色的從葉朔的手中抽了出來，隨意地掏出另一塊絹絲，輕輕擦拭著被葉朔抓過的地方，慵懶更像是幸災樂禍道：「你最好有些準備。」
聽到這句話，葉朔頓時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維賽秀氣的臉。該死，自己的戰利品不會被侵吞了吧，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他不保證自己不會幹掉眼前這張的臉。
隨後維賽看著暴怒的葉朔，攤開雙手無奈輕輕的說：「這可是漢斯那個老傢伙幹的，和我無關。哦，對了。」
維賽的臉上帶著一抹莫名地笑意道：「他還給你留了點東西。」葉朔的眼中頓時燃起了一點兒希望。
「就是那種用來在漫漫長夜中供男人歡樂的……唔，對。不過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