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星辰海 第28章 莫拉的決斷 文 / 范曄
一夜無話，在葉朔醒來的第二天，也就是離開亞克伯格的第四日。星辰海上的寒風愈發的安靜了下去，這種罕見的情形叫一眾船員的臉都不是很好。
天空中萬里湛藍，就算是前日間那些零散的烏雲也徹底消散，。清晨，葉朔早早醒來，但漢斯並沒有像昨天那樣出現在甲板上。
「哼哼！只怕要累斷腰了吧？」葉朔站在汽輪前端，回頭望著船艙的方向，如此不如惡意的想到，直到現在還是對於昨日間漢斯有著不小的怨念。
靜靜地站在這兒，望向東方的天際，正好一輪暗紅的光芒從海平面下慢慢地升起來，彷彿是血液凝固的顏色照耀海天。
整個海面連帶著汽輪都鍍上了一層赤紅，遠處那些巨大的冰山慢慢移動著，彷彿是一塊塊蕭瑟點綴在深秋中的紅楓，海上日出端的是如斯雄壯。
只不過這種東西只對於像葉朔這種，沒在大海上呆上幾日的人來說才有吸引力。至於水手船員們誰會浪費寶貴的睡眠時間，來看這種早就已經厭煩的東西呢？
此刻維賽正在站在船舷一側，低頭侍弄著什麼東西。隨後就在葉朔欣賞日出時候，他將昨天可以保存下的環斑海豹內臟弄了出來，濃烈的氣味差點將湊過來的葉朔推一個跟頭。
不知道其中加了什麼特殊的東西，隨後維賽熟練的將它繫在一根纜繩的一端。將另一端在桅桿上捆綁結實，隨後一腳將腥臭的內臟踢了下去。
纜繩的長度適中，正好使得那塊內臟沾在海面上。按照經驗，今天已經進入了虎紋鯨鯊的領地了，這種大型的食肉動物極為兇猛，幾乎無物不吃。
但是唯獨在這裡卻出產一種綠色斑紋的海龜。這東西與環斑海豹一樣，只是星辰海中較為低等地魔獸，不過虎紋鯨鯊卻無法奈何它們。
因為他的殼實在是太過堅硬了，作為星辰海中為罕見的土系魔獸，他的們的防禦超強。肉質卻是區別於環斑海豹的鮮美，雖然肉質纖維略微粗糙。
不過長期被土系元素滋養，卻使得它成為了大陸上一等一的滋補品。尤其是龜甲，更是煉藥師們不可缺少的材料，最近大陸上吃慣了柔嫩精緻菜餚的豪門貴族們。
開始日趨迷戀上這種帶著滋補功效的食物，雖然肉質的口感略差，不過它的功效卻慢慢奠定了其頂級食材的地位，過分的追捧使得它們的價格在數年內飆升了十數倍不止。
不過好在這東西滿星辰海都是，即便是這數年來極度過分的獵殺，卻依然沒有絲毫減少的跡象，生長速度極快，生性貪婪使得這東西並不難捕獲。
身上鬥氣光暈閃動，將那根拉伸地筆直的纜繩慢慢拉了上來，隨後轟的扔到甲板上，手上收著纜繩，轉頭對葉朔道：「這東西在大陸上至少能買一千金幣，還不算龜甲！」
葉朔聽到金幣頓時來了興趣，腳步輕輕地移了過來，將纏好的纜繩放好，維賽轉過頭，臉色一變道：「小心！」
幾乎是同時，一道極為迅捷的水箭頓時飆射了過來。幾乎是下意識的，一道冰牆浮現。極細微地聲音，水箭頓時崩碎煙消雲散。
「你可小心點，這東西脾氣不怎麼好。」維賽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看著葉朔調笑，「該死，看來我們這次有麻煩了。」
順著維賽的眼神望去，卻只見海面上除了那一輪紅日之外什麼也無。目光中帶著詢問看向維賽，他並不明白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似乎沒有理會葉朔的目光，隨手結束了海龜的性命：「連續這麼長時間的晴天，過兩天的暴風雪恐怕並不容易度過了。」
有些不解的看著維賽，葉朔靠在船體的欄杆上，看著如此壯麗蒼涼的日出，問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麼，這種天氣，無風無浪，豈不很好！」
看著葉朔彷彿陶醉的模樣，維賽撇了撇嘴，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著葉朔：「這是大陸最南端的大海，冬季裡的海上如果出現這種詭異的天氣，那我們就有麻煩了。」
葉朔明曉地撇了撇嘴，聳了聳肩膀便離開了，反正自己呆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望著他逐漸離開的背影，維賽忽的咒罵了一句：懶鬼！
……
在距離汽輪不遠的東北方向，莫拉的巡艦卻一直都沒走遠，尾隨著漢斯的汽輪盤桓著。他帶著那些親自挑選的士兵們不斷在星辰海上不斷徘徊著。
儘管他的幾個副將始終都在試圖說服他放棄腦海中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盡快離開這個倒霉至極的地方，但是莫拉卻一直都沒有下定決心。
他的心中有著一種遲疑，他不想回到亞克伯格去，那個曾叫他傷心透頂也始終迷戀的地方，不知道是因為自尊心在作祟，還是真的有這樣的念頭。
他整整的想了一夜，卻依舊沒有眉頭頭緒。所以依舊就這樣保持著速度跟隨著汽輪和那兩艘巡艦的後面，慢慢地航行著。
幾個副將的臉上都憂色甚重，因為他們認為莫拉一定是瘋了，竟然會做出這樣的瘋狂舉動。其實莫拉心中另有打算，這回一次性地損失了艦隊三分之一的實力。
就算他回到帝都，恐怕巡檢局那些老東西也讓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他們早就已經恨自己入骨，早就盼著自己出些問題，好用來做些文章。
即便不會被徹底驅逐出海軍的序列，但是被放逐的更加無關緊要的職位上，就這樣碌碌無為的過完接下來的一生，這樣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麼？
很明顯不是，腐爛在職位上，這無疑比殺了他還有叫他難受。
既然如此，橫行在星辰海上做一名自幼的海盜，雖然始終在血與火之中搏殺，但是看上去也並不那麼糟糕，至少要比平凡致死要強的多了。
莫拉的眼神中猛地一亮，其實他心中只是始終放不下被葉朔擊敗的業障。此般想的明白，他也再不遲疑，回頭怒吼道：「快，給我加快航速，追上去！」
巡艦上極為副將和士兵們頓時臉色一片慘白。該死，看來今天要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