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二三 076.期末考試 文 / 公子竊玉
騎士考試結束了之後，艾維和薇妮站起來，等著前面的人群散去再離開。
有好幾個人下場去和艾麗絲交談，似乎有意拉她入會。艾麗絲神情冷淡地擺擺手，乾脆地打發了他們。她輕而易舉地跳上了看台，踩了坐凳幾部躍到了薇妮面前。
薇妮笨拙地讚美說：「艾麗絲，你表現得很出色。」
艾麗絲眼裡的得意更深了一分，她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說：「我剛聽同學說，你要參加一年級的期末考試。到時候，我回來看喲。親愛的堂妹，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對了，費德維茨現在也在諾伯城，我會讓他一起來。」
艾麗絲說完，原路返回，與她的同學匯合去了。
薇妮看著艾麗絲的背影，神色有些黯然。
艾維拉拉她的手，說：「別理她。好好複習，讓他們全都大吃一驚。」
薇妮悶悶地點點頭，帶著濃濃的鼻音說：「其實，我一直都在努力，想讓堂姐一家人都喜歡我。」
艾維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說：「薇妮，你很好。真的，我不騙你。」
備考的幾天裡，薇妮成天呆在房間裡練習綠意魔法，練得累了，便擺弄擺弄波籐，一遍遍地教波籐拼寫她的名字，而這時，鏡子總在一旁不屑地冷笑。
當然，鏡子從來是最不會無聊的那一個。有了單獨的房間，鏡子可以每天從清早唱歌到晚。當初和薇妮的約定它早就選擇性地忘了個一乾二淨。
考試的那天天氣晴朗。鏡子一如既往地心情愉快，唱了一首極其不應景的歌：「四月是最殘忍的一個月，荒地上長著丁香，把回憶和**參合在一起，又讓春雨催促那些遲鈍的根芽。1）」
薇妮用了鏡子的調子唱道：「四月是最可怕的一個月，鏡子跟著薇妮，把唱歌和吵鬧參合在一起。又用尖叫刺激薇妮的神經。」
鏡子大叫：「討厭！討厭！」
薇妮無奈地搖搖頭：「看吧，這就是證據。」
鏡子想要反駁，又思量著不能出聲。一時之間，猶豫不決。
考試的時間快到了，薇妮將房間略微整理了一下，取出法袍穿上，往考場走去。
剛走進禮堂，就聽到有人招呼她說：「薇妮，你來了。」
艾麗絲親密地挽著費德維茨的手臂，緩緩向她走來。
薇妮露出受驚的模樣。語氣僵硬地招呼說：「你好，艾麗絲。你好，愛德華茲先生。」
費德維茨笑著說：「薇妮。好久不見。我前些日子都陪艾麗絲訓練，前幾天才聽說你奪得了試煉的第一名。」
薇妮謙虛地說：「只是運氣而已。」
費德維茨說：「艾麗絲下個星期要參加玫瑰騎士的選拔，到時候，你會一起去嗎？」
薇妮驚訝而羨慕地脫口而出：「玫瑰騎士的選拔？」
她知道成為玫瑰騎士是艾麗絲的夢想。
艾麗絲矜持地說：「是啊。」
薇妮說：「哦，那……那祝你成功。我先去參加考試了。」
禮堂裡已經坐滿了人。薇妮一路走進到後台，因為緊張而繃緊了臉。艾維早已經到了，她拉過薇妮，指著禮堂裡的人說：「你看，這些人都是來看你的。」
薇妮嘴角抽搐，聲音有些顫抖：「不……不是吧……」
艾維說：「怎麼不是？以往很少有人來看一年級的考試。」
薇妮緊張得都快哭了。
艾維似乎這才看出來她的動作很僵硬。於是抱抱她說：「別緊張，沒事的。」
考試之前需要抽取上場號碼。艾維抽的是七號，而薇妮則幸運地拿到了最後一號。
前面的六個人很快表演結束。等到臨上場的時候，艾維也顯得有些緊張。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到了監考老師面前，抽取了題目。
薇妮看不見她抽取的題目，但是艾維的表情像是明顯鬆了一口氣。
艾維舉起法杖。高聲吟唱：「以水神之名義，水箭」。朝著台中懸吊的靶子施放了一個水箭術，一舉擊中靶心。
場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艾維鞠了個躬，蹦蹦跳跳地跑了下去。
「運氣真好。」有個女孩子嫉妒地說道。
薇妮站在等候區，觀看著一場又一場的比賽。九成的題目都是基礎要求，大多數學生都能完成，除了一個過度緊張的男孩，明明應該用小火球點燃台中間的燈，卻一不小心燒著了監考老師的袍子。
考試進展得很順利，很快就輪到了薇妮。
監考老師高聲在台上說：「第六十四號，薇洛妮卡.赫格倫。」
薇妮慢慢地走到老師面前，顫抖地伸手拈出了考題卡片：用法杖釋放一次火牆。咒文：以火神之名，火牆烈烈。
老師把法杖塞到薇妮的手中，說：「好了，開始吧。」
台下響起一片掌聲，有不少的人在喊著「薇妮！」「那就是薇妮哎！」「第一名薇妮！」她聽見艾維在台下前排大聲地喊著加油。
薇妮像是木偶一樣慢吞吞地走到台中央，持著法杖，卻半晌沒有動作。台下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薇妮無力地揮了揮法杖，什麼都沒有發生。她呆愣愣地看著台下的人，滿臉的不知所措，似乎很想逃走，卻又不敢。
監考老師念著她還只是個沒有入學的學生，抽到這樣的題目也實屬運氣不好，於是，他輕咳了一聲，走到薇妮身邊，低聲問：「你就隨便釋放一個魔法吧。」
薇妮茫然地看著老師，可憐兮兮地說：「我……我……」
台下有人開始低聲議論。監考老師沒有辦法，只得宣佈：「薇洛妮卡.赫格倫，零分。實踐考試失敗。」
台下響起失望和驚愕的呼聲。
「對……對不起……」薇妮抽動著嘴角，似乎要哭了。
對於薇妮出人意料的表現，失望的人們忍不住大聲議論起來。
「她是怎麼通過試煉的？」
「肯定是靠作假。」
「不會吧，什麼魔法都不會？」
「……」
監考老師安慰薇妮說：「入學資格將參考理論考試成績，等成績出來再說吧。」接著，他提高了聲音，對場內的所有人說道，「稍候，加文夫人會送來理論考試成績。宣佈考試過關的名單。」
薇妮低著頭，正要退回台下。
「等等。」台下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神聖力量，超脫了四周的一切喧囂，清晰地落入了每個人的耳中，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靜下來。
薇妮抬頭看向那個緩緩走來的人，驚訝得往後退了一步。
勞裡神官面容沉靜，神態高潔，邁著從容的步伐緩緩走到薇妮面前，白袍如雲，微微飄動。
薇妮愣愣地望著勞裡，暫時失去了言語。
勞裡神官牽過薇妮的手，向著台下的眾人宣佈說：「我是阿緹斯教堂的主神官勞裡.斯德林。薇洛妮卡.赫格倫將成為我的學生。」
「啊？」薇妮驚訝地想收回手，但是她的手卻被勞裡神官緊緊握住。
在座的所有人或許沒有聽過勞裡的名字，卻不會不知道阿緹斯教堂。這個突如而來的巨大轉變，讓所有人都呆住了。
阿緹斯教堂的主神官竟然親自宣佈，讓這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姑娘做他的學生。神官的神術只有教會傳授，而教會招收學生的條件總是比較苛刻。能給阿緹斯教堂的主神官做學生，那是多麼榮耀的一件事。
薇妮注意到，原本眼含笑意艾麗絲突然間變得目瞪口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