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二三 106.慘烈收場 文 / 公子竊玉

    紅髮少年被燒成一團灰燼，想要再取血，已是不可能。盜匪的盤算完全落空。除此之外，五個盜匪，外加身為內奸的戴耳釘少年，死了三人，暈了一人。

    對於盜匪而言，逃走才是上策，再糾纏下去，只會落得兩敗俱傷。但是，他們盜匪的身份已經暴露，車主回去，一定會稟告黑市車馬行會。車馬行會的人對這些半路搶劫的盜匪最是憎恨，一旦認準了目標，肯定會發動全會力量，將這些盜匪趕盡殺絕。

    況且，就算盜匪們想逃，薇妮也不會答應。方纔，她分別使用火系魔法和冰錐術，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這些人看到。

    不過，親眼見她毫不留情地用火焰燒了紅髮少年，殺死了比她強大的盜匪之後，無論薇妮柔弱的模樣再怎麼具有迷惑性，盜匪頭子也不敢再對這個小女孩掉以輕心。

    計劃破滅，同伴被殺，目標人物還被一個小女孩給燒成了灰。盜匪頭子將這一切視作奇恥大辱，盛怒之下，索性破罐破摔，決定以命相搏。他再不管車主，揮了騎士長劍就朝薇妮砍去。

    薇妮見盜匪頭子凶狠地向自己砍來，從容地原地站好，舉起長劍作出防

    守的姿態。盜匪頭子掄起手臂，長劍在空中劃出一個強勁有力的圓，劍刃所及，掀起了銳利而細小的風。

    薇妮算準角度，抬手一擋，劍刃相碰，盜匪頭子的凌厲劍勢被撞偏了幾分。薇妮手腕一痛，只覺得腕骨幾乎快碎了。騎士格鬥原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配上現在這副柔弱的身骨，正面迎下一招已經讓她半邊身體有一瞬間的麻痺。

    盜匪頭子先前見薇妮是魔法師，只想到速戰速決，在她發出魔法之前。將她一刀切成兩端。然而，這個拿著和自己身量完全不匹配的長劍的小女孩，竟然毫不退卻地化解了他的正面進攻。

    薇妮累極。不過，她臉色原本就偏蒼白，如今雖然更慘白了幾分，在旁人看上去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她面無表情，只是緊抿了唇，控制著自己不要顫抖。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好容易才慢慢抬起了手臂。

    這些在盜匪頭子看來，卻解釋成了胸有成竹、從容不迫。

    盜匪頭子見此。更覺得惱怒。他拿出不顧一切的架勢，手臂揮動如風，熟練連貫的劍招狹帶著強大的力量。一氣呵成地向薇妮襲去。

    薇妮強撐起一口氣，集中著精力尋找著劍招的破綻。每一次劍鋒相切都震得她手痛頭暈，腳步漂浮，似乎踩在雲端，隨時都會跌倒。

    她覺得自己隨時會倒下。心口卻偏偏聚著那麼一點倔強，催促著她向前、向前，不肯放棄，不肯認輸。

    伊芙，怎麼能死在這些不入流的小小盜匪手上？

    她要站在提坦城廣場中央，睥睨眾生。讓全世界都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她還要踏上光明教廷的神殿，親手打碎創世神的雕像。她不屑神的眷顧，她才是自己唯一的信仰。

    眼前的景象略微有些扭曲。薇妮的頭暈乎乎的，無數的念頭劃過恍若流星雨一般紛亂地落下。超越了極限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疲憊和疼痛，只是憑藉著內心的倔強和本能在戰鬥。

    她感覺到手指一痛，長劍被挑得遠遠飛甩向了遠方。根本不需要思考，她的雙手已經開始下意識的結印。

    兩條細長的籐蔓從她的手中竄出。像是騰起的長蛇一般，直衝向天。

    火、水、土、木、電五大元素中。她最偏好的是火元素和水元素。先前的戰鬥已經耗盡了她體內的火、水元素，於是她想也不想，信手聚起了木元素。依靠本能反應的身體和疲憊遲緩的意識似乎已經分離了開來，她以為自己施展的是木系魔法樹籐，等到籐蔓從手心伸展出來，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用的不是木系魔法，而是綠意元素。

    她過去是元素法師，在戰鬥中，運用元素是她的本能選擇。雖然她如今主修綠意元素，但是在危急關頭，她仍是更願意依靠自己更為熟悉的元素魔法。

    在阿緹斯教堂的這些日子，白日雖然忙碌，但是晚上，薇妮沒有忘記修行植屬魔法，儘管進展十分緩慢。

    盜匪頭子早已因為憤怒而失去了理智，因此顧不上驚訝薇妮施展出了木系魔法。他揮起長劍三下五除二地便將靈活擺動，卻因為被長度妨礙的籐蔓削成了小段。

    生疏的初級植屬魔法根本抵擋不過中級騎士的攻擊。

    恍惚間，薇妮感覺到自己的肩頭被劍刃切開，鮮血濺在她的臉上。她步步後退，腳下一軟，身子後仰，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盜匪頭子高高地揚起了長劍，劍鋒反射著陽光，晃花了她的眼。等到劍鋒落下，她就會被從中間斬成兩斷。

    「砰——」

    塵土紛飛，嗆得盜匪頭子咳嗽連連。

    在長劍斬下的瞬間，薇妮發動了土牆防禦術。盜匪頭子的劍將土牆砍得塵土飛揚，反而迷了他自己的鼻眼。

    薇妮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敏捷地躍起，拔出銀匕首，準確地插入了盜匪頭子的心臟中。

    盜匪頭子動作一頓，掙扎地提了提手臂，終於還是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

    薇妮一直保持著刺穿盜匪頭子心臟的動作，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她剛才的一躍，完全超出了身體的極限，彷彿臨死的人發出的給旁人錯覺的最後掙扎。

    「噗——」鮮血從口中噴出，薇妮僵硬地摔在了地上。

    她俯身趴在地上，卻並沒有暈過去。跨越疲憊極限之後，原本不堪重負的大腦異常地亢奮了起來。

    薇妮靜靜地趴在地上，再不願意挪動身體。

    車主和最後一個盜匪還在搏鬥，長劍相撞的脆響、腳步聲，喘氣聲，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她一邊聽著，腦袋裡飛快地轉過無數個奇思異想，卻沒有一條有關於車主和盜匪勝負的分析。她覺得自己的頭腦雖然無比清醒，卻失去了地瘋狂控制轉動，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同時也失去了分析的能力。

    「啊。」薇妮聽到車主痛呼了一聲，伴隨著重物摔在地上的悶響。

    隨即，那邊響起了盜匪的大笑。

    車主死了。

    最後剩下的盜匪環顧著四周同伴和對手的屍體，歇斯底里地狂笑了起來。

    他一定會來將我剁碎洩憤。薇妮冷靜地想著，卻沒有絲毫的恐懼，瘋狂轉動的腦子根本沒法靜下來考慮對策，彷彿事不關己。

    「啊啊啊啊——」盜匪瘋狂的笑聲轉為了仰天的嘶吼，吼聲撕心裂肺，似乎連他狂怒的心臟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從胸膛中蹦躍出來。

    他一下子摔坐在了地上，呆呆地，忽然不會動了。

    過了片刻，盜匪就著古怪的坐姿，僵硬地倒在了地上。顯然是因為勞累過度，情緒突發而猝死。

    我安全了。薇妮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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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似我現在也處在因為過度疲勞而異常亢奮的狀態。

    這是週一的更新。之後還有一更。

    感謝龍龍∼∼的粉紅，還有唸唸bbdd的打賞（話說，好久都沒見到過打賞了）。

    看到疏影橫香姑娘大段大段的留言，和溟夢姑娘、桃卡拍拍姑娘的鼓勵，真是不好意思斷更（為什麼我總是這麼心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