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榮光 158.考驗 文 / 公子竊玉

    浴室的門開了，黑暗中顯出勞拉.凱的輪廓。

    「誰啊？」凱特蜜用略帶哭腔的聲音問道，坐了起來。

    「凱特蜜，是我。」勞拉.凱輕聲說著，走到凱特蜜床邊，緊緊抱住了她。

    「凱特蜜，我很難過。」勞拉.凱難得傷心地說。

    兩個人咿咿嗚嗚地哭作了一團。

    「剛才翠西跟我透露說，其實逆轉早就有內定名單。哼，這算什麼意思，逗我們好玩嗎？」勞拉.凱憤憤地說。

    「那個塞西莉婭真是我見過的最討厭的人。」凱特蜜委屈而憤怒地抱怨道。

    「她的確很過分，居然什麼都不讓你展示，就讓你離開。」勞拉.凱同仇敵愾。

    「不就是個俱樂部嗎，有什麼稀罕的。費奇也真討厭，他居然非要想進那個俱樂部。」凱特蜜惱怒地說道。

    「啊，是麼？」勞拉.凱熱情不高地回答，隨即轉了話題，抱歉地小聲說，「我們不會吵醒薇妮吧。」

    正在這時，樓下傳來了整齊的嚷嚷聲，聲音很響亮，但是卻聽不清。

    隔壁有人不耐煩地朝樓下大聲喊道：「都給我閉嘴！」似乎是沃絲的聲音。

    勞拉.凱和凱特蜜頓住，隨即立刻跑向了窗口。

    樓下的吵嚷聲越來越響亮，樓上有女孩子吹起了口哨，還有人起哄似的拍掌叫好。

    薇妮裝作剛被吵醒的樣子，慢吞吞地走到窗邊，和凱特蜜、勞拉.凱一同往樓下看去。

    一群少年在冬季的晚上一路列隊小跑，他們或者穿著蕾絲胸衣、或者裸著上身，下身穿了彩色超短裙、或者頭上纏著粉色紗巾，紗巾隨風飄動、又或者還有人穿著顯眼的紅色緊身短褲。

    他們的手中各自甩動著自己的衣服，一邊跑。一邊大聲嚷嚷著：「我們都是英雄！」

    「我們無所畏懼！」

    「我們無可戰勝！」

    「我們是世界之王！」

    藉著雪地裡反射的月光，薇妮隱約瞧見，唯一穿著正常法師長袍的人是傑夫。傑夫說了一句什麼，男生們齊齊改了口號：「我們像五月的花朵一樣漂亮！」

    「我們的喊聲像夜鶯的歌聲一樣悅耳動聽！」

    「我們是遺落凡塵的小仙子！」

    薇妮扶著額頭，心裡無奈地歎道：「怎麼跟鏡子一個德行。」

    「我們如此美麗！」

    平日裡一本正經的男生們穿著性感暴露的女生衣裙，用認真自信的語氣喊著荒唐可笑的口號。樓上的女孩子們笑作了一團，互相推搡。

    雷系法師麥格在空中施了個電球魔法。電球魔法地在男生們的頭頂上形成一片亮光，照亮了他們的臉。

    看到一張張熟悉的臉，女孩子們更是笑得岔不過氣來。

    「閉嘴、閉嘴、明天還要上課呢！」沃絲歇斯底里的叫喊聲淹沒在了響亮的哄笑聲中。沃絲氣極，「砰」的一聲。大力關上了窗戶。

    勞拉.凱和凱特蜜面面相覷，交換一個無奈的眼神。

    薇妮注意到，費奇也是其中之一。他臉上戴著鑲金片的半透明大紅面紗。腰間只圍了一團飄逸的紅紗，腳上繫著黃銅鈴鐺，一跑起來，鈴鐺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男生們逐漸跑遠了。

    薇妮聽到隔壁翠西對麥格說：「我們跟著下去看看吧。也許還有更多好玩的活動。」

    麥格積極響應。

    薇妮聽到走廊傳過一陣談笑走動的聲音，很快四下又恢復了寧靜。

    「薇妮。我們剛才沒有吵醒你吧。」勞拉.凱不好意思地說。

    「啊，沒，」薇妮不介意地說，「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就是剛才心情不太好，不過現在沒事了。」勞拉.凱說，聽上去。她的情緒已經好了很多，這大概得感謝衣著性感，口號自信的男生們。「幸好你今天沒有去衝鋒，那可真是糟糕透了。」

    提起衝鋒，勞拉.凱搖了搖頭，心情似乎又低落了下來。她再三和薇妮道歉打擾了她休息，然後悶悶地拖著腳步回了寢室。難得沒有去湊熱鬧。

    似乎經這麼一鬧，凱特蜜的情緒徹底平靜了下來。很快。薇妮就聽到了她睡夢中傳來的均勻呼吸聲。

    薇妮星期四上午第一節課是政治課。

    到了上課的時候，教室座位空空落落的，中間的一排幾乎沒有人。

    坡利提克教授的目光掃過教室中央一大片空著的的座位，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今天凌晨。準確地說，就在四個小時之前，勃艮第公爵下屬的玫瑰騎士團又一次捕捉了三名前光榮之刃傭兵團的成員。」坡利提克教授說，「二月是處決月，勃艮第伯爵前一次處決五名前光榮之刃成員的提案沒有通過，原因之一是議會認為在除了處決月之外的時間執行死刑，尤其是大規模的死刑，有違憲法精神。但是這一次，趁著現在正好是二月，勃艮第公爵絕對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

    「教授，我很抱歉，」諾德有氣無力地走近了教室，步履虛浮，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坡利提克教授笑了反諷道：「諾德.詹姆斯先生您是去光榮救人了嗎，看上去精神這樣差？」

    「啊？救人？」諾德神態茫然，全然不知道坡利提克教授在說什麼。

    坡利提克教授冷冷地說：「坐下吧。」

    諾德從善如流地坐下，似乎腦袋還沒能運轉起來。

    「根據帝國憲法，王子在十九歲能夠繼承王位，二十二歲能夠獲得包括軍隊指揮權在內的所有權力。」坡利提克教授說，「瑪格麗特女王只有亞倫王子一個繼承人。亞倫王子和安妮娜王妃於十年前在沉暗沼澤意外身亡，女王也於五年前去世。現在洛非帝國唯一的合法繼承人是威利斯王子。」

    坡利提克教授沒說一句話，諾德都點一下頭，作出自己在認真聽講的樣子，結果點著點著，他的頭埋得越來越低，最後直接埋到了桌上，直接睡了過去。?「詹姆斯先生，請問勃艮第公爵是王位順位第幾繼承人？」坡利提克教授問。

    諾德隱約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猛地睜眼，對上了坡利提克教授嚴厲的眼。

    「我很抱歉，教授。」諾德連忙坐好。

    「請問，勃艮第公爵是王位第幾順位繼承人？」坡利提克教授加重聲音，又問了一遍。

    「勃艮第公爵不是王位繼承人，」諾德回答，接著補充說，「勃艮第公爵雖然是公爵，但是他只有一半的王室血統。」

    坡利提克教授頷首表示贊同，算是勉強饒過了他。

    坡利提克教授在黑板上畫了族譜圖，說：「勃艮第公爵的先代外曾祖父波德騎士是王室玫瑰騎士團團長，在第七次帝國暴亂中，立下了一等功勞。那一次的暴亂，反叛的約翰公爵被年輕的波德斬殺於馬下。年輕的波德騎士因此破例獲被封為男爵，得了約翰公爵的南方封地勃艮第郡。」

    薇妮對政治不甚瞭解，只是隱約知道勃艮第公爵不能繼承王位，對這些貴族少年們耳熟能詳的貴族家族史絲毫不瞭解。她聽得津津有味，認真地記著筆記。

    坡利提克教授在黑板上畫下了勃艮第家族的族譜，講解道：「波德騎士忠於皇室，一生之中參與了很多王室的決策大事。到了晚年，為了獎賞他一生的貢獻，愛德華國王將臨近的三座小城分封給了他，並將他提升為子爵。」

    「到了第三代的勃艮第子爵，勃艮第領地的紡織業發展繁榮，為他們積攢了打量的財富。臨近的杜克斯伯爵破產之後，當年的勃艮第子爵買下了杜克斯伯爵三分之一的產業，至此，勃艮第家族的領地再一次得到擴張。

    現在的托馬斯亨利.勃艮第公爵是波德騎士的第七代重孫。他的祖父娶了加略特公爵的女兒克麗絲公主，他們的兒子繼承了公爵的頭銜。根據帝國的繼承法，只有在五代之類雙親都有王室血統的貴族，才有權利成為王位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