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的復活 209.實驗意外 文 / 公子竊玉

    新教徒縱火事件讓教廷震怒。雖然因為發現及時，聖拉辛格教堂並沒有遭受到什麼破壞，但是有一幅達達尼昂所繪的《天國之春》遭到了毀壞。

    事件很快傳開，原本對發生在遙遠西方地區的叛亂不甚關心的普通信徒，似乎逐漸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週日去聖拉辛格教堂進行例行的彌撒，見著原本掛在牆上的《天國之春》換作了另一幅畫，心裡的憤怒頓時如火焰一般燃燒。

    而新教徒們則聲稱這是光明教廷的陰謀，教廷自導自演了這一出縱火事件，就是為了激起民憤，企圖利用普通民眾來對新教進行打擊。

    一時間，教廷信徒和新教徒之間衝突頻頻，有虔誠的信徒去往歐斯托地區，企圖燒燬新教徒的教堂作為報復。

    對於教廷的事，薇妮沒有主動問克萊斯托的看法。她知道克萊斯托原本就一心想要去歐斯托親自參與平息動亂，如今教廷和新教矛盾加劇，克萊斯托也漸漸變得迫切焦灼。

    薇妮善解人意地提出，讓克萊斯托不用顧及自己的感受，去往歐斯托。這樁所謂的婚事，她原本就打算找機會拖延，現在時機正好，她作出溫柔體貼的模樣，說：「維護教廷的穩定是身為聖殿騎士的責任。我不想你為了我，而罔顧自己的職責。你去歐斯托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末了，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記得，一定要平安地回來。」

    克萊斯托有些驚訝，然而感覺到的更多是除去枷鎖的解脫和興奮。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某個虛無的點上，似乎在回憶什麼。然後，他拉起薇妮的手，吻了她的額頭。說：「我現在就去見導師，很快回來。」

    薇妮的目光掃過從勞裡那裡取回來的箱子，想著大概憑借卡萊斯托未婚妻的身份，可以從教廷中借來更多的書。也許可以找到關於永恆之石、龍、瑪麗女公爵，甚至靈魂轉移的資料。

    夏日正好。

    佛蘭城陽光明烈，雨水充足。薇妮暫住的居所是一棟年代久遠的教堂。碧色的野草從窗台的石縫裡鑽了出來，還開了一朵小花。小花在艷陽下曝曬了幾日之後，開始有些蔫搭搭的。

    薇妮的指尖輕輕觸到小花，綠意元素流動，小花瞬間恢復了生機。

    小花：喜歡。

    薇妮微微一笑：「是在說喜歡我嗎？」

    小花：喜歡。

    佛蘭城神官眾多。為了防止波籐被發現，進入佛蘭城之後，薇妮將波擱在了一隻密封的瓶子裡。

    雖然經過莉莉安的救治。波籐仍然很虛弱。它需要人的血肉滋養，從前在諾伯城，薇妮還可以夜晚獨自前往暴力頻發的貧民區，用格鬥中死去的人餵養波籐。佛蘭城因為有教堂的救濟和威壓，即使最窮的街區。也很少有人尋釁鬥毆。

    薇妮打開瓶子，指尖撫摸上波籐。

    波籐：餓。

    血肉，到哪裡去找血肉呢？

    聽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薇妮迅速把波籐收好。

    卡萊斯托一把打開門，大步跨到薇妮面前，抓起她的手說：「薇妮。我們現在結婚吧！」

    什麼？

    薇妮不解地皺起了眉。

    卡萊斯托臉上染著紅潮，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興奮，或者是因為走得太急。

    「我們在聖拉辛格結婚吧。我知道這樣做有些倉促。但是導師已經同意我出征歐斯托，」卡萊斯托有些語無倫次，「作為嘉獎，導師會請求教皇為我們主持婚禮。」

    嘉獎為了維護信仰，新婚即分別的戀人。教皇親自主持盛大的婚禮，來慶祝他們「永遠的在一起」和「近在眼前的別離」。這樣淒美而感人的故事。比起教廷的倡議顯然更有感染力。

    薇妮佯怒，甩開了卡萊斯托的手：「我雖然不是什麼伯爵小姐，但是多少也是被莫頓伯爵和夫人當成親生女兒養大，雖然失了領地，但是祖上的貴族封號仍在，怎麼可以做出這樣——失禮的事？！」

    卡萊斯托冷靜了下來，試圖解釋說：「親愛的薇妮，對不起。我無意看低你的身份。只是歐斯托地區的叛亂遠比我們想像的嚴重，我這麼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薇妮又驚又怒，指著他道：「既然我們已經訂婚，那麼，不管你去多久，我都會等著你。你這麼說，難道是不相信我的忠貞？」

    卡萊斯托立刻做出抱歉的樣子，說：「我不想你就這麼以未婚妻的名義等我，這樣對你不公平。但若是你嫁給我，你可以以女主人的身份居住在我的領地。」

    薇妮聽了他的話，態度也緩和了下來，說：「那我等你回來。」

    閃婚之事，本就不合禮儀。既然薇妮表明了態度，卡萊斯托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他記掛著平定叛亂的事，只匆匆吻了薇妮的臉，拿出一根穿著枚戒指的項鏈替她戴上，快速地說了一句「戒指在這裡，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然後，就回教廷待命去了。

    傍晚聖騎士斯威尼派了見習騎士來，告訴薇妮，卡萊斯托已經隨同教廷騎士團出發了。

    薇妮整個下午都在思考有關波籐的事，豁然想起，龍的毒和心臟對於波籐來說，應該才是最好的補品。

    她小心地打開盒子，挖出一小塊龍的心臟，餵給波籐。龍的血肉中蘊含著強大而精純魔法力量，即使只有極小的一塊，比起人的血肉也強上了千萬倍。波籐一口把小塊龍心吞下。薇妮正要摸它，觀察它的感受。沒想到，隨著一聲巨響。波籐呼啦啦地成長了起來，粗壯的身體盤旋纏繞，塞滿了整個房間。

    毒龍和波仞之籐都屬於黑暗生物。薇妮也沒想到波籐吃了龍的心臟之後，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黑暗魔法元素爆炸，如同海底火山爆發一般，「轟」地騰起巨浪，向四周洶湧散開。

    糟糕！

    這下肯定驚動了教廷。

    薇妮一把抓住波籐，想要讓它恢復原來的大小。

    波籐：快樂。好撐好撐。

    波籐：暈。

    然後吃飽喝足，帶著巨大的滿足感昏睡了過去。

    植物不同於人，只要教廷發現波籐，就一定會立刻將它除掉。

    薇妮顧不上那麼多，集中綠意元素，幫助波籐縮小身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房子的門「砰」地一聲被人強行撞了開來。

    此時，波籐雖然已經縮小了一半，但是佔據了半個房間大小的黑暗植物，仍是充滿了巨大的威險性。

    勞裡如一陣風一般奔進了房間，手上覆著明亮的聖光，伸手就要去抓波籐。黑暗生物與聖光相剋，波籐憤怒地揚起身體，蓄勢待發，想要朝勞裡咬去。

    「等等。」薇妮一步踏出，站在了波籐和勞裡之間。

    還不等她說什麼，就見著教廷穿著樞機主教紅袍的康德神官出現在了門口，身後還跟著幾個大神官和聖殿騎士。

    見到巨大的波仞之籐，又看了看房間裡勞裡和薇妮，康德神官嚴厲地責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勞裡神官、赫格倫小姐，我需要你們的解釋。」

    薇妮心裡已經編纂好了無數個理由，但是還沒有等她作出最好的選擇，勞裡搶先開了口：「這是我正在做的實驗，結果不小心出了意外。赫格倫小姐是我請來幫忙的。」

    語氣中的淡然肯定，透著強烈的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