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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的復活 210.情人節和葬禮 文 / 公子竊玉

    康德神官目光鋒利地審視著房間裡的一切,勞裡則雲淡風輕地整理著桌上的書卷和瓶子。態度的坦然,讓人無法生出任何懷疑。

    康德神官清了清嗓子,說:「波仞之籐是違禁植物。沒有教廷的允許,私自養殖違禁植物是可以被監禁一生的重罪。」

    勞裡似不經意地抬眼看他,拖長聲音,語氣漫不經心中帶著肯定:「我以為,教皇給了我從事任何研究的權利。」

    康德神官微笑,說:「如果我沒有記錯,教廷山上有專供研究的密室,而這裡是赫格倫小姐的居所。根本教廷的規定,對於有危險的實驗,必須嚴格的控制下實行,以免傷害到無辜的民眾。」

    勞裡回道:「是,不過現在這根波仞之籐並沒有傷害到任何人。我聽說赫格倫小姐精通草藥學,正好這株波仞之籐狀態不穩定,所以我來請赫格倫小姐協助我的研究。」

    康德神官頓了頓,也不再同勞裡爭辯,說:「既然是教皇的特許,那麼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只是不管是什麼研究,我希望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

    勞裡抱歉地欠身說:「這只是一次意外。」語氣卻毫無歉意。

    面對一群手上覆著著光明神術的神官,波籐顯然並不高興。它方才吸收了過多的能量,狀態極度不穩定,現在無時無刻不想兇猛地衝向面前的神官們。趁著他們說話的時候,薇妮把雙手背在身後,退到波籐身前,輕輕按住波籐,囑咐它保持冷靜。

    波籐:殺、殺、殺。

    薇妮:休眠。

    薇妮掌心凝聚出綠意元素,將綠意元素打入波籐體內。波籐折騰了許久,體內的疲憊被激發。慢慢地陷入了休眠狀態,又回復成了細小的一根籐條。休眠中的小波籐在地上扭了扭,慢慢蜿蜒到了薇妮腿邊,沿著她的腳踝繞上去,盤在她的腳踝上睡著了。

    薇妮也沒有料到波籐會有這樣的反應。她跺跺腳,試圖甩了甩腳踝上的波籐,露出害怕又尷尬的表情。

    康德神官看看波籐,又看看薇妮,說:「赫格倫小姐,據說所知。波仞之籐是從古神時期遺留下來的邪惡生物,凶煞無比,極富攻擊性。沒想到這一株波仞之籐會??看上去似乎和您很親近。」康德神官的語氣裡雖然透著奇怪。但是看向薇妮的眼神卻滿是慈祥,似乎絲毫不懷疑波籐和薇妮的親近,反而覺得這是一件意料之外的好事。

    薇妮怯怯地說:「我以為波仞之籐早已滅絕,這株波仞之籐大概是倖存下來的,不過看替須數目。比起它的祖先,已經退化許多了,大概凶殘的本性也消退了不少。」

    康德神官點頭贊同了薇妮的觀點,和薇妮說了說卡萊斯托的出征的意義重大,他們都很感謝薇妮和卡萊斯托為教廷的奉獻精神,又向勞裡強調了實驗安全的重要性之後。便帶著人走開了。

    等到神官們的腳步聲消失不見,薇妮下意識地將纏繞了波籐的腳往後退了一步,作出保護的姿態。()

    勞裡皺眉看著她腿上的波籐。此時波籐正在主人的腳上安睡,看上去安靜無害。

    勞裡判斷說:「你給它餵了毒龍之心臟?」

    薇妮承認:「是。只餵了一點。」

    勞裡一副瞭然的神情,似笑非笑地說:「還好只餵了一點,不然整棟房子都會讓它給掀翻吧。這裡是佛蘭城,還不知道會惹出多大的混亂。」

    薇妮不以為然。語帶略帶諷刺地說:「這樣,不就正好可以說新教徒襲擊佛蘭城。激起出征的騎士們怒火,連帶勇氣。」

    勞裡的眼裡滑過稍縱即逝的厭惡,隨即道:「不過看康德神官對卡萊斯托騎士未婚妻的態度,我今天本來沒必要來摻合的。」

    薇妮張了張口,說:「我??」

    勞裡不耐煩地甩了甩衣袖,說:「你知道教廷這麼支持你和卡萊斯托是為了——算了算了,你有這麼多的打算和心思,哪裡需要我在這裡多說。」

    蓄養黑暗生物是大罪,勞裡今天不問因由就替她頂了下來。薇妮心裡不是不懂感激。況且,根據教廷的規定,只有經過教廷特別許可的神官,可以接觸黑暗生物。若非勞裡說波籐是他的,即使今日教廷不追究她的責任,也會把波籐強行帶走。

    薇妮於是說:「勞裡神官,今天的事,謝謝你。」接著她想了想,小心了把波籐從腿上拔出來,握捧在手裡,遞到勞裡跟前,說:「它很乖的,你可以摸摸它,只是小心別讓光明的力量把它傷著。」

    勞裡收起手中的光明力量,伸手輕輕摸了一下波籐。

    吃飽喝足的波籐在薇妮的手中打了打滾,在她的食指上繞了一圈,固定睡姿不動了。

    勞裡見此,難得表情柔和地笑了。

    他們開著窗子,這時,忽然有很多粉紅色的桃心從窗口胡亂地飛了進來。這是維克多的發明,叫桃心瓶子。

    薇妮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今天是七月二十七日,情人節。

    難怪康德神官對克萊斯托今日出征的事分外看重,當作「偉大的奉獻精神。」

    薇妮伸出左手,小心地握住一隻桃心,桃心一碰就碎了不見。她恍惚出神間,似乎還能看到維克多發明出桃心瓶子時神采飛揚的樣子。

    那天,維克多開心地把瓶子遞到她面前,展示給她看。她專心地湊近了盯看著瓶口,只見維克多一拔開瓶塞,她順便被近距離迎面噴了滿臉的桃心。她一邊試圖吐著飛進口中的桃心,一邊抹臉。維克多還壞心地騙她說「桃心的顏色是特殊顏料染的,一沾上皮膚,就會留下一個印子。」

    薇妮看著這些桃心,溫暖而又苦澀地笑了。

    勞裡似乎這也才想起,今天是情人節。他看向遠方,目光飄忽,笑容同樣溫暖中帶著苦澀。

    「想去賭錢嗎?」勞裡問。

    「什麼?」薇妮以為自己聽錯了。

    「去賭錢。」勞裡重複了一遍。

    為什麼?薇妮心裡雖然奇怪,但是看勞裡深邃的眼眸裡沉澱的落寞。她說了聲「好」。

    可是,佛蘭城是教廷所在地。賭博是七宗罪之一。佛蘭城裡沒有賭場。

    勞裡見她答應,隨即喚來馬車。他們一路出城,來到靜謐郊區的一座莊園裡。

    就如同前幾次同他去賭場一樣,他們都戴上了面具。勞裡的面具仍然是左半眼處繪著黑色的方塊,右臉上畫了紅桃。

    不過和從前的賭場不同的是,整個大廳裡籠罩在黑暗裡,只有桌上點了幾個昏暗燭台。

    每個人按照順序依次拿了一杯紅酒,然後站好。賭場的主人是個戴著一半太陽一半月亮臉面具的男人,金色和銀色的光澤在黑暗中偶爾閃過一道極細的光。等到所有人都端酒立好,他舉起杯子,說:「向黑桃皇后致意。」

    所有人都跟著舉杯,說:「向黑桃皇后致意。」

    聲音莊重,宛若葬禮。

    ps:

    每天堵車的時候,我都在想:啊,如果沒有堵車,都能多寫一章了。在高速公路上以每小時5公里速度挪動的人傷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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