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出大事了 文 / 星寒逸軒
馬車丟給迎出來的小二後，喬裝打扮後的如是和樊於期緩步走進了凌霄閣，剛一走進凌霄閣，如是和樊於期都被眼前的華麗場景震驚了。金碧輝煌，雕樑畫棟已經不足以形容凌霄閣的豪奢，其間更是掛滿了名家字畫，當中更是供奉著一尊一人高的琉璃金佛，熠熠生輝。
如是和樊於期對視一眼，旋即氣色如常的隨著小二坐在了大廳上的一張空座上，四周坐了不少人，天南海北的胡亂聊著。
隨意地點了幾道素菜後，如是耳朵微微一側，開始偷聽起四周的聲音。十年五禽戲修煉，長年佛光改造，如是如今的聽力遠超常人，凝神細聽，這個凌霄閣大廳所有聲音盡皆入耳。
只是略微一聽，如是發現所有人幾乎都在討論出城的羽林衛。也不用如是仔細打聽，隨意一耳就聽到了許多傳言。
「知道嗎，妖僧如是有消息了，今天羽林衛出城就是為了抓他！」一個眼神精靈的小年輕看著同桌的幾人，一臉神秘地說道。
「今天羽林衛出城了，一千騎，那架勢，都快趕上當年剿蠻了！」一個長鬚及胸的老人，一手摸著鬍鬚，一臉回憶地說道，「只怕又是哪裡出了戰事，羽林衛去救場呢！」
「聽說城東臥佛山上跑出了個妖怪，那妖怪生著牛角虎身鷹翅，一口氣吹山動地，人不能擋！」又有一個中年漢子光著膀子，說話間臉上的橫肉一顛一顛的，「我看羽林衛出城，八成是為了這妖怪的。」
「盡胡說，明明是為了迎接帝師淨心禪師！」一個手持佛珠的青年，滿臉怒容地瞪著方才說話的中年漢子，大聲說道，「淨心禪師明日就要回洛邑了，作為弟子，吾皇自然要派人前去迎接。羽林衛是皇家象徵，由他們去迎接淨心禪師，才最符合淨心禪師帝師的身份！」
聽著耳邊不斷響起的各種傳言，如是打心裡不相信。抓自己？自己在江陵都呆了大半年了，要動手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今日？至於戰爭？大週四境若是有戰事發生，這洛邑之中早就傳遍了，也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再說妖怪，更是無稽之談。
至於迎接淨心禪師，這更加不可能了。羽林衛受皇家節制，但是為了避免皇帝為所欲為，羽林衛建立之初就有大周之祖設立了標準，諂媚逢迎之事是絕對不會做的。
想著想著，如是的腦子裡驀地浮現出永寧的面容。如是先是一愣，繼而有些明悟：「難道羽林衛出城和永寧有關？」再一想，羽林衛完全在永寧掌控之中，如是越發肯定早就的猜測了，只是如是卻是不知永寧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又是為了自己？
「師父！」正自發呆時，如是耳邊突然響起樊於期的聲音，如是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看著樊於期，發現樊於期正一臉緊張的向自己示意著什麼。
如是順著樊於期的眼神轉頭看過去，發現大廳之中不知何時走進來了十幾個僧人。看到這些僧人，如是也不覺眼睛一縮，連忙轉頭只是暗中觀察著這些僧人。
讓如是鬆口氣的是，這些僧人並沒有逗留多久，和酒樓掌櫃聊了幾句後隨即轉身離去了，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大廳一眼。
「收香油錢嗎？」如是背對著僧人們，並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看著對面的樊於期壓低聲音問道。
樊於期面色一沉，微微搖頭：「不是，那僧人反倒是給了掌櫃的一卷紙，似乎是張畫像。」
「難道是我的畫像嗎？」如是有些詫異，莫不是自己的心中已經暴露了嗎？
樊於期沉吟片刻，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沒看清，不過……」
樊於期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那掌櫃的將手中的卷紙遞給湊上來的一個小二，朗聲喝道：「小三，趕明兒給我把這畫裱起來，就掛在琉璃佛邊上！」
掌櫃的話音一落，大廳之中此起彼伏的響起各種聲音，無一例外全部都是恭喜。如是聽了半天才明白，原來那卷紙確實是畫像，不過畫的不是如是，而是佛祖，出自淨心禪師之手，又得佛門諸多高僧開光施法，當真是無價之寶！
「佟掌櫃，能不能將禪師墨寶拿出來一觀，也讓我等沾沾佛緣？」大廳的呼喊聲驚動了二樓的客人，一個錦衣青年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身後還跟著四個青衣小廝，架勢不小。
佟掌櫃原本還有些為難，待看到說話之人，連忙躬身一笑：「既然柴公子想要看，小的哪敢不從？」說話間，佟掌櫃很乾脆地打開了手中的卷紙，一尊閃耀著熠熠佛光的佛祖相顯現出來，道道佛輪穿透白紙照射出來，顯得異常珍貴。
如是一開始也被畫像上的佛光吸引了，可是看了片刻如是就發現不對勁了。這佛光看似純潔，實則暗含玄機，其中竟然隱藏著縷縷魔氣。若是常年累月在這魔氣侵染之下，早晚都會墮入魔道之中！
「當真是害人不淺啊！」看著越湊越前的眾人，如是不禁低聲歎了一口氣，心中卻是生出了一絲無奈。看洛邑百姓的樣子，他們對佛門的觀感似乎並沒有一點改變，和大周其他地方有著天壤之別。以前如是還能仗著有百姓支持，可是洛邑之中只怕如是剛一現身就會被這些人抓去送官了吧！
如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特異的變化，洛邑皇都又不是完全封閉的，難道就沒有人走出去，難道就沒有人看到外面的佛門嗎？如是百思不得其解。
樊於期看著臉色黯然的如是，情知洛邑之行只怕是難以成事，心中也不覺有些失望，不過嘴上卻還是安慰道：「師父不必介懷，世人愚昧不自知，正是師父出力之時！」
如是聞言卻是一臉苦笑，搖頭不語。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酒樓之外一隊又一隊黑甲紅盔的騎兵疾馳而過，連綿不絕的馬蹄聲震驚了所有人。
凌霄閣中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酒樓外，待看到這群黑甲紅盔的騎兵，所有人都愣住，都沒有人再關注佟掌櫃手中的佛像了。
大廳之中，那位長髮及胸的老頭不覺站起身，看著大街上疾馳而去的羽林衛，呆滯半晌，發出一聲驚呼：「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