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夜飲 文 / 梁弓
「哈哈哈哈」馬剛看著一臉怒氣的張陽感覺格外的親切,「這才像你嘛。」他不在意張陽對他怒吼,倒覺得這樣的張陽更真實。
「呵」看馬剛笑的那麼開心跟誇他了似的,張陽也輕笑一聲。
「我還沒吃飯呢,你剛才也沒吃好,咱倆喝點?」張陽發現他好幾天不吃飯也不怎麼餓,吃更多的是為了滿足吃的習慣而不是解決飢餓。因為他的刻苦練功使他境界進一步提升,丹田里能存住的精氣越多人就越不知道餓。
「你行嗎?你才多大就喝酒?」馬剛看他也就是個五六歲的孩子罷了。
「正經的喝酒我還沒喝過,我從小喝藥酒長大的,應該沒問題。」張陽衝門外喚了一聲「格諾」
「在」格諾聽公子叫他趕緊的走了進來
「叫朝雲和綵鳳備一桌宴席給我送過來。」
「是」格諾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我不喜歡吃宴席,多不自在?」馬剛還真是事多,給他備桌宴席他還不幹了。
「那你想吃什麼呀?」張陽可不怕他點菜,平康王府有東都最好的廚子。
「我喜歡吃自己抓的,咱倆出去抓個妖獸唄。」
「這個不行,抓妖獸最近也得去黑山,離這兒八百里呢。你要想吃新鮮的妖獸,我去地牢提個妖獸出來殺,要不去獵場抓野獸也行。」
「不用去黑山,桃山就行,離這兒也不太遠。」
「桃山哪有妖獸?你不是想吃水角牛吧?那兩儀期的妖獸和野獸差多少?」
「桃山有個惡魔洞你不知道嗎?那裡面有好多的妖獸,坐鎮惡魔洞的老妖叫魔角羚王,是個羊精大概是三才後期到四象初期的修為。」
「呵呵呵呵」張陽終於明白馬剛醉翁之意不在吃上了「你休想,我可不陪你去。」
「為什麼呀?那老羊肉肯定好吃,我不騙你。」
「你是不騙我,你一直在唬我。誰能為口吃的去招惹至少三才後期的妖獸?你連句實話都沒有,我就陪你出生入死?」張陽可不是五六歲孩子的智商,想用吃食**他出戰是不可能的。
「你還挺聰明的,那我跟你說實話吧,是這麼回事。」上次在桃山馬剛被黑血虎重傷,張陽和追風走了以後他就在桃山調息。無意中發現了惡魔洞的入口,他就跳了進去。裡面有很多的小妖,如果不是他身上有逃命符可能就出不來了。後來他打聽到那惡魔洞原來是魔角羚王的洞穴,他去一次都沒見著魔角羚王總覺得有點遺憾。這次來平康王府他就是想找個能陪他再闖惡魔洞的夥伴。「其實我就是特別需要它的魔羚角,煉法寶需要很多材料的你懂吧?我的防護罩一直無法進階就差魔羚角了。」
「咚、咚、咚」朝雲敲了敲門
「進來」
「公子,宴席已備好。」
「傳」
不一會兒宴席擺好了,張陽命朝雲到院門口守著有人來必須先通報。
「湊和吃口吧,殺羊的事吃飽了再說。」張陽請馬剛入席,要不要陪他去惡魔洞張陽總要考慮一下,馬剛也不急於一時。
「好事不在忙中取,吃吧,吃飽了有力氣。」馬剛就是很開心,他端起酒杯笑呵呵的望著張陽,你不是要喝酒嗎?喝吧,我看看五歲的娃娃能喝多少。
「吃倒無所謂,有沒有力氣也不在這一頓飯上,酒必須得喝好,不喝好了我可不能陪你去。」張陽面上也笑吟吟的,端著酒杯和馬剛對望,兩個人傾觴一飲倒也有那麼幾分豪氣。
「什麼意思?妖獸看你喝醉了就怕呀?」馬剛跟個五歲的娃娃還真喝上了,還和他開著玩笑。
「不是,不喝好了我哪有膽量去啊?」張陽還一點法術都沒學過,虛歲才五歲,正常狀態下誰會去妖洞尋不自在?還真是得喝好了才行。
「你是靠酒壯膽兒呢?」馬剛真覺得張陽挺可愛的,他經常邀請別人和他一起殺妖獸,有願意陪他去的也有不願意陪他去的,拒絕的理由千奇百怪各種各樣就沒一個人說自己沒膽兒,即使真的是不敢去也不會承認,編個理由又不是什麼難事。
「靠酒壯膽倒也不難,問題是喝酒也不長法力啊,你找人陪你下惡魔洞也不該來找我吧?」張陽和馬剛不過一面之緣彼此瞭解並不多,何以馬剛會專程來這裡找他呢?
「我本來想自己去的,你那倆叔叔說要帶我來平康王府,我想差不多能遇上你和那個,那個追風護衛。」馬剛差點又說『那個妖怪』,怕張陽再不高興趕緊的改了。「我想咱們仨去勝算不大點?現在既然追風護衛出不來咱倆去唄,你殺黑血虎的時候都那麼厲害,現在肯定能殺那老羊了。」
「你太瞧得起我了,我一點法術都沒學過呢。」
「誰信?你看你這身衣服明顯是妖獸的皮凝煉的,你不會法術哪個妖獸主動把皮扒下來送給你的?」
「別人送我的不行啊?你就知道是我殺的妖獸?」
「哈哈哈哈」馬剛樂的飯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你當我是傻子啊?妖獸用自己皮凝煉的外甲是脫不下來的,誰殺掉它搶了去就是誰的,再也無法送人,除非那妖獸是你的親人,你可以用它的皮和你的血凝煉成能脫下來能送人的外甲或者內甲。」馬剛本事不大他知道的事可不少,畢竟他在外面闖蕩了近一年了。而且這些常識性的東西幾乎所有修仙的人都知道。
「不能送人的嗎?」張陽脫下外甲拿在手裡看著,這外甲脫下來就是一張熊皮的本相。「就送給你了,你穿不上嗎?」張陽把熊皮扔給馬剛,馬剛接在手裡摸了摸。
「你原來殺了個熊妖,這皮真不錯。」馬剛看夠了又扔給張陽「在你手裡是一件外甲,到我手裡就只是一張熊皮,別的作用一點沒有。」
「除了用親人皮和自己血凝煉的戰甲都不能送人嗎?」張陽復又穿上外甲,他又脫下了內甲。內甲脫下來仍然是一件紅色的肚兜,張陽盯著肚兜珠淚盈眶,他眨眨眼睛沒讓眼淚流下來。
「當然不能」馬剛很篤定,這有什麼好質疑的?「外甲有能的,內甲都不能。能脫下來重穿的外甲都是低級的,高級的咱們現在也穿不上。」
『我扒過無數的野獸皮,如果讓我扒追風的皮我如何能下得去手?扒親人的皮心會多痛?用親人的皮和自己的血凝煉成的內甲又怎麼能捨得送給別人?』張陽盯著肚兜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濃濃的思念與感恩之情包裹著他的心。其實追風也沒有扒他哥哥的皮,他哥也是修為近四象中期的妖獸早就把自己的皮凝煉成了外甲,他一死就和那熊妖一樣外甲自然脫落了。
「想什麼呢?」馬剛見張陽拿著一塊紅布傻愣愣的。
「沒什麼,喝酒。」張陽穿上內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來你酒量還不錯。」馬剛見張陽小小年紀竟然一副滿腹惆悵的樣子,想必他是因為今天沒有見到追風有些傷懷吧。「追風護衛刑期還有多久啊?」
「一百多天」
「很快的,百十來天轉眼就過去了。」
「你不知道地牢裡凶險萬分,他現在生死都不一定,我就想知道個准信,想進去看看他。就看一眼讓我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不是還活著,到底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我就這麼點要求,就這我都做不到。」張陽一聲歎息深深的無奈
「你好好跟你父親說,求求他呢?」
「沒用」張陽輕輕的搖搖頭「我什麼招都用過了,我爹就給我一條路讓我去破英才陣。我做得到嗎?」酒入愁腸張陽雖然沒有醉,情緒卻越發的低落了,轉轉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甩手把酒杯扔到身後,拿起酒罈倒了一碗酒。「你用杯喝還是用碗喝?」
「陪你」馬剛把酒杯裡的酒喝了也倒了一碗酒。「英才陣你有幾成把握?」
「想都不用想,一分可能也沒有。」張陽明白英才陣的份量,他根本連去試一下的心都沒有。
「你不會找人幫忙啊?這麼大個平康府就沒人能破得了那個陣?」
「沒幾個」
「有一個就行唄」
「是啊,我爹光說陣破了就准我見追風,也沒說非得我自己去呀。我求誰幫我好呢?」張陽盤算一下能獨自破陣的人,張天雷、張少斌、張少傑、張承安、張承德再就是他爹張振羽了。張天雷是中殿的,張承安、張承德是南殿的,中南二殿沒有大事都不出面,除了在摘星殿上能見著他們,平時和東西殿的人都不來往。張少斌素來不喜歡張陽,張陽看來也只有求他三叔張少傑這一條路了。
「誰能幫得上找誰唄,我現在就找你陪我殺羊,你去不啊?」馬剛陪他喝半天了,他也沒給個准信到底去不去。
「喝好再說」張陽今天就想過酒癮,他見到地牢管事之後知道除了府主任何人都打不開冰海原的門使他一腔歡喜風掃而淨。原以為父親是疼愛他才給他個機會去接近追風,卻原來父親是有意給他個讓他死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