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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爭吵 文 / 梁弓

    寧神殿內有許多人在報事,張陽進去後走到張振羽身邊安安靜靜的站下。

    「你有事嗎?」張振羽看得出他一臉的焦急,知道他是為追風還沒出來著急了。大殿上少說有三十多人,張振羽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跟張陽說實話。

    「沒事」張陽見大殿上這麼多人,父親有許多的公事要忙,他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談追風的事。『凝神鐵剛剛回來,想必是追風才脫離禁錮?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他身上必定很疼,一定要休息好了才能出來。是我太心急了,再等等就好了。』張陽站在桌案邊上看著父親忙,滿屋子的人他都視若無睹,各種討論、爭辯他都充耳不聞就默默的想著心事。『不對呀,追風的凝神鐵若是剛剛才脫離,那這八個月他得受多少苦?就算妖獸重被禁錮了,八個月不吃不喝對一個琵琶骨被鎖了的靈獸來說也是難以抵抗的,餓也餓死了。』別的地牢裡關押著的有時間限制的妖獸都有地牢使者定期的送食物進去,可是冰海原除了府主任何人都進不去。『我爹不會讓追風死的,一定不會,馬剛說的對,一定是我爹和追風為了讓我好好練功設的局,要不然追風本無過犯怎麼會無端下獄呢?』

    「府主,禁錮追風護衛的凝神鐵已回歸,屬下特來交令。」張少傑捧著凝神鐵輕輕的放到桌案上讓張振羽檢驗,一塊覆命令牌放在邊上。

    『唰啦啦』一串聲響,張陽伸手搶過凝神鐵,他剛才傻愣愣的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張少傑覆命提到『追風』兩個字他好像突然還魂了似的,才知道張少傑進來了。凝神鐵被清油沖刷過上面並無血漬,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時候抽出來的。

    『禁錮追風八個月,府主張振羽命,張少傑印。』鐵鏈上的一行小篆清晰簡明,這種烙印是要在穿完琵琶骨之後才往上打的。這串凝神鐵說明不了追風什麼時候脫離禁錮的,卻能證明追風確曾被穿過琵琶骨,確實被下到地牢了。

    「嗯」張振羽收了令牌沒說什麼。

    「府主,追風護衛難滿脫災實乃一喜。我說過要為他擺宴壓驚慶賀一番的,不知道追風護衛出來了沒有?」張少傑看張陽那表情也知道追風還沒出來,張家人明知故問的本事都不小啊。

    「他沒來見我,應該還沒出來吧。」張振羽心裡也開始有點忐忑了,誰也不知道張陽能安靜多久。

    「想是身上不大舒服,我和陽兒過去看看他吧。」

    張陽緊握著凝神鐵瞪大眼睛盯著他爹,追風自己不肯出來,那進去接他也好。

    「不行!」張振羽面沉似水

    「為什麼?」張陽終於忍不住衝他爹嚷了

    「你三叔是他主上,你也是他少主人,你們去接他?」張振羽故意裝成很憤怒的樣子狠狠的瞪了張陽一眼。

    「大哥,追風不同於別的下人啊,陽兒也很想早點見到他。」張少傑也摸不清張振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管他演的什麼戲到這會兒也該演完了,現在還不放追風出來真有點說不過去了,追風也是的,凝神鐵都飛出來了他不知道出來?

    「都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追風愛出來不出來,誰也不許去接他。」張振羽也講不出什麼道理,反正追風的事不再議了。

    「陽兒,走吧。」張少傑見張振羽態度堅決也就不堅持了,反正追風早出來一會兒晚出來一會兒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又不想追風。

    「我不走,我在這兒等著。」張陽就抓著凝神鐵站那兒一動不動。

    「跟三叔學陣法去,我今天教你個好玩的陣法。」張少傑伸手等張陽過來跟他拉著手走,張陽沒動。

    「三叔,我今天不學了,我就在這兒等追風。」

    「好吧,他一會兒就出來了,我也陪你等。」張少傑在下面坐了還招呼張陽過去跟他坐,張陽依然沒動。

    「沒什麼急事飯後再報吧」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張振羽忙了一下午發佈各種命令,張少傑閒坐一下午喝了一肚子的茶,張陽練了一下午的站樁還抓著個鐵鏈子。

    張振羽誰也沒理站起來就走了,張少傑聳聳肩也回西殿去了,張陽拿著凝神鐵悄悄的跟在父親身後,一路上誰也沒說話。

    「父親,母親」張陽收了鐵鏈,依然和往常一樣簡單的給父母見個禮然後回自己的座位上等著吃晚飯,只是情緒很低落。

    「你們都下去吧」張振羽揚手一擺讓兩廂的侍者們退出大殿。

    「你有事啊?」月娘見這爺倆表情都一樣的冷漠,張振羽驅散眾人想必是有大事要說吧。

    「嗯」張振羽猶豫了很久決定還是跟兒子實說,免得他鬧的天翻地覆的。「陽兒,追風早晚會出來的,你別著急。」

    「這有什麼好著急的?刑滿了自然就出來了,也就這兩天了吧?快了,陽兒不急啊。」月娘可不記得追風哪天刑滿,她覺得也就大概這幾天吧。

    「別插嘴」張振羽瞪了月娘一眼。

    「你?」月娘無故遭到訓斥不由得怒火中燒,欲待要爭辯看張振羽面色凝重,兒子也一腔怒怨的樣子,她張了張嘴沒說什麼,老老實實的坐著忍了。

    「陽兒,你聽爹說追風他想什麼時候出來是他的權力,爹也不能強迫他出來。他不出來自有他的苦衷,你日後會知道的。」張振羽試探性的一點一點的講給張陽聽,張陽根本沒有耐性聽他慢慢的講了。

    「夠了!」張陽再也忍不住了,他終於怒了。「別再花言巧語的騙我了,你就告訴我追風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是死是活給我個准信。」什麼前後情由都不重要了,張陽什麼故事也不想聽了。

    「陽兒!」月娘眼裡的乖兒子一向是最禮貌最懂事的,今天怎麼了?他要造反啊?「跪下!誰讓你這麼跟你爹說話的?」

    張陽看了他娘一眼連站都沒站起來。

    「別插嘴!」張振羽又瞪了月娘一眼,兒子這樣當爹的很心疼,他想趁這沒人的工夫跟兒子好好聊聊。

    月娘看看張振羽再看看張陽,她徹底懵了,這爺倆怎麼都火冒三丈的。她這回連氣都沒生,滿腦門的冒問號。

    「陽兒,追風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冰海原裡」

    「什麼叫不會有事啊?」張陽直接打斷了他爹的話「就是你也不能確定他到底有事沒事,是吧?」

    「他肯定沒事」

    「沒事他怎麼不出來?」張陽根本就不讓他爹把話說完。

    「他不出來一定是他的」

    「報」這回打斷他的不是張陽,而是一個金甲衛士,他急匆匆地跑進來報事,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剛要說話只聽一聲呵斥。

    「滾出去!」張振羽這個氣,話還說不出來了。

    「嗯?」這衛士愣了「府主,有三個部落同時向南遷徙,人數過萬」

    「愛遷哪遷哪去,滾!」那衛士慌忙的退下了,張振羽一股無名火直湧胸膛,也悶坐在那裡不出聲。

    他們一家三口都沉默不語,張振羽心裡又亂又煩,張陽心裡又恨又怨,月娘看他們爺倆這樣又是心疼老的又是心疼小的,她把一腔氣都歸攏到追風身上了。

    「一個追風攪的家裡不得安寧,什麼大不了的事?平康府離了追風能倒啊?他出不出來有什麼要緊?他死活又怎樣?因為他你們父子鬧了多少回了?」月娘打破了沉寂的局面,可也只是她一個人在表演單口相聲,他們爺倆誰也不應聲。

    「你也是的,追風有什麼錯你就打兩下罵幾句得了唄,還真把他關起來。他下地牢你臉上有光啊?」月娘看沒人理她,她直接沖張振羽去了,這回我指著你跟你說話你總得回句話吧?張振羽就白她一眼,轉過頭去不看她了。

    「陽兒,你跟追風在一起是挺快樂的,可是你想想沒有他的日子你這幾個月不也挺開心的嗎?他再好也不是人啊,再說你跟他再親近還能比跟你父親親近嗎?你因為他衝你父親這般無禮,你對嗎?你聽說過有誰家的公子為了一個**獸跟父親反目成仇的?」月娘見說不動張振羽又去勸導張陽了,張陽就重重歎了口氣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陽兒,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嗎?」張振羽終於說話了,語氣裡透著深深的灰心。他在桃山妖洞偷聽過張陽和馬剛的對話,知道張陽這三個多月的開懷是因為他相信父親是個有情義的人,相信追風沒危險。現在看張陽這麼憤怒知道他又開始擔心追風會有事,又開始懷疑父親是個狠心腸翻臉無情的人了。

    「少跟我說那些沒用的。」張陽不想聽他煽情的演講「我現在就要進冰海原,你准不准吧?」張陽徹底的怒了,心理防線完全的崩潰,理智都跌到了地平線以下,連基本的禮貌都無力維持了。

    「你妄想!」張振羽也不打算跟他好好說了,這孩子實在是太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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