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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賽前 文 / 梁弓

    張陽擰身催力整個人螺旋形向前行進,張陽推開的氣浪以及無影箭能量破空的尖嘯聲驚得那老鷹狂舞雙翅。可憐它雖有雙翼難及箭速,眼見著難逃一死。它閉上雙目只覺一股勁風從背部刮過身子攸然下沉,想是自己已被利箭穿身鳥命休矣。

    「還好啊還好」張陽開心的抱著老鷹,只見它從肩到背長長的一道傷口鮮血染紅了羽毛,好在都是皮裡肉外的傷沒有大礙。

    那老鷹對這聲音很是熟悉,它睜開鳥眼見是張陽抱著它,知道自己得救了,眨眨眼滴下淚來。

    「陽兒,你沒事吧?」張振羽才不關心那老鷹,他兒子剛才捨命的去救那老鷹可嚇壞他了,無影箭在上面飛張陽就在箭下面飛幾乎同時觸碰到那老鷹,張陽先抓到它的腳向下一拽,無影箭略慢一點劃破了鳥背向前躥去了。

    「沒事」張陽輕鬆的笑笑便落到山坡上,拿出清創丹化水給那老鷹治傷。「早跟你說過要小心要小心,怎麼就記不住呢?」張陽摸著它背部的羽毛,傷口很快就癒合了,他托著它向上一扔,老鷹在半空中一個勁兒的沖張陽點頭。「玩去吧」張陽沖它擺擺手,它展翅飛走了。

    張振羽簡直傻了,張陽怎麼和一隻老鷹如此熟識?張陽在鹿鳴坡悠閒的散步,感覺這裡的空氣都分外的甜。

    「爹,兒子能學會飛這裡的鳥兒都功不可沒,兒子的身法能突破到大成這裡的走獸都勞苦功高。是它們陪著我飛、陪著我跑、陪我過了三年快樂的時光。」張陽知道父親心裡有許多的疑問,他緩緩的講了他得到《靈翼虛空》秘籍並在這山中苦練三年的事。「爹,我不是不想回家,我實在是太想練這套秘籍了,家裡畢竟多有不便。」

    「嗯,你做的對。不過你也應該給我捎個信啊,這幾年你娘哭的眼睛都花了,追風除了出去找你就是在家裡禁足,我看著都心疼。」張振羽當然支持兒子練功,尤其這種可遇不可求的絕世秘籍那可是大緣法。但對兒子的擔憂與相思這三年哪一天不在煎熬中渡過?不免埋怨兒子兩句。

    「是我慮事不周,我也曾想過捎書回去,一來此處寄信不便,二來我也怕走漏消息。」張陽一直盯著他爹,察言觀色見他似有幾分讚許之意。『果然他心裡也防備別殿的叔伯會害我。』

    「值,能練成會飛的本事這三年辛苦不算什麼。」三年能學會飛得付出多少辛苦?兒子如此的有志氣有毅力讓張振羽甚覺欣慰。從這個結果來看三年相思不算苦,三十年也認啊。

    「爹,您能佈個秘陣麼?我有大事要和您說。」張陽可不是出來散心的,他逛張振羽是出來要向他匯報張振雲的事。

    「這種地方有必要嗎?你有什麼事就說吧。」張振羽感覺兒子比他還神經過敏,防人之心不可無,可謹慎到這種地步有點過分了吧?

    「小心無大錯嘛」張陽很認真的樣子,張振羽佈陣也不是難事也就順了兒子的意。張陽一五一十的講了他遇到凌波並帶它去治病然後力闖九劫陣的前後經過。

    「過了火海,我又用了十多天時間翻過那座冰山才得以煉化成九子同心丸。我出陣之後那老神醫囑咐說凌波需要靜養十年,是以我沒有告訴追風這件事,我怕他心急去找凌波耽誤它靜養。」張陽完全略掉了張振雲的事,他想看看張振羽是否支持他救凌波。

    「無知!」張振羽雖說當年也曾為凌波捨死忘生,但要捨自己的命容易,捨兒子的命卻難。「救人也要量力而為,做得到的事可以施以援手,做不到的事豈可逆天而行?八次越階戰鬥,你有多少勝算就貿然行事?這一次你僥倖出陣,若命喪陣中你教我和你娘就是追風這後半生也再無開懷之日了。」

    「父親教訓的是,這次僥倖成功我也深感後怕,以後絕不會做冒進之事了。」張陽心裡還挺安慰的,父親只是怪他冒險,並沒有說救凌波不對。張陽抬眼看父親一臉的愛憐之色,擔憂與後怕都寫在那張一向冷漠的臉上。「爹,我過冰山之時曾遇到一人被凍僵於巨冰之中,您絕猜不到會是何人。」

    「我認識的嗎?」

    「嗯」張陽點點頭,這點絕對是可以肯定的。

    「你離家之前咱們府上就來過一個外人,該不會是那個馬剛吧?」

    「不是外人是親人,是咱們平康府的人。」

    「胡說」張振羽別的事拿不準,這個可以肯定是張陽在胡扯。「咱們府上這幾年沒人外出,連個出去歷練的都沒有,就你一個私逃出府的。」

    「您看」張陽拿出他大伯的身份牌「這不是假的吧?」

    「啊?」張振羽做夢也想不到張陽會有這種巧遇,更想不到張振雲會去闖什麼九劫陣還死在裡面了。「不對呀,陽兒,你大伯當年已是四象後期的修為他都翻不過的冰山,你如何過去的?」

    「他沒喝這碗湯」張陽拿出那碗暖肚湯「孟婆曾說過喝了這個就不會被凍僵。」

    「大哥怎麼不喝呢?」

    「想是大伯擔心孟婆的湯是忘情水吧,他身上還有這個綠符,他是寧死不肯放棄也不肯忘記才凍死的。」張陽又遞過一張綠符給張振羽。

    「看來你大伯不是被妖獸所殺也不是被旁人所害,早知如此追風就不必下地牢了,你也就不會離家出走了。」張振羽悠悠一歎,兒子與他掏心掏肺,他也對兒子吐露心聲。「我設計讓追風下地牢一個是助他煉化內甲,另一個就是試探凝神鐵能否掙得脫,我一直懷疑當年有人蓄意縱妖,下黑手暗害了你大伯。」

    「爹,我闖九劫陣的事我不想讓別人知道,九子同心丸乃是世間至寶,我雖用不上卻也不捨得輕易與人。若是知道此事的人多了於孩兒是禍非福。」張陽說著屈雙膝給張振羽跪下了。

    「起來」張振羽能到處宣揚麼?他再怎麼也比張陽更懂得內斂啊,他伸手拉張陽,張陽推開他的手堅決跪著。

    『我不起來,我看你跪下不。』張陽一揚手張振雲的屍體就橫在了他父子之間。張振羽苶呆呆猶若木雞,傻愣愣好似雷驚。見張振雲面色鮮活如帶微笑,令人一時恍惚有些醒不過神來,好像時光倒流回了三百多年以前兄弟把酒言歡的情景再現眼前。

    「大哥」張振羽跪倒失聲痛哭,怎奈活人哭斷肝腸也換不來死人一句應聲。張振羽哭的傷心,張陽看著也傷情。這正值七月三伏天氣炎熱,張振雲三百年寒冰罩體從內到外都凍的結實了,潮音石裡可保持原樣寒氣不散,這一出來用不多時表面就化了一層水。

    「爹,你也要保重啊。」張陽攙起父親揚手收了張振雲的屍體。

    「你怎麼收了?讓我再看你大伯一眼。」張振羽淚眼迷濛哭得聲嘶氣短還沒看夠呢。

    「爹,天太熱了唯恐有傷屍身,我們還是早些把大伯安葬了才是。」

    「陽兒」張振羽摟著張陽禁不住悲從中來又哭了一會兒。

    「陽兒,戴上這個項鏈不許拿下來。這上面有個追蹤陣,你只要離我不超過一萬里我就能知道你在哪。」張振羽把那個紅色的項鏈交給張陽,張陽直接戴上了。

    「兒子讓您擔心了,我本想做點什麼能讓您為之驕傲的事再回去,沒想到我什麼也沒做就這麼回去了。」張陽總覺得這麼回府有點丟人,也讓父母沒什麼光彩。

    「你就是爹最大的驕傲,沒有人比你優秀。」張振羽就是這麼想的,他從內心裡就看自己的兒子好。

    也許這是平康人的通病?還是世人都有這個病?平康殿中還有一個當爹的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次奪寶大會平康府加上張陽一共有二十四個報名的,經過兩輪淘汰現在有十七個公子可以參加第三輪比賽。張鵬更是戰出了兩輪完勝的好成績。

    「鵬兒,你要好好練功不可鬆懈。」張少斌每天都認真的教導張鵬,這幾年張鵬也確實進步很快,小小年紀已是小有名氣了。這次奪寶大會張少斌卯足了勁想讓張鵬一舉成名。

    這次奪寶大會整整四輪淘汰賽,這最後勝出的五十個人進行循環比試,勝的固然是強者敗的也有不少高手啊,淘汰賽實在要看運氣如何。像李九鈞論實力與張鵬也不相上下偏偏他第二場就撞上了張陽,有什麼辦法呢?

    「賽場就是戰場你們都要小心謹慎,上場就別考慮輸贏,無論勝敗你們都是平康王府的驕傲,要盡力爭取贏也別怕輸,不能力敵要及早認輸,勝固可喜敗也不丟人,千萬別逞能。我要你們高高興興的上場,平平安安的回來,知道嗎?」張振羽在公子們去參加第三輪比賽之前給他們講話做做思想工作,他不像張少斌那麼在乎輸贏,他更在乎公子們的安全。一個比賽而已盡力就好沒必要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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