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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拔草 文 / 梁弓

    一隻小袋鼠滋溜溜從那寬大的袖子中鑽了出來,剛一露頭就被一個破舊的大團扇給打了回去。

    張陽見那老獸醫的神情就知道談話沒法繼續了,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

    「多謝教誨,我記住了。」張陽習慣了這老東西能氣死活人的態度,也跟他計較不起。趕緊的轉身走了,回頭見那個鑄造師已經回內堂去了也就沒必要再跟進去打招呼了。

    回到平康殿張陽白天就去訓練場練練身法、箭法、棍法,晚上就悄悄的研究鑄造師傳給他的那套幻術秘籍。有了天冰棍和滄瀾棍使得張陽如虎添翼。

    夜蟲低吟涼風微送,張陽推開窗見一彎新月如鉤,一顆顆星星有如鑲嵌在夜空裡的鑽石般閃亮,追風化成虎形臥在窗下也不知睡了沒有。

    張陽從窗戶裡跳出來坐在追風身邊,追風化成人形抱著他到小橋邊上的一個涼亭裡坐著。

    「哥,你看這月亮像什麼?」張陽坐追風腿上靠進他的懷裡,多麼熟悉的溫度多麼熟悉的心跳,和追風在一起的時候安全感總是這麼的強,好像天塌下來都不用擔心。

    「月亮就是月亮嘛,像什麼?」追風也不知道自己曾經有多少個夜晚獨自望月了,好像想一個人的時候就喜歡靜靜的看著這滿天的星星和這獨一無二的月亮。因為他知道不管他思念的人在哪裡,只要他抬頭肯定和他看到的是同一個月亮,他多麼希望這個月亮能把他的思念帶給不知身在何方的他。

    「像個鉤子,鉤起人很多心事,鉤起人心底最深處的思念。」張陽也曾無數次的仰望夜空,好像每顆星星都是一個文字,這滿天的星光就是他寫上去的思念。

    「是嗎?那星星呢?星星像什麼?」

    「星星」張陽看一眼星星轉過頭注視著追風「像眼睛,像你的眼睛。」張陽把頭靠在追風肩的上,『更像凌波的眼睛。』

    第二天張振羽到訓練場上看張陽練功,張陽射箭有點心不在焉的。

    「認真點,這麼沒精神呢?」張振羽見兒子根本不在狀態,不知他是累了還是有心事。

    「爹,你給追風安排點事幹唄。」張陽笑嘻嘻的收了弓箭。

    「也沒什麼事非用他呀,你有事嗎?」

    「我想出去玩一天,不想帶他。」

    張振羽揮手叫過來一個金甲武士:「叫追風護衛到內殿等我。」

    「是」武士應一聲退下了,張陽開心的笑了「謝謝爹」

    看著張陽一溜煙的跑了,張振羽會心的笑了,這會兒看張陽還真像個孩子樣。

    丹獄山上鬱鬱青青,張陽先去別的山峰捉了五六隻野獸,然後直接跑到山洞。凌波見無恨來了真是又驚又喜,她開心的吼叫。張陽像個淘氣的孩子似的張開雙臂哈哈大笑的跑過去抱著她翻滾,又摟又蹭的親暱個夠。

    「你說你也是虎,追風哥哥也是虎,怎麼就跟你親不夠呢?」張陽抱著虎頭親她額頭一下「我這次參加奪寶大會見到追風哥哥了,他負責保護平康王府的公子們。他過的可好了,你不用惦記他,你有閒工夫就多惦記惦記我,知道不?」

    張陽帶著凌波到鹿鳴坡散步,張陽趴在地上拔草,他就挑離地皮最近的小嫩草拔。凌波在一邊陪著他,張陽一邊拔草一邊和凌波說話。拔了許多的嫩草,張陽又弄了些木枝回到山洞他烤起了野獸的肉。

    「生的我吃不了,你吃你的我不在乎。」張陽雖然這麼說,凌波還是沒有在他面前吃生的野獸肉,她在平康府裡也生活了一年多,她知道人的生活習慣。張陽把烤好的肉放到凌波面前,凌波聞著真香啊,她從沒吃過熟的肉。

    「你小心燙啊。」張陽拿起一塊肉先吹吹然後餵她吃,她肉沒進喉嚨淚水卻湧出了眼眶,從來也沒人這麼關心過她,尤其離開平康王府以後的八十幾年流離失所的日子更是苦之又苦,難之又難。

    「怎麼還哭了?」張陽用袖子給她擦擦眼淚「不哭,病會慢慢好起來的,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十年嘛很快的。你要想病好的快就老老實實養著別亂跑,我一有空就幫你捉野獸,少運動點就好的快。」張陽和凌波一起吃過午飯帶著凌波出來曬太陽,張陽可真是奔太陽出來的,一會兒看看太陽一會兒看看太陽。眼見著太陽漸漸偏西了,他十分的不想走,猶豫再三終於痛下決心我今兒就不走了。他吹起了笛子又和滿山的飛禽走獸瘋鬧了起來,玩了個痛快。

    金烏西墜張陽和凌波回到山洞裡,張陽枕著凌波給她講故事。他也不知道凌波能聽得懂多少,他竟然給凌波講《白蛇傳》,故事講完了他也疲乏了就抱著凌波睡了。

    第二天張陽很早就醒了,可一直到天都過了午了他才戀戀不捨的跟凌波分離。

    「真不想走,也沒個人照顧你,你不知道我可惦記你了。」張陽不住手的摸著凌波的頭,見凌波又眼淚汪汪的「別哭,你要哭我就更捨不得走了。我不走不行啊,你懂嗎?」凌波點點頭,在地上寫下了『保重』兩個字。張陽點點頭含著眼淚走了。

    到了華夏城張陽直接奔那獸族醫館去了,他也不言也不語就站在門口拿出他拔的那些嫩草,還吹吹。「草氣芳香,我洗的還挺乾淨的,這上面的水點多像露珠。」

    滋溜一個小袋鼠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張陽一伸手小袋鼠跳到了他的左手上,伸著脖子小腦袋使勁的夠他右手拿著的草。張陽托著它到對面的客棧坐了,把它和草都放在桌子上讓它吃個痛快的。小二隨便給張陽上了兩個菜,反正張陽也不吃,他就是想和小袋鼠說說話。沒成想小袋鼠就忙著吃,跟不會說話似的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說,張陽就一個人表演了半天的單口相聲。

    張陽踏著夕陽走到平康宮門口,追風見他回來了長出一口氣,迎上去問:「你去哪兒了?走也不和我說一聲。」這話說的像他是張陽的主子似的。

    「沒去哪,就在山坡上拔草了。」

    「拔草?」打破追風的頭也想不到張陽去拔草了,拔草有什麼好玩的?草他也不吃,他也不種地拔草幹什麼呢?

    「呵呵,若待與多情小姐通款曲,還需慇勤問候小梅香啊。」張陽拔草就是想討好小袋鼠接近那老獸醫而已。

    「你好好說話,我聽不懂。」追風雖沒讀過《西廂》,倒也懂這句話的意思是說若要與小姐攀交須得先討好她身邊的侍女,只是張陽才八歲他如何能往這方面想?

    「我就是拔點草餵那個小袋鼠去了,我想套套他的話。」

    「哦,套出什麼來了?」

    張陽聳聳肩無奈的說:「草都讓它吃了,一個字也不吐口。」

    「那接著拔草去啊」追風笑了,這不白費勁了嗎?

    「一定的,我天天拔草天天餵它,我就不信真有喂不熟的白眼狼。」張陽這點決心還是有的,就是袋鼠不吃草他也願意去拔,醉翁之意也不全在酒上,只是地上的草容易拔,心裡的草不易除啊。

    「拔個草也不用去這麼久啊,晚上都不回來,急死我了。」追風真是被張陽閃怕了,他夜不歸宿追風以為他又私逃了呢。

    「露白風清夜色迷人,我喜歡睡野外。」

    張陽先去給父母見禮,和他們共進晚餐之後回到自己的房間總覺得空落落的。他抽出竹笛悠悠吹出綿綿相思之意,追風聽他的笛音如泣如訴也拿出琴來和他一曲。

    「你琴彈的這麼好?」張陽好多年沒彈過琴了,他輕拂琴弦一串金石之聲。

    「格諾教我的,他說你很喜歡聽琴,也彈的很好。」追風輕攏慢捻彈了一曲,時激昂時溫婉頗有高山流水之意。張陽閉上眼睛享受這琴音,只聽得如醉如癡。他睜眼一看這琴弦之上曲意激越似有火花飛濺,曲意纏綿似有流水潺潺。

    張陽抽出魔笛與之相和,不一會兒這屋子裡裡外外都站滿了人。修仙的人本就六識靈敏,他倆的樂器又都帶有晶石屬性聲音傳的更是遠。這琴音笛音猶如仙樂飄飄引得各殿的人都站不穩坐不安。

    「一時興起忘了佈陣,驚擾大家實是惶恐。」張陽抱拳作了個圈揖,他鬧的大家都睡不著了。

    「陽兒既有興致咱們索性就樂一樂吧。」在張少傑的提議下大家到外面點起火把,擺開酒肉筵席歌舞彈唱好好的熱鬧了一回。

    張陽一曲《百鳥引》招惹的鳥雀齊飛更添興致。

    華夏城主此時正帶著兒女在夜色中散步閒談,少城主說起這次奪寶大會引發的那場生死擂。「泰澤國的四個公子沒打過平康府一個,聽說平康府的那個公子今年才八歲。」

    「有志不在年高,你今年也才十三,你妹妹才十一都比我當年強。」華夏城主看著自己的一兒一女真好似一龍一鳳,孩子就是自己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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