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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追責 文 / 梁弓

    鍾離城主難得帶著一雙兒女微服夜遊,行走於華夏城中見月朗星稀夜色分外迷人。忽然一陣歡快的樂音不知從何處飄來,音樂清亮真乃蕩滌之聲。父子三人正凝神側耳細聽頭上忽啦啦眾鳥齊飛都朝一個方向去了。

    「好神奇啊,不知什麼仙樂引的鳥兒都飛過去了。」鍾離瓊英望著飛騰的鳥,聽著笛音不禁心馳神往起來。華夏城自然樂器頗多,編鐘、大鼓、缶、磬、鐸、鐃等等,就是陶塤、箜篌也都有,可實在沒聽過笛子的聲音。

    「爹,我們過去看看,可好?」鍾離瓊玉倒比她哥哥直爽,想看就過去看唄。

    「看方向像是平康宮裡在演樂,我們身份尷尬讓他們發現了不好。」鍾離城主深夜造訪讓人家如何接待?城主偷偷摸摸上人家趴牆頭去也不像樣。

    「是呀,這要是白天我們還可以過去。」鍾離瓊英也被這音樂撩撥的活心了,怎奈這半夜三更的去人家宮裡有什麼借口好找呢?

    「華夏城裡還有我們不能去的地方嗎?他平康宮不歸我們管?」鍾離瓊玉撒出飛劍就跳了上去,循著音樂跟隨著鳥群就奔平康宮去了。

    「妹妹」

    「玉兒」

    鍾離父子對望一眼也只好跟了上去,總不能讓鍾離瓊玉再闖出什麼禍事來。在這華夏城裡只有鍾離家人和城裡的十大執事能踏飛劍,所以有什麼事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比別人跑的快,正因為如此城主才放心讓鍾離兄妹常常微服到城裡轉轉。

    他們父子三人在平康宮上空飄著偷聽,張陽一曲《百鳥引》吹罷,百鳥圍著他嘰嘰喳喳倒讓他更懷念丹獄山裡的快樂時光。

    「琴借我一用」張陽抱著追風的琴縱身跳到涼亭之上,他坐在涼亭上彈起了千古名曲《高山流水》。琴本是傳情之物,何況這是鑲了晶石的魔琴?張陽琴藝雖不如追風嫻熟,但情意卻真,而且張陽琴藝也不是太差。

    「高山巍巍兮疊嶂復峰巒,流水洋洋兮飛珠滾玉盤。疊嶂重重兮青翠欲滴,飛珠滾滾兮環玉相擊。」張陽會背詩還會做詩,會彈曲還會編詞,能歌能舞就在現代社會也是個文藝青年了,那個世界唱都是荒腔走板的野調,舞也都是類似於祭祀的簡單肢體動作,張陽何其突出?一曲奏罷張陽跳下涼亭,眾人都圍著他稱讚,陽公子長陽公子短,陽公子只是笑笑,夜空中飄著的鍾離瓊玉卻深深的記住了『陽公子』這三個字。

    第二天張陽就近找塊草地拔了些鮮嫩的小草晃晃悠悠的奔長街去了。他站在醫館門口一吹口哨一個小袋鼠滋溜一下就鑽了出來,他一隻手托著小袋鼠,一隻手拿著小草去餵它。小袋鼠吃了一口就開吐:「呸呸呸呸,不好吃。」

    「不好吃?」張陽趴地上拔了一個時辰又用清泉水洗淨給他拿過來的,他說不好吃,這草還有區別嗎?

    「昨天的好吃,你再拿這種破草來糊弄我,我就咬你咬你。」小袋鼠還沖張陽張牙舞爪的厲害一個。

    『丹獄山真氣濃郁想是草也比別處的嫩香』張陽撓撓頭笑嘻嘻的說:「你若喜歡我天天去給你弄,只是你可不能有好吃的光吃不說話啊。」

    「哼」小袋鼠滋溜一下沒影了。張陽也一溜煙的跑沒影了,丹獄山路途遙遠要快去快回才行。

    張陽剛走一會兒追風又跑過來了,他站在街上四處望望沒找到張陽就奔醫館來了。

    「老先生,請問您看到陽公子了嗎?」追風知道張陽來喂袋鼠了,草還是他跟張陽一起拔的呢。

    「你們陽公子怎麼老丟啊?」那老傢伙眼睛都懶得抬,他好像除了風涼話也不會說別的。

    「這,小孩子嘛喜歡亂跑。」追風也不能說陽公子是來套小袋鼠話的。那老獸醫不出聲了,搖著破扇子打盹。追風無奈只好又奔對面的客棧去了:「小二,你看到無恨公子了嗎?」

    「剛才還在那兒了,這會兒不知道跑哪去了。」小二也是才發現張陽不見了。

    遍尋不著追風也只好先回宮去了,華夏城城主帶著兩位公子前來拜訪,點名要見陽公子,這陽公子失蹤了。

    張振羽一看兒子離了華夏城奔丹獄山去了,只好佯裝不知。一邊假意派人出去尋找陽公子,一邊盛情款待鍾離父子,天色微昏鍾離城主也不好在這兒過夜只得走了。

    張陽回來早已累的精疲力盡了,沒精打采的走進宮殿,想著去給父母見個禮就回寢宮睡覺。迴廊院落到處是護衛、侍女,少有沒人的地兒,他也沒注意前面有什麼人就低著頭慢騰騰的往前挪著腳步。

    「你幹什麼去了?」一聲怒喝嚇得張陽一哆嗦,他抬頭一看原來是追風。他穩穩心神說:「我喂小袋鼠去了嘛,你找我去了?」張陽這個聰明,追風都怒了能沒去找他嗎?

    「你說呢?」

    「它說不好吃,我就到別的山上給它拔草去了。」

    追風怒氣不息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張陽看他生氣了趕緊的追上去,跟他後面一個勁的問:「你怎麼了?有什麼事你說啊。」

    追風一句話也不說,直接走到張陽的寢宮也不用人讓他推門就進去了。

    「都下去!」張陽一進院就把下人都轟出去了,進屋見追風怒容滿面的樣子讓他心裡平添幾分忐忑。「到底怎麼了呀?」

    「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我拔草去了呀」

    追風一腳把張陽踢倒在地「我跑遍了華夏城一圈七座山都沒找著你,你上哪拔草去了?」追風指著張陽厲聲責問,張陽坐起來看著他。

    「我」張陽一時語結,他不想告訴他實話,頓了一下說道:「許是你趕到的時候我剛離開也不一定。」

    「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你跟我連句實話都沒有了,是不是?你本事大了,追風再也不配給你當哥哥了,是不是?」追風是看著張陽長大的,張陽說謊他看得出來。

    「沒有」張陽站起來想跟他好好解釋一下。

    「別以為我不敢打你,我要當你是少主人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跟你說,我也犯不著生你的氣,也用不著到處找你。」追風感念張陽待他如親如眷,他也待張陽如父如兄,不想張陽這次回來變得十分彆扭,以前張陽跟他在一起瘋鬧都笑的沒心沒肺的,現在張陽跟他一起瘋鬧都提不起興致,笑不過三聲就一臉愁容。追風以為是分離的時間長了,相處幾天就會好的,這一眨眼張陽也回來快三個月了這種距離感一直沒有消失。

    「我懂,哥,我真的沒有騙你。」

    「你有什麼想法你說」

    「沒有啊,哥,我沒有什麼想法。」

    「沒有麼?你這次人回來了心就沒回來,時時惦著往外跑,你跑出去幾回了?你心裡到底牽掛著什麼?」追風是最瞭解張陽的,張陽有心事是瞞不過他的。張陽在別人面前都還能裝得像模像樣,在追風面前本就隨意,愁鎖眉尖豈是能瞞得了人的?

    「沒有,沒什麼牽掛的。」張陽讓追風說的心裡亂亂的,神情都有些慌亂了。

    「你是不是放心不下那只白虎?」張陽能為它九死無悔,感情必定深厚。追風每次問他跟那白虎有關的事他都支支吾吾的不肯細說。

    張陽點點頭見追風冷冷的表情,他怯生生的說:「它還在病中嘛。」

    「你離不開它就帶它回來唄,你多個伴兒也是好事,主人會同意的,你怕什麼?用得著偷偷摸摸的往外跑嗎?看你一天愁的長吁短歎的,我以為你病了呢,就為一隻妖獸?」追風真不知道是該疼他還該氣他。

    張陽搖搖頭:「帶它回來它不會開心的,也不利於它養病。我也沒這想法,我就是想把它的病治好。」

    「你這三年一直和它在一起了?」

    「沒有,我見著它的時候它就病著,我就帶它看病,闖陣就闖了好幾個月,剛從陣裡出來我就回來了嘛。」

    追風真是驚呆了,他一直以為張陽跟那白虎感情很深厚才會為它闖九劫陣九死而無悔,原來他們一點感情基礎沒有。「你是怎麼想的?你為啥帶它看病啊?為啥捨死忘生的救它呀?」

    「就因為它是白毛虎嘛,我看它就特別親切。」

    「它現在在哪呢?」

    「我不知道,我把藥給它就讓它隨便走了。」張陽撒謊的時候就不敢看著追風說話,追風靜靜的盯著他一言不發,他自己就覺得惶恐不安,繼續解釋道:「我這幾次出去其實就是想找找它,可是沒找到。」

    追風看他不想說實話,也就沒有深問。看他戰戰兢兢的樣子怪可憐的就過去拍拍他:「沒事了,去給主人見禮吧。」

    「嗯」張陽如遇大赦抬腿就跑了。

    追風坐在床上回想著張陽這幾月的點點滴滴。『他能把那白虎藏哪呢?不會是藏到我家了吧?他若是去了丹獄山以他的身法腳力一天也回不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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