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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6章 對簿 文 / 梁弓

    鍾離瓊玉幾時受過這等委屈?她什麼兵器也不拿了,掙開哥哥直接走過去指著張陽大吼:「張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搗的鬼。」

    張陽就面向靈柩跪著,也不承認也不否認,連表情也沒有變化,完全無視她的存在。

    「你不理我?」鍾離瓊玉向前一步指著供桌說:「你再不出聲,信不信我掀了靈堂?」

    張陽轉過頭無限鄙視的斜了她一眼,一聲冷哼。很小聲但很清晰的說了句:「玩嘴兒算什麼本事?」張陽還用激將法鼓勵她動手,她要動手去掀靈堂張陽就有了足夠的理由去教訓她。

    「你?」鍾離瓊玉氣的一跺腳,氣呼呼的指著供桌手直顫,回頭望望張陽。『你就說句軟話不行嗎?非逼我真掀了?』

    張陽也不迴避揚起頭一臉挑釁的望著她,鍾離瓊英上前扯過妹妹:「跟我走。」

    「我不走。」鍾離瓊玉狠命的掙,鍾離瓊英怎肯鬆手?一個緊緊的抓著,一個死死的掙著。

    「放肆!」鍾離城主一聲怒喝,鍾離瓊英鬆了手,鍾離瓊玉也老實了。

    鍾離城主和張振羽身後跟著**個人有其他五郡的首領和族長也有華夏城的執事,一起從靈堂外面走了進來,見鍾離瓊英手裡拿著妹妹那火紅的無極紅塵鞭,地上還斜擺著鍾離瓊玉的滄瀾劍。鍾離城主手指一動拾起滄瀾劍,走到近前一看鍾離瓊玉的衣裳一條一條的都是塵土。

    「你們拿這兒當戰場了,是嗎?」鍾離城主以為他們兄妹和張家公子們打起來了呢,他知道鍾離瓊英倒還穩重,他的寶貝女兒鍾離瓊玉生性頑劣,淘氣的沒法形容。加上他寵慣過甚,那是到處的惹禍。可再怎麼也不能到靈堂來胡鬧啊,這實在是說不過去了,太過分了。他這當爹的必須得給張家人一個交待,給人家一個態度,他只好聲色俱厲的怒斥他們兄妹倆。

    「張陽!」張振羽也一聲厲喝,這靈堂上所有的族長都不在,張陽是少府主又是東殿唯一一個公子跪在靈堂最前面。有什麼事張陽應該第一個站出來解決問題,怎麼讓人家在靈堂上鬧起來呢?誰是誰非張振羽都只能罵他的兒子。

    「父親」張陽直身低頭敬聽父親教訓,長輩有問,晚輩方能有答。長輩沒發問之前搶著辯白是非是極失禮的。

    「鍾離城主一家前來弔唁是我平康王府的榮幸,鍾離兄妹是貴客,你不懂待客之道嗎?為何失禮至此?」

    「回父親話,只因孩兒重孝在身諸多禮節不得方便,未能動樂相迎,未能起身相陪,未能設宴相酬,孩兒自知於禮不周,望父親恕罪。」

    「休得狡辯,這是怎麼回事?」張振羽指著鍾離父子手中的兵刃問張陽,傢伙都亮出來了,你們沒爭執嗎?想瞞過去?瞞得住嗎?

    「回父親話,此乃鍾離公子之物孩兒不曾相索。小公子入門便高聲叫好,大公子打了小公子,隨後小公子就舞劍掄鞭在靈前翩翩起舞。孩兒不知這是華夏城弔唁之風俗抑或是小公子喜極而癲狂,孩兒心中悲慼只想多看大伯幾眼是以不曾回頭觀看。」張陽這張嘴是真不白長,不愧上輩子是做律師的,這一番話說出來鍾離瓊英氣的臉紅筋暴,鍾離瓊玉氣的柳眉倒豎。張家兄弟個個歎服,心中暗暗叫好。

    「你?你?」鍾離瓊玉指著他手顫身抖「你打我你怎麼不說呢?」

    「蒙少公子抬愛,恕張陽無能,這天大的冤枉我小小的人實是擔不起。」張陽怎麼肯承認他出手打了鍾離瓊玉?想給張振雲作伴去是怎麼著?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敢打鍾離城主的掌上明珠?

    「到底怎麼回事?」鍾離城主怒氣不息的問鍾離瓊英,他知道瓊玉就是惹禍的本事,一生氣有話也說不清了,還是瓊英冷靜些,說話也利索的多。

    「父親」鍾離瓊英抱拳一揖給父親見個禮,而後低首回道:「我兄妹二人前來給前府主上香,一進大廳妹妹看這兩邊的幛幔出了神,不合失口叫了聲好,她本無他意只是稱讚這悼詞寫的文辭華美。」鍾離瓊英不知道如何稱呼輓聯,但稱輓聯為悼詞也不為過。「是我不曾詳查便打了妹妹,妹妹拔劍本是與我鬥氣。無論如何是我兄妹擾了靈堂的清靜,我與陽公子賠理,陽公子」鍾離瓊英看了一眼張陽,張陽低頭跪著沒有看他。「陽公子不予理睬,妹妹見我躬身難起上前哀求陽公子,一時情急忘記了手中提著劍,這時不知何人作法,劍就似有人操控著一般直指瓊玉,瓊玉避無可避便抽出無極鞭來打劍,劍雖落地那鞭子又似活物一般抽打瓊玉,直打的瓊玉就地翻滾難以起身。」

    「可有此事?」張振羽搶先怒喝張陽一聲,他要把發言權交給張陽,不管鍾離城主是怎麼想的,不能讓他張嘴就給這件事定了性。哪怕他說句『打就打了』,那也不行,那也一樣是承認咱們打人了,咱們理虧,好像他們鍾離家大仁大義似的。張振羽一聽就明白是張陽用神念控物法打了鍾離瓊玉,就打她了也讓她有苦說不出,張振羽相信兒子的辯才。

    「孩兒不知鍾離公子說些什麼,他說他們兄妹是來上香的。」張陽抬頭一看靈前侍立的侍者是紅葉,便指著香爐說道:「紅葉,香爐中哪柱香是鍾離公子插上去的,你給我挑出來。」

    「回少府主,鍾離公子不曾上香。」紅葉如實回答,的確他們兄妹都沒有上香,直到最後他們都沒一人接近香爐。

    「我們還沒來得及」鍾離瓊玉話未說完就被張陽打斷了。「紅葉,鍾離家兩位公子進靈堂可有一柱香時間了?」

    「回少府主,一柱香多了,第二柱香都下去三分之一了。」

    張陽看著鍾離瓊玉問:「這麼長時間說沒來得及,說得過去嗎?」

    「你?」鍾離瓊玉快氣死了,本就說不出話來,張陽還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小公子進門之後站在大廳中央深思了許久,滿屋子的人有目共睹,她高聲喝好,滿屋子的人也有耳同聽。至於她是不是出神了,是因為什麼事出神了,我們聽到的解釋都是她哥哥的一面之辭。不管因為什麼,我們兄弟並無一人指責,他兄妹爭執與我們無關。大公子說他與我賠禮,他們兄妹爭吵何必與我賠禮?況且我當時神思恍惚只是看著大伯出神,他是否曾與我賠禮我當真的不知道,說我有意不理睬實是冤屈孩兒了。」張陽喘口氣,看了一眼鍾離瓊英:「說小公子哀求於我,還忘了手中提著劍。我不知道是大公子語無倫次還是我耳盲聽差了。有用劍指著人哀求的嗎?小公子又何曾好聲好氣跟我說過一句話?再說忘了這個詞說得通嗎?大公子說有人打小公子還說不出是誰打的,小公子直指我張陽。我滿堂兄弟並無一人起身,無一人亮出兵刃,也無一人說過一句話,我張陽更是連頭都不曾回,看都不曾看過一眼,何以就冤我傷人?」張陽一臉的委屈讓人看了都心疼,要是再配上兩行清淚就更動人心了,他眨眨眼睛偏這工夫一滴淚也擠不出來,這沒受過職業演技訓練的是不行。

    「沒人打我,我瘋了把自己弄這樣?」鍾離瓊玉雙手扯著衣襟,衣服確實很髒,除了髒也沒什麼,衣裳都沒破。

    「你是真瘋了還是裝瘋我不知道,不過你在大廳上舞劍耍鞭所有人都看到了。」張陽向後面望一眼,說道:「宇弟和明弟不會撒謊,父親若是不信只管問他們。」

    張宇今年六歲,張明今年才四虛歲,說他們撒謊也沒人信啊,那麼點的孩子能會撒謊嗎?張振羽一個眼神,追風和火鳳過去一人抱著一個走過來輕輕放下。

    「宇弟,你剛才看清了沒?是有人打她還是她自己跳舞?」張陽指著鍾離瓊玉問

    「她自己跳舞。」張宇六歲也懂很多事了,他不懂別的也還知道張陽怎麼說他就怎麼說。

    「明弟,她剛才幹什麼了?」張陽又指著鍾離瓊玉問張明。

    「她」張明不太會說,就使勁的甩甩右手,一邊甩一邊說:「紅花好看。」滿屋子的白布就那鞭子火紅的,可不好看麼。

    「小孩子懂得什麼?我也沒說有人打她。」鍾離瓊英生生的就說不過張陽,他氣滿胸膛心裡堵的一條縫都沒有了。

    「你這句話說的倒明白。」張陽也一腔怒氣,他們攪鬧靈堂誰心裡能舒服?更何況鍾離瓊玉掄劍砍他,他沒受傷不代表他不生氣呀。

    「我是說有人不知會什麼法術可以不用手就能操控兵器,用劍和鞭打我妹妹。」鍾離瓊英白了張陽一眼繼續說道:「曾記得昔日賽場之上,陽公子弓箭離手空中射鳥竟然無一虛發,滿座皆驚。」

    「那時我用的是自己的弓,自己的箭,裡面自有我布下的懸空陣法。這滄瀾劍、無極鞭可是我的兵刃麼?裡面可有我布的陣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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