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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7章 爭辯 文 / 梁弓

    鍾離瓊英被張陽質問得無言以對,大家心裡都明白即使不是張陽出手也是張家其他人出手了。沒人打鍾離瓊玉的話她是不會自己趴地上打滾玩的,只是沒有證據誰都沒辦法。

    鍾離城主心裡也又氣又恨的,不管怎麼說瓊玉攪鬧靈堂總是不對的,就算你們打了她,她也沒受啥大傷,我也不能說什麼。但你們總不能連承認都不承認吧?我們挨了打還說我們發瘋跳舞玩呢?

    「你敢做不敢當」鍾離瓊玉指著張陽叫嚷

    張陽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我不敢做,也不曾做,更無從擔當。」

    「行了,大鬧靈堂是你有錯在先的,人家教訓你一下也在情理之中。犯了錯就得承認,狡辯才是最丟人的事。」鍾離城主怒斥女兒,這話幾乎明白到不能再明白了,這是說鍾離瓊玉呢嗎?

    「城主言重了,我平康府上下料無一人敢對小公子不敬。」張振羽也不能啥都讓兒子一個人在前面頂著,張陽也不能跟城主針鋒相對的對付。爹是幹啥的?爹不就是給兒子遮風擋雨的嗎?張振羽看了張陽一眼淡淡的說:「莫說他,就是我也沒有能力不動聲色的操控別人的法器。我平康王府沒有這等能人,未知其他五郡可有如此高人?」張振羽環視一周,這六郡的首腦人物都在這兒開會呢,誰有這兩下子亮出來看看。不能說三都六郡就張陽一個八歲的娃娃最厲害吧?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搭話,誰能用神念控物?魂魄強大到如此地步的在華夏這三都六郡還就張陽一個。

    「這事可真是有點怪異了。」鍾離城主也沒這般本事,但這暗虧吃的心裡實在是憋得慌。

    「這靈堂上出點怪異的事也算不得怪異,或是衝撞了亡靈也未可知。小公子不過是一時忘情乃無心之過,過去也就算了。」張少傑說的話比鬼話還像鬼話,一具死了三百年的屍首還能有亡靈呢?他只不過隨便找個台階讓大家都好下台罷了,你們鬧靈堂我們不追究了,我們的態度擺這兒了,你要死抓著挨打的事不放那你們找證據去吧。

    「什麼過不過的,誰說什麼了?咱們後殿去吧。」張振羽伸手擺了個請的姿勢,鍾離城主也是無可奈何只好抬步往外走了。鍾離兄妹都一臉怒氣狠狠的瞪了張陽一眼,跟在父親身後剛欲轉身向外走卻聽張陽一聲喝斥。

    「紅葉!」張陽扭頭看著紅葉說道:「兩位公子都要走了,你怎麼還不把香遞上去?他們是來上香的,你不知道嗎?」

    「是」紅葉拿起三支香原地沒動雙手向前一遞,你們愛過來取不過來取。

    「你?」鍾離瓊玉好像除了咬牙切齒的指著張陽別的事都不會做。

    「陽兒,休得無禮!」張振羽本想帶鍾離父子離開靈堂,好吃好喝好招待哄走他們就完了,沒想到張陽還不依不饒的非要給人家難堪。

    「父親」張陽直跪抱拳一揖,一臉正經的回話:「鍾離城主一家乃是貴客,兩位公子誠心上香,紅葉竟然偷閒躲懶不遞香。雖然她是娘的貼身侍女,孩兒也不能寵慣她不知禮術仗勢欺人。」

    「你說誰仗勢欺人?」鍾離瓊玉終於面對張陽不干指著了,總算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教訓的是有失教養的粗野丫頭」張陽也總算抬頭看著她了,張陽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紅葉」

    追風看著張陽微微的笑,張少傑悄悄沖張陽豎一下大姆指,張振羽卻苦著一張臉。

    「你有什麼話直說,指桑罵槐算什麼本事?」鍾離瓊英扯過妹妹,這一場爭辯從講理直接上升到吵架了。

    「我說話素來直爽,指桑罵槐不是張陽起的頭。」張陽真是膽大包天把矛頭直指到鍾離城主頭上了,是他剛才假借教訓鍾離瓊玉暗罵張陽狡辯的。

    「你?」鍾離城主真沒想到這小子膽這麼大,他都氣笑了。「你敢說你沒狡辯嗎?你敢說你沒打她嗎?」

    「說我打她了,人證何在?物證何在?」

    「他兄妹就是人證,這劍和鞭就是物證。」

    「城主,我且請問我滿堂兄弟三四十人不算人證,唯他兄妹二人算人證?劍與鞭都是小公子之物,我張家無一人觸碰就算是物證?」張陽看一眼鍾離瓊玉:「哪怕她身上有傷也算我張陽保護不力。」

    張陽轉頭環視一圈說道:「火鳳,帶小公子下去驗傷。」

    「是」火鳳答應一聲,說道:「小公子,請」

    鍾離瓊玉才不理會火鳳,她扯著衣服說:「我身上沒傷,那我這衣服證明不了我挨打了嗎?」

    「我平康府****陋室沒那麼乾淨,這青石地面誰打個滾誰衣服都髒。」

    鍾離瓊玉真讓他氣的眼淚汪汪:「我?我是中邪了還是鬼上身啊?我沒事兒自己在地上打滾兒玩?我圖啥呀?就為陷害你一下啊?」

    「這回大家聽明白了吧?陷害談不上,故意與我為難罷了。」張陽可能覺得冤死人不用償命,就使勁的冤她。

    「我何必與你為難啊?」

    「我怎麼知道?」

    「你講不講理?」

    「誰不講理?」張陽跪的腿疼也不敢站起來,有人陪著說話總好過靜靜的守靈,那就好好的說道說道吧。「從第一次見面起算,我剛趟過生死關就用劍指著我怒吼,嚇得我三魂出竅的人,是你不?」

    「我?我那不是為你」鍾離瓊玉想說是為他好,他沒給她說出來的機會就搶著說話。

    「賽場上舉起對戰牌打開大陣,然後欺我不能踏飛劍凌空戲耍我的人,是你不?」

    「你?」

    「我百般相讓都全不領情依然步步緊逼的人,是你不?近在一拳,我不過玩笑一句猛然間拔刀相向的人,是你不?」

    「我」鍾離瓊玉急的欲辯無詞兩行眼淚流了下來,張陽一點心疼的意思都沒有。

    「慶功宴上無端命我當眾與人彈曲取樂,羞辱我張陽的人,是你不?」

    「你竟然這麼想?」

    「你讓我怎麼想?今天一進門就裝瘋賣傻高聲叫好的人,是你不?」

    「我真是」

    「就算你真是看輓聯出了神,我不過一句氣話,舉劍就朝我頸上砍的人,是你不?」

    「哪次不是我吃虧?哪次我傷著你了?」

    「沒那個本事和沒那個願望是兩回事。你掄劍砍我人所共見,我都沒說一句你打我。你好意思口口聲聲說我打你,何人見來?萬事不講,你身上有傷就算我打你了,你傷在何處?」

    鍾離瓊玉氣的雙淚長流,也不跟他爭講了。鍾離瓊英摟著妹妹想哄哄她,她用力的把哥哥撞到一邊去了。

    「張陽,你」鍾離瓊玉生氣時說話本來就費勁,一哭更連不成串了。

    「我什麼?那麼多無厘頭的事你都幹得出來,打兩個滾兒又不是什麼難事。撒潑打滾本來是婦人家的拿手戲,一哭二鬧三上吊嘛。」張陽看她哭的怪凶的,冷笑一聲:「你這順序不對呀,你先鬧後哭啊?上吊不?孝帶送你。」張陽也不知怎麼了,今天這個大方啥都送。

    「我再也不跟你好了。」鍾離瓊玉一跺腳就往外跑了。

    「謝謝」張陽感謝她一句,把她感動的還轉身回來了。張陽深皺眉頭一臉的不耐煩,鍾離瓊玉看他一眼直接奔紅葉去了。

    鍾離瓊玉從紅葉手裡接過三支香,聲淚俱下的把香插到香爐裡。所有弔唁的人裡就數她顯的最有誠意,上罷香就在靈前放聲大哭起來。

    鍾離瓊英也走過去上了三柱香,扯扯妹妹勸道:「別哭了」

    「我不」鍾離瓊玉甩開哥哥的手:「這不就是哭的地方嗎?」這哭的話靈堂的確是再合適不過的地方,她就痛哭不止。鍾離瓊英也拿她沒辦法只好站一邊陪著她,說什麼她也不聽。

    鍾離城主一看也束手無策了,這就有天大的理你也不能在人家靈堂以『痛哭』的方式大鬧啊,更何況爭講了半天也沒講出什麼理來。尤其張陽和鍾離瓊玉最後的一段對話給人的感覺就是兩個孩子在鬧脾氣,看來鍾離瓊玉找張陽的麻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到底是不是她自己故意演戲為難張陽連鍾離城主這個當爹的也摸不準了,他這個寶貝女兒實在是調皮的超乎想像,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張振羽原來還很生氣張陽不懂事,不該逞強不給鍾離家留面子,一聽說鍾離瓊玉竟然無理到在平康府靈堂之上衝張陽揮劍頓時心頭火起。兒子那是爹的心頭肉,張振羽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她掄劍就砍這教張振羽心裡十分的不舒服,是以張陽出言不恭他也不加以訓斥就聽之任之。

    鍾離瓊玉哭的淚如雨下,鍾離父子心如把攥萬分的心疼,旁人只是漠然的看著笑話,張家人看在眼裡卻只是厭煩。別人都可以不理會她,張家人總不好這麼看著,張振羽遞個眼神追風輕輕的走了過去。

    「小公子,莫要過於悲慼了。」追風也只是走走形勢,禮貌的勸解一聲罷了。

    鍾離瓊玉收了眼淚止住悲聲卻身子一軟緊閉雙目向地面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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