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0章 傳令 文 / 梁弓
「豈敢讓府主給賤內賠禮?打傷賤內的又不是大兄,誠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張承福還就是死死糾纏,認準了要治青果的罪,當然他心裡盤算著的可不只是一個青果還有問墨。
『這是聽不懂人話麼?還是非跟英叔較勁啊?真把英叔惹怒了,青果就吃了那婆娘,我就不信誰還敢怎地?』張陽默默無語坐邊上看著,其實他的想法不對,如果是追風或是火鳳那樣的靈獸怒了真敢吃人,普通的妖獸可跟靈獸比不了,它們莫說吃人就是傷人也是死罪。
「料想青果也不會有意與弟妹為難,一時無心之過你也別太往心裡去了,我讓繼英好好管束青果也就是了。」張振羽極力往下壓事,他希望張承福能明白爭一時長短終失和氣的道理。
「我倒沒有什麼,只是我家那婆娘自來爭強好勝,是個極要面子的人,她怎麼能甘心就這麼不聲不息的算了?好歹也得給她個說法,就給她賠個不是也好。」張承福打定了主意今天就是不依不饒了,平常受盡了冷待與白眼,今番可算是逮著理了,怎麼也得大鬧一場,看以後誰還敢小瞧咱。
「爹」張陽看他爹那犯難的樣兒真不知道他這個府主是怎麼當的,這點小事算什麼?官字兩張口,你是法官自然你想讓誰贏誰就贏,這有什麼好為難的?張陽幹別的事沒把握,若論打官司那可真是自信心爆棚。「這件事交與孩兒處理吧,我一定給二十二叔和三嬸母一個公平合理的說法。」
「你有什麼想法,說說看。」張振羽現在很尊重張陽的看法,他人雖小卻常常提出很多正確的建議。
「我是說這件事由我來解決,您只旁觀就好,孩兒若有不是處,有您指點料也不會出大錯。」
「嗯,好,你想怎麼解決你說吧。」張振羽不知道張陽又有什麼鬼主意,他想用什麼東西打動張承福呢?威逼,人家又沒犯錯,你拿什麼嚇唬人家?利誘,我都說我親自過去看看了,他不懂嗎?我還能空手去空手回來?人家擺明了是不要好處的。
「二十二叔既有一狀,也得容青果有一訴,把青果叫過來咱們當面審問清楚,誰是誰非都擺在明面上,該怎麼處置自有公斷。()二十二叔,您說呢?」張陽當然看得出來張承福是什麼意思,他不就是來打官司告狀的麼?那就升堂問案唄,大堂之上什麼叫公斷?上意就是天意,天意就是不可違。輸贏是非全憑一張嘴,天理良心全在一念間。
「陽公子說的有理。」張承福也知張陽絕無好意,但這個結果正是他需要的,他自忖這回屬實是有理,任憑張陽如何偏心,姬氏身上確實有傷,青果確實是驚嚇著姬氏了,他們有張鑭做人證,青果不會說話,那個怪物渾身是嘴也沒用,他說話怎麼也不如張鑭說話有力度。張鑭是張承祿的二姨太所生,張承祿和張承福是一奶同胞,張鑭是張承福的親侄子,雖說也是庶子的庶子但至少是平康府的人,至少姓張,總比個外來的傀儡式的怪物說話有用吧?
『陽兒竟然想通過公開審理平息此事,這可和幾年前摘星殿審追風之過不同,追風大鬧摘星殿全憑主子的意願定罪,《平康法典》上確實是找不到實據。這戰獸傷人可明明白白寫在《平康法典》裡,這種事先例多得很,一旦審理起來繼英只有捨了青果,那繼英甚至整個中殿都得記恨咱們,以後中殿、南殿、東殿如何和諧相處?』張振羽心裡矛盾得很,想要阻止張陽又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能阻止張承福糾纏。阻止張陽不難,這事又不是張陽挑起來的,可怎麼阻止張承福?『也罷了,就由陽兒折騰吧。這小子鬼點子多,說不定他早有了什麼好主意。就折騰起來誰能和陽兒計較?非撕破臉,由陽兒去撕還好些,畢竟他是子侄輩上的孩子,事後賠禮他也放得下面子。』
張陽看張振羽沉吟未語,他便開始發號施令了。他手指一勾,叫過一個金甲武士:「傳青果!」
「是。」那金甲武士抱拳一揖就想走。
「慢,必須先跟英叔打個招呼,最好請英叔一起過來。」張陽扔給他一塊令牌,如果張繼英不放青果過來的話亮出這塊令牌好用,如果他見了令牌仍然阻止的話就可以動手了。
張承福看在眼裡,心裡舒服的跟剛抽完大煙似的。張陽這個態度就是抓捕青果一般,張陽說的也明白,他說的是『傳青果』,這就是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
張振羽看在眼裡,心裡也舒服極了。張陽說『傳青果』『請英叔』,『傳青果』是力,『請英叔』是禮,這孩子辦事有分寸,既彰顯府主之威又不失晚輩之禮。
張陽又叫過五個金甲武士:「你們分別去東、南、西、北、中五殿傳話,就說張承福狀告青果傷人,半個時辰後寧神殿公開審理此案,凡是張氏族中人均可旁觀,戰獸也可隨主同來。」
看熱鬧的人越多越沒人說偏道正,公開是公平的保障,是公正的第一步,第一步就讓人說暗箱操作,後面要解釋的事就多了去了。
『好,你折騰吧,越多人來越好,我看你怎麼把白描成黑,我就不信我們這挨打的還能沒理?姬氏平素是潑辣了些,她再刁蠻你也不能說她比青果厲害吧?』張承福心中暗暗得意,他當然知道張陽辯才好,但這鐵打的事實擺在這兒了,你再能說還能說出啥花樣來?
『嗯,我就是不想麻煩大家,其實這樣倒好,把人都叫來,誰有什麼想法當場就說,總比事後留一堆麻煩的好。』張振羽覺得張陽做得很好,心裡暗暗讚許。
傳過號令誰也沒再多說一句話,寧神殿真個成了寧神的所在,都各自安安靜靜的等著該來的人。